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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性是否是唯一的解药(2)
作者:梁华   |  字数:4559  |  更新时间:2016-07-20 11:55:24  |  分类:

现言小说

书上常常这么说,性是爱的升华。当爱飘忽不定,若即若离,随时会消失时,爱人之间就会有一种不安全感。而通常这种不安全感,唯一的解药就是性。越不安全了,越想做,可越做却越觉得不安全。

第二天,杨小三寻着周友辉给的地址,去了L市。将车开到楼下的时候,才发现这地方自己熟悉得很,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了一串急促的脚步。杨小三刚一回头,正迎上张敏的眼睛像审贼一般看着自己。

“我在远处看了还不信是你,走近了真的是你?牧马人吉普,最便宜也得几十万吧,还是顶配。几天不见变化这么大?你啥时中五百万了?也不跟我汇报,找打!”说完,张敏用手敲了敲杨小三的额头说,“哦,不对,我想起来了,以你的性子,即使中了五百万也不会买这种车。你别告诉我真的上贼船了!”

张敏一激动就滔滔不绝,杨小三开始后悔开这辆车出门了。今儿一大早跟刘秘书请假,不到五分钟,周友辉的短信就过来了,什么也没问只留了五个字:开那辆好车。

张敏盯着杨小三时,杨小三一脸心疼地看着她说:“才几日没见面,你的脸盘子小了一圈,看来我们俩的日子都那么不好过?怎么离婚没离成?”

张敏被说到了心坎里了,心一酸,眼圈子跟着就红了。

“怎么了?”杨小三问。

“没事。”张敏摇了摇头。

“这不像你的风格。”杨小三答,“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他不愿意离?”

张敏点了点头,慢慢伸出了双手,衣袖往上一提,几处青色的伤痕露了出来。伤痕有深有浅,不是一次留下的。

杨小三心疼,问:“他打的?”

张敏默默地点了点头,想着以往都是自己打宋林昆,打得他身上伤痕累累,他都从来不还手,如今竟然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男人的变化竟然如此大,连张敏也惊讶。

“那就离了吧,去医院做个伤痕鉴定,离婚的时候有优势。”杨小三说。

“我知道的,你放心。对了,你这次来L市,是不是来找我的?怎么不先打个电话。”张敏问。

“我有些其他事。”杨小三没将二哥的事说出来。

“那正好。你的事我还没有问个清楚,休想就这么走了。我现在有点事要出门,下午约个时间好好聊聊。”张敏说。

别了张敏,杨小三进了大厦,正是上班的时间,大厅里人来人往。杨小三径直去了保卫处,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坐在监控盘前,一边看着屏幕一边吃着花生。杨小三走上前,问:“大哥,你好,请问这里有一位叫方林虎的人么?”

男人抬头看了杨小三一眼,答:“有。”

“那他在么?我找他有点事。”

男人停了手里的动作,惊讶地将杨小三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问:“你是他什么人啊?”

“我是他朋友。”杨小三答。

“他朋友?那小子平日里总是孤僻得很,从来就不跟人搭腔,没想到还有这么漂亮的朋友。”男人笑了笑继续说,“他今日中班,你再等等吧,一会儿人就来了。”

杨小三找了一排长椅坐了下来。

张敏停好了车,看了一眼车位旁边已停好的奥迪Q7,走进了僻静的一家咖啡厅,角落里,她找到了周伟志。

周伟志起身,一脸的紧张:“总算见到你了。”

说着也不顾是在咖啡厅,一把抱住了张敏。张敏挣脱了他,转头看了看四周。周伟志低头看着惊弓之鸟般的张敏,心中自责起来。过了几秒,周伟志心一横,又将张敏揽入了怀里,一手托起了她的下巴吻了下来。吻完了,张敏的泪也下来了。周伟志慌忙地用拇指轻擦,一边擦一边心疼地问:“怎么了,宝贝?”

周伟志二十四岁的人生,一大半是在国外度过。中西合璧的人生观,让他保守中带着些激进,平日里父亲的威严,母亲的羽翼保护,在他中规中矩的外表下,骨子里的叛逆一旦被激活,眨眼就能放大数十倍。他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宝贝”,心中已决定,即便是所有人反对,他依旧不会放弃。

“他不同意离婚。”张敏答。

“那就递给法院判决好了,起诉离婚。”周伟志答,“你放心,无论怎样我一直会守在你的身边。这样好不好,我在L市买套房子,你先搬过去住好了。”

“我……”

“如果他不同意,法院可能会拖很久。我很自私,我不想你跟他住在一个屋檐下。”周伟志答。

“你觉得,我们能……”张敏嗓子发疼,努力地咽了口唾沫吐了三个字,“一起么?”

周伟志一听,顿时间像个刺猬般竖起了全身的刺,眼眸直直地看着张敏问:“难道你改变了心意,不愿意离了?”

张敏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抬头就迎上了他一个浓烈的吻。那一刻张敏明白,那一夜的缠绵不是一场虚无的春梦,不是一次意外的出轨,他们有放纵的开始,却没有放纵的结束,不知不觉中两颗寂寞的心已经从肉体的愉悦升华到了精神共鸣,爱冉冉升起的时候,欲望之火将燃烧得更加浓烈。

此时在张敏的心中,她不停地问自己,能输得起吗?

上午十点多,方林虎左手拿着菜包子,右手食指套着自行车钥匙圈,哼着歌走进了保安室。“小方,你总算来了,美女等你很久了。”

杨小三听见了,赶忙站了起来,看着方林虎。二十出头,黝黑的健康肤色,礼貌地一笑,露了一口白牙。身上的保安服已旧,洗得发白,却熨烫得非常平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您好?”方林虎点了点头,“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很客气的语气,“您”和“你”之间发音非常标准。

“我能跟你好好谈谈么?”杨小三问。

“对不起,我好像不认识您。”方林虎答,“而且我现在在上班,如果是很重要的事,麻烦您就在这里讲,如果我能帮您一定会帮的。”

杨小三没答话,旁边的男人抬起了头,替杨小三答了话:“小方,你就跟着去吧,看你工作都好几年了,愣没一个女孩子找过,今儿好不容易候来了一个,我迟会儿下班,个人问题大于一切。”

方林虎听了,尴尬地笑了笑,双手有些不自在地放在身后,对着杨小三说:“您别听他们胡说,您有事直接说。”

杨小三笑了笑,这孩子腼腆得很,也不会说话,于是答:“我叫杨小三,杨……南的妹妹。”

话音一落,方林虎的笑容凝住,一脸惶恐。

“我们还是出去谈吧。”杨小三提议。

方林虎点了点头,默默地跟着杨小三出了门。

杨小三选了江边的一个露天小茶馆,僻静的一处角落。树阴下,两张竹椅一个茶几,放了两杯清茶,两人谁也不开口,低着头听着树上的蝉鸣。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方林虎终于开了口,“什么难听的我没有听过,既然你找到了我,就直说吧,我受得了。”

杨小三抬头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眸,想要骂、想要劝的话竟一句也出不了口,许久,她自嘲般地问:“听说你曾经当过特种兵,多少小伙子盼着能去,可惜你到最后竟做了逃兵?”

方林虎完全没有想到,杨小三竟然问的是这个问题。他一愣,呆呆地看着杨小三,慌忙答:“是没错,我做过特种兵,当时入伍因为身体条件好,被挑选入特种兵。可惜我很没有用,不到一个月,就跑了。”

“为什么?”杨小三继续问。

这一问,方林虎又愣住。来L市工作,问他当过特种兵的人无数,问他当过逃兵的人也无数,唯独没有人问过他为什么当逃兵。听到杨小三这么一问,不知道怎么心里突然间有股暖流。

“不想说,就别说了。”杨小三说,“只是来之前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可见了你却不想说了。见着现在气氛尴尬,于是随便找了个话题。”

“我第一次到部队时,得知自己入选了特种兵的时候,激动得一夜没有睡着,特兴奋那种,立马就联想到了美国大片里的那种英雄。后来我就去了,接待我的是我的班长,四川人,话痨一个,人很好,很关照我这个新兵。一个月后……”方林虎声音有些颤抖。

“不想讲就别讲了。”

方林虎吸了吸鼻腔,继续说:“一个月后跳伞,我是新兵,没上飞机,班长去了。下午一班的人都回来了,唯独少了班长,我跑去问,没人愿意告诉我。直到下午,我分到了一个铁锹,副班长带着我去了一个地方,那时候,我才见到班长已经不成人形了,我只看到了衣服的碎片才认出了他。当时,是我一锹一锹把班长铲上推车的,回来我就病了,一个星期才下床,第一件事就是上飞机,我想也没想,就跑了。”

杨小三低着头,曾经听过无数次英雄故事的她,竟为一个不是英雄的行为感动了,心纠结在了一起,有些发疼。

“我是不是很没用?”方林虎问。

杨小三抬起了头,努力笑了笑:“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

说完,杨小三起了身,打算走。方林虎叫住了她,问:“你来不是为了你哥的事?”

杨小三答:“告诉我哥,那日他在父亲坟前跟我的约定,我终于明白了,我不怪他了。”

方林虎愣在了原地。

走出了咖啡厅,阳光灿烂,杨小三的手机响了,是杨南的短信,很简单的四个字:谢谢妹子。

杨小三突然觉得心情竟异常轻松,也许天底下的人都是这样,总会在宽恕别人的过错中找到解脱。手机又响了,是周友辉打过来的:“怎样了?”

“没怎样。”杨小三答。

“人呢?”

“还好,健在。”杨小三答。

周友辉听到杨小三轻松的口气,心情一松忍不住笑了。杨小三听见周友辉久违的笑声,不知怎的入了迷。

“那就好。回来的时候,开车注意些,你那辆破熊猫上个月竟然有十七条超速违章。去过一趟L市,路上一共才设置了七个监控点,你十三次超速,差一个就凑齐纪录了。我前些日子托人去消违章时,你猜别人怎么说的,问这真的是熊猫么?”

杨小三一听跟着也笑了。挂了周友辉的电话,张敏的电话打了进来:“事情办完了么?中午一起吃饭吧?”

“又哭了?”杨小三问。

张敏没回答,而是转了话题问:“你在哪儿?找一家火锅店吧,不知道怎么,今儿特想吃火锅。”

张敏有个习惯,心情好了吃甜食,心情不顺了最爱吃的就是火锅,而且越不顺吃得越辣。当杨小三走进火锅店,面对着厚厚一层油辣子时,已经明白了张敏此时的心情。果然,张敏眼圈通红,像红眼病。

“最近见你的次数不多,但差不多每次都在哭。再哭要瞎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瞎了好,眼不见心不烦。”张敏回了句。

“那行,你就闭着眼吃火锅给我看看。”杨小三说。

“你啊,认识了你这十几年,嘴里就没蹦过一句好听的。”张敏答,“对了,今儿早上在停车场见你和现在见到你,怎么像突然间变了个样?还有心情跟我抬杠?你老实交代做什么去了?为啥就没有一点点同情心啊?”

“我是想告诉你,闭眼能把一切事都解决吗?”杨小三反问,“离婚的事,怎么打算的?我听说有些人离婚得八年抗战,你不会跟他也来这一招吧?”

张敏低头,思量许久答:“我想去法院,起诉离婚。”

“我那日见他,倒是有真心的悔意,真不打算原谅了?”杨小三叹了一声,抬头看着张敏,“离婚可大可小,你可想好了?”

“现在你来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迟了点?”张敏抬头看着杨小三。

“也是,现在的离婚,谁说能够好聚好散?纯粹扯淡,不是仇人已经是阿弥陀佛。”杨小三答。

张敏点了点头,好像想什么入了神。杨小三问:“想什么这么认真?是这个他,还是那个他呢?”

“你绕口令啊!他比我小四岁,从小在国外长大,没有中国男人的恶习,彬彬有礼,谦谦君子……”张敏说着入了迷,完全忘记了杨小三存在。

杨小三托着腮帮子,斜着眼抬头仔细地看着张敏,直到张敏从她的世界醒来,一惊:“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杨小三叹了一声答:“女人善变,果不其然。他爱你么?你们年纪差距这么大,而且是你大这么多,女人老得快,你确定跟他有未来?”

张敏摇了摇头,双唇紧咬,这个问题连她自己也回答不了。

杨小三又叹了一声:“算了,不提了,先离了吧。你这样怕是也回不去了。没感情的婚姻就算是废了,留着也无用。”

张敏听了,点了点头:“我想好了,先搬出去,现在他回了家,我不想跟他在一个屋檐下,免得又起争执。”

“嗯。”杨小三答,“既然他已经动手了,留在那个家也没什么必要了。你父母不在L市,你有什么事一定要打电话给我,多晚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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