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马洛虚弱的从地上起来，他瞄了一眼那个与这几个老人坐在一起的女孩，而后者只是满不在乎的瞥了他一眼。

“请不要误会，”祭司开口道，“这个可怜的异邦人并不是我们杀的，也不是我们将他出卖给了大公——而实际即使是从道义上来讲，我们作为大公的仆从理应将这个妖言惑众的

异邦人尽早献给他——但是我们却没有，是大公的手下亲自来到这里，将他抓走的。”

“那他……”

“是他自找死路，孩子。我们的大公虽然严厉但不残酷，他的年纪如今比我还大，但却从来没有出现过如你们的首领在年老的时候出现的多疑与古怪。实际上随着他年龄的增加，他的睿智也会与日俱增，他是神圣的银河‘圣灵’的后裔，他是五大家族的人，他是神之子。”

马洛此时没有心情听这个老头对另一个老头肉麻兮兮的崇敬之情，他厌恶的摆了摆手，“我只想知道你们这位严厉但却不残酷的大公，是怎么会想到要将你们眼中的这个所谓异邦人的皮剥了下来做成毯子的。”

“正如我所说的，”老人点了点头，“是他自寻死路。”

“怎么个自寻死路法？”

“他公然批评大公的神圣伟大的先祖们制定下来的法律与制度，他认为这个已经执行了几千年的制度并不民主与公平，他妄图站在与神之子一样的高度上。”

“那他的确活该，”马洛用手背擦了擦嘴，并发誓不再看自己的这位毯子前辈一眼了。

“你是睿智的，”老人赞许的点了点头，“大公虽然不喜欢异邦人，但他并不认为将异邦人赶尽杀绝就是一件好事——虽然据说历史上大公的祖先一度这么做过，但是我们的这位

大公严厉……”

“……但不残酷，”马洛点了点头，“没错，至少他很睿智。”

“那是自然。”

“所以也就是说在这个大公眼里，我虽然不受欢迎，但也是可以在这里居住喽？我的意思是，我不会赖在这里不走，等飞船修好，我就会自行离开。”

“这一点，仍然要由大公决定。”

“什么？”

“如果再有异邦人乘着扫把星从天上掉下来，”祭司慢条斯理的说，“那么那个异邦人就理应到大公那里去参拜，他要表明必须和这个已死的异邦人划清界限。不做这个异邦人所

做的亵渎神灵的事情，并且还要披着这块由异邦人的皮做成的毯子在新伦敦市的圣堂里过一夜，以此取得大公祖先圣灵的信任与宽恕。这，是大公的亲口玉言。”

“什么？！”

马洛只觉得头晕目眩，禁不住再看了祭司手上托着的这位伟大的前辈一眼，顿时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如果你对‘新伦敦市’有疑问，它是大公王城的所在，离这里并不是太远，稍后我会让几个下人带着你去。”

“不，这个真不太着急，”马洛连忙说道，他还并没有准备好要面见他们的那个所谓的大公，虽然祭司口口声声说那人不残酷什么乱七八糟的，但是马洛自己的心里却没有底。为了能不用像他的这位前辈一样的下场，他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才行。

“这个，我们做不了主，”祭司两手一摊，“如果不把你马上送去，我们会因为叛国罪而被绞死，全村人都是。”

这就是你说的“严厉而不残酷”？马洛带着讽刺的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