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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 叹流水意却殊途(中)
作者:逝雪   |  字数:3873  |  更新时间:2017-07-17 16:32:51  |  分类:

轻小说

昙花开得正盛,枯瘦的手指拂过娇弱的花瓣,似是怜惜似是欣赏,如水青衣的男子消瘦的身形在月色的浸浴下更显孤寂。男人的年纪已经不轻了,青丝之间拢着几根白发,过于瘦削的脸颊和青白的面色,似乎更给他增添了一分形销骨立的姿态。

“见愁啊见愁……真希望你不负我所望。”一声绵长的叹息,落入夜中消失不见。

为了半夏也好,为了报答恩情也好,无论你的理由是什么,只要你肯为我所用。

反正我所要的,只是天下。

纵使分分合合是江山的归宿,纵然权倾天下的帝王不过如这昙花,一生绚烂却无法主宰身后的分崩离析。

“乱世出苍龙,仁者得天下。”薄得冷冽的唇,轻吐出这样一句话。木蓝闻言一颤。

“你是……你是怎么知道……”再也没有气力说完后面的话,木蓝想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是龙族的,但是却警觉地住了口。

“那些都……没有意义。”幽兰笑了笑,说道,“和我们合作。我们需要你的力量。这残破的河山,需要有真正的力量来平定吧。”

“……”听得幽兰如此说,木蓝感到心中一怒,这等谋逆叛上的言辞,在她听来尤为刺耳。

维系木家和当今圣上的关系的纽带就是契约。

如今的帝君之所以能够铁蹄踏破万里国土,很大程度上仰仗着木家的扶持。这是一个不外言说的秘密,借助非人类的力量而征服来的土地,立国不久就展现出种种问题。战争后满是疮痍的国家,哀鸿遍野民不聊生,而减免了赋税也只是勉强维持住国家的运作,也只是能勉强自给自足,论说繁华昌盛还远不能及。

在当今皇帝平定诸国之前,分分合合的战火持续了近百年,而终于有一个人站了出来,凭借着和苍龙的契约,平定了战火。虽然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国的君王,所拥兵马不多,却训练出了一批精锐,加之用兵如神和如有神助的龙的力量,一点点蚕食掉周边列国,最后一统天下。他所成立的国家以己之姓冠名为玄,他就是玄参的父亲,而与之订立契约的就是木家的当今宗主木笔。

与此同时,玄国的西方,一个逐渐强大的诸侯国洛,如今几乎可以与玄平分秋色。而相传洛国的国君是个神秘的人,上朝时他从不出现,只是隔着帷幕与臣子对话,并且帷幕和臣子相隔四十八丈,是以从未有人见过他的面目,他的名姓亦不为人所知。

帝君没有子嗣,只有一个侄女,待她如亲生女儿一样好,可是突然有一天她却死了,听说是被暗杀。

相传洛的帝君的御花园,在他的侄女死后,没有任何人可以进去。只是听说,洛的帝君非常喜欢昙花。关于帝君的其他,他人一概不知,包括是否存在什么皇亲国戚都不知晓。

“你要篡权?”木蓝凛然道,“你既知道我非人,要我做这等卖国之事,却也休想。”

“夫人真是……该怎么说呢?”幽兰用挖苦的语气说着,说到这里略顿了一顿,又继续说下去,“恬不知耻呢。”

木蓝气极,迫于为人所制,她也不便说些什么,只是浑身发抖。

“第一,我不是要篡权。你真的觉得现在的皇帝能够治理这个天下吗?你不觉得……太力不从心了吗?只是江山易主罢了,适者生存,不必说得如此难听。而且,我这种人,只是个卖命跑腿的喽啰罢了,真正的大人,在谈妥之后我自会引你去见。第二,你觉得……能够把家人亲手推进火坑的人,有资格和我谈卖国的耻辱吗?”幽兰悠闲地挖苦着,看不见木蓝的脸色,无视她颤抖的身子,他的剑在她的后心挑衅一般地转圈。

“如今你拿剑指着我迫使我和你合作,可还有我不答应的余地?”木蓝听他提起木莲,心中又是一痛,而此时又惊又惧,嘴上却是强说。

“身为苍龙却被我这一介凡人用剑指着,倒也很耻辱吧。不过说回来,到底还是封印的缘故吧,我还没有见识过术法这种东西,还真是想比一比,是我的剑快还是你那些花招更快呢。”幽兰也不答她,只是自顾自地羞辱她。

“你可知当今圣上和家父的关系?”木蓝也不追究,她对于来人的情况一概不知,对于对方所知也是不详,只好多问几句引开对方的注意。

“当然啦,连令妹都舍弃了的话,也不差一个令尊了吧。恩断义绝也要做得彻底啊,木姑娘。”幽兰狭长的眼中笑意更盛,“无错,就是要你,助我家大人,取令尊手上的江山。当今的皇帝,虽然是个贤明的君主,但是却统一得不是时候。他没有足够的稳固江山的能力,自然要换个人来管治一下。而且……木姑娘,令尊的身体真的很好吗?你不觉得,你比他,更适合……成为贤君身边的人吗?”

“你……你胡言乱语,做这种卑劣的胁迫举动,要我去和父亲作对……你、你还不如一剑把我杀了干净!”木蓝为他所制,心中早已大乱。她本来学武就不如木莲,只是用毒之术比较高明,不足以应付如此突发状况,而此刻他又提到木莲,她心中便是想镇静又如何能够?

“撤剑可是不行,你手指里不知沾了多少毒粉,我这一撤便可能小命不保。威胁倒是不敢,只是能让夫人听我好好说话的手段罢了,我家大人有事相求,怎可能害夫人,得罪之处,还请海涵。”幽兰说道。

见木蓝仍是沉默不语,似是愤愤,幽兰继续说道:“此事干系重大,请夫人考虑一下。此事对木家并无影响,木家的地位还是一般,只是这个国家的主人换了一个罢了。我们也决计不会为难令尊,七日之后我来领夫人去见我家大人商议契约之事。无论怎么想都是对木家百利无害的事情,希望夫人好好考虑。”

“七天太久,你若要答复,不如我现在就告诉你——绝不可以。”木蓝闭眼,心想不过一死,就这么死了,也算是赎了自己的罪业。

“夫人何必如此想不开?早知道我就去找那五宗了,虽然不及苍龙,但是五宗联手总也不至于输了你们。到时候恐怕不能善罢,还是请木姑娘和我们合作了吧,说到底,这天下不还是放在木家的手掌心吗?更何况——”幽兰继续劝说着,说到此处顿了一顿。

“——契约之后,你的封印就解除了。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可还是你们木家啊。”

木蓝听得这话,心中一动。心想即便自己不答应,那视苍龙宗为眼中钉的五龙盟也绝不会放过这种机会,如果对方真的是比玄的帝君更强大的依靠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驰骋中原。“你们真的不会为难我父?”半信半疑地问着,口风已经有所松动。

“决计不会。在你见了我家大人之后你就明白了。如此说来木姑娘就算是答应了,七日之后,还在此地,我会来接你。”幽兰眼中闪过精芒,这样说道。

“可是……契约只有一次,我不想……我不想未来后悔。”木蓝脸上一红,曾经出于私心,她想把这个位置留给地榆,虽然地榆并不是可以征服天下的人,但是她也并没有让地榆去篡权的意愿。可以说,她对自己的契约之事并不在意,只是当做一种儿女情长的信物。

“这个还请放心。我们家大人,绝不会令你失望。”说完这一句话,幽兰纵身一跃,已经奔出了门,转眼间消失在夜幕之中,木蓝犹是惊慌,仍未看清他的动作。那人出现得快去得也快,甚至让她觉得这不过是一场梦。

次日晌午时分,在江口村的小茅屋中,决明正在收捡行囊,而苁蓉在帮他整理衣物,两人不时相视一眼,没有笑意,情却满溢。

他们决定去寻找子苓。决明认为当时那个月白色衣装的男子说子苓已死,只是因为这可以刺激到玄参,并且只是让他不要再查访的手段。另一方面,纵然子苓已死,他们也要找到她的尸首好好安葬,再去寻找可以为她报仇的人,苁蓉之所以不能指认仇家,正是因为他们还太过弱小,如果有了可以信任的依靠,他们就可以为子苓讨回公道。

再者说也是杀父杀母之仇,又怎可能让决明善罢甘休?苁蓉知他心意,虽不能言,执手相望,却是心有灵犀。

苁蓉被人害得哑了,待她恩重如山的小姐生死未卜,决明的父母惨死,此仇不报,他们纵是死了,也不可能瞑目。

没有海誓山盟,没有花前月下,这沉默之中不必言说的心心相印,更加恒久也更令人感动。一个哑姑娘,一个穷小子,他们本该拥有小小的幸福,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可命运不肯放他们自由,倒是兀自纠缠。他们卖了房屋,收拾了行囊,从此,他们和平静的过往道别,踏上了一条未知的旅途。

苍术穿过树影重重向着放烟火的方向奔去,他感觉歇了这么几天,身手确实不如以前,身体变得有些陌生,加上身上的毒没有完全除净,伤也只是好了一半,要他恢复受伤之前的水准,怎么也要再静养半月。念着身上七步断魂的顽毒还要靠茧里面那些不学无术的郎中解决,他又想起为他调药的子苓,心中一阵不舍。

“等得我好苦啊,墨竹。”月下一个月白色衣装的男子长身而立,调侃着,随即注意到苍术绑扎的手臂,复又说道:“你的手怎么了?断了?你怎么还换了身衣裳?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

“与你无关。”冷冷地丢下一句,苍术忍着伤口传来的隐隐疼痛和晕眩,并不多言。

“怎么总是这么冷淡?你脸色不好,受伤了?”有点幸灾乐祸,幽兰道。

“……”不想和这饶舌鬼多做纠缠,苍术只是沉默。

“你……怕是不仅受了伤,还中了毒吧。”幽兰上下打量着他,最后目光停在他微微泛紫的唇上,“真难得,韩邑侯手下居然还有能伤你之人?”

“你叫我来干什么?”不理会幽兰的冷嘲热讽,苍术直截了当地问道。

“呐,本来是要你跟我一起办件大事情的。但是呢看你这狼狈模样,我还是去找白梅吧。”幽兰一边摇头一边说,似是很无奈的样子。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讥讽苍术的机会的,他是苍术的手下败将,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苦练,他都始终败给苍术,如今看见苍术这般光景,他不好好嘲讽一般怎么对得起他之前的咬牙切齿呢?

“……那我回去了。”苍术对他的嘲讽似是浑不在意,冰冷的语气也无半点起伏。

“等等,你这几天都在哪里?伤成这样,总要有个地方落脚吧。”幽兰追问着。

“……荒郊。”

“哦,是吗?”狭长的眼中射出的目光落在他洁净崭新的棉布衣裳上,眼中是掩不去的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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