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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海上见闻多
作者:刘金田   |  字数:2741  |  更新时间:2011-07-29 11:39:59  |  分类:

军事历史

将近40天的海上航行,邓小平看到了世界之大、世界之新、世界之奇,萌生了许多新奇的观念,下决心要学点本事回国。

邓小平等人乘船途经香港、西贡、新加坡、科伦坡、吉布提,过红海、苏伊士运河,进入地中海,历经39天,行程3万余里,于10月19日到达法国的马赛港。

这是邓小平第一次走出国门,也是当时中国进步青年为了“救国图强”走出的艰难一步。在此之前云集法国的留学生已有不少,他们中的佼佼者有王若飞、陈延年、陈乔年、李慰农、赵世炎、周恩来等。周恩来在诗中写道:

出国去,

走东海、南海、红海、地中海,

一处处的浪卷涛涌,奔腾浩瀚,送你到那自由故乡的法兰西海岸。

到那里,举起工具。

出你的劳动汗,造你的成绩灿烂。

磨练你的才干,保你天真烂漫。

他日归来,扯开自由旗,唱起独立歌。

争女权,求平等,来到社会实验。

推翻旧理论,全凭你这心头一念。

和邓小平一路同行的川东83名弟子,也都是第一次远赴重洋。世界之大、之新、之奇,使这些第一次从封闭的四川盆地走出来的少年激动不已。行程中,每逢停靠一个码头,他们都要上岸观光、猎奇。一位四川巴县名叫冯学宗的年轻人在给亲友的信中,详细记述了他们这次海上航行的细节:

“14日,船抵香港泊一日。此地背山面海,树木阴翳,商旅云集,街市宽阔,屋宇齐整。此地贸易的人,虽是中国人,但那种种的管辖权,是完全属于英国的了。英人自得此地之后,订立许多束缚华人的条例,近已成为一个沿海最繁华最紧要的商埠了。

“18号船抵西贡,此地概是平原,自法人夺去之后,沿岸建筑码头,岸上房舍街市,都秩然有序。只是有一件悲惨的事,就是那亡国的安南人。他们的国家,既为外人的殖民地,他们的人民,遂不得不受外人的管辖。他们知识较高一点的,就受外人使用,耕田挽车,不敢稍辞劳苦,偶一懈怠,即加鞭楚,彼等狼狈啼泣,已极可怜,而法人还要设种种恶例,使彼等永无恢复的一天。例如读书要读法文,着鞋要纳税,既灭人家的文字,又要灭人家的种族,正义在哪里?人道又在哪里?安南人蓬首赤足,四季如一,难道就不成问题么?

“西贡为欧亚交通的冲要,五洋杂处,人口甚繁。中国人侨寓此地数有六七万人,但是入境后,凡是成年者,每年须纳身税数十元,这也是法人限制外人旅居最严厉的一个方法。我们中国人在世界上向来以‘病夫’见称,各国防甚严,此次船泊西贡,曾见同船的人,上岸时必经种种检查,然后列队到警察署注册,否则不准登岸,从此看来,中国人也像在候补亡国奴了。

“船泊三日,21日复起碇向新加坡驶去。

“行三日,达新加坡。此地街市屋宇之整齐,与西贡相仿佛,但面积较西贡大,市面亦较清洁。此地有华人数千万,华人商务颇好,所以殷实之家亦多,但有一大部分,仍是劳力的生活。

“25日由新加坡启程,行一日,那惊天骇地的浪涛,推来推去,时上时下。我们同行的人,好似大病加身,不敢直立,不思饮食,整整闹了三天,我们望岸之心,真是‘如大旱之望云霓’一般。日复一日,望眼欲穿,好容易才盼到停泊休息的哥伦布。

“30日抵英属之哥伦布,此地风浪很大,不易停泊,幸赖有一港口,可免风浪的危险。我们赴法只有法国护照。哥伦布是英国的属地,没有英国护照,就不得上岸,也就不得窥其全貌。

“10月7日船行阿拉伯海中,距红海口甚近。此口在欧洲大战时候,设有水底危险物多件,战后还未取出,所以往来经过的船只,都要预防不测,我们今天也得把水袋来练习,但是心中总是忐忑不安,如有所失一般。

“8日到奇布特,地属非洲,当红海之口,为法兰西属地。遍地沙漠,草木不生,人迹很少,热度达于极点。然而法国不弃之者,正以此地为航海必经之处,往来休息之所。因此之故,法国不但不舍弃他,还在那儿苦心经营咧。此地土人,都是黑种,身黑面黑,连牙齿也是如漆一般。土人多不著上衣,下部围布一方,如中国的裙子。货物除果子、驼毛及一切装饰品之外,并没有什么奇异的东西。

“10日入红海,空气是很干燥的,太阳是很厉害的,在这几天只见日光与海水相映,那海水的绿波,竟变而为红波,红海之名,或者因是而得。是日为中华民国成立九年纪念,我们中国人,各带国旗一面,并于午后齐集大礼堂,向国旗行三鞠躬,奏国歌,讲故事,演新剧,以志庆祝,大家都欣然有喜色。就是外人参观,也鼓掌欢呼,声如雷动!这次也是此次航行中一件极饶趣味的事啊!

“13日抵苏伊士运河口,停数小时,即启碇前进,傍晚进口,两岸林木,排列有序,灯光灼灼耀人,水声潺潺触目,流连启兴,几乎忘却睡乡。翌日,辰刻,凭栏眺望,此河之宽约十余丈,可容两船并行。正在观察之时,不觉已到北口的波赛,我们不曾上岸,没有见着什么事物。午后五时入地中海。当我们出苏伊士运河的时候,岸上铜像直立,威威可畏,赫赫可敬,原来就是开凿运河的雷赛咧。

“17日过意大利半岛,虽大半均是山地,然意人已建筑许多铁道,交通尚便利。许多巍峨雄丽的城市,连绵不绝,最终观大岛孤立海中,烟雾浓密,闻舟中人说,这是终岁如斯的活火山。

“19日早饭后,远望看许多樯帆和灯台,与我们愈见相近,于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法兰西南部的马赛(Marseille)。”

当时船上的另一位叫jiangzemin(克明)的同学在回忆中对这次远航也有描述:

“我们在印度洋碰到了一次大风暴。当时,风暴卷着海水,掀起山峰似的巨浪,四万吨的邮船,一会儿被掀上浪尖,一会儿又落到浪谷当中,白天也刮得天昏地暗,宏大的邮船犹如一叶扁舟在茫茫的海水中漂泊,真是吓人得很。我们不但一点东西也吃不进,就连黄胆都要吐出来了。这样,我们饱受了三天三夜的风暴袭击,算是幸远的过来了。另一方面,则是大开了眼界。邮船到了各地大海港,都要停上两三天,装卸货物。有钱人上岸去进餐厅、买东西,我们穷学生就上岸去观光游览,饱阅市容,看博物馆,参观名胜古迹。许多城市尽管是高楼大厦,也有许多人是西服革履,但也有不少人是破衣褴衫,沿街乞讨。在有的港口,我曾看到一些穷苦的儿童游泳在船舶周围,向乘客们哀告乞怜。有的客人就将硬币抛入海水中,那些穷孩子们就潜入海水里去把硬币摸上来,客人们以此取乐,孩子们则以此谋生。当时看了,真使人心酸。这使我深深感到,世界上的人们同住在一个天空下,却过着两种大相悬殊的生活,到处都是这样的不平。当然,我当时并不了解这是资本主义、殖民主义制度造成的。

“途中给我留下了美好印象的,是我们在地中海上遥远地看到了火山爆发的余焰,特别是在夜晚,喷射的火焰,犹如五颜六色的礼花,射入深蓝的天空,而在水中则出现着倒影。天上水中互相辉映,那种夜景是很奇妙的。船上虽然有时下令要我们带上救生圈以防碰上大战后尚未消除干净的水雷,但却始终没有碰上。我们在经过了近四十天的航海生活之后,在10月中旬,终于从马赛上岸,踏上了法国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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