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哈俄遇亲人
夏虎说“我曾经和兆惠将军有过一段生死之交，我们当然是好朋友，虽然他后来官越做越大，可朋友关系总是存在，而且还有一个密秘，别人未必知道，你想想兆惠将军为什么身经百战，好几次都是死里逃生，好多次战斗都是以少胜多，可谓战功显赫？”说到这里夏虎停了一下，想让华豹回答，华豹摇了摇头，一个小孩子能知道大人多少事，尤其大哥这样神秘的和他谈话，他怎么能知道他想说什么？看他说不上来，夏虎继续说：
“兆惠将军善于读兵书，而且还爱记战时日志，因为他善于总结经验教训，所以才娄立战功，很少打败仗，现在竟成了皇帝跟前的红人，封公授臣……”不等夏虎再说下去，华豹说：
“大哥！你不是只给兄弟说将军升官发财的事吧！”夏虎说：
“当然不是，哥说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将军干事的诀窍，然后让你我都效仿，因为我们干了当兵的这一行，我说这话对你有好处，将军不但自己熟读兵书，还把他的一些战斗经验写成文章，并教我去读，还让我又抄又写的，我就是通过这种办法学会识字打仗，你是我兄弟，我也想让你学会消灭敌人，保护自己，学会领兵打仗的本事，对你将来肯定有用，所以，我现在就想把我学过的，抄写过的一些手稿拿出一部分，也让你学习、抄写、背记……”华豹说：
“哥！将军不是那么容易当的，我们为什么要下那么大的苦，我现在连名字都写不好呢？加上还要找我姐，我那有心思写这些！学那个！”夏虎说：
“兄弟！你又错了！抄写将军的日志和兵法，不一定就要当将军，我们只是拿他的手稿当教材，一方面学识字，另外就是学一些军事知识，因为我们是当兵的，难免不同敌人发生战斗，而这种情况不仅是面对许多敌人，即使只有一个敌兵，而且是比你个头高大的敌兵，要是你没有谋略，也只能让人家收拾你，再说，当兵的不识字，不懂兵法不仅干不好打仗的事，会连自己也保护不好，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就是要找你姐，要是你知道什么情况，想给兵营或什么地方发个信什么的，是不是不识字，没有知识也不行……”华豹终于答应：
“哥！我听你的！”夏虎也站起来说：
“从今晚开始，我给你布置第一段文字，当然也是一次打了败仗的经验教训，你可要好好学啊！人家将军可是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我先念给你听，然后你再写，听好了，我念了！”
华豹领着夏虎一行几十人，还有百十名哈萨克官兵，快马加鞭，一路奔驰，来到斋桑湖北面的额尔齐斯河边，去追寻阿睦尔及他的余部，当然，他们主要还是要借此机会找到华豹的姐姐。
华豹这时骑的是一匹枣红马，这匹马额头前有一撮白色的毛，大家都把这马叫一盏灯，说是这马很有灵性，华豹年龄较小，这马也许还能帮他一把，所以就把这匹马分给华豹骑，那马也许领会大家对他的一片心意，所以一直跑在前边，但是，当他们来到阿睦尔曾经住过的地方一看，那里居然一个人一匹牲畜也没有，留下的只是一片被践踏过的山坡草地，再就是一些被遗弃下来的柴草垃圾、灶坑灰烬、牛羊马粪，帐篷遗迹。
大家在那地方转了一阵子后，又聚集在一起，只听一个兵士叹息道：
“唉！任何时候，孩子们说的话，你还是不相信的好！人常说：嘴上没毛，说话不牢，恐怕就是这个道理！”
华豹撅起了嘴，不服气的说：“明明几天前还在这里，有成百几千一大群人，这会儿怎么连一个人影也找不到了呢？”夏虎望着华豹说：
“俗话说：老鹰飞过去也有个影子！我相信华豹兄弟没有说假话，因为他的姐姐就在那些人中，他现在找姐姐的心情比我们执行任务心情还急，怎么会说假话呢？”华豹笑着说：
“还是我大哥理解我，不愧为兄长！”夏虎说：
“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去寻找蛛丝马迹，查找他们的去向。”说着，他就领着一帮人去查看地上的脚步马蹄印，然后再望了一下北边说：“这些脚印虽然被雨水冲刷得有些模糊了，可是还能辨别出方向来，我看他们是顺着这条河向北去！”赵魁说：
“既然这样，我们就应该顺着痕迹去追赶！”说着，策马向前跑去，一行人全都快马加鞭，跟着向前冲去。
顺着杂乱的足迹蹄印，大家来到了一条崎岖的山路上，山路顺着河岸忽高忽低，曲折蜿蜒，大家就走下马来，放慢了脚步，牵着马在山路上行走。
走过了这段山路，河边的地势比较平坦起来，大家又开始骑上马跑了一阵子，有人说：
“我们休息一下吧！只是追击，又不是打仗、或者是逃命，何必把大家赶得这么紧！”夏虎挥了一下手说：“大家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但不要走得太远，稍微休息一下就走，现在刚找了点线索，可不能贪图休息误了事，前功尽弃！”
“找到了我们还不打起来了！那时还有什么休息时间？所以现在要休息好，以便到打仗时有精力。”和秦虎走在一起的赵魁说。夏虎说：
“怎么能说打就打！我们这次是代表天朝到哈萨克来，出来就有哈国军代表及军队陪同，所以我们现在是一个使团，虽然我们有追捕叛首的使命，但主要还是要摸清叛军在境外活动的情况，凭我们实际只有几十个人，只能打探消息，收集情报，真的打仗，还是要派我们的军队来。”跟在夏虎后边的华豹不高兴的说：
“这么说，大哥此行把救我姐的事给放到一边去了！”夏虎说：
“你懂什么！如果不是为了寻找你华凤姐，我为什么要向将军申请这份苦差使！我是日夜兼程辛苦，公私兼顾了，难道还落个兄弟不理解的下场！”华豹说：
“好了好了！我理解大哥的一片苦心还不行吗！快下马休息吧！马上说话累不累。”说着，他先下了马，然后来到夏虎跟前，要替夏虎牵马，扶他下马。夏虎跳下马来说：
“你哥我自己能下马，哥又不是当多大的官，哪能让兄弟扶着下马！”说着，自己跳下马来。这时，大家也都纷纷下马，各自就近找一个地方坐下来或者躺倒在草地上休息，爱抽烟的人卷起了烟卷，先把一片大点的烟叶用舌头打湿，也有人从皮水囊里取出一点水来洒在上面，直到可以打卷而不能折断时，再取出一些干烟叶来，撒在湿烟叶里，再把它卷起来，卷烟做好后，再从衣袋里取出一只火镰，从火镰里取出一块染了硝的棉花球，再取出一块小铁板，还有一块黑色的火石，把小棉球放在火石上拿在左手，再用右手握着小铁板并且用力去撞击火石，随着一颗颗飞溅的火星，小棉球上出现了火花，并且很快燃烧起来，抽烟的人就把燃烧的棉球用火石按在烟卷上，并且用力的吸起来，直到他认为烟卷不会再熄灭时，他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再把嘴里那口已经在腹腔中转了一圈的烟吐出来，这时，没有带火具却想抽烟的人才敢把自己的烟卷拿出来到这位点着了火的先生跟前说声：
“借光！”那个点着了火的人才肯把火借给他。
华豹牵着自己的枣红马，来到河边下游一处有水有草的地方，把马放在那里，让马一边吃草一边喝水，看到马在喝水，他似乎也感到口渴，就走到上游的河边，只见那里也有一些人，在那里找一个可以立足的地方，或洗脸喝水，或在那里望着河水想着他的心事。
华豹走过去，也在河边找了一个位置，喝水、洗脸、洗手，也望着那些流动的河水，想着他的心事：
“家乡与渭河水、失踪的姐姐……”
在河岸上点着烟的人又抽了几口，他感到非常舒服，就举目四望，突然，他望着河岸东边不远的地方叫了一声：
“那边有人！”他这一喊，不了解情况的人，还以为出现了敌情，立刻拿起刀枪，骑上战马，做好了临战前的准备，他却笑了一下说：
“看把你们紧张的，我只是说有人，并没有说有敌人，就把你紧张成这样子！”
“你还是说看见了什么人，你说的人在那里？我们怎么没看见？”骑上马的几个人问。抽烟人吐出了嘴里的烟气，同时指着河东岸不远的地方说：
“你看！那里不是有几顶帐篷吗？有帐篷不有人有什么？”顺着抽烟人手指的方向，就能看见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丘旁边有几顶毡帐篷，这时，就有一个人问准备上马的夏虎说：
“是不是要过去看看！”夏虎一边上马一边说：
“走吧！过去看看！”只见几个人随即上马，其中也有哈萨克人，举起马鞭，吆喝一声，几十匹战马带着他的主人，发出呼啸的响声，掀起一溜飞尘，从岸边向山丘旁边的那几顶帐篷中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