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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礼数之道1
作者:刘加临   |  字数:12586  |  更新时间:2015-03-19 10:52:00  |  分类:

儿童教育

中国素称礼仪之邦,基础就是由周礼奠定的。礼是人类社会发展的产物,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文明的开端。早期的礼较为简单粗糙,但礼作为对人们思想行为的制约,在客观上是必须的。社会变革只能以新的制约代替旧的束缚生产力的制约,如果取消或削弱制约,社会就将陷入混乱,甚至引起历史的倒退。

孝子之养老也

曾子曰:“孝子之养老也,乐其心,不违其志,乐其耳目,安其寝处,以其饮食忠养之。”

曾子说:“孝子奉养年老的父母,就是要使父母心情舒畅,不违背他们的意志,使他们所闻悦耳、所见悦目,睡眠起居安适,尽心尽力供应父母喜爱的饮食。”

东汉姜诗,是一位非常孝顺父母的人,他的妻子庞氏也很孝顺。婆婆愿意吃鲜美的鱼,又爱喝六七里路以外的江水,庞氏就去很远的地方挑水,无怨无悔。

有一次在取水的半路遇到大风,回来迟了,婆婆口渴,姜诗不问青红皂白,就把妻子赶出了家门。庞氏毫无怨悔,但又不想离开这个家,就到邻居家居住了一段时间,在邻居家还关心婆婆和丈夫。她用纺织得来的钱,买一些东西,让邻居送给婆婆吃,而且不让邻居说出来。婆婆觉得奇怪,问邻居:“你为什么经常送这么好的东西给我吃,以前怎么没有呢?”后来,邻居把一切告诉了庞氏的婆婆,婆婆很感动,便将庞氏接回来。庞氏回家后,更加孝敬婆婆。

东汉姜诗

有一次,姜诗的儿子不幸在外面被水淹死了,他跟庞氏为了不让母亲伤心,就编了个理由对母亲说孩子出外求学去了,不能回家。后来,夫妻二人对母的孝心感动了天地,在他家的旁边竟然涌出一口泉水,而且泉水的味道就跟江水一样甜美,每天还有两条鲤鱼自水中跃出。庞氏每天把鲤鱼做给婆婆吃,同时还请邻居一起分享。

姜诗居住的地方曾经有盗贼八次经过,他们不仅不抢他家的东西,而且还拿一些东西送给姜诗。姜诗并没有留下,而是把东西都埋掉了。姜诗又做到了“见得思义”,不食不义之食。

孝行能感动天地。儿子孝顺父母,远不如媳妇孝敬父母,因为媳妇会影响儿子。中国有句谚语:儿子未结婚之前是娘的儿子,可是儿子娶媳妇之后,那就变成了妻子的“儿子”。这说明结婚之后,儿子能否孝顺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媳妇,所以古时候的人对待婚姻非常慎重。女儿出嫁前,三天不熄灯,父母要叮嘱女儿如何保持家风,相夫教子,孝养公婆。

最大的孝是“尊亲”。要使人们因为“有这样的好儿子”而尊敬其父母,儿子必然是有极高品德或对人民有重大贡献的人。古今中外的伟人志士、盛德高行,想必绝大多数都为他们的父母带来光荣与尊敬,可惜史书上直接的记载不多,但有两件小事也可玩味。

晋朝有个裴秀,自幼好学,八岁能写文章,懂得孝敬父母,友爱兄弟,十来岁就很有名声。他父亲裴潜任尚书令,叔父裴徽是大名士,家里经常宾朋满座,而来客必定也同时拜访这位少年。

裴秀的生母出身低微,连个正式的“妾”都算不上,嫡母仍把她当丫头使唤,叫她伺候筵席,端菜送饭。客人知道是裴秀生母,全都起立避席,口称不敢当。秀母说:“我如此微贱,诸位是看在小儿面上吧。”嫡母知道后也觉得不好意思,从此对秀母礼遇有加。这在魏晋极重门第身份的时代是很难得的。

无独有偶,明末的张溥,生母金氏也是个“通房丫头”。张溥后来成了著名学者、爱国文人,主持联合大江南北各文社,统一为“复社”,声气之广遍天下。过往造请的宾客门生,都要同时拜问潘(嫡母)、金二母安否,潘氏自然也就很看重金氏。那时候,要从根本上改变一夫多妻制度,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使身为婢妾的母亲免遭更痛苦的作践,得到一点做人的尊严,全亏有个争气的儿子!而后人多把尊亲理解为儿子要中举做官,官越大,越能“显亲扬名”、“光宗耀祖”,但那未必是曾子的本意。齐国曾要聘曾子为卿,曾子因父母年老,不忍远离,辞而不就。裴秀当时还是少年,而张溥一生没有正式做过官。

这是发生在山东省枣庄市山亭区徐庄镇一个村庄的真实故事。

“噢……咳咳……”,2004年1月15日,晚饭的时候,徐庄镇机关干部尹彦文和家人在一起吃饭,他的父亲突然咳嗽起来,然后放下饭碗,转过脸去,用手捂住嘴,沉闷地干咳了几声,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儿子和儿媳说:“你看,我吃饭吃呛了。”然后,他起身拿了衣服回村子里的老宅院休息。

尹彦文的妻子借债办了一个养猪场。白天,父亲帮着他们拌料、喂猪,帮着干些零零碎碎的杂活。晚上,爷几个在养猪场里吃完饭,再回家睡觉。吃过饭后,鲁南地区下起了2004年的第一场雪,尹老汉“咯吱咯吱”地踩着雪回去了。

半夜里,尹彦文的妻子告诉丈夫:“唉,咱爹咳嗽好几天了,不是吃饭吃呛了,怕是有其他的病吧。”尹彦文说:“是他气管炎的老毛病又犯了?”这时尹彦文起身穿了衣服,蹬上鞋,又随手拿了大衣披在身上,媳妇问他:“这么晚了,你要到哪里去?”尹彦文说:“你自个儿先睡,我去村里看看咱爹。”外面的风很大,尹彦文把手插进大衣筒里,跺了跺脚,向村子里走去。一路上,尹彦文在想,母亲去世后,父亲就一直住在村子深处的那座房子里,含辛茹苦地把他拉扯成人,现在自己争气,媳妇也很能干,日子一天比一天好,父亲应该很满足了。

尹彦文走到房子前面的那棵老槐树下,又听到父亲剧烈的咳嗽声。咳嗽了一会儿后就渐渐地平息了,像是睡着了。尹彦文想陪伴父亲待一会儿,刚想叫门,但又怕吵醒了父亲,好不容易睡了个安生觉,就不打扰他了。于是决定在门口站一会儿。

尹彦文想起母亲刚去世的时候,有人给父亲介绍了一个对象,父亲看着两个孩子,叹了一口气说:“还是我一个人拉扯他们吧!”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姐姐出嫁了,自己也结了婚,老父亲倒只剩下一个人了。那年快过年了,人家都准备着年货,还要预备一些油炸食品。父亲外出打工没有回来,他和姐姐就在村口等父亲。一天,父亲披着一身雪花回来的时候,看见两个孩子待在大树下,他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别人家油炸年货,父亲不会做,盐粒没有化开,菜刚放到锅里,就啪啪地乱响,溅起大片大片的油花,炸的菜半生不熟。父亲怕浪费就都吃了,结果加上风寒,落下了气管炎的毛病,这几年倒是不犯了。

自从办了养猪场,他又跟着自己整天忙活,却又经常瞒着病情,怕自己为他操心。想到这里,尹彦文不忍打扰父亲,就站在门口听父亲睡觉。过了一会儿,父亲又咳嗽起来,不知怎的,一阵比一阵厉害。那一声声的咳嗽像是锤子敲打在儿子的心上:“一、二、三……”尹彦文在心里默数着。咳嗽了一阵,父亲才好一些,尹彦文的心也稍稍安宁一些。不一会儿,父亲的咳嗽声再度响起:“五十、五十一、五十三……”尹彦文数着的时候,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他的脚冻木了,就在雪地里轻轻地走一走。当他数到第一百九十声的时候,不知不觉天快亮了。不一会儿,父亲起床了,尹彦文推开了门,问父亲:“爹,您一夜睡得还好吧?”父亲笑了笑说:“好,我一觉睡到大天亮。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尹彦文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他对父亲说:“爹,今天咱什么都不干,我陪您去县人民医院看病。”

其实,孝顺的子女不一定非要做出一些轰轰烈烈的事情来,也不一定非要给父母奢华安逸的生活,只要多回家看看,帮他们泡一杯茶,做一顿饭,时常陪父母聊聊天,让他们不觉得孤单,他们就会很满足了。因为父母永远都是无私的,他们的要求并不多。

父母对子女的慈爱是先天的,用不着多说;而子女对父母的孝敬是后天的,饶是明确要求,大力提倡,只说孝不说慈,人们还是爱子女胜过爱父母。这段两千年前的话,至今读来仍然不乏生命力。

尽量让年迈的父母吃得好些,无疑是子女的孝心,但也不要超过自己的能力。父母都是爱子女的,他们如果知道子女是在勒紧裤带、超常劳动或借债,能安心吃酒肉吗?使父母不安,又养什么志呢?说实在的,比较起来,更重要的是父母和子女在精神上的沟通与慰藉,而不是单纯的物质享受。

为人子之礼

为人子之礼:冬温而夏清;昏定而晨省。在丑夷不争。

做儿子的礼节:冬天使父母温暖,夏天使父母凉快;晚上服侍父母安寝,早晨向父母问安。与平辈人相处,则不争。

在父系社会中,父子关系是一切人伦关系的核心。虽然有夫妇才有父子,但夫妇之间只有“义”,可以离异,父子之间才是“亲”,

周文王

不能割断。从“亲亲”上说,有了父子,才能上承祖祢,下及孙曾,旁系兄弟,连合宗族。君臣是父子关系在政权上的运用,朋友则是兄弟关系在社会上的延伸,都是围绕着这个核心而来。而从根本上巩固这个核心的,是儿子对父母的“孝”。

周人极重视孝。周文王还在做世子时,每天早中晚三次到父亲王季的寝宫门外,向宫内值班的小臣询问今天父王是否安康。听说安康无恙,就高兴;若小臣说大王有点不舒服,文王就会面带忧色,路都走不平稳,待王季饮食正常,才随之恢复常态。内侍上膳时,文王先察看饭菜的冷热;撤膳时,关心父王吃了多少,并吩咐这一顿的饭菜下顿不得再上。内侍答应遵命,文王才退回自己的住处。后来周武王做世子,也像文王一样。文王有病,武王日夜侍候,连冠带都不敢脱。文王吃一顿饭,武王也吃一次;文王再吃,武王也才再吃。直到十二天后,文王痊愈,武王才休息。这一套做法,后世概括为“问安视膳”,成为贵族子弟尤其是皇子王孙侍奉父母的正规礼数。

公元前167年,临淄有个小姑娘名叫淳于缇萦。她的父亲淳于意本来是个读书人,因为喜欢医学,经常给人治病,出了名。后来他做了太仓令,但他不愿意跟做官的来往,也不会拍上司的马屁。没过多久,淳于意便辞了职,当起了医生。

有一次,有个大商人的妻子生了病,请淳于意医治。病人吃了药,病没见好转,过了几天反而死了。大商人仗势向官府告了淳于意一状,说他错治了病。当地的官吏判他“肉刑”,要把他押解到长安去受刑。

汉文帝像

淳于意没有儿子,只有五个女儿。他要被押解到长安的时候,望着女儿们叹气说:“唉,可惜我没有儿子,以至于遇到急难的时候,一个有用的也没有。”几个女儿都伤心得直哭,只有最小的女儿缇萦又是悲伤,又是气愤。她想:“为什么女儿偏没有用呢?”

她提出要陪父亲一起去长安,家里人再三劝阻也没有用。缇萦到了长安,托人写了一封奏章,到宫门口递给守门的人。汉文帝接到奏章,知道上书的是个小姑娘,倒很重视。那奏章上写道:“我叫缇萦,是太仓令淳于意的小女儿。我父亲做官的时候,齐地的人都说他是个清官。这次他犯了罪,被判处肉刑。我不但为父亲难过,也为所有受肉刑的人伤心。一个人砍去脚就残废了;割去了鼻子,就不能再安上去。以后就是想改过自新,也没有办法了。我情愿到官府为奴为婢,希望能换父亲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汉文帝读完了信,十分同情这个小姑娘,又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就召集大臣们说:“犯了罪该受罚,这是无可非议的,但是让他们受罚之后,也应该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现在惩办一个犯人,在他脸上刺字或者毁坏他的肢体的刑罚怎么能劝人为善呢?你们商量一个代替肉刑的办法吧!”

大臣们一商议,拟定了一个办法,改施肉刑为打板子。原来判砍去脚的,改为打五百板子;原来判割鼻子的改为打三百板子。就这样,汉文帝正式下令废除肉刑,缇萦救了自己的父亲。

我国历来被称为礼仪之邦,尊敬老人更是传统美德,但从众多成年人不知道自己父母生日的这件“小事”上,我们似乎看到了这种传统美德正在悄悄失传。要知道,一个连自己父母生日也记不清或不去记的人,恐怕是很难做到非常孝敬父母的。所幸的是,现代人还没有完全丧失孝道,曾经被中国各大报刊和网站反复转载的“刘霆背母上大学”的故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刘霆是浙江林学院一年级学生,与别的大学生不同的是,他不住在学校提供的宿舍里,而是在校外租下一间小屋与罹患尿毒症的母亲同住。刘霆几乎把所有的课余时间都用来照顾母亲。他说:“母亲含辛茹苦地把我养大,我自然要力所能及地回报。”

刘霆依靠勤工俭学的收入来照顾自己的母亲。他在大学食堂里打扫卫生,除了有收入外,每日三餐还可以免费。他把免费的饭菜留下一半,带回去给卧病在床的母亲吃。为了节省费用,这个十九岁的大学生还学会了如何打针、量血压和电疗。天气好的时候,他会背着母亲到楼下晒太阳。

在刘霆所在的学校,他背着母亲上大学的故事人人皆知。一个同学说:“好久没感动得流泪了,没想到这样的事就在自己身边。”

孝心的力量是感染人的,因为它能充实自己生命的立足点,导引生命之旅的方向,同时它也代表着人间温情和一个人立身处世的基本品德,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不懂感恩和尽孝的人,即使他再优秀,也不能算是一个有品德的人。

孝道犹如天上日月星辰的运行,地上万物的自然生长,天经地义,是人类最为根本首要的品行。它告诉我们。尽孝是为人子女者义不容辞的责任,是天经地义的事,也是判断一个人本性善恶的最基本的一个品行。

孝敬父母、侍奉父母是每个人应具有的素养,但这句话强调得有些过分了,甚至要求人放弃自己的社会工作,放弃为国尽忠为民出力的机会,而早晚与父母相伴,这就有些“愚孝”了。

此令兄弟,绰绰有裕

诗云:“此令兄弟,绰绰有裕。不令兄弟,交相为瘉。”

诗经说:“友爱的兄弟,彼此宽容谦让。不和的兄弟,互相伤害对方。”

唐李华名篇吊古战场文就说:“谁无兄弟,如足如手。”礼记中提及兄弟之处虽不少,但单独阐述的却几乎没有,一般都附着于父子,父兄并举,孝悌并举。这是由于有父子才有兄弟,血缘之近,仅次于父子,正如经文所说父子是躯干,那么兄弟就是四肢。

魏末晋初时山东临沂的王祥,因早年丧母,父亲再娶,继母朱氏心肠恶毒,在王祥父亲面前讲王祥的坏话,其父慢慢不喜欢他,但王祥不管继母怎样说,还是尽心行孝。为满足继母欲食鲜鱼的欲望,王祥解衣卧冰求鲤,冰破裂,双鲤跃出,王祥喜得之,持归供母。卧冰求鲤为二十四孝之一,用身体的热融化冰层。从现代科学的角度看,当然是不可能的。王祥卧冰求鲤有理想的神化,只当教育人的故事罢了。但王祥在历史书上,是确有其人的。王祥王览“兄孝弟恭”的故事同样感人。

王祥卧冰求鲤

继母生的儿子叫王览,与他的母亲不同,他甚爱其兄,非常敬重哥哥对自己母亲的孝心。王览还在小时候,每次看到母亲棒打哥哥时,便抱住哥哥让母亲一起打,他的母亲怕打着自己的儿子,只能无奈放下棍棒。长大后,兄弟二人都娶亲成了家,每当朱氏惩罚王祥的妻子时,王览的妻子也会要求与嫂子一同受罚。朱氏看到这种情形,也就不罚王祥的妻子了。

一天,朱氏准备了毒酒让王祥喝,她想毒死王祥,把家产留给自己的儿子独享。王览早就看在眼里,一把夺下这杯毒酒,要自己喝。朱氏慌了,急忙抢下儿子的酒杯,将酒泼在地上。这个恶毒的继母想:“儿子和儿媳对王祥夫妻都好,又何必要对王祥夫妇不好呢?”从此以后,朱氏对王祥夫妇慢慢好起来。

王祥与王览在历史书上,是确有其人的。史书上记载了他们兄弟二人“兄孝弟恭”的事迹。当时的徐州刺史吕虔仰羡王祥的孝名,聘请王祥做别驾的官。别驾职权甚大,相当于副刺史。当时民间歌唱说:“海沂久康,实赖王祥。邦国不空,别驾之功。”后来,王祥又相继做了魏国的太尉和晋朝的太保,活到九十四岁的高寿。

汉朝的时候有一对兄弟,哥哥叫赵孝,弟弟叫赵礼,兄弟二人相依为命、十分友爱。

有一年,由于年景不好,粮食减产欠收,天下饥荒,社会就动荡不安了。一伙强盗就占据了宜秋山,四处抢掠。一天,强盗突然闯入赵孝所在的村子,进行抢掠,村中百姓都慌忙逃命。因为赶上灾年,并且村子早已被各路强盗劫掠多次了,所以村里的粮食已所剩无几了。这时赵氏兄弟两人正在家中,一伙强盗破门而入,翻箱倒柜,想搜刮粮食钱财,然而赵家已经是家徒四壁,没有一点油水,没有一点粮食。兄弟俩一看强盗冲进来了,他俩岁数都不大,就吓得直往门外跑,因为弟弟赵礼弱小跑得比较慢,强盗一把就抓住了赵礼,因为饥荒严重,饥饿早已使盗贼失去了理智和人性,强盗竟然想把被抓的赵礼吃掉。

哥哥赵孝是先跑出来的,回头一看弟弟没有跟上来,四处询问,得知弟弟被坏人掳去,便立即只身跑到了强盗的据点。正见到五花大绑的弟弟被系在树上,树下已经支起了一口铁锅,锅中的水也已经沸腾了。见此情形,赵孝跪在凶恶的强盗面前,哀求着说:“我弟弟有病,身体瘦弱,身上也没有多少肉,他的肉自然也不好吃,你们还是把他放了,由我替他,我身体好,我身体胖,你们就吃我吧。”这就是哥哥赵孝争着顶替弟弟去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和赵孝的这番话,当场的强盗们一时都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他们哪里见过有这样甘愿送死的人。这时只见弟弟赵礼忙在旁边喊道:“是我被你们抓住的,我如果被你们吃了,那是我命中注定的,我哥哥已经跑了,他有什么罪过呢?没有吃我哥哥的道理!应该吃我!”听罢此言,赵孝扑向弟弟,兄弟俩抱成一团痛哭。

穷凶极恶、无恶不作的强盗,看到赵氏兄弟互相争死的场面,也被这兄弟俩的友爱之情震慑了,他们那早已抛弃的良知此刻也被这人间手足的深情唤醒了,甚至有几个强盗都流下了眼泪,后来强盗的首领吩咐放了两兄弟,不得为难他俩,让他们回了村子。

这件事情后来被当朝皇帝知道了,不仅下令褒奖他们,而且封了兄弟二人一定的官职,还下诏书将昭示天下,他们以德感化强盗的善行义举,是兄友弟恭的最好典范,让全国的百姓效仿学习。

曹植

但是兄弟间争权夺利并不因德教的推行而停止,有些统治者从反面接受“教训”,变得更乖觉也更凶残了,兄弟是对权力的最大威胁,与其等你来杀我或我的子孙,不如我先杀了你以绝后患。

三国时期的魏文帝曹丕即位后,首先毒死嫡弟任城王曹彰,又策划除掉另一嫡弟东阿王曹植。曹植是曹操的小儿子,从小就才华出众,以文学著名,受到父亲曹操的宠爱,几乎被立为太子,因此文帝特别忌恨他。曹丕是一个妒忌心很重的人,他担心弟弟会威胁自己的皇位,就想害死他。这样,曹植从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变成了处处受限制和打击的对象。

有一次,曹丕命曹植在七步之内作诗一首,如作不成就将行以大法。曹植知道哥哥是存心要害自己,又伤心又愤怒。他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努力地想着。果然,他就在七步之内作了一首诗,并当场念了出来:

煮豆持作羹,

漉菽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曹植吟出了一首“煮豆燃萁”的七步诗。曹丕听后,勾起了手足之情,他深感羞愧。文帝虽然放弃了杀弟的念头,但仍贬爵徙封、严加监视,更不肯加以任用,曹植最终抑郁而死。后人,由此赞美才思敏捷者为“七步之才”。但曹植和其兄曹丕之间“煮豆燃萁”的故事,在历史的天空中不断上演,留给了世人沉重的思考。

兄弟关系的“人义”准则是“兄良弟弟(悌)”,左传又有“兄爱弟敬”、“兄友弟共(恭)”的提法,意思都是一样的——兄长要爱护弟弟,弟弟应敬奉兄长。在礼制上,父子讲尊卑,兄弟论长幼。平时长兄可以代父管教诸弟;父若早亡,诸弟更必须“事兄如父”。但兄弟是平辈,“悌”的约束力没有“孝”大,因之兄弟友爱就更值得称道。

大臣不亲,百姓不宁

子曰:“大臣不亲,百姓不宁,则忠敬不足而富贵已过也。大臣不治,而迩臣比矣。故大臣不可不敬也,是民之表也;迩臣不可不慎也,是民之道也。君毋以小谋大,毋以远言近,毋以内图外,则大臣不怨,迩臣不疾,而远臣不蔽矣。”

孔子说:“国君不亲近大臣,以致百姓不得安宁,由于对大臣的信任和尊敬不足,而所赐予的富贵又已过分了。大臣不能治理好政事,近臣就会结党营私。所以对大臣不可不尊敬,因为大臣是民众的表率;对近臣不可不慎加选择,因为近臣是民众的引导。国君不要和小臣议论大臣的事,不要和远臣谈说近臣的事,不要和内臣图谋外臣的事,这样就可使大臣不抱怨、近臣不嫉妒,而远臣也不会被壅蔽了。”

君仁臣忠,是儒家从历史经验中总结出来的君臣关系的最高准则。殷纣王是个有名的暴君,他逐商容、剖比干、囚箕子,行炮烙、脯醢(把人剁成肉酱)、断胫、刳孕等酷刑,终被武王讨伐,断送了殷商六百年的天下。周初以周公旦为代表的王朝统治阶层有鉴于此,采取了若干较为宽仁的政策,出现了“成康之治”。

周实行宗法与政权合一的制度,周王既是姬姓最大宗子,又是天下“共主”。除直接统治王畿(王城周围一定范围的地区)外,规定各国诸侯对王室要每年一小聘,三年一大聘,五年一朝见。小聘派大夫,大聘派卿,朝见则是诸侯亲自进京。无论朝或聘,都要向周王贡献玉帛等贵重物品和本国土产,凡得到额外收获或战利品,也要将好的进贡。

有一次,密国国君康公跟随周共王出游,这位密康公大概是个美男子,因此有三个姑娘私奔来找他。母亲劝他献给王,康公哪里舍得,偷偷带她们回国,金屋藏娇去了。不久,周共王得知此事,既妒恨失去美女,又感到王权受到了侵犯,勃然大怒,出兵剿灭了密国。周共王在历史上还算不得暴君,但为美女而灭人国,与“仁君”的距离也就不可以道里计了。此后的西周一代不如一代,待到出了厉王、幽王两个昏暴君主,一个引起国人造反,一个导致犬戎入寇,虽然未至亡国,但迁为东周,从此衰微。礼记在“十义”中强调君仁,当然包括了周王朝本身的教训在内。

卿大夫与他们的家臣也同样是君臣关系。晋平公驱逐以栾盈为宗子的世卿栾氏宗族,下令“栾氏之臣”不许随从,违者斩首陈尸。家臣辛俞却收拾栾盈来不及带走的财物,随后追赶,因而被捕。晋平公问他为什么不顾性命,辛俞回答:“我家三代都做栾氏家臣,栾盈就是我的君主。臣应以死事君,不能畏死叛君。”平公认为他说得有理,传令放行。鲁国季孙与郈氏两家因斗鸡结怨,郈昭伯怂恿鲁昭公出兵讨伐季平子,叔孙氏的司马鬷戾说:“我是家臣,不敢知道国家的事,只知道没有季孙氏就没有叔孙氏。”立刻带领甲士去救援,打败了朝廷的军队,昭公只好出奔。

从上面的故事可以看出,凡拥有土地的都是“君”,为哪个君服务,就是哪个君的“臣”。君对臣是一层管一层,臣对君也是一层忠一层。但忠的概念也并非不论青红皂白一概无条件服从,栾盈后来起兵造反,辛俞就曾苦谏,宁死不肯参加叛乱。只要不是以臣叛君,都不能算不忠。

既然国就是家,所有的大小官员当然都是家里的奴仆,宰相也不过是大管家、奴仆头儿,身家性命甚至宗族的生杀予夺全捏在皇帝的手心里!随着西汉时“君为臣纲”的明确,以至南宋时“天下无不是的君”,“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等提法的出现,君主的无上威权越来越得到强化,臣下的日子也就越来越不那么好过了。三国大诗人曹植已有“为君既不易,为臣良独难”的慨叹。“臣忠”成为片面的绝对要求,而君能不能施“仁”有“礼”,则只能看君主本人的素质了。

可惜翻遍二十五史,具备或基本具备这种素质的皇帝又能有几个呢?当时侍卫郎官中有个叫颜驷的青年,胸怀大志,武艺高强,很想有所作为,文帝却连正眼儿都没看过他一次。用老当然必要,离了老人的经验和智慧,国家恐怕很难治理得好;但不喜欢使用因而更不注意发现和培养年轻人,可就未免失之偏颇了。与颜驷同时的大政论家、文学家贾谊就是被老臣压制,不得施展抱负,三十三岁便抑郁而死。贾谊尚且如此,何况没有什么知名度的颜驷!后来,文帝的儿子景帝好文,对武将不感兴趣;景帝的儿子武帝倒喜欢用年轻人,而颜驷已经垂垂老矣。

汉武帝刘彻

汉武帝有一次到郎署去视察工作,在那里见到一位老者,衣服破烂,两鬓花白,步履蹒跚。汉武帝非常惊讶,就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入的郎署?”老者答道:“我叫颜驷,是江都人,在文帝的时候做的郎官。”武帝又问:“你怎么这样大年纪还是个郎官呢?”颜驷回答:“文帝喜欢文人而我好武,景帝喜欢老人而我那时还年轻,而您喜欢青年我却已老了,所以我虽然三朝为官,却始终未能得到提拔。”武帝听了颜驷这番话,很受感动,当即提拔他为会稽都尉,以谢他的一番直言。等了一辈子的机遇终于来了,但这对行将就木的颜驷又有什么实际意义呢?

唐太宗是一位十分光辉的皇帝形象,他的“纳谏”最为脍炙人口。他深知,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明君兼听,昏君偏信。这是大臣魏征跟他讲的。有一次,太宗虚心地问魏征,明君和昏君怎样才能区分开?魏征郑重地答道,国君之所以圣明,是因为他能广泛地听取不同的意见;国君之所以昏庸,是因为他偏听偏信。魏征的这些至理名言,深深地铭刻在唐太宗的心里。从此,唐太宗便格外注意虚心纳谏。他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提意见的态度如何,只要你的意见是正确的,他都能虚心接受。这里有一个“回天之力”的真事。

唐太宗李世民

当时,唐太宗下令,要把洛阳破败了的乾元殿修饰一番,以备作为到外地巡视的行宫。对于皇帝来说,想要修理一下小小的行宫,本来是小事一桩。可是,有一个小官张玄素,却上了一道奏折,痛陈此举不妥。他说,修了阿房宫,秦朝倒了;修了章华台,楚国散了;修了乾元殿,隋朝垮了。这都是历史的教训。现在,我们唐朝百废待兴,国力哪里比得上当年的隋朝?陛下在国家的破烂摊子上,继续役使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耗费亿万钱财,大兴土木。陛下没有继承前代帝王的长处,继承的却是百代帝王的弊端。如果从这一点看,陛下的过失远远超过了隋炀帝。

这是一道笔锋犀利、击中要害的奏折。但是,小小的张玄素,竟敢把英明的君主唐太宗比作昏聩的暴君隋炀帝,冒犯天威。这不是拿鸡蛋往石头上撞吗?满朝文武都为他捏了一把汗。人们都在观察唐太宗的反应。假如不是唐太宗,而是别的皇帝,看到这一大不敬的奏折,当即会雷霆震怒,不仅张玄素人头落地,而且会株连九族。但是,唐太宗就是唐太宗。他不仅没有怪罪张玄素,反而下令召见他。

隋炀帝

此时的唐太宗想进一步试一试张玄素的胆量,就直问道:“卿说我不如隋炀帝,那么我和夏桀、商纣相比,怎么样呢?”要知道,夏朝的桀王和商朝的纣王,都是历史上臭名昭著的暴君。唐太宗这样问,自有深意。不承想,这个张玄素却直截了当地答道:“如果陛下真的修了乾元殿,那就和夏桀、商纣一样昏乱。”听到这句答语,唐太宗不仅没有发怒,反而被深深地感动了。他想,一个小官敢于冒死直谏,为了什么呢?难道是为了江山社稷吗?因此,唐太宗收回了他的谕旨,停止重修乾元殿,而且表扬了张玄素,同时赏给他五百匹绢。

对此事一直关注的魏征,听到了这个完满的结局,颇为感触地叹道,张公论事,有回天之力,这都因为是有高尚道德的君子说的话啊!这个“回天之力”的真事,充分地说明了唐太宗的虚心纳谏。

唐太宗还有一个优点,就是知错必改。有一次,他得到了一只精美绝伦的鹞鹰。他一时忘记了魏征平时说的国君不可玩物丧志的话,就兴味十足地把鹞鹰放在手臂上,逗着玩。不料,巧遇老臣魏征。唐太宗一时情急,赶忙把鹞鹰藏在怀里。其实,魏征早已把一切看在眼里,却故作不知。走上前去,特意讲起古代帝王追求逸乐之事,旁敲侧击帝王不可玩物丧志。唐太宗担心时间长了,鹞鹰会闷死。但是,魏征说得没完没了,唐太宗自知理亏,不敢打断。结果,鹞鹰还是闷死在怀中。唐太宗知错必改,知人善任,且胸怀大志。

君仁臣忠,是儒家从历史经验中总结出来的君臣关系的最高准则。以上几位都是历史上著名的明主贤君,他们尚且如此,遑论那些中主、庸主、昏君、暴君!此专制之所以必为民主替代,而人治之终不如法治之更足依靠也。

今之教者

今之教者,呻其占毕,多其讯,言及于数,进而不顾其安,使人不由其诚,教人不尽其材。其施之也悖,其求之也佛。夫然,故隐其学而疾其师,苦其难而不知其益也。虽终其业,其去之必速。教之不刑,其此之由乎!

如今教书的人,只知道念诵书本,一味进行知识灌输,急于追求快速进步,不顾学生能否适应,结果使学生学习没有诚意,教育的人也不能因材施教。对学生的教育违背了规律,达不到教育的要求。像这样,学生便对学习感觉痛苦,并厌恶老师,对学习的困难感到畏惧,不懂得学习的好处。他们虽然勉强完成了学业,但是学到的东西很快就忘了。教育之所以不能成功,原因就在这里吧!

古时,担任天子的老师,哪怕是临时的,也可以不行君臣之礼。周武王继位之后,曾请姜太公为他宣读讲授古帝圣王治国之道的丹书。太公捧书进殿,武王下堂迎接,依天子礼制面南而立。太公提醒说:“老师不能处于面北的臣位。”武王即时转到西边,面东而立,太公站在他的对面进行讲读。在那“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时代,这无疑是一种特别的尊崇。

姜太公

事实上,古人早就认识到了老师的重要地位和作用,所以对老师十分尊敬。乡校以至国学的学生,诵习之外,还须侍奉老师的生活起居:老师起床,弟子端盆送水;老师进餐,弟子上菜盛饭;老师就寝,弟子捧枕铺席;白天洒水扫地;晚上取火执烛。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态度要十分恭敬,如同服侍父母。比如扫地,要面向自己扫,边扫边后退,不可碰动物件,畚箕的口也要向着自己,若向着老师,就是不礼貌的。

春秋后期,出现了私人讲学的大师。首先是儒学宗师孔子,以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教授,弟子从四方各国赶来拜于门下。孔子家居,弟子轮流服侍;孔子出游列国,许多弟子随行,轮流驾车,一边学习,一边服役。孔子生前并不得志,在匡地因误会而被包围,在宋国被权臣驱逐,最艰苦的一次被困于陈蔡二国之间,绝粮七日。弟子又冻又饿,却还跟着孔子在大树下演习礼仪、操练乐曲。没有一个肯离开老师。好不容易冒险弄来了米,烧了饭,饿得肚皮贴脊梁的弟子依旧规规矩矩,先请老师吃过了大家才吃。真正做到了“左右就养无方”。

孔子

仪礼·丧服篇最能体现周礼的根本,其中并没有弟子为师服丧的规定,孔子死后,弟子本可以各走各路,可是他们出于对老师的尊敬与怀念,不愿无所表示,大家议定,按礼制不穿丧服,只穿吊丧的素服加一条麻腰带,并且像居父丧一样,在孔子墓旁筑起小屋守墓三年,称为“心丧”。从此创下了服师丧的新礼制:唯有子贡竟守墓六年,至今曲阜孔林内还有“子贡庐墓处”碑刻。子贡是有名的辩论家,又善于经商,家累千金,是当时的大商人。六年要少做多少生意,少赚多少钱?精明的子贡岂能不知道,然而在子贡的账上,钱财的分量绝对抵不上师恩的深重。

私人讲学兴盛起来。墨子、孟子等大师游历各国,宣传自己的政治主张,也都有弟子随行。七国统一之后,学者都居家教授,设帐收徒。士人为访求名师,常常奔走千里。如西汉的申公、东汉的丁恭、马融、郑玄等大儒,门生都以千数。门生得官,不忘师恩。

李固

汉光武帝选拔左中郎将钟兴教授太子和宗室,加封关内侯。钟兴逊让说:“臣无功,不敢受爵。”皇帝说:“你教训太子和诸王侯,不是大功吗?”钟兴说:“臣的学问是老师丁恭传授的。”皇帝于是封丁恭为关内侯,而钟兴始终不肯受封。东汉重气节,门生不仅平时事师如父,遇到老师有危难,更甘冒风险,甚至不惜生命。汉桓帝时,权奸梁冀杀害了名臣李固,还把尸体露天陈放在闹市,下令有敢来哭吊者斩。李固的门生郭亮背负铁斧请求收尸,梁冀不答应,郭亮就守着尸体哭吊,不肯离去。这事感动了太后,终于得以收尸归葬。李固的三个儿子都在家乡,地方官奉命捕戮。另一门生王成冒死藏匿李固的小儿子李燮,带着他逃亡十余年,直到李固冤案平反才同回到乡里。

过去了的事情,不好的方面随着时间的消逝而越来越淡化,好的方面却随着时间流逝而越来越突出,越来越被美化。每个时代的人都觉得自己的时代千疮百孔,过去的时代都是理想社会。

当然也有不变的。这里说到的教学中的急于求成、照本宣科,不问对象情况一律“填鸭”,学生厌学、教师厌教等情形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好或者变坏。作为一名教育者,应该从中吸取教训、引以为戒,不断改进教育的方法。不过,任何时代都有高明的教师和平庸的教师,有聪明的学生和愚笨的学生。十个指头还不能一般长,这大概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这样看来,现实的态度是:对症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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