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越牙在玄关换拖鞋，抬头一阵舒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小区这边灵气充裕了好多。和青都这片地方的阴气交错，让她这种体质的人感觉特别舒服。
陈莹在厨房那里遥遥地喊：“快去洗手，我这就做好饭了。”
越牙微微一愣，有种母亲叫孩子吃饭的错觉。
可旋即摇摇头，她都没见过自己母亲，她的母亲从未有过喊她吃饭的机会。
哪里来的错觉素材？
陈莹准备的饭菜很丰盛，给其他人的都是正常饭量，唯独越牙面前摆的满满当当。
“考的不错，王老师说你在进步。”
白厉一板一眼地说：“继续加油。”
“啊？”越牙懵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是在说她，不自觉往嘴里多塞了两口饭。
这对父女的互动看的陈莹忍不住笑。
看起来白糖的精神状态好多了，请假了一个月，下周就要恢复上学了。
白洋洋穿着小睡衣，慢吞吞地喝完了汤，手上抓紧了筷子，问越牙：“姐，待会儿咱们去打牌吧？”
“对对对，你在学校我们打牌人就不够了。”白糖笑着说。
越牙正想答应，却见陈莹摇摇头，正色说道：“不行。”
“为什么啊？”白糖瘪瘪嘴。
越牙抿抿唇，安静地喝汤。
“明天有场宴会，从下午开到晚上，本来不打算带你们这些小辈去的，刚刚临时通知要每家要带一个孩子。”陈莹不紧不慢地说，“所以待会儿我要带着你们姐姐去挑两件礼服。”
越牙心里一暖，明白陈莹和白厉的用意。
这是趁这个机会告诉其他家族白家还有一位成员。
陈莹对越牙歉意地说：“时间紧，来不及订做了。”
“没事。”越牙温温地笑。
白洋洋和白糖面面相觑，同情地对越牙说：“姐姐你惨了。”
“啊？”
越牙懵逼。
白糖老气横秋地叹口气：“这种宴会就走个形式，吃的东西不多的。”
毕竟要注意形象。
吃的东西不多……
仿佛有一道雷落在她的头上。
越牙欲哭无泪，点点头：“好吧。”
“别担心，到时候我会带个包，里面放点吃的。”
陈莹安慰她。
……
风灵小区不远的一个写字楼，环境僻静，一栋楼内几乎都是一些搞文艺的青年创业人。
十二楼特殊些，整层楼被一个很有名气的设计师工作室承包了。
这里倒是非常适合进行设计工作，逼近青都市中，又因为绿化完善而非常安静。
越牙稍微有些拘谨，轻轻咬着下唇跟陈莹来回参观这个工作室。
主设计师是一个穿米色长毛衣打底裤的女人，握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十分优雅地随陈莹聊天。
“劳女士，这次请求匆忙，没有事先预约，还请您见谅。”陈莹拢拢头发，稍有歉意。
劳静不是第一次和陈莹合作了，也不在意这些，笑着说：“没事，先让小月给这个孩子量量尺寸。”
夹着本子等在一旁的女生冲越牙笑笑，稚嫩的脸颊看起来不比越牙大多少。
小月领她到一个屏风后面，笑嘻嘻地和她搭话：“陈女士来我们这边很多次了，还是第一次见你呢。”
毕竟她也才来青都两个多月啊。越牙笑笑，说：“我刚来青都不久。”
小月认真给她量三围，啧啧说道：“小姐姐你这身材真好，哈哈哈哈哈哈。”
感受着小月不安分的小手，越牙咳嗽两声，有些不好意思。
“小月，量完了吗？”
劳静的声音从屏风那边传过来，提高了些分贝。
“好了。”
越牙古怪地看了小月几眼，脑子里胡思乱想。
这姐姐怎么揩油呢？
劳静仔细检查了一遍数据，舒口气：“可以，这个尺寸很好改，先去挑两件成品试试身。我今晚再具体改改。”
陈莹眉目都是笑意，拉着越牙去小月摆出来的礼服那里看。
“牙牙你喜欢什么样的礼服？”陈莹边看边问越牙。
越牙显然很迷茫，摸不着头脑：“我没穿过礼服，您看着来就行。”
在岚山和岚山下小镇上打打杀杀上天入地十八年，就穿过几次裙子，其他女孩的饰品她是一窍都不通。
陈莹心里突然酸楚难抑，女孩本该娇娇像公主般养着。白糖六岁就有自己的高定礼服，纵然不同生活有着各自不同的滋味，但同是白家小姐，她总觉得亏欠了越牙很多。
五味杂陈的情绪陈莹收敛地很好，更柔了柔语气：“这件怎么样？”
越牙看过去。
这是一款法式V方领的白色礼服，采用宽束腰和宫廷袖，裙摆有着疏密有致的星月刺绣，看起来轻灵摇曳。
陈莹越看越满意：“挺适合下午那个茶宴。”
这次大宴会分为茶宴和晚宴，茶宴以女性为主体。虽然会有很多名媛千金参加，但晚宴才是主要，茶宴倒可以内敛些，毕竟越牙年轻是个高中生。
越牙也觉得好看。
陈莹絮絮叨叨开始挑晚礼服：“晚礼服得惊艳点，你底子好，可以撑起来红色，咱挑一件酒红色的。”
越牙默默地跟着她，一阵热流在心头萦绕。
她这个时候不是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女强人，不是白家的当家夫人，就只是一个为孩子挑衣服的母亲。
虽然身份不合适，可是这个时候真切地给了越牙这种感受。
“就这件，你试试。”陈莹的目光触及到角落里一件晚礼服时一亮，直接取了来。
越牙乖乖地去试。
外面劳静在夸陈莹茶宴挑的好，很适合那种场合。
“牙牙……”
陈莹愣住，眸中闪过惊艳。
就连平日见惯了美人的劳静，都不由得赞叹。
简直是红裙衬白皮，衬得肤如凝脂眉目如画，偏生面容稚嫩，几分青春色彩直教人欲罢不能。
斜肩式的长裙在秋季这个时候有些清凉，第一次穿这种衣服的越牙平日再怎么厚脸皮也是有些羞涩。
“阿姨，这样可以吗？”
陈莹反应过来：“可以，就这件了。”
越牙平日里只穿运动服和校服，她只见越牙穿过那一次裙子，没想到穿起来礼服这么好看。
陈莹拉着越牙又试了试茶宴那件，觉得也很好，只是比起酒红色没有特别惊艳。
不过这就够了。
晚宴才是白家千金应该发光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