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作者:共青团中央网络影视中心主编   |  字数:4064  |  更新时间:2015-09-08 11:40:57  |  分类:

爱国教育

铁面惩权贵的海瑞

名言

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

——论语·卫灵公

故事

海瑞(15141587年),字汝贤,琼山(今海南省海口市)人,是我国封建社会著名的“清官”之一。他“生平为学,以刚为主”,所以自号刚峰,又因他终身不畏强权,刚直不阿,天下人都尊称他“刚峰先生”。

海瑞四岁丧父,孤依寡母,自小埋头于四书五经之中,取其精华,陶冶性情,以他独有的个性和品质,把儒家之学和他经世济用的愿望结合起来,逐渐形成了不同流俗的作风和情操。在他初任南平县教谕一职时,就以锋芒毕露,赢得了“笔架先生”的美誉。

一次,御史到南平县视察教育情况,在学宫接见教谕、训导和其他教官。当时两位训导及其他教官都下跪谒见,惟有海瑞中间挺立,拱手施礼问候而已。御史见这左右低、中间高,宛然山字笔架的样子,十分生气,而海瑞却说出一番道理:“台谒当以属礼,此堂,师长教士地,不当屈!”由此得到了“笔架先生”的雅号,以示对海瑞恪守礼法、不畏上官的高贵品德的敬重。

此后,海瑞历经明嘉靖、隆庆、万历三朝,任官18年,自奉节俭,力矫旧弊,限田均税,兴修水利,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特别是他不畏强权,严于执法,置个人生死、荣辱于度外,更体现了他“刚峰”的特色。

在海瑞任浙江淳安知县的时候,浙江总督胡宗宪的儿子路过此地,因驿吏招待不丰厚,就仗着自己是总督之子,将其倒吊起来痛打了一顿。海瑞得知后,非常痛恨这种倚仗权势、违法行凶的行为,便假说道:“过去总督巡视,命令所过之处不得铺张、挥霍,此人行装如此之盛,必非胡公子无疑。”命令衙役将胡宗宪之子所带的箱笼全部打开,把箱中数千两银子当场没收,收归国库,并喝令将胡公子五花大绑,交县衙看押。事后,还把此事的经过详情报告给了胡宗宪。胡宗宪害怕事情闹大了有损于自己的声誉,便不敢公开庇护自己的儿子,当然也就无法加罪于海瑞,只能怀恨在心,却有苦难言。

为匡正时弊,禁止贪污,他还宣布“禁迎送,禁饬馆舍”,“若本院妄有取用,是为法司犯法,有司鸣鼓攻之,律在不能赦”,并亲自冒着风险,身体力行。一次,严嵩的亲党、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鄢懋卿来经理东南盐课事,由杭州经淳安到齐云,所经之处,许多州县的官吏百里承迎,唯恐不周,排场阔绰难以形容,敲诈勒索不计其数。但表面上,他却通知将要进入的各县说,自己素性简朴,不喜承迎,饮食供帐都要俭朴,不得过于奢华,靡费里甲云云。面对这位显赫的要员,海瑞将计就计,上禀帖说:“传闻所至与宪牌异,欲从宪牌则惧招尤,欲从传闻则恐违宪。下邑疲敝,未知所从。”这就迫使鄢懋卿回答“照宪牌行”。这样一来,鄢懋卿觉得到了淳安也捞不到什么油水,还要领教海瑞的铁面无私,便绕道他去,不再进入严州府地界。

明嘉靖、隆庆年间,官场上那种言行不一,欺世盗名,同流合污,媚世取宠的风气极为严重,社会上骄奢淫逸、贪赃枉法之风愈演愈烈,整个统治阶级日益腐朽。在这种社会背景之下,出污泥而不染,清廉自守就已属非常不易,更不要说严于执法、匡正时弊了。海瑞的做法,深得百姓的拥护,而权贵们却对他大为不满。当时,海瑞已得到朝廷的命令,升任嘉兴通判,却由于鄢懋卿手下巡盐御史袁淳的诬陷,被降职为江西兴国县知县。

在兴国知县任上,海瑞惩贪抑恶的锐气一点也没有减退。原兵部尚书张鏊之侄张魁、张豹到兴国以买木材为名,在山里招摇撞骗,滥杀无辜,气焰十分嚣张。海瑞得知后,毫不犹豫,命衙役将张氏兄弟捉拿归案,送府治罪。送府后,由于官员包庇,竟宣判二人无罪。海瑞对这种处理结果非常痛恨,便又经详细调查,将二人犯罪的情况再次据实上报。张鏊早在得知此事后,即出面写信求情,又四处活动,打通关节,致使“过往赣州士大夫无一不请脱求解”,最后在海瑞的据理力争和江西总督吴百朋的支持下,张氏兄弟终于被判了罪,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海瑞的清廉刚正、严于执法、不畏权势的精神为百姓所深深敬仰,也极大地震慑了一些不法官吏。隆庆三年(1569年),海瑞调升都察院右佥都御史,钦差总督粮道巡抚应天十府。任命一发布,应天十府的官员都感到心惊胆颤,罪恶较大者先自动请求解职,有些横行乡里的豪绅巨富也搬迁到远方以暂避海瑞。有的权贵把住宅的门漆成红色,听说海瑞要来,便连夜把门改漆黑色,以免显眼。原本飞扬跋扈的监江南织造太监也连忙将自己乘坐的八抬大轿,改成了四抬小轿。

明朝中叶,土地兼并严重,乡官和豪绅置大明律中关于禁止兼并和侵占田产的严厉法律条文于不顾,大肆占田,上行下效,使两千年来社会的根本问题——土地问题又趋严重,社会矛盾更加尖锐,损害了封建统治阶级的整体利益。

在南直隶境内,最令小户百姓痛恨的是前内阁首辅徐阶一家。徐阶及其兄弟子侄大放高利贷,巧取豪夺,侵占民田,勒索钱财,受到了华亭县农民的控告。而徐阶却不仅官大、势大,而且于海瑞有救命之恩。嘉靖年间,海瑞上疏劝谏皇帝,被打入死牢,多亏徐阶从中斡旋,才免于死命;嘉靖帝驾崩时,也是徐阶草拟遗诏,使海瑞得以出狱。在这种情况下,海瑞毅然把有关徐家的诉讼封送徐阶,责成他设法解决,最低限度要退田一半,徐阶被迫接受了海瑞的带有强迫性的要求。在大量调查核实的基础上,海瑞认定徐氏子弟放债盘剥、家人横暴等事均为属实,便采取了果断的措施,逮捕徐阶之弟徐陟,遣散徐府数千家奴中的十之八九,又将徐阶的长子徐瑶、次子徐琨以及十多个豪奴充军边远之地,将徐阶的三儿子徐瑛革职为民。对徐阶一家的处置再次体现了海瑞的秉公断案,严于执法与刚正不阿。

此案之外,反对兼并、勒令退田还是海瑞在应天巡抚任上一贯的主张与做法,但类似的案件太多了,涉及的范围太广,以至仅淞江一地,“告乡官夺产者几万人”。海瑞带着凛然正气与忘我的精神卷入了大量这种纷争之中,但却是单枪匹马,孤军奋战,以个人对抗强大的社会力量,遂使自己陷于不能自主之境,最终以被罢官还家而告结束。

刚峰海瑞,一个封建社会严于执法、不畏强权的典范,一座巍然屹立于史册的“刚正之峰”。他充分重视法律的作用并且执法不阿,但作为一个在封建传统熏陶下成长的执法官,他更重视伦理道德的指导作用,并且不可避免地在断案中以善恶的道德范畴判定诉讼,而在有待斟酌的部分案件上又奉行着这样的标准:“凡讼之可疑者,与其屈兄,宁屈其弟;与其屈叔伯,宁屈其侄。与其屈贫民,宁屈富民;与其屈愚直,宁屈刁顽。事在争产业,与其屈小民,宁屈乡宦,以救弊也。事在争言貌,与其屈乡宦,宁屈小民,以存体也。”

解读

与许多刚正的执法者一样,海瑞是一个极有影响的人物。在当朝,他的作为引起了社会的普遍关注,他的形象也得到广大百姓的衷心爱戴,以至“丧出江上,自衣冠送者夹岸,酹而哭者百里不绝”。在以后的各个不同历史时期,他作为历史人物,又成为人们研究的对象,并因其在执法中体现的服务于公众而牺牲自我的精神与高尚的道德风貌得到人们的仰慕与永远的颂扬。

“一于用法”的王吉甫

名言

一次不公的裁判比多次不平的举动为祸尤烈,因为这些不平的举动不过弄脏了水流,而不公的裁判则把水源败坏了。

——英国·培根

故事

王吉甫,字邦宪,同州(今陕西大荔县)人,是宋神宗时资历较深的执法大臣。他素来喜好法律、熟稔各种律例条规,经朝廷考试合格后被任命为大理评事,以后一直担任司法官职,元丰(10781085年)初年被提升为大理少卿。在长期的司法实践中,王吉甫恪守宪律,持论公允,史称“吉甫一于用法,而廉介不回,有足称云”。

神宗元丰六年(1083年)正月,尚书省弹劾御史中丞舒亶,前任权直学士院时违法收受厨钱。诏命将此事移交大理寺审理。原来宋朝旧制,学士草制月给油烛等供给之物,充作厨钱,但元丰改制后,学士院公使悉罢厨钱。舒亶却承用旧例,经常领取油烛等公用物,并拿回家中。由于舒亶是个反复无常的奸诈小人,他担任御史中丞时“举劾多私,气焰熏灼,见者侧目”,并且屡起大狱,“好以疑似排抵士大夫”,在朝臣中极不得人心,所以执政大臣想以其将“官烛引至第”为由,判处舒亶监守自盗之罪。这个罪名是很苛重的,所谓“学士院自盗赃罪,情至轻而法重。”较之一般盗用官物罪要加刑二等,但实际上舒亶是误用旧制领受厨钱,每次领受时都是登录在文籍上的,不应按自盗处置。身为大理少卿的王吉甫虽然十分厌恶舒亶的为人,但处置狱案时,抛开个人的好恶,从实际出发,主张依律不能判处舒亶自盗罪。执政大臣勃然震怒,将此狱交给其他人审理,力图避开王吉甫,但执拗的王吉甫竟追到审狱处当场辩白。如此前后论争了百余日,多方取证,最终大理寺取得了一致的意见,同意王吉甫的处置,“亶乃用饮食论罪,不以烛也”。

一次,朝廷举行南郊祭祀大典,需要用帐布搭成一座幔城。负责施工的隶卒急于求成,将幔城建造得十分简陋。负责督役的官员十分不满意,随口斥责他们说:“此殆类白露屋耳。”讥讽他们造起的幔城寒酸简陋得就像不挡风雨的露天建筑。隶卒立即向朝廷告发他咒骂朝廷盛典。司法部门按照“非所宜言”的罪名,论处负责督役者死刑。王吉甫坚持认为督吏原意不是咒诅,不应该判处死刑,为此奏请面见皇帝。神宗一见到他,就怒气冲天地问道:“得非为白露屋事来耶?”王吉甫并未因此退缩,而是“从容敷陈,不少慑”。王吉甫有理有据的论辩,使神宗逐渐醒悟过来,“帝为之霁怒”,督吏因此得以赦免。

苏轼被贬逐南方的路上,有些地方郡守开馆款待他。朝廷知道此事后,诏命推鞫此事。王吉甫认为应判处这些违制的郡守笞刑。为此执政的宰相章悖十分不悦,执意让王吉甫从重惩处。王吉甫义正词严地说道:“法如是,难以增加成罪!”为了匡护法律的尊严,他凛然不畏权贵,如此坚决的态度使章悖只能讪讪而去,最终依从了王吉甫的意见。在王吉甫几十年的司法生涯中,始终都是以法律为最高准绳的,史称“其持论宽平,大抵类似。”

解读

无论是针对自己所憎恶的奸诈小人,还是身处皇权的淫威、权相的高压之下,王吉甫始终“一于用法”,为法律的公平不屈不挠地奋力抗争。尤其难能可贵的是他几十年一如既往,虽宦海生涯始终“老于为吏”,未曾飞黄腾达,却从未有懊悔之意,的确堪称封建时代恪守宪律的执法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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