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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分庭抗礼
作者:季赛争   |  字数:3007  |  更新时间:2020-01-10 15:04:41  |  分类:

历史小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中书门下平章事任龙腾领礼部、鸿胪寺及有司全权主持安排北辽特使来朝事宜。大薛隆德正明皇帝延绍二年夏七月,钦此!”只见现已是薛国内廷总管的王玄高声宣毕,任龙腾大拜叩首口呼万岁接领圣旨。

待领旨事毕,任龙腾亲自邀请王玄入内喝茶。笑意盈盈,盛情夭夭。王玄本欲推辞,再三之后,见任龙腾盛情不减,便恭敬的说了声:“任老盛情,抬举奴才,那奴才便却之不恭,叨扰老大人了。

“王公公说的哪里话?请!”

“老大人您请!”

到了客厅,任龙腾和王玄分别以宾主之礼坐下后。任龙腾便命侍女端杯奉茶,摆上糕点。他们两人便寒暄起来,谈话顺语,茶喝几盏,任龙堂估摸着时机已到,便笑着问王玄道:“不知皇上圣体如何?这几天皇上都不曾上朝,老夫实在是担心皇上龙体的状况,王公公可否相告?”苍老清哑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焦急!隆德正明皇帝已经七八天没有上朝!

“不瞒老大人,陛下的确龙体违和有恙,然则,已请太医诊断过不是什么严症,安心休息,静养几日便可痊愈!”王玄心中早已知晓任龙腾一番盛意客套笑语所为何来,答得不错不就!

“不是严症,老夫便可安心也!”任龙腾长出一口气捊了捊胡子。接着说:“还望王公公谨持陛下圣体,让老夫和外廷朝臣们心安啊!”任龙腾见如此,也不再多与其周旋。

“请老大人放心,伺候陛下那是奴才分内之职事。想必外庭朝事老大人也能让圣上安心无挂,静养其病。昨个儿皇上还对奴才说,赞念老大人您是肱骨干臣,老当益壮,深分朕忧!”王玄恭敬的回道,尤以转述皇帝所言十二字甚为欢喜清晰。

“那是自然,老夫一定竭尽全力为陛下办事,正如王公公所说,为陛下办事分忧乃是为臣之职事,以尽本分得皇上盛赞如此,深感不安。老夫唯有戮力尽忠以报皇上也。”听得那十二字原为王玄密不透风所招致的不悦渐渐在心头消失,又是谦逊的一番周旋。

“朝廷之事得老大人如此之说,皇上病可全心静养,不日而愈!奴才宫中还有些许琐事,就不再此叨扰大人了,请恕奴才先行告退之罪。”

王公公总揽内廷之事,自是的事要理。请!”任龙腾说着便起身相送。及至厅门前,王玄道:“奴才自去便是,怎敢劳烦老大人相送,老大人请回!”于是任龙腾便让管家代送,自回厅中续茶。

学生穆良拜见恩师!”任龙腾刚呷一口茶。便见一个英挺的青年从厅堂中右侧门中走到自己身前深躬一拜。

原来早在王玄来宣诏以前,穆食就已到任府之中,师生二人谈论许久。因见宫中使者前来宣旨,便暂行回避。一直在厅后听着他的恩师与王玄的谈话,这时方才出来,躬侍在任龙腾身边。

“这王公公倒是心思缜密,严合不漏而又言语得体。恩师与他这般热情相待,客气言语,竟还是无济于事,除了那十二字得不出一点关于圣上在宫廷中的消息。”穆良赞叹道。

“若无些许过人之处,如何能在这短短六七年内,就从一个任人欺负的小太监成为皇上的心腹总管。就刚才皇上所称赞的那十二个字,还是皇上有意让他转述给我的。”

任龙腾一听就知道那十二个字是隆德正明皇帝故意让王玄透露给他,其间深意恐怕也只有他君臣二人知晓。

“王公公乃是皇上宫中唯一的心腹,此人不能拉拢,更不能得罪!”

“老师多虑了,如今恩师才是皇上身边最受圣宠之人,若非恩师在朝堂上为迎立彦贵妃和册立皇长子的朝议中力排众议,以一句“此乃皇上家事,何必问于人臣外庭乎?“坚定皇上迎立彦贵妃和皇长子弘元之心,只怕那群固守礼法要求名正言顺的大臣,还在正元殿上吵嚷个不休,陛下又怎么能够如偿所愿呢?”

任龙腾微微点头,随即又问穆良道:“陛下即如偿所愿,迎立贵妃让皇长子认祖归宗,何以数日称病不朝?”

穆良稍加思索,凝神答道:“依学生之所之陋见,陛下虽然圣衷独断,力排众议迎立了贵妃入宫,长子归宗,但是目下仍有一班朝臣物议汹汹,皇上不得不避避风头!”

“也是这么一说!还有么?”任龙腾直视穆良双眼,显然是对刚才的回答不太满意。

被老师炯炯有神的双目盯视,穆良不但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反而更加自信的说道:“恩师之意是言皇室后宫,前庭外朝仍在变化之中!而且这变化正在酝酿之中,一旦爆发会比迎立在外七八年的一个宫女为妃,让一个不为人所知的私生子被纳入皇族所产生的影响更大!”

同仁呐!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不枉老夫对你如此这般爱重栽培,你前途当不可限量!看着,年内必有大变,而且比“金屋藏娇”“迎立贵妃”,“长子归宗”更大!”任龙腾大笑而言。

“多谢恩师夸奖!不过学生只是大胆的妄加揣测,其中细节还望老师指教!”

“变化之妙尽在圣上心中,老夫如何能尽知!如今贵妃虽然得立,大皇子认祖归宗但在皇族之中根基尚不稳固,我等还应该继续为皇上分忧解难啊!至于其他,皇上让办则办不让办不可妄加揣测过多。”任龙腾将“过多”二字咬得极为清晰。

“学生必竭尽腹藏教育皇长子弘元。为恩师,为皇上分忧。”

“同仁呐,你这话可说错了!你虽为老夫门生,但现今你我同为皇上臣子,你不用替老夫分忧解难,只需替皇上分忧。你且记住了,想要在朝廷上永远立于不败之地除了皇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永远依靠而不倒。为人臣者,最重要的就是忧皇上之忧乐皇上之乐。”

“而是教诲的极是,学生定当谨记,终身不忘!”

“同仁,你对皇上让老夫主持北辽特使来访的事宜是如何看的?”任龙腾喝了一口茶,将话题转移到圣旨上。

“往年都是尚书右仆射礼部尚书汪正先主持,可前不久,汪正先因“迎立贵妃,归宗长子”之事在朝堂上与皇上据理力争,坚决反对,触怒了龙颜!若不是元善清,定王,牛先骕等一帮人相救恐怕就不是罢相降职那么简单了,他这个礼部右侍郎不可再主持今年北辽来朝的事宜。北辽特使团正使乃是鸿胪寺卿建昌侯屈突正序。仅以官职论,他这个正三品鸿胪寺卿就比我朝的鸿胪寺卿高出两级,以封爵论,他是北辽的驸马都尉,封爵二等建昌侯。我朝必须派出二品以上大员主持,方可合乎礼制。就以目前朝廷的形势看,由恩师出面主持是最为合适的。”

“嗯!”任龙腾又微微点头,“那你可知,北辽特使为何突然来访,然而又在日程上做了那么多天?”

“这……这学生不知!还请恩师指点!”

“同仁,你要切记,在此乱世为官,比不了那太平盛世。为官之人,除了要盯紧本国朝堂,还要放眼天下,如此才能真正的立于不败之地!”看见穆良精于朝事,而疏于外事,任龙腾又语重心长的说了一番。

“明白了!学生谨遵老师教诲!盯紧朝堂,放眼天下!”说完又对着任龙腾深躬大拜!

看着穆良朝他大拜,任龙腾舒意而笑!当然,这一笑不仅仅是因为穆良那一拜,自从元善清被定王从武当山请到开封,他就再也没有笑得像今天这般舒意了,尽管目下隆德正明皇帝蜇居深宫,让他一人独力平复“迎立贵妃,归宗长子”在朝廷之上所引起的轩然**。又让他去主持“来者不善”的北辽特使的来访的事宜。这些都是仍旧不可小视的难事儿,但是隆德皇帝都称赞他“老当益壮”他自然也不会移他这颗白首之心。

所以那些许事是败坏不了如今贵妃得立,大皇子认祖归宗所形成的与定王元善清得以平分宫廷,庙堂抗礼的大好局面所带来的舒意兴致的!

正当任龙腾为迎接北辽特使团做着相应的准备之时,在经过将近两个月的“长途跋涉”之后,在“揽记”了北燕所有的大河山川,尤其是燕云十六州之后北辽特使团的人马终于望见了处于天下之中的风华大梁——开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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