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

第26章 与虎谋皮

野猎部头领来禀报说老毛子来来到山里，正在四处瞭望观察。我师徒预感到情况不妙，决定亲自去会会老毛子，看看他们到底要干啥?

我俩顺着头领指引的方向飞奔而去。

很快，我们就看到一群老毛子，一边拿着地图指点，一边用测量仪打着标尺。

我对师傅说：他们是用仪器测绘地形，看样是要在这里修建什么？

突然发现在老毛子群里，还有两个穿官服的中国人。

郭师傅跃身来到他近前，躬身施礼道：草民见过大人，我是本地土著族长，可有为大人效力的吗？

那穿官服的清廷命官，先是一愣，转而笑着说：沙俄帝国要在这里修建一条铁路，正好从山下的湖岗穿过，你等部族不能在此居住了；但是我可以推荐给沙俄东清铁路指挥官，让他收留你们，举族跟随修建铁路，他会付给你们工钱，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

一路的逃亡，我俩见惯了洋人的强取豪夺、卑鄙无耻、凶残暴虐的行径怎能相信这狗官所言？

但是以我族人是无法与之抗衡的，如有违背，他们随意扣个罪名就可灭了我族人。

郭师傅再次施礼道：谢大人抬爱，我这就回部族准备美食送与大人，以表感激之情。

说罢，带领我飞快赶回部族。

郭师傅召集部族的老族长和各位头领，商议对策。

谭师傅首先表明说：老毛子来了，要占湖岗修铁路，我们的家园必然被毁，我们的族人必定被强征劳役，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就逃跑，再寻找安身之地土。

老族长感慨的说：哪里有我们的安身之地呀！先前海兰泡，就是我们大清的土地，那是我祖上世代栖息的乐土，谁成想竟成老毛子的地儿！我们成了寄人篱下的外族，任人宰割；如今逃到这里，这里确实是我大清的领土，洋人修铁路，也得听咱大清官员不是，想必他不敢胡来；如果拿出贡貂，鳇鱼等贵重礼品送与我大清官员，必定受到庇护；到时管说故土难离，不去务工，避让开铁路占用之地，继续在此过着自由的鱼猎生活，岂不比到处漂泊更好？

其他头领也赞同老族长的想法，不忍心抛弃辛苦建立起来的家园和这里丰富的鱼产。

郭师傅和我见很难说服众人，就随大伙的心愿，准备贡品，架锅炖鱼，起炉烘烤野味。

山里的大清官员，受够了山里的清冷，带领着老毛子来到 了部族。

郭师傅带领众人出村迎接，部族头领见老毛子一起同来，一个个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海兰泡惨案让他们记忆犹新，永世不能相忘。

郭师傅和我全力平息众怒，我们明白，如果此时发生冲突，将给我族人带来灭顶之灾。

老族长首先表露出宽宏大度的姿态，随郭师傅躬身下跪迎接清廷官员。

随从介绍说：这位是黑水将军旗下曹都护，曹大人，东清铁路的总协办。

老族长和郭师傅叩拜道：草民拜见曹大人，本族为大人准备了酒宴，欢迎大人的到来，还特别准备的贡品请大人笑纳。

说完，一挥手，几个头领分别捧出紫貂皮10张；虎皮一张；虎骨架一副；千年人参两只；鳇鱼筋一条。

曹大人一见，高兴的扶起老族长说：老人家，客气了，不必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郭师傅邀请曹大人和随从而来的老毛子入席。

在宽敞的神偶祭祀场，族人们摆了一大桌美食；这桌子可容纳50人同桌就餐。

这时全族节日聚餐的圣坛，每当节日或大丰收，族人们就制作一桌美食供奉到这祭坛上，三炷香过后，即表明神偶享用完，族人们点起篝火，吹向口弦琴，载歌载舞开始享用美食。

今天，族人们只有老族长和郭师傅作陪，邀请朝廷官员及随从而来的老毛子共同入座，饮酒享用。

曹大人将一落坐，就被眼前的美食震惊了。

只见木板桌中间是一头硕大的，热气腾腾的鳇鱼头，围在周围的有碳烤野兔，红烧江鲤鱼，清烀飞龙，爆炒野鸡，坑烤熊掌，手撕鹿肉，三花乱炖，五罗同蒸，杀生齐力蚨子等。

那群老毛子更是看直眼了，他们那成想到，在这白山黑水间，会蕴藏这么多的美味。

他们也不顾礼数，伸出大手就抓，狼吞虎咽的大吃大喝起来。

族中妇女们穿梭往返，上菜端酒；老族长端起酒杯，躬身说道：曹大人，我族人善长野猎，今见大人，特备土产野味，供大人品尝；此湖岗全长20里，纵向800米，洋人修铁路占用之地我等避让，只求偏得一隅供族人苟且偷生，还望大人成全。

曹大人哈哈一笑说：沙俄在此修建铁路，我举荐你等族人投身建设，每日有丰厚酬金，岂不比浪迹这荒山恶水间更好？

老族长说：感谢大人美意，本族只会野猎，无其他特长，修建铁路非我族人能胜任，还望大人成全。

就在这时，有几个老毛子喝多了，拉过几名上菜的妇女公然非礼。

几位头领气愤的将他们打到在地，抽出腰刀就要取他们性命。

把曹大人下得赶忙拦住说：且不可动手，修建东清铁路是朝廷与俄皇签订的协议，并命我协调铁路沿线州府百姓全力配合，如今洋人想要玩几位女人不许也就罢了，何必还要伤他性命？如果激化，你等全族将无一生还。

郭师傅起身对曹大人说：大人，这帮禽兽，我等盛情款待，尔等却如此无礼，公然侮辱我族姐妹，还请大人做主。

这时，一个军官打扮的老毛子指着曹大人用拙劣的汉语喊道：你的，没有保护好我们，我要向你的朝廷控诉你，我的人被打伤了，这几个女人我们必须带走，不然，我们俄皇的脸面在哪里？你必须给我们做主。

此时，郭师傅已经是怒火中烧，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就要大开杀戒。

他挺身走到那个老毛子军官面前说：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我们盛情款待你们，你们却以怨报德，得寸进尺，妄图侮辱我族妇女，你即是军人，就用军人的方式来解决，何必用国之强势压我朝廷命官？

那军官一听用军人的方式，得意的笑了，抽出软剑说：就用这个，我们决斗。我输了，立即走人；我的赢了，这些女人我的带走。

郭师傅明白，这是洋人的击剑术，剑身刚柔并进，轻巧敏捷；郭师傅抽出腰刀，就要接受挑战。

那老毛子军人摆摆手说：不不，这样不公平，要用这个。

他从身边的一个侍卫腰间抽出一柄佩剑，扔过来。

郭师傅伸手接过一看，原来是与老毛子手里相似的软剑，拿在手里，轻飘飘，软绵绵。

我心里非常紧张，在洋学堂我就听老师讲过，这种击剑，是西方特有的决斗技能，后期演变成一种体育项目。在西方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我国尚未接触，所以郭师傅接剑在手都不如手拿一根竹竿好用。

郭师傅拿剑在手，轻轻一抖，像面条一样柔软，好不顺手，根本不听使唤。

那老毛子一见对手持剑的架势，就阴冷的一笑，迅速发起攻击。

郭师傅左躲右闪，老毛子步步紧逼。

更可气的是，曹大人还扯脖子喊：郭族长，千万不要伤了洋人，要不我们都活不了。

郭师傅接几下招，汗就下来了，身上也被软剑刺中几点。

这时，郭师傅突然倒地使用地躺刀法，翻滚着向老毛子冲过去；这招，老毛子没有防范，再加上人高马大，对身下盘的攻击难以应对，很快就手忙脚乱。

郭师傅的招数是武林界闻名的“地躺刀”。转用于攻击对方下盘。

那老毛子慌忙倒退几步，一不小心，手中的剑被郭师傅击落；刹那间郭师傅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近前，用软剑抵在老毛子的咽喉。

这时，老毛子的一个侍卫举枪就要向郭师傅开枪；我抽出手枪，甩手一枪，就把他的枪管击断；我这一枪，让老毛子全体震惊，再无人敢反抗。

都护曹大人赶忙赔笑打圆场道：众位，酒过三旬，菜过五味，切磋游戏就此结束，我等就此告辞。说罢，给那老毛子递一个眼色。

那老毛子向郭师傅举起手，摇摇说:你赢了，我认输了，比赛结束了。

郭师傅怒目而视，恨不能一剑刺穿这禽兽的喉咙。

老族长赶忙上前夺下郭师傅的软剑，交于老毛子说：洋大人手下留情，你还不快快谢谢。

那老毛子一听，傲慢的一转身，挥手道：我们走，后会有期。说完，气囔囔的走了。

那位都护大人也夹着尾巴跟在后面，巅呵巅呵的跑了。

入夜，一切归于平静。

我和师傅游曳在湖岗上，一轮明月照射下来；远处的江水在默默的哽噎；近处的湖水轻叹的闪着波澜；湿地里散发出醉人的清香；新建的地窨子里发出幽暗的鱼油灯的光亮，看来白天的境遇让族人们的心情不能平静了。

突然，远处传来狗吠，老林那边一大片星星火光闪动着向湖岗这边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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