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牙同学，越牙同学？”
数学老师手指节用力地敲黑板，敲的也不是很响，但在突然安静的课堂上就显得非常突兀。
“咳咳咳……”
景羊僵着身子咳嗽，用大腿挤了挤旁边睡着的女生。
“啊？哦……”越牙立即醒了抬起头和老师对视一眼，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她尴尬地道歉:“对不起，老师。”
数学老师深呼一口气，敲敲黑板上的题:“越牙，来，把这道题做一下。”
“好的。”
越牙挠挠头，庆幸还好是数学题。
是导数的压轴题，第一问很顺利地写出来了，第二问越牙拿着粉笔的手顿了一下，差不多想了两分钟，然后就开始往下写。
数学老师在一边看，看她的解题思路。
“不错。”
过了差不多五分钟，数学老师笑着说:“下去吧，答案的计算有点复杂，写到这里就行了。”
“谢谢老师。”越牙不好意思地鞠了一躬。
景羊等她回来后，就戳戳她问:“你写的和答案过程不一样诶，好厉害。”
“啊？哈哈哈，还行吧。”
黑板上的解题过程在之前就引起了班里学霸的兴趣，在她写的时候就有同学在跟着算。
“越牙同学的这种解题思路很好，比答案上的要简单一点，在中间引入了向量简化计算，值得学习。”
班里都是掌声。
数学老师戏谑地看着越牙:“就是很意外用这样的方式来发现你这个好苗子。”
“哈哈哈哈哈哈……”
同学们笑的前仰后合。
景羊笑着看旁边握着笔装淡定的女孩，看到她红透的耳根笑的更开心了。
一上午的课很快就过去了，除了生物她稍微吃力一点，其他都还能跟上。
今天就周五了，下午课上完就得回那个家了。
“你不去吃午饭吗？”景羊拍拍她的肩膀，却感觉手下的人肩膀抽动了一下。
嗯？
越牙面色不变，把饭卡推给景羊:“帮我带点吃的吧，我有点事。”
“麻烦你了。”她有点抱歉，“如果可以就买多点吧，差不多三人份。”
上次景羊已经见识过她的食量了，十分豪爽地答应下来。
越牙掂量一下自己的肚子，饿了五个小时了，不知道有没有问题。这样想着她又偷偷翻进了2014的寝室。
道气附眼，角落里的两只已经很虚弱了，她们身上的孽气刺眼，越牙的脚步一点一点逼近。
被害者身上因为孽气不得轮回，害人的人却心安理得地转世。
“求求你……”
鬼声一声比一声凄切。
越牙没有打开手电筒，闭着眼就连这两个鬼都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见她伸出手，靠近了这两个女鬼。
幽闭的环境传来一声闷哼。
“天地华宇，入土为安，今生已过，来生黄泉。”
越牙黑紫的双臂无力地垂下，勉强靠在墙上:“下辈子好好过，会好的。”
她看着那两个女鬼的身影逐渐变淡，低头艰难地把两张移阴符取出来贴在右臂上，右臂的黑紫才变淡了一些。
“谢谢你。”
越牙抬头，愣了一下。
原来厉鬼也是会流泪的。
五张移阴符都变成了碎片，右臂才恢复了正常。
但是左臂。
越牙有点头疼，胃里的空荡让她一阵晕眩。
她看着黑紫的左臂，咽了口口水。
……
回到教室她饿的头昏脑涨，撑着眼皮低声问景羊：“还有饭吗？”
景羊从桌子底下拿给她，小声地说:“我今天去食堂好像去晚了，排到我时就剩这么多了，你看够吃吗？”
不够。
但越牙还是笑着道谢:“谢谢你，麻烦了。”
“谢什么，应该的。”还没等她说完，越牙就低着头大口吃了起来。
景羊把书架移了下挡住她，无意间瞥见她长袖下的左手，惊了一瞬捂住嘴小声问:“你的胳膊怎么了？”
“摔着了，没事。”越牙含糊地答。
“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我带你去？”
越牙摇摇头:“不用。”
她很快就吃完了所有食物，面色如常，只是看着黑板上的字两眼发昏。
饿的。
“真的没事吗？”景羊很担忧地问。
越牙笑笑:“真的没事，听课吧。”
她现在只想安安静静撑到放学，然后冲回房间画几道移阴符，再好好吃顿饭。
时间过得异常漫长。
一放学越牙就拎着书包冲出教室，直奔寝室拿了行李，然后上了公交车。
大概是在华工站下车？
手机没电了，她咬着牙赌一把。
“倒霉透了。”估计眼花了看错了方向，这边的环境十分陌生。
越牙饿的头昏眼花，闻到一股饺子的香味，用力吞了口口水，决定先去吃顿饭。
她感觉自己马上撑不住了。
路过一个小巷子，越牙脚步顿了顿。
阴气太重了。
她偏头瞧，就瞧见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大男孩在那边跌跌撞撞地绕圈跑，像是中了鬼打墙，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一个花盆从居民楼上摇摇欲坠。
糟了！
齐河今天回家时在路上看手机，看着看着就发现，本来回家二十分钟的路已经走了一个小时。
他不信邪，按照记忆走，结果始终会在几个转弯后回到原地。
“卧槽……不会是鬼打墙吧。”
他听到头上有声响，还没抬头看就被人狠狠地撞向了一边。
花盆没砸到他，砸在了地上。
面前人是个相貌清秀的姑娘，只是神色不大对劲。
这姑娘右手放在他额头上，嘟囔了一句:“道气护眼。”
“啊？”
越牙瞥了他一眼:“没事了，回家吧。”
顺手推了他一把。
看着那小子懵逼地跑出了巷子，越牙才跌坐在地上。
她感受着逼近的阴气，勾起无奈地笑。
“算你倒霉啊，我真的太饿了。”
狰狞的厉鬼忽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眼前看着娇弱的女孩突然就咬自己的左臂，左臂的黑紫色逐渐消退。
“没了。”
女孩抬起头，歪着脑袋，眼睛整个变成了黑紫色，一点眼白都不剩。
厉鬼吓了一跳。
“你看起来，很好吃……”
巷子里乍然迸发出几声鬼叫，然后回归了平静。
在外面偷看的齐河吓得腿都软了，直接走不动路。
他看到这个女孩一把拽过一个很恐怖的厉鬼，徒手把厉鬼撕成了碎片，然后一口一口地吃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