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第23章 弃万民于水火

荣禄一听，德国援军已登路天津，知道大事不好。眼前义和团有生力量已被朝廷消灭，仅凭北洋新军很难抵挡八国联军。

荣禄沉吟片刻对袁世凯信使说:“你回去传我口谕，我向老佛爷举荐袁大人，即日擢升为兵部侍郎，全国兵马大元帅；命他召集各省府官兵抵抗八国联军，誓死守住廊坊，全力保护北京。”

那信使环顾一下四周的武卫军及整装待发的荣府家眷，跪拜离去。

信使刚走，荣禄对武卫军统领说：“你等集合全部兵力随我进宫护驾，保护老太后和皇上离京，移驾西安。”

然后又吩咐手下一名副将道：“你拿我手谕，命令近卫城防军火速布防于北京至西安沿途，准备美食行宫接驾。”

最后对管家说：“我带洋车和武卫军入宫接驾，你现在带领全府上下，由洋枪队护卫火速逃往西安。”

八国联军大兵压境之际，荣禄带着老佛爷和皇上逃跑了，并带走了所有京城武装。现在的北京是一个不设防的大清帝都。

我师徒带领郊外的义和团进城了，首先打开城防军的军火库。

这里，兵器架上全是生锈的刀枪，木质的枪杆已经长了毛，散发着一股霉味。

火炮库是乾隆年间铸造的大炮，身上锈迹斑斑。火药像菜窖堆放的萝卜一样，上面潮乎乎，湿漉漉。

汉阳造的火枪一堆堆的罗列在潮湿的地上，郭师傅拿了一把，一拉枪拴，竟然锈蚀住。

郭师傅让革老英雄带人把这些武器弹药搬出去，派人炒干火药，打磨刀枪。

接下来找到军备粮草场。

这里粮仓林立，打开粮墩子，里面满满的麻袋一摞到顶。郭师傅满意地笑了。然后对革老英雄说：“老英雄，这粮草足够北京坚守半年的了，立即派人看守；再通知各部前来领取粮草。”

一切查看完毕，郭师傅召集各坛主商议抗击八国联军的军事会议。

现在仅存的有梅花拳坛主革英雄，莲花教主宋三娘，地躺拳坛主于在江，北腿坛主金守用。

郭师傅沉痛说道：“各位英雄，据我探查，朝廷已弃下万民独自逃往西安了。眼下能力挽狂澜的只有袁世凯。现在朝廷封他为兵部侍郎，全国兵马大元帅；如果他调集各省府兵马还是能守住廊坊 的；唯今我等要动员百姓参军入伍，一起保卫京师；但是要做好准备，万一袁世凯不做抵抗，京师必然沦陷，还请众位动员城中老弱妇孺，早早逃离京城这是非之地。”

众舵主表示一切听从郭英雄调遣，妥善安排好京城中事物。

最后郭师傅推举革老英雄总理京城事物，我师徒二人去廊坊打探八国联军军情和袁世凯的抗敌态度。

等我师徒二人回到廊坊，天已经黑了。我俩施展轻功进入城内袁世凯行营。

这里是廊坊县署衙门，面积不是很大，周围官兵林立，戒备森严。

袁世凯坐在衙门大厅之上，眯缝着小眼对知信官说：“我以全国兵马大元帅的名义，向附近各省府发送增援电报，可有回音？”

那知信官答道：“禀大人，此电报已发出半日，无人响应；相反，河北，河南，山东，辽宁等省府回电，鉴于八国联军是以讨伐义和团名义进犯，官方不便介入，发出声明，保持中立。”

袁世凯一听气得一拍桌子，怒骂道：“这些饭桶，白拿朝廷俸禄，如今强敌压境，进犯京师，国之将亡，尔等却置身事外，美其名曰“保持中立”，实在是可恶。”

这时，身边站立的信使躬身施礼道：“大人无忧，我去荣禄府，见他家眷整理行装，车马齐备，看样是要跑，却临危授命大人抗敌重任！看来是利用大人充当他们的炮灰、替死鬼而已。其他各省府为保存实力不肯出兵，大人又何必烦恼，不如也就此撤兵，以求自保。”

袁世凯转转小眼珠，未动声色。

这时门外探知来报：“启禀大人，今晨太后，皇上及文武大臣已弃皇城，向西安逃去，京城所属官兵随皇护驾，已全部离京。”

袁世凯一听，惊得目瞪口呆。

祸不单行，门外探知慌忙跑进来，高声叫道：“报，报大人，大事不好，英国援军3万在大沽口登陆，日本一万援军在大沽口登陆，意大利军队3000人在登陆，美利坚合众国5000人在登陆，法兰西军队2000人在登陆，奥匈帝国军队1000人在登陆，俄罗斯军舰刚刚进入天津港。”

袁世凯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在衙门里来回踱步，心神不安的摘下乌纱帽，放在官案上。

这时一名幕僚起身说道：“大人，不如马上派人把义和团的那些首脑装入囚车，立马押送至天津，交于八国联军泄愤，以表议和之诚意。”

袁世凯一听，这是好办法，就对那幕僚说：“陈阚，你作为我的特使，此事由你去办，即使八国联军不同意议和，你也要尽量拖延进攻时间，一有消息遣人早些来报。”

陈阚刚走，袁世凯就命令中军准备撤离，并发出文告，京津沿线百姓火速逃离，战火已不可避免。

沿途的商家富户，官僚乡绅收拾家中细软，套马挂车纷纷逃离。

贫民百姓不忍丢下茅屋故土，互相劝慰说：“改朝换代，政权更迭又能拿我等平民百姓如何？任由尔等折腾，我且不去招惹，又耐我何？”

陈阚带领200名义和团要犯来到天津，天津德国统帅施罗德收下要犯，却闭口不提议和之事，只要带兵进京，亲自清剿义和团残余。

袁世凯接到消息，为了不与洋人发生正面冲突，下令全军即可撤离。

我师徒一见，心知不好！京津沿线朝廷面对强敌却不抵抗，军队更不设防！各地省府袖手旁观，公然宣布中立。

我俩连夜返回北京，革老英雄把我们接进大帐，沮丧的说：“郭校尉，大事不好，各部分发粮草时才发现，那军备草料场的麻袋里，全是稻壳拌石灰，现如今北京城已无粮草可供固守。”

这真如晴天霹雳，把郭师傅惊呆了，眼含热泪的说：“我大清彻底腐烂了！可怜祖上近300年的基业，竟葬送在这些败家子手里，如太祖地下有知，死不瞑目啊！”

这时探马来报，八国联军从天津一路烧杀而来，沿途尸殍遍野，残垣断壁。

郭师傅命令北京城四门紧闭，吊桥焚毁，距城门洞50米构筑工事，架设土炮；手持有洋枪的躲于城根，待敌人炮击过后，上城还击。

第二天晨时，天空灰蒙蒙的，北京城笼罩在沉闷的气氛中。

城外，八国联军气势汹汹的摆开阵式，鲜红的军服，闪亮的军刀，黑洞洞的炮口，林立的火枪，摆明的一切就要吞噬这古老的城墙。

炮击开始了，厚重的城门被炮弹轻易的炸飞了，城墙上的垛口被炸平，几处城墙被炸塌，坍塌下来的砖瓦填平了护城河。

敌人进攻开始了，从炸开的缺口蜂拥进来。

郭师傅命令点燃土炮，霎时间，炮声隆隆，血肉横飞。一大股敌人到在了血泊中。

敌人又是一轮炮击，接下来又是一次冲锋，又一次被消灭。

这回敌人知道里面的战法了，避开城门，另辟蹊径炮轰城墙；又一段城墙被炸塌了，敌人用炮火延伸轰击，随后大批敌人蜂拥进来。

由于这里没有大炮防守，城内士兵用的汉阳造火枪，打一枪就得从新装药，来不及打出第二枪，就被敌人的机枪给撂倒了。

很快又有几处城墙被突破，敌人像决堤的洪水涌进来，再也阻挡不住了！

城内土枪，土炮的声音越来越少了，到处是清脆的洋枪爆响和机枪的哒哒声。

我拼命的把郭师傅从死人堆了拽出来，他被炮弹炸昏过去了。

我用街上的污水浇醒他，一同躲进了一处宅院。我告诉他，北京沦陷了！

枪声稀落了，接下来到处传来呼救声，凄惨的哀嚎声，女人尖厉的叫骂声。

我们无奈的躲在这里，倾听着地狱底下传来的凄惨声音；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和焦糊的气息。

傍晚，有两名士兵闯进了这所宅院，被郭师傅给宰了，我俩弄到了两把洋枪，四盒子弹。

街上，到处都是尸体，有老人，有孩子，还有被撕碎了衣服的女人。

临街的房屋都在燃烧，门外到处都是散落的财物。

天坛方向传来无数悲惨的嚎叫和密集的枪声。

郭师傅说声不好，拉着我快速朝那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