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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作者:截雨   |  字数:2851  |  更新时间:2012-12-15 20:00:29  |  分类:

现言小说

“小司,今天丢下女朋友来陪我过生日好吗?”她喝著葡萄酒。

司枫浊与她碰杯後也喝了一口:“老板生日,我能不来吗?於情於理都不合吧。”他轻笑,“如果你是担心那家夥的话,她没关系的。”

对於周梦然,司枫浊真的很放心,这个女友是此生与他灵魂最相通的人。

可是有些事情他是怎麽也无法想到的,因为世事变化太快,猝不及防,就像现在这样,他看著正欲离去的周梦然。

“怎麽突然想回去了?”司枫浊也明白不该一直将她留在他身边,毕竟她是离家出走,但是已经没办法放手了,融进了生命里的东西,他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将她剥离。“别说你因为想家所以要回去,我不信那一套。”

司枫浊先声夺人,可惜,无论他说什麽,她只是一味地沈默。

司枫浊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激动过,从没像今天这样无助过,周梦然看在眼里,疼在心中。司枫浊拼命得摇晃著她的身躯,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奈何此刻的周梦然一句也听不进,她推开他,很狠,很用力,他的身体撞倒了一边的椅子,他也跌坐在地上。她的心像被一根细细的钢丝勒紧了,无法说出口的痛充斥著每一个细胞。

司枫浊突然安静了下来,语气也渐与往常无异了:“理由?”

“枫浊,人家说好聚好散,你别逼我。”周梦然撇开头,不愿再多看一眼眼前的司枫浊。

司枫浊兀地站了起来:“我说我要理由!”

他的声音是如此森冷,她震惊地转头,只见他的眼中却充满悲怆。周梦然微闭双眼,小心地轻叹著。

司枫浊,你又何必如此折磨我呢,你不是一个很放得开的人吗?

周梦然抓起桌上那些散落的五角钱,使劲地朝司枫浊脸上砸去:“这就是理由!”“我受够了,每天三餐都要啃馒头,凭什麽我非得过这样的日子!司枫浊,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不该让我活得那麽悲惨!”她想此刻自己定是面目狰狞吧。

司枫浊拾起那些散落在地上的五角钱,轻轻放回桌上:“就为这个理由?”

“对,就为这个。”

司枫浊看著他,竟意外地给了她一个温柔的笑容:“你走吧。”

甩上门时发出巨大的声响,像是悲鸣,侵蚀了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

路上的风很大,很凉,只是已经没有了会给她暖手的人,风越来越大,竟是把心也吹凉了。抬头望向那无际的苍穹,远比在那屋里看到得宽广,辽阔。只是,如果可以,她宁愿只拥有那小小的一片天空。

她不想失去的一次次失去了,只是这次与上次不同。想保护他所拥有的,即使因此失去他又有何妨,该放手的时候她就会放开。真要说何处无法放开,那应该是心吧,要心放开,

比放手难上千倍万倍。如果无法带给他幸福,能给的也全是伤害的话,那何必要去牵绊他,默默守护,静静献爱,也许更好。

周梦然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无处可归,天下的确很大,只是她给去往何方?

“梦梦,你怎麽来了?”看著眼前的蒋成浩因看到她而变得如此激动,她面露疲色的挥挥手,就进了屋。

他们坐在客厅沙发上沈默地饮茶,坐了很久都不见蒋晓优出来缠她。“成浩,晓优呢?”

“她去复诊。”蒋成浩苦涩地摇了摇头,“她似乎不想让我知道她的病情。”每次他说要陪同,她就跟他闹,说是他跟著就再也不去治病了。

周梦然在一边听著,只觉得也什麽可说,只是一个劲地喝著杯中的茶水,直到杯已见底,她才不甘愿地将它放下。

蒋成浩见状,捂嘴轻笑,起身又给她的杯中续满了水。她捧起茶杯放到嘴边,突然又拉远距离,反反复复,双眉间尽是锁不住的哀愁。双颊还挂著未干的泪痕。“你今天来是为了什麽?”

她轻叹一声:“借宿。”她低头不去看他的表情,“还想问一些事。”

他不留痕迹地避开借宿的话题,他知道此刻她并不想提起。“想问什麽?”他进了厨房捣弄晚饭。

“你怎麽知道我和他同居?”她起身也进了厨房,帮他切菜。很像新婚夫妇的感觉。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我去过你家。你父母在派私家侦探查你。”

周梦然切菜的手显然加重了力道,砧板无奈地发出了“砰,砰”的响声。“喂,我的大小姐。”蒋成浩闻声停下了手中的活,冲过来一把抓住她握菜刀的手,“你这麽切法,我们晚上怎麽吃饭。”看著飞溅了一地的青菜,他俩相视苦笑。

周梦然回到客厅,全身无力地瘫坐到了沙发上。她曾无数次地想过从他们面前消失会导致怎样的後果,她曾一次次为梦中他们焦急,憔悴的面孔愧怍不已,可她万万没想到他们会找私家侦探来查她。怎麽,查出了她和一个男人同居,竟不挑明,难道是想以後用来嘲笑她。笑她年小不更事,跟著一个男人受苦,最後还不是要灰头土脸地回家。她不想回家了,再也不想回那个地方了。再说那地方原本就不是她的家。

晚饭的时候,蒋晓优回来了,她脸上的表情不算喜也不算忧,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间歇性精神病的症结是在於当事人受到过事或人的巨大刺激,而蒋晓优的症结就是她的母亲,但是想解开这个症结恐怕比登天还难吧。

晚饭後蒋晓优就一直拉著周梦然扯东扯西,虽说这聒噪让耳朵受了不少罪,但心却在这般的吵闹中渐渐地送了下来。好不容易等来睡觉时间,蒋家这两活宝一个扯她一只手臂,死命地往房里攥。差点就被撕成两半了,好在最後蒋成浩占了上风。

“喂,干嘛躺我身边,去,去,去,睡地板上去。”她死命地踹他一脚。

只听传来一声!的声音,他倒吸一口冷气从地上爬起来:“梦梦,你怎麽可以这麽没同情心嘛,天这麽冷你还叫人家睡地板,万一人家生病了怎麽办。再说……”他又爬上了床,“这床是人家的。”

周梦然瞧著眼前这跟她撒娇的大男孩:“那我躺地板。”她刚想下床却被他一把抱入怀中,他的眼中透著狡黠:“梦梦,今天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我不会让你逃掉的。”他转身把她压在身下。

周梦然怒瞪著他:“这是什麽意思?还有刚才进房前晓优向你使的那个暧昧眼神算什麽!”

蒋成浩注视著眼前表情千变万化的周梦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侧身在她身边躺了下来:“那眼神就是想我们发生点什麽呗。”

周梦然听他这麽一说,翻身,背对他睡著。

“梦梦,说真的你来我这边吧,我真的很爱你。”他呆呆地望著天花板。今天的夜晚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有层层厚实如棉絮般的云在天空飘荡,可是对他而言有她在身边的日子即使什麽都没有的夜空,就是最美的。

周梦然一直沈默著,直到蒋成浩已快进入梦乡时她才开了口:“成浩,我不骗你,我真的很爱枫浊,真的没什麽原因,就是不可自制地爱他。如果说玉嘉死了,我想死却死不掉的话,那麽,如果枫浊死了,我就一定无法活了,你明白吗,我真的很爱他。”

“我不会放手的,为了你,为了你我甚至……”蒋成浩的身体随著激动起来的情绪微微颤抖。

她转身环住他的腰,脸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对不起,对不起,我什麽也给不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那天夜里她在他怀里一直说著对不起,直到被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烟味带入梦乡。

他是从什麽时候开始抽烟的,依稀还记得玉嘉身上也有这淡淡的烟草香味。

周梦然很清楚自己对司枫浊的爱就如同呼吸一般自然,一直存在,只是不会特意去想起,但是一旦失去,便无法生存。可是,她还是选择了离开。

每日清晨,那脸颊上未干的泪痕,心底隐隐的伤痛,只是告诉她在离别的日子里,爱没有因为疏远而淡出心头,反而来得更为猛烈了,思念的心情一天天加重,她确信自己患上了一种病,一种名叫相思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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