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相逢在异国

哈萨克骑兵向后退了一下，骑兵领队对辉特人说：

“你们别把这里当准噶尔，说乱就乱，你们要在这里住下去，就要成为顺民百姓，如果你们在这里也想动武的话，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可汗会派大部队把你们全部就地歼灭！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去！”辉特人士气马上低落了下来，甚至有些人向旁边让了一下，但还有一些兵士们并没有让开，所以双方就坚持下来。

“在我们哈萨克汗国，就要遵守我国的政策法令，就要听话！你们要是不听话，我们马上就会报告可汗，调集大兵，说这里有一批叛众，让他来处理！”哈萨克骑兵领队说。人群中一阵骚乱，只听有人说：“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在这里等死吗？”

“我们是难民！按照国际法，应当妥善安排！”有人向哈萨克兵们喊道。

“趁着现在他们人来的少，还是跑吧！等什么？等死吗？”又有人喊道，说道，叫声中，说话间，就有人从旁边后面想要逃走。哈萨克骑兵队立刻放马向逃跑的人追去，而要逃走的人越来越多，竟有成百上千，哈萨克兵看到人多无法近前，就一齐射箭，射倒了十几个人后，又挥动刀枪，就要对逃跑而并被拦截的人动手，这些人本来就是军队，当然不会束手就擒，立刻取出本来还隐藏着的和明摆事实上是士兵的，纷纷拿出刀枪武器，马上一场战斗就要开始了！

忽然看到又有一队哈萨克骑兵，大约有四、五十骑人马向这边奔来，要跑的辉特人群，不知哈萨克骑兵又来多少人马，不敢再跑，纷纷退回去，靠近自己的营帐，但还是摆出准备自卫，甚至决战的阵势。

两支哈萨克骑兵队接触后，先来的骑兵们，看到后来的骑兵对想要反叛的难民具有很强的威慑力，就表示出极大的友好，上去欢迎，齐声向他们叫起来：“呜啦！呜啦！”的叫了几声，但先来的骑兵等到后来的骑兵近前后却犯了嘀咕，先来的骑兵领队走到后来的骑兵跟前问：“你们是那一部分的，我们怎么不认识呀！”

后来的骑兵队中走出一个领队：“可是，你们是那部分的！我们也不认识你们呀！”

先来的骑兵领队说：“我们是这个地区的巡逻队，负责该地区的防务，你们是……”

后来的骑兵领队说：“我们是西线的追捕队，奉可汗阿布贲的命令，在全汗国追拿凶犯！”

“可我们还是觉得你们有些面生！”先来的骑兵领队说。只见后来的领队从怀里取出一片羊皮，把上边的文字让先来的骑兵领队看着说：“你不相信我们可以，但你不能不相信可汗的文书！”

先来的骑兵领队近前看了好一会儿，才说：

“原来是自己人！那么，请你们帮我们忙，把这些满汉叛军从我们的国土上赶出去，再帮我们捉拿刚才滋事扰乱的首犯！”后来的骑兵领队说：

“这样吧！你们在这里已经很辛苦了！该休息一下了！实话跟你说，凭我们这几十个人要把这几千人赶走谈何容易！再说我们除了找凶犯，其它自找苦吃的差使我们最好不要干！好汉不吃眼前亏嘛！你们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先来的骑兵领队觉得后来的骑兵领队说得有道理，点了一下头，又问：

“依你们之见，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有个主意：我们因为要追捕凶犯，需要把这些人检查一下，所以，你们应当先帮我们把这些人检查一下……”

“检查！怎么检查？我们又不认识文告上要抓的人？”先来的骑兵领队显得为难的说。

“你们不认识不要紧，我们中有好多人就认识，我们的人到这些人群中去检查，你们要不离开，也可以在周围助阵，这样分工不更合理了吗？”

“你们都不愿意给我们帮忙，我们为什么要给你们帮忙还助什么阵，你们要检查就去吧，我们该回去了，明天再来更多的人来这时收费或把这里的人赶走！”先来的骑兵领队说完，又大声对人群说：“厄鲁特的辉特人！你们听着！限你们在两天之内凑足税银，要是后天我们来时再不交银子，我们再来，就会带着大队人马，把你们这些难民全部赶走！赶回到你们国家去！而且，主犯还要抓捕归案问罪！”然后又对他们的骑兵队说：

“这些讨厌的东西！连自己的祖国都不爱，连国都能叛变，不值得我们在这里跟他们磨牙！我们走！”说着，就带着他的部下离开了这片难民营地。

后来的骑兵见先来的骑兵走远了以后，一个个才从马上下来，领队的人对那些被搞得莫名其妙的辉特人说：“我们也是厄鲁特人！我是厄鲁特人中的土尔扈特人，名叫铁千里！是专程来找你们的！能不能把你们的头人叫来说话。”一直离他们不远的辉特人宰桑达瓦听到这话后才上前说：

“你们就是土尔扈特人首领舍楞的部下了！我们都是蒙古族中逃到这里避难的弟兄！”

“你是……”

“我是辉特人台吉阿睦尔的宰桑……”

“宰桑老爷！”说着，铁千里就要下拜，达瓦说：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到帐篷里说话，再说，你们大老远的来，一定饿了，我们吃了饭再说。”

华豹被哈萨克兵从车马店抓走后，经过几天数次审问后，得知华豹居然是大清定边左副将军兆惠手下的兵卒，而且还和兆惠将军熟悉，时值哈萨克人对大清称臣，当然不敢对他怎么样，但还是不能放他走，因为他们同时了解到，华豹又是清朝钦犯辉特人台吉阿睦尔的小马倌，虽然人物不大，但像这样复杂的身份，对哈萨克兵士来说，也算是获得一个重要人物，所以他们不敢怎么处理，而是向清军边防部队报告了这个情况，不过，由于路途遥远，当兆惠军获得这一情况时，已经是十多天以后的事。

华豹被软禁在一间房子里，过了十多天，这一天，华豹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了起来：“夏冬豹！华豹兄弟！”华豹抬头看时，这人正是他日夜思念的恩人大哥夏虎，华豹立刻跳了起来，扑上去，叫了声：“大哥……”就咽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接着就是泪如雨下。

随夏虎一起来到哈萨克的，还有大胡子兵赵魁和号兵刘麻子，他们是带着将军的公文来接华豹回去的，但是，当他们看到只有华豹一个人时，夏虎问：“你在这里，你华凤姐呢？她在那里呢？”

华豹听到这话，更加失声痛哭起来，直到夏虎他们劝了好一阵子，他才止住了哭泣，告诉大家事情的经过。

大家听了华豹述说他们被抓、被奴役、以及姐弟失散的经过后，叹息、同情过后，一时间竟都说不出话来，陷入沉默之中，不知说什么好。还是夏虎见多识广，他打破沉默说：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已经不是我等弟兄能够解决的时候了，我们应该向兆惠将军禀报，让他和哈萨克的高级将领接触一下，因为阿睦尔及他的残部可能还在哈萨克境内，我们还要派军队向哈方施压，让他们出兵帮助我们在其境内寻找，这样也许能找到我的华凤妹，要是再能抓住叛首，说不定弟兄们就会立大功受大奖呢！”赵魁说：

“别净想好事，帮助华豹兄弟找到姐姐那才是燃眉之急，才是我们的正经事！”号兵刘麻子说：

“既是燃眉之急，还等什么？我们赶快回军营吧！让兆惠将军联系派我们再到哈萨克境内来，一是捉拿钦犯，二来还能寻找华凤，这个方案不错，公私兼顾嘛！”夏虎对华豹说：

“就劳华豹兄弟再等几天，我们回去向将军禀报后马上就返回来！”华豹说：

“我也想早点回去，我也要向兆惠将军报告敌情！”赵魁说：

“你安心住在这里好好歇息几天，不要怕哈萨克人对你不好，还是怎么的，告诉你！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你是天朝的人，会把你当贵宾一样伺候的！”华豹不以为然的说：

“这里再好也是人家的地方，半年多来，这里谁还把我当人看，在他们的眼里，我只是个俘虏、奴才，有时甚至连狗都不如，在这里受人摆布，吃尽苦头，一想起这些，我就痛恨这鬼地方，就更加思念祖国、思念你们这些和我朝夕相处的家乡人，所以，即使再苦再累我也要回去，和其它的兄弟们也见一下面，即使报个平安也是好的！”夏虎拉着华豹的手说：

“看来！我们的华豹真是长大了！你不用多说了，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们一起回军营去！我目前还想让你再做一件事！然后对其他的人说：你们先忙别的事，我和华豹兄弟说几句话再走！”其它的人刚离开，华豹就问：

“哥！你想让我干什么我没好好干，对我说话怎么还吞吞吐吐的！”夏虎把华豹按在一张凳子上坐下后说：“你坐下听我仔细说，事情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