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作者:共青团中央网络影视中心主编   |  字数:3089  |  更新时间:2015-09-16 11:19:16  |  分类:

儿童教育

顾贞观与吴兆骞

名言

患难见真情。

——伊索

故事

清初著名词人顾贞观和著名诗人吴兆骞同为江南才子,一个填词,一个作诗,在清初的文坛上崭露头角,名气大震。早在青年时代,他们就诗酒交往,过从甚密,或蠡湖泛舟,春郊驰马;或围棋击筑,谈诗论文,志趣相投,肝胆相照。

清顺治十四年(1657年),吴兆骞参加江南乡试,考中举人,不断有人揭发考场弊端,引起顺治帝震怒,核准礼部所奏:“钦定试期,亲加复试,以核真伪。”吴兆骞就和其他所有中举者一起被押往北京复试。考场上除考官罗列监视外,堂上摆着桎梏镣铐等刑具,堂下排列着举刀持棍的武士,且每个举子身边还有两个护军夹立监视。在这种气氛下,参加复试的举人大都战栗不安,失去作文赋诗的灵感,有的甚至抖索着连笔也握不住。吴兆骞虽有才华,但也受到环境的影响,未能终卷,遂亦以舞弊定案,被杖责40大板,遣送至8000里外的宁古塔(今黑龙江宁安县)去戍边。

吴兆骞离京出塞时,诗人吴梅村挥泪相送。作悲歌赠吴季子诗一首以寄托友情。

1660年8月,沙俄侵略者在黑龙江下游侵扰,统领巴海率领军民迎击,吴兆骞写了一首题为奉送巴大将军东征罗察的长诗,谴责罗察(即沙俄)的暴行,歌颂巴海率军抗战的爱国正义行动。

吴兆骞被遣送到黑龙江戍边后,顾贞观为好友蒙受不白之冤感到悲伤,立下“必归季子”的誓言。但这个案件是顺治皇帝所亲定,继位的康熙皇帝并无昭雪之意。当顾贞观接到吴兆骞从戍边寄来一信时,才知吴戍边的苦况:“塞外苦寒四时冰雪,鸣镝呼风,哀笳带血,一身飘寄,双鬓渐霜,妇复多病,一男二女,藜藿不充,回念老母,茕然在堂,迢递关河,归省无日……”

顾贞观读信后,凄伤流泪,深知身居绝塞的好友的凄苦。救友生还已刻不容缓。当他了解到朝廷中身居要职的宋德宜、徐翰学过去与吴兆骞都有过交往,便连夜奔走于这些权贵之间。谁知人情淡薄,世态炎凉,这些已飞黄腾达的高官显宦根本不愿出力解难。顾贞观一筹莫展,百感交集,于是挥笔写下了金缕曲二首,作为给吴兆骞的复信。

二阙金缕曲,对患难之友“悲之深,慰之至,叮咛告诫,无一字不从肺腑中流出”。这种忠贞生死之谊,至情之作,终于感动了顾贞观新结识的一位朋友——纳兰性德。

纳兰性德,字容若,是清代满族最杰出的词人,其父明珠,官至太傅,主持朝政多年。纳兰性德虽出生在门第显赫的贵族家庭,18岁就中举人,22岁被康熙皇帝选为御前侍卫。但他却无意于官职的升迁,喜欢治学,写诗赋,惜友情,重然诺。“以风雅为性命,朋友为肺腑”,他与顾贞观一见如故,互相倾慕。当他读了顾贞观的金缕曲后,心情十分激动,向顾表示,“不玉成此举者,非人也!”决心承担营救吴兆骞的重任。在他的一再恳求下,其父终于应允以重金赎回吴兆骞。由明珠出面,宋德宜、徐翰学等人也同意捐款相救。

康熙二十年,5l岁的吴兆骞终于回到了北京,当他出现在纳兰性德家里时,人们看到的是一个形容枯槁发须皤然的老翁,在宁古塔的凄苦生活,使他过早地衰老了。这时,一股暖流涌上他的心头,感激之情化成了滚滚热泪,他在好朋友面前痛痛快快地恸哭了一场。纳兰性德把他留在家中担任授读,“三载宾筵,锦衣鼎食”。可惜他已经是一段膏蜡燃尽的残烛,到54岁时就因病逝世了。

解读

吴兆骞在坎坷的一生中,写了许多诗文,给后人留下了一份文学遗产。顾贞观与吴兆骞间的生死之交,也成为文坛上的佳话,至今仍被人们所传颂。

师生情深

名言

真实的十分理智的友谊是人生最美好的无价之宝。

——高尔基

故事

章太炎是中国近代史上一位伟大的民主主义革命家。1903年,他以“反清排满”的罪名被捕入狱,1906年出狱后即流亡日本,主办同盟会机关报民报,宣传革命,旗帜鲜明地与保守派作坚决斗争。

1907年2月,两个风尘仆仆的年轻人来到民报编辑部,章太炎身穿一件破旧的和服,在厚厚的眼镜片后面的双眼凝视着来人。

“先生,你不认识我啦?我是光汉。”刘师培走上前拉住了章太炎的手。当年章太炎在上海爱国学社任教时,刘师培是他的学生。

“唔,是你,光汉。”章太炎兴奋地丢掉手里的烟,笑了。

“先生,这是我的朋友苏玄瑛,他是专门从中国赶来拜见您的。”刘师培把身后的青年推到章太炎面前,介绍着。

苏玄瑛红着脸,叫了一声“先生”。

太炎望着这个瘦弱、矜持,一脸灵气的年轻人,自语道:“苏玄瑛,好熟悉的名字呀!”

刘师培介绍说:玄瑛在国民日日报当过编辑。

章太炎说:“对了,我看过你在国民日日报发表的呜呼广东人,把那些唯利是图,毫无爱国心的人骂得淋漓尽致,太好了!”大家都高兴地笑了起来。一会儿,太炎指着玄瑛对刘师培说:“玄瑛年纪轻轻,难得这样沉稳。”刘师培朝太炎一稽首,半垂眼帘说道:“出家人恬淡虚无,真气从之,自然又沉稳,又安静。”太炎闻言惊喜地盯住玄瑛:“怎么?你还是个佛门弟子么?有法号么?”“法号曼殊。”“懂梵文么?”“略微懂些。”玄瑛说着又红了脸低下头。太炎兴奋极了:“这太好了,以后我们有时间可以在一起研讨了。”

接着他们又谈起了形势,又过了一阵,他们起身告辞。准备去给玄瑛安排住处。太炎指着凌乱的房间说:“要是不嫌弃,玄瑛就住这儿吧,晚上闲了,正好有人聊天。”玄瑛被这意外的挽留惊呆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方醒地连连点头。

晚饭后,玄瑛和太炎相对而坐,闲谈起来。太炎问玄瑛:“局势这么紧,到民报来怕不怕?”玄瑛含笑摇摇头说:“没想过。”沉思片刻,他又说:“我这次是为还愿而来。”“还愿?”太炎很惊奇。“四年前我在日本留学时,就仰慕先生,发愿要作您的学生,现在我如愿了。”太炎的目光变得柔和了,微笑着吸烟。接着他们谈起了佛学和革命的道理。

玄瑛虔诚地注视着太炎,耳边的声音像海潮缓缓地从远处推来。“先生!”玄瑛喊道。“玄瑛,叫大哥,以后你们都不要叫先生,我是你们的大哥。”太炎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额上的皱纹也渐渐舒展了。

同盟会的处境越来越艰难,日本政府为了满足清政府迫害革命力量的要求,同时也感到同盟会的活动对日本政府也是一个心腹之患,因此,他们迫令孙中山离开日本。作为同盟会喉舌的民报,其处境就可想而知了,他们常常入不敷出,捉襟见肘。无奈,玄瑛只得拼命作画,给报纸的副刊拿去发表,或是拿去卖了,以补办报的经费。

一天,太炎和玄瑛在一起谈话,玄瑛问:“世事这么艰难,大哥你就没想过失败么?”

太炎点起烟,严肃地思索了许久,突然问:“你说项羽算英雄么?”玄瑛点点头。

“是呀!大丈夫做事,论是非不论利害,论顺逆不论成败,论万世不论一生。”

玄瑛轻声叹口气说:“我虽然也常常有一腔激情,有干一番事业的雄心,可我的心又太容易灰,太容易冷。只有皈依佛门,求得心灵的安泰。”

太炎扔掉烟蒂,感叹说:“是呀,我有时真羡慕你们斩断烦恼丝,遁入空门。可今天国家人民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皈依佛门,这难道是男子汉大丈夫该做的事吗?”

玄瑛又涨红了脸。

“想想看”,太炎继续说,“西方人信奉基督,国人供拜释迦牟尼。可是,替万民受难的耶稣,能不能真的替万民受难?普救众生的如来,能不能把苦海中的民众救上篷船?玄瑛,你说你常常灰心,这实在难免,何况你半生坎坷,无亲无靠。你其实本来是一把火,只因为在严寒和苦雨中淋得太久,你的火焰才熄灭了。不过当你为着一个信念而鼓舞的时候,你就会觉得春天又来了。”

听了太炎的一席话,玄瑛万分激动,他对自己将要走的道路看得更清楚,决心也更坚定了。

解读

朋友是我们生命中的一盏明灯,在我们身处黑暗之中的时候,为我们指引前进的方向;朋友是人生中的一位导师,在我们迷茫之时,为我们指点迷津。用真挚的情怀,给予我们鼓舞与力量,推动着我们不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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