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易站起来，身边不知道怎么就站了两个大汉，这俩本来是站在炮哥身后的，怎么一下子钻到自己这边来。小易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两个大汉一人一边把小易的手抓到桌子上，小易的脸贴着桌面。
那块还滴着王钜鲜血的玻璃片，现在就插在小易的鼻子尖上。
“你们就看着师父这样子被砍吗？”
五小霸相互看了一下，然后一起唱到：“师父，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小易差点没晕过去。不过也是，自己现在应该出手的，他感觉到肚子一股热气一直冲上脑袋，没有错中午也是这样子的，但是当那股热气冲上脑袋的时候，小易感到一阵眩晕，然后喉咙一股腥臭味涌上来，他挣脱不开两边大汉的手，只见他“呃——”一下，呕吐在自己的脸旁边的桌子上。
众人捂住鼻子，闪躲开，就连那两个大汉也躲开脸，不想看小易吐出来的脏东西。
小易不让那些东西挡住自己的鼻孔呼吸，把自己周围的东西吸了一口，吞下去。小易摇摇头，说道：“诶呀，原来那股热气不是。”
他也想出手，可是无论怎么样，他的手臂肌肉都没有涨起来，自己也没有感觉到那股力量。
炮哥说道：“先放开他吧，他醉成这样子，能够做些什么呢？”
“啊——”洪劲大叫一声，把桌子一翻。接着他伸手拉住小易说道：“师父，快走！这事跟你没关系！”
桌面刚好隔绝开了炮哥和小易，小易往窗外跳出去，但是跨了一半，他的后脚被那个反应过来的大汉拉住了。小易猛地跌入房间内。
“你大爷的！”炮哥大喊一声，一手抓住洪劲的脖子。
小易一脚把拉他腿的人踢开。
房间里面乱成一遭，小易转过身来的时候已经看到其余四小霸的影子。
炮哥做了一个手势，让手下退下。他把洪劲往墙壁上一扔，把他抬起来说道：“没你的事，赶快滚”
洪劲深深地吸一口气，用手按住脖子，向店门口走去。出去之前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小易。其实他现在最痛恨的是不讲义气自己收钱闯祸的王钜，眼前的这个可怜虫还挺人家做代罪羔羊。
小易靠着墙，被炮哥一步步逼近。
“炮哥，你看……我就小命一条……”
炮哥在地上面捡起一块破裂的碗，指着小易“你胆子还真是大啊，我亲自过来跟你解决问题，你居然想跑？最后问题没有解决，那问题是不是就会越大呢？你说。”
“炮哥，炮哥……”小易现在彻底酒醒了，他摇一摇头。
“你眼睛长得还蛮大的，我最讨厌大眼睛的男人。还老盯着我？那我就先把你的眼珠先挖出来！这个位置刚刚好。”炮哥的破口碗对着小易的眼睛慢慢伸过去。
小易冷汗都飞出来，他想闭上眼睛，但是此时那碗碰到自己的眼睫毛，眼睛失去控制。小易一拳打出去，作最后一搏。
扑，一声闷响。炮哥微笑着低下头看着小易拳头埋在自己的肚腩里面，说道：“小孩子，你想做什么？”
“你妹啊！今天下午的能力哪里去了？”
“别哭别哭！我要你的眼睛对着在急救室的兄弟们再哭！”炮哥的破口碗刺入了小易的眼眶上。
突然间，店门口传来一声“全部住手！双手举起来！”跑进了三个手拿警棍的警察。
炮哥把手上的碗一甩，砰破在地上。
“干嘛你？”一个警察冲上来，把炮哥制服。
一个警察过来想抓小易，小易指了指旁边炮哥的手下说道：“我可是受害者，你去抓那边的人吧！”
小易用衣服印了一下眼眶上的血，还好没有刺入多深，差点儿下半辈子就是一个瞎子了。
警察大喊一声：“全部回去派出所接受调查。”
小易走出店的时候，看到洪劲在对面的巷口处，他手上拿着一台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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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说，你为什么打他一拳？”
小易听到警察这么问，莫名其妙了，自己可是正当防卫耶。说起来奇怪，一开始小易跟炮哥那些人都被抓到派出所的警察大厅，但是没有过多久，那些人就不见了，而自己就呆在这里。小易以为这是因为他们是滋事者，所以要对他们严加盘问。但是对着自己的这两个警察，看着就是在拷问自己一样。从自己的祖宗十八代开始说起，然后几点到饭馆，炮哥怎么出现，都已经说了十几遍了。
小易说道：“这些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当时是用玻璃对着我的眼睛啊！如果有人这样子对你警察叔叔，你们会怎么样啊？当然是反抗啊！”
“住口，现在是警察问你话，不轮到你问警察！现在有人指控你打他，你认罪不？”
小易低着头，全身颤抖，认罪？如果说了自己认罪是什么后果？是仅仅承认了自己打出一拳吗？他说不出话。
“现在警察在问你话！快说！”
小易口吃地吐出几个字：“我……我……无罪……”
“无罪？”
猛烈的台灯光刺着小易的眼睛。同样的拷问僵持了四个小时。
小易坚决不承认自己主动攻击炮哥，重复地说着几个字自己没有罪。
一个警察打了一口哈欠，说道：“你今年才十七岁，你认罪了，大不了进去劳教所教育一个星期。”
“我……我……无罪……”
突然间，在强光的背后出现两个人影。
“这个人……还没有解决啊？”说话的是一个警察，另外一个是炮哥。炮哥为前面两个警察送上香烟，“辛苦两位了！”
两个警察连忙鞠躬道：“诶呀，怎么会呢！以后还望炮哥……”四个人心领神会地嘻嘻笑起来。
小易现在才知道自己跳进了一个无比的大坑里面。
炮哥说道：“这人还挺倔强的哦！跟我一起进来的人之中，还没有见过能够熬到现在的！”
跟炮哥一起走过来的那个警察应该是这里面最大的了，他用脚踢了一下小易坐的凳子，说道：“你如果不认罪，我们这个案子没有办法了结。我们都是走正规程序的。”
“长官问你呢？答话呀！”
“到底是认不认罪！”
“我……我……无罪……”
“这小子还真嘴硬，这样吧，我们庭外和解，怎么样？”炮哥吐出一口烟。
小易想了一下，又不用自己认罪，自己何尝不想早点离开这地狱啊。他点点头。
“和解的条件是——做我一天孙子”
旁边的三个警察哄然大笑。
小易呆住了，自己在事情上都没有错，为什么和解条件是自己受罚呢？一年之后，他经过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后，才明白自己现在所看到的情景是一种官商勾结的结果。
警察们一边笑一边说道：“还想什么啊，能做炮哥的孙子，那可是福气啊！”
只要不认罪，不写在自己的档案上，不通知监护人，小易都觉得可以接受。小易点点头。
警察连忙盖上口供档案本，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写了几句话，然后递给炮哥过目一下，抓起小易的手签字盖手印。
炮哥把那张纸随手放入西装里的袋口。“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孙子”
就是这一纸公文，把小易推上了人生的钢丝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