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洗洗手，帮妈妈包饺子。”

刘漪玲和常国宝有如电影回放，再一次展开关于面粉的话题。

不久，常坦荡带着新买的十斤面进门，母子两个在闲聊中也把饺子馅盘好了。

因为常国宝特别讨厌韭菜味，所以常家一贯都是芹菜馅的。

“等一会儿吧，面得饧。”刘漪玲蘸着水，把手上带着的面全部拍到面团上。

“你今天怎么下班早了？”常坦荡好奇，常国宝也瞪着眼旁听。

通讯运营商的工资一点儿都不好拿，夫妻两个谈恋爱的时候，刘漪玲约会都得计划好长时间，还经常因为临时加班而不得不改期。

也亏得常坦荡人如其名，对于刘漪玲的忙碌没什么怨言，否则两个人也走不到一起。

婚后生育了常国宝，刘漪玲更是用心于事业，鲜少正常下班回家，所以偶尔的一两次，总能引起两父子的好奇。

“唉，我们又开始裁员了，一线不剩多少人，我以后工作轻松了。”刘漪玲叹气，虽说裁员没有波及到她这名中层，但总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这一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了：“都知道智能自动化好，可是现在工作全被机械占了，人都无所事事，我总觉得不踏实。”

这些事儿常国宝插不上话，他的老师还没变成机器人呢，学校里最主要的智能自动化是保卫和保洁。

原本偌大的校园，需要二十来位保卫人员，现在就仨，而且足够，大门和各处围墙，全是配备了捕网的机械守卫，这些家伙虽说主要依靠无线信号联系，然而一旦无线信号被阻断，它们就会释放随身携带的纳米机器人，寻求与保卫监控室、周围其它守卫的联系。

一般来说，拥有足以突破它们的技术手段的犯罪分子，是犯不着冲学校下手的。

特别是子虚国禁枪，不像秃鹰国那样火药武器泛滥，机械守卫的捕网对付些小毛贼或者翻墙逃课的小混蛋，那是再合适没有了，既不伤人也能有效擒拿。

整个学校，在成年人看来就好似世外桃源一般，智能化机械已经把教学以外的所有事务全包了，而且做的还很好！

学生们只需要学习学习再学习，可不就是世外桃源吗？可惜很多学生不这么看，机械守卫的捕网就像黑白无常，学校就是十方地狱……

常坦荡与刘漪玲的意见类似，附和道：“早晚的事儿，我们的调度早多少年就换成智能化电脑了，这两年说淘汰一线司机的小道消息，传得满天飞。”

“爸，咱家电脑啥时候也换成智能化的呗！”常国宝插话，他对智能化体感电脑向往已久，可惜那东西一个是价格高，再一个他们这小家庭着实用不着。

“发什么神经！让你选物理加试，你偏选历史。想要智能化电脑，自己造！”常坦荡白眼一翻，左手就比划出点烟灰的手势来了。

“啪！”刘漪玲一巴掌拍过去：“让你戒烟，是不是在公司偷吸了？”

常国宝偷笑，常坦荡连连解释，为表清白，还让刘漪玲闻闻，自己身上都没烟味儿。

“算你过关！”刘漪玲抬起鼻子，“都怪你，我还得洗手。”

“一起一起，我也洗洗。”

夫妻两个洗手去了，常国宝溜回自己的卧室，把手铐转移到枕头底下，一不留神撇到电脑上的广告。

“好像少了点啥！”挠挠头，想不起来了，常国宝觉得怪怪的。

不一会儿，王聪的电话又来了。

“为什么是‘又’！”常国宝嘟囔着接电话，有关弓瑾的消息立刻占领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一夜无话，第二天，常国宝兴冲冲理过发，再一次来到事务所。

一推门，只见同先生这回躺到了阳光底下，他的躺椅还能轻微摇动，那样子惬意的不行。

“早上好，同先生、托克爷爷！”

常国宝很好奇阳光是怎么越过那边的棋牌室，直接进到事务所来的，打着招呼还在瞥那边。

“十点半了……”托克的显示器转过来了，常国宝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嘿嘿，我先理发去了。”常国宝看着同先生也在，没敢多说话，欲言又止的样子，托克都看不下去了。

结果同先生睁开眼，看着常国宝问：“听说你想学法术？”

常国宝大喜过望，连连点头。

“行啊，先看看你资质如何。”也不见同先生用力，就站起来了。

他手上凭空出现一张白纸，当着常国宝的面，纸上出现了三行字，随后便放在了会客时的小圆桌上。

“你把这道题做出来我看看。”说完，同先生又躺回去了。

这什么鬼，不是说检查资质吗？

难道不是水晶球、把脉之类的？

常国宝心里不太敢乱想，先看题吧。

只见纸上写着：已知平面α，截一球面得圆M；设另一平面β，过M的圆心，截同一球面得圆N；在N的半径为4，面积为13π，M的半径为2，面积为4π的情况下，求α与β所夹二面角中的锐角是多少度。

常国宝：……

不敢骂人，宝宝心里苦！

同先生眯着眼看看他：“怎么，不会？”

虽说常国宝眼睛还在看着题目，没有去瞄同先生的表情，但光是听这语气，就知道自己被鄙视了……

“刚刚我就用了两个最简单的法术，造物术和抄写术，要是连这种单纯的几何题目都答不出，我看你还是安安稳稳过普通人的生活吧。”同先生语气淡然，一点居高临下的感觉都没有，可常国宝难受得要命。

要说起来，题目看起来非常熟悉，刚刚结束高考，虽说疯玩儿了一段时间，知识也还没有全部还给老师。

但是这题怎么看都无从下手，求角度，三角函数么？

常国宝干脆拉开凳子，往桌子上一趴准备作图，这种题光看文字叙述，根本别想有进展。

同先生嘴角稍稍勾了一下，随后便递到桌子上一支笔：“十分钟，超时就算结束。”

常国宝埋头画图，同先生却想起了自己当年学会的第一个法术，好像叫做“侦测魔法”吧，当时看着那眼花缭乱的模型，可比这样的题目复杂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