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第22章 自残骨肉

郭师父不敢多想，对各坛主讲：“朝廷是指不上，现在大敌当前，身后是我大清近三百年的基业和百万民众的性命，我们要背水一战，不惜一切代价消灭来犯之敌。”

各坛主群起响应，梅花拳主革利群带头说：“郭校尉，你懂洋枪，懂战术，我们听你的指挥，誓死保卫祖宗留下的基业。”

郭师父见众人信任自己，也就不推辞了。他心里明白，与其死在朝廷自己人的手里不如与八国联军拼死一搏。

郭师傅对各坛主道：“时间紧迫，我就不推辞了。八国联军不过一万六七千人，我们现有三万余人，如果短兵相接，我们有必胜的把握。但是怎样才能短兵相接呢？只有夜间偷袭，敌人的枪炮找不准目标，我们才有机会冲到近前，展开肉搏。现在距天黑还有三四个时辰，等敌人到达廊坊天必然黑了，他们必定安营待明日攻城。”

郭师父见众人点头赞许自己的分析，就果断的命令道：“梅花拳革坛主，我命你收集周边牛马牲畜，越多越好，在牲畜尾巴上绑上棉麻，听见我三声枪响，点燃棉麻，你带领本坛兄弟驱赶冲击敌阵；长枪坛吴坛主，命你带领本坛人马尾随革坛主其后，待你部靠近敌阵，看见敌人立即抛出标枪射杀；其他各坛随我一起掩杀。”

众坛主抱拳道：“全听郭校尉将领，只待您三声枪响，我等必将誓死杀敌。”

入夜，我和师父带领5名会用洋枪的武师，潜伏至八国联军营地，探查敌人的防御。

只见他们夜间设三层防御；外边是明哨，暗哨；中间是隐藏的机枪手；里面是防御工事及执勤的巡逻兵；最里面就是驻营地。

我们先干掉了外围的哨兵，又抢夺了机枪，然后掉转枪口架在里面防御工事上。

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然后郭师父待我几人隐藏好，朝天空开了三枪。

顷刻间，大批牲畜惊慌、狂野的夹着燃烧的尾巴朝敌营冲过来。

一切来得那么突然，八国联军驻地的士兵正陶醉在白天杀人，强奸，肆无忌惮掠夺的快乐中。三声枪响并没太引起他们的注意。冲进来的牲畜群却让他们惊慌失措，四处奔逃。营房被点燃，把个营地照得通亮，混乱的士兵互相踩踏着，像无头的苍蝇。

机枪响起来，敌人一片片倒下；敌人的炮兵还没来得及靠近炮阵，就被射杀了。

接下来是无数的冲杀和呐喊声，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一夜的混战，一万多八国联军全部被歼，只有少数跑回天津报信去了。

旭日凌晨，廊坊城外硝烟散去，晨雾升腾的大地上，到处都是穿着鲜艳军装的联军尸体，鲜血染红了草地，像一簇簇映山红；杂七杂八的旗帜扔得漫山遍野，到处都是。

郭师父命令义和团打扫战场，收缴武器弹药，分发武装各坛。

廊坊城头的袁世凯见到了这一幕，满意的笑了，以胜利者的姿态派出使者去天津与八国联军的统帅谈判。

据后来事实证明，八国联军用了一个缓兵之计，同意停战。

这边要求清政府交出义和团的首领，处决义和团参战人员；另一边向本国求援，要求向中国增兵。

趁和谈期间，我和郭师父每天组织各坛演练洋枪，洋炮。

此廊坊城外保卫战，歼敌16700余人，缴获洋枪18500条，机枪32挺，火炮120门，弹药无数。刚刚全服武装起来的义和团现在真的不怕洋枪洋炮，此刻他们已经是全服洋装备的劲旅。

城外义和团名声大震，周边又有不少乡勇投奔而来，不过数日，我们就已经佣有洋装备的6万多人。

郭师父命人送信给城里，望朝廷拨付粮草接济抗击八国联军的义和团使用。

信使回来禀报，义和团的总舵主在廊坊北青泥洼召集旧部整编，朝廷只承认富永贵总舵主，凡是接受整编的，朝廷给予补给，带兵坛主全部接受朝廷封赏。

这消息一到，各坛主兴高采烈，纷纷要带兵前去青泥洼接受封赏整编。

郭师父眉头紧锁，感到灾难临头了。

他对众坛主说：“我曾经潜伏于荣禄府，他指使袁世凯令义和团驱逐洋人，代朝廷出气，如果天津保卫战取胜，朝廷可坐收渔翁之利；如果天津败退，命袁世凯剿杀义和团讨好洋人，以置身世外的身份与洋人义和。如今，天津失守，廊坊保卫战告捷，袁世凯提出在青泥洼整编，封赏各坛主，恐怕其中有诈；青泥洼是枯水期盐碱地，四面环山，像个水盆，如果有诈，我等陷入其中将无人能生还。”

郭师父的告诫没有引起众坛主的认可，原因是这些坛主很多都是总舵主富永贵的部下，有富永贵召集和朝廷封赏的诱惑，自然对郭师傅耸人听闻的讲述听不进去；所以大部分都义无反顾的去了。

唯独梅花拳革老英雄相信郭师父的说法，愿跟随郭师父。

傍晚，郭师父对我和革老英雄说：“义和团营地的各坛都已去青泥洼，现在只剩下梅花拳坛主这一支队伍，孤掌难鸣，我们绕过青泥洼回到北京召集江湖义士准备抗击洋人吧，并通知京城百姓快快逃离吧，不然城破，将遭受天津百姓同样的灾难。”

革坛主抱拳说：“我等愿追随郭校尉，誓与京城共存亡。”

天黑以后，郭师父带领我们向青泥洼外围绕行赴京。

刚走到一处山岗，就听见山下炮火连天，机枪爆响，惨叫声，呼救声此起彼伏，抢天震地。

我们匍匐在山岗上往下一看，不由得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青泥洼里，密麻麻的义和团义士被山坡上的北洋新军围困在里面；北洋新军用先进的火炮和机枪向里轰击，扫射。

义和团义士毫无防备，人员密度又大，每一发炮弹都炸得血肉横飞，拼命向外冲的义士们没跑出几步，就被密集的机枪子弹击中，一片一片的倒在血泊中。

可怜6万余爱国志士，竟落得个如此下场。

山岗上的众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胞兄弟们被残忍的屠杀，弄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呀？我们拼死保卫大清的江山，我们拼死为了朝廷和皇上的江山及身后亿万万百姓免遭涂炭！可朝廷为什么却屠杀我们呀？这个朝廷是谁的朝廷?他的存在是为了谁？我们可都是忠心维护他的子民啊！

众人眼中滴出血来！

梅花拳的革老英雄挺身跃起要去解救正被屠杀的兄弟们，被郭师父一把拉住说:“不能蛮干，这样救不了他们，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搭上性命是小，北京谁去报信，北京城谁去保卫，城中百姓谁去掩护撤离？”

革老英雄热泪奔流,哽噎着说:“那就眼看着抗击八国联军的有生力量就这样被屠杀吗?”

郭师父冷静地说：“大家快走，等绕到廊坊后面，突击一下，给兄弟们打开个口子，能跑出来多少就看天命了！”

大家默默的离开山岗，快速的绕过青泥洼，来到了通往北京的山口。

郭师父命令有洋枪的留下，其他人由革老英雄带领尽快赶到北京组织抗敌武装，并动员妇孺儿童尽快逃离京城。

我和郭师父带领洋枪队200多人冲下山岗，对这一侧的北洋新军来个突然袭击。

这边的机枪暂时停止了，炮击也稀落了，青泥洼里的义和团残余蜂拥着朝这边突围过来。

北洋新军的火力削弱了，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中，一大批义和团成员成功跑了出来。

一夜的奔跑，我们来到了北京近郊，粗略的估算，解救出来有五六千人。

革老英雄前来接应，并说：“北京城已经闭门，我们是进不去了，城里什么情况一点也不知道，现在只有驻扎在郊外了。”

郭师傅和我知道荣禄府通往城外的一条密道，于是郭师父对革老英雄说：“革坛主，这些义和团的残余就由你带领，我师徒二人进城打探消息，联络城中武林义士共同抗击八国联军。”

等到天黑，我俩从密道进入荣府。此时荣府灯光昏暗，人丁稀少。我俩先来到荣禄的宝库准备多盗取一些枪支弹药，可我们打开宝库大门，傻了眼！里面空空如也。

再来到前面大殿，那里却是灯火通明。

荣禄端坐在大殿上，殿前是两台洋轿车，周围密麻麻的武卫军。这时管家来报，袁世凯信使到，荣禄急忙令他觐见。

那袁世凯信使小跑入殿，来不及磕头就被荣禄拦住说：“廊坊方向如何，快快报来？”

那信使赶忙回道:“禀大人，廊坊大捷，挫败了洋人的锐气；袁大人与英国人谈判，英国人要求交出义和团骨干，斩杀所有成员即可罢兵，只需赔尝五千万两白银即可；袁大人设计擒获富永贵等义和团匪首200多人，在青泥洼斩杀五万多义和团成员希望就此罢兵，哪儿成想德国援兵赶到，对此不认账，扬言必须到北京将义和团斩草除根，如今三万大军已到达天津，整装完备将开赴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