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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天山“灿烂的花朵”——努尔古丽
作者:刘加临   |  字数:4402  |  更新时间:2015-03-26 16:57:28  |  分类:

爱国教育

良好的家教

努尔古丽,这个名字的含义是“灿烂的花朵”,1965年生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木垒县大石头大队。天山北麓那辽阔的木垒河草原,永远是美丽的。努尔古丽从很小的时候,就会唱那支闻名全国的歌曲——我们新疆好地方:

我们新疆好地方呀,

天山南北好牧场……

葡萄瓜果香又甜,

我们美丽的家乡!

阿爸和阿妈都是朴实勤劳的牧民,他们不仅每天为集体辛勤放牧,用实际行动为儿女做出榜样,还经常对小努尔古丽进行爱集体、爱祖国的教育。

阿爸说:“努尔古丽,在草原上放牧,首先要会分清牧草和毒草,在人世间生活,第一要知道好事和坏事。你要记住:对国家、对集体有益的好事,要多干,对人民、对民族不利的坏事,绝不干!”

阿妈说:“我们牧民是勤劳的,劳动是人生的最大财富;要想劳动好,还要有知识,学到文化知识才能劳动得更好!”

因而,努尔古丽从小就学会了识别牧草,还学到了不少劳动技能和给牲口打针、用药和圈栅的知识。

不过,由于父母忙,努尔古丽不得不忙于家务,照顾弟弟,直到10岁那年,她才进校读书。

以身作则,帮助同学

她虽然个子不高、不爱说话,却在心里立下了崇高的志向。很快,老师和同学们就发觉了她是一个文静、勤快、聪明又守纪律的好学生。同学们信任她,从一年级一直到四年级,连年都选她当班长;老师重视她让她在同学当中充分发挥自己的带头作用。努尔古丽知道为什么学习,要求自己很严格,在各种考试和小测验当中,各门功课总是在95分以上。大家提起优秀少先队员努尔古丽时,总是佩服地说:“她这个连年‘三好’生,在哪方面都是名符其实的!对待同学和班集体,她有一颗同草原一样美丽明净的心……”

努尔古丽上四年级的时候,班上有个全校出名的小调皮鬼——努尔扎提。努尔古丽开始找这位男同学谈心的时候,他只是一摇头,便不屑一顾地走开了。努尔古丽知道努尔扎提之所以不理睬自己,是因为他对自己有了戒心,要消除这种戒心,必须像辅导员老师平时讲的那样,首先要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是无私的,要用真诚取得他的信任。因而努尔古丽并没有急躁,而是一次、两次、三次……一再地启发他。慢慢地,努尔扎提发现了班长努尔古丽与众不同。

她家虽远,每天却是第一个到校,到校后就忙于扫教室、擦黑板、搞卫生;她关心同学,一见学校烤火用的柴禾不多时,就会不声不响地到野外去打;她爱劳动,每次都抢先干重活、苦活,学校规定每人往土豆地里送肥2000斤,她却送了2500斤;

她崇敬雷锋,并暗暗以雷锋叔叔为榜样,尽力做一些好事。当她知道学校附近有一位右手残疾的老人吾力亚时,就每天挤时间去帮助老人打水、洗衣。

她爱集体,不仅在校内,而且在校外。1976年天旱闹草荒,每家分养一匹马驹过冬,她硬是领回家两匹,并为马驹拔了一冬天的草……

以上这些,都被努尔扎提看在眼里,记在了心中。渐渐地,努尔扎提主动和努尔古丽接近了,他甚至跑到努尔古丽家里去要求给他辅导功课。努尔古丽一看,好时机终于来了,她于是拿出全部的真诚与热情,尽力帮助努尔扎提,终于使他转变了。这年年底,努尔扎提被评为优秀学生,还获得了奖状。美得努尔扎提的父母赶到努尔古丽家连连道谢说:“还是少先队和班集体好啊!多亏了集体和努尔古丽班长的帮助,要不然,我家的这匹烈性小马,是不会被套上笼头走正路的……”

孝顺女:让爸爸留下,自己去

为了牲畜的肥壮和草场的兴旺,牧民们总是要不断地“转场”。1979年4月10日,努尔古丽一家人很早就忙起来了,他们要把为队上饲养的一群骆驼,从二道沙窝草场转到20公里以外的阿克达拉草场。

转场是大事,当时,努尔古丽的妈妈正生病,弟弟叶尔江又只有10岁,所以努尔古丽忙得连一块馕也没来得及吃,就与阿爸、阿妈一起,跟着运送毡房用具的骆驼上路了。小弟叶尔江负责在后面赶驼群。

努尔古丽一路上十分高兴,她不时地向后面的驼群张望。弟弟赶着83峰骆驼,加上邻居16岁的哈斯木赶着的64峰骆驼,共147峰骆驼,远远望去,很是壮观。努尔古丽想:如果风调雨顺,今年一定又是一个丰收年。

草原上的气候变化多端。早晨还是风和日丽,不料,到了中午12点前后,暴风骤起,黑云滚滚,飞沙走石,雷雨大作!

努尔古丽一看不好:这是草原上罕见的暴风雨啊!她顾不得其他,马上要调转头去接应弟弟叶尔江和邻居孩子哈斯木。

阿爸说:“太危险,我去!”努尔古丽却说:“不!阿妈病得不轻,你不能去!”说完,她就拨转驼头,朝驼群冲去……

倔强女:我在骆驼在

啊!刚才还是金灿灿一片的驼群,在暴风雨的肆虐下,这时却变成了一片滚动的黄沙——它们一改温顺的脾气,突然惊恐万状、狂奔乱窜起来!叶尔江和哈斯木被吓哭了。努尔古丽赶紧帮助他俩把驼群赶到通往阿克达拉草场的大道上。想不到还没走多远,气温又骤然下降,暴风雨立刻变成了夹着冰雹霰粒的暴风雪。坏了!有四蜂被暴风雪惊吓的幼驼,在忙乱中迷失了方向,脱离了驼群,胆怯地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叶尔江!你们要注意……”努尔古丽一边大喊着提醒弟弟和哈斯木,一边赶紧朝幼驼追了过去。她使出浑身力气,硬是用绳子把幼驼一峰一峰拴好拉了回来。

风越刮越大,一直增大到十级!这时,驼群说什么也赶不动了。可是,如果就这样任风暴驱赶着顺势而去,那将是十分危险的。

努尔古丽大声地对冻得直打哆嗦的弟弟说:“叶尔江!你快去报信……”

“你也回去吧!”哈斯木见努尔古丽穿着挺单薄,打着冷战劝她说,“我来帮你们照看驼群……”

“不!驼群是集体的财产,”努尔古丽坚持说,“我在骆驼在!”

哈斯木知道,努尔古丽从来没向困难低过头,她这枝“灿烂的花朵”,不是娇嫩的!她和雪莲一样经得往风雪和困难的考验!

暴风雪还在加大,气温降到了零下20,风力已达到11级。

“不好了!”哈斯木突然大喊道,“有四峰刚生下才三五天的驼羔,快要被冻死了!”

努尔古丽一看不妙,忙取下自己驼骑上的褥子和毡片,包在三峰驼羔的身上,又把另一峰驼羔搂在怀里。这样,她觉得还不成,又在严寒中,毅然把自己的罩衫脱下,紧紧地裹住驼羔。

驼羔保住了,她和哈斯木又迎着暴风雪开始安置仍在惊慌失措的驼群。她按照平时跟父母和长辈们学到的知识,先辨别清楚了风向,又设法把驼群赶到附近避风的地方;之后,把那峰最大的带头驼吆喝倒,再吆喝其他的骆驼一字排开地逆风卧下;最后,她和哈斯木把所有的15峰幼驼和驼羔,又全部藏在了各自母驼的脖子下面……

安排好驼群,努尔古丽和哈斯木累极了!虽然风暴没有停,但安排驼群卧下了,暂时就没有太大的危险了。可是,为了追赶和保护驼群,她们不知不觉地已经顺风跑出来好几十公里了!

努尔古丽失踪了

漆黑漆黑的夜晚降临了。

已经疯狂了七八个小时的暴风雪仍没有停。努尔古丽和哈斯木躲在驼群里,大声地一句一句地说着,商量着办法

“反正驼群也都卧好了,”哈斯木说,“我们走吧!”

“不行啊!”努尔古丽说,“阿爸没来,队干部们也没来,我不能撂下驼群不管啊!”

哈斯木提醒说:“现在他们离我们太远,天黑风雪大,他们是很难找到我们的。如果我们不去找他们,时间一长,天这么冷,卧下的骆驼也会冻死。”

努尔古丽一听也觉得挺有道理,于是俩人就各骑了一峰骆驼,迎着风雪出发了。

哈斯木是男孩,又比努尔古丽大两岁,所以走在前面。他把身子趴在驼背上。用右手牵着努尔古丽骑的那峰骆驼的缰绳。因为风雪太大,睁不开眼,他只好一边走一边呼唤着努尔古丽。开始的时候,情况挺正常,他叫一声,努尔古丽就答应一声;可是过了一会儿,他那牵着缰绳的手就被冻得麻木了,缰绳掉了也不知道。忽然,他发现听不到回音了,忙担心地回头一看,糟了!努尔古丽和她骑的那峰骆驼不见了!黑暗中,除去风雪沙石,就是苍茫一片……

哈斯木慌了!他马上回头去找,向着四下里大声呼唤:努尔古丽!你在哪里……”他的嗓子喊哑了,却没有回声,“努尔古丽!你在哪里……”哈斯木难过地哭了,他流下的泪冻成了冰,但仍然找不到努尔古丽的下落……

临死还不扔下放牧驼群的鞭子

再说努尔古丽的弟弟叶尔江。

叶尔江和他们分别后,骑着一峰大骆驼摸索了两个多小时,才终于走到了阿克达拉草场,找到了转场后的家。他不顾疲劳饥寒,进门就喊:“快去救姐姐他们,快去救骆驼呀!”

努尔古丽的阿爸和哈斯木的哥哥马哈拉吉立刻跨上骏马,朝雪原奔去。

很快,公社干部和生产队干部也骑上快马,分几路去四处寻找。

人们都在为努尔古丽和哈斯木的安全担心。都在为集体的驼群担心。然而,从东找到西,从黑夜找到天明,从暴风雪找到天放晴,找遍了周围草原,也没发现他们的踪影……

亲人们焦急万分,他们流泪了!

干部们仍马不停蹄,他们说:“一定要找到孩子们!”

大家找啊找,直到第二天的下午1时许,大队党支部书记哈布力哈吉同志,才突然发现不远处的雪地里有一点红颜色。他忙把人们召唤过来前去察看,大家扒开雪层,找出来一条红领巾!

“快!继续找……”哈布力哈吉同志和公社干部与生产队长一起,立即在附近扒雪层、找线索。人们多么希望,能突然发现仍然活着的两个孩子啊!

大家在雪层下发现了努尔古丽——但是她已经被严寒冻僵了!在她的右胳膊下,还夹着那条放牧驼群的鞭子。这说明,努尔古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也没有忘记集体的驼群,没有忘记主人翁的责任。

“好孩子!好孩子啊……”看到这种情形,大队党支部书记哈布力哈吉同志再也忍不住了,他“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努尔古丽为了保护集体的财产,就这样牺牲了!这一天是1979年4月11日。

一个又一个惊人的发现

人们发现,在她牺牲的地方不远,安卧着哈斯木和驼群——一共是147峰骆驼,一峰不少。人们发现,那15峰驼羔和幼驼,也都安然无恙,它们有的偎依在母驼身旁,有的在睁大着惊奇的眼睛,似乎在寻找着它们的小主人努尔古丽。

人们发现,被努尔古丽用自己的罩衫裹着的那峰驼羔,由于有罩衫的保护,没有被冻死,这时正在母驼的肚皮下,甜蜜地吮吸着乳汁。

人们还发现,在驼群旁的雪地里,印着一行努尔古丽的脚印。是的,那是努尔古丽的脚印,哈斯木认得,那是她的球鞋的足迹!人们顺着那足迹走了一圈,明白了。努尔古丽和哈斯木被风暴吹散后,她没有被多少年来那罕见的11级大风暴所吓倒,为了驼群的安全,她竟不顾个人安危,独自一人返回驼群以后,查点了全部的骆驼,最后,才在凌晨时刻因冻、累而倒下被大雪埋住的……

弄清了事实经过,生产队长包依斯汗已经热泪纵横了!他悲痛地说:“我们的努尔古丽,是哈萨克族的骄傲啊!是她,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集体的100多峰骆驼啊……”

事后,大石头公社的党委书记,亲自带领乡亲们、干部们和广大师生,从大石头山上运来石块,为努尔古丽建造了一座墓。那墓碑上写着:革命小烈士努尔古丽!

努尔古丽的英雄事迹立刻传遍了天山南北。1980年3月1日,努尔古丽被共青团中央授予为“优秀少先队员”。现如今,这朵在雨露风雪中开放的“灿烂的花朵”,正点缀着万紫千红的天山北麓辽阔的哈萨克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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