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个军警诈了通信兵张小东，张小东以为事情败露，只好老实说道：

“电台的事情，是陈参谋后来说的。电台有是有，不过是乌南炮兵带来的，的确被炮炸坏了。。。”

两个军警对望一眼，暗暗松了一口气。瘦子阴沉着声音又问道：

“这么说，你们知道那些人是村民吧？”

小张一开了口，索性说个痛快，再不隐瞒：

“孙班长说他们害了小豫州，不管是谁，都得杀掉。”

“不对吧？你再想想，应该是王副连长说的吧？”胖子和声问道。

“老实点！听我们的，你还有救！”瘦子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通信兵张小东虽被两个军警撬开了嘴，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按照他们的诱导，把脏水泼到建国身上。不过任务已经完成，胖瘦二人相视一笑，带着小张签字画押的笔录离开了审查室。小张被人带回隔离室，灯光熄灭陷入了黑暗中。他悔恨地低下了头，低声抽泣起来。

“有进展了。”

“嗯，说吧，什么情况？”

“他们串了供，电台是乌南炮兵的。”

昆华军区检察院，“810”调查组的军警给领导报告。没过多久，同样的情况报告分别送到各处。军区检察院先前被两名老首长“督办”工作，风言风语也传到中央军委首长的耳朵里。

。。。 。。。

“这像啥子话？”

军委主席邵平同志是川北人，说话带着浓浓的家乡口音。军委会议室里，刚讨论完华夏军成立特种作战部队的事情，大家一致同意。最后，邵主席突然提起昆华军区正在审理的“810”案件，看起来有点冒火：

“。。。我说他们两个活转去了，跑去军区检察院晒太阳？还算好，还没有老糊涂，总算还没有干扰办案人员！现在调查结论出来了，大家说说看，发表发表处置意见！”

总政治部主任清了清嗓子，谨慎措辞说道：

“那次任务，建国同志带队指挥，完成得很出色，是三十七师按计划攻克810高地的重要保障。问题在于昆华军区检察院调查情况的时候，几个人都说明发现了敌军的电台，所以消灭了暗哨。后来却查实，这个“电台”是几人串供。这是暗哨还是平民不得而知，但军检院认为有明知故犯之嫌。我的建议是：建国同志作战勇猛顽强，多次出色完成任务。应该对此事作淡化处理，维持战斗英雄的正面形象，鼓舞我军士气。”

其他几个人也表达了大致相同的意见。参谋总长想了想，提了反对意见：

“塑造一个战斗英雄还是要谨慎些，不能有一丝污点。而且这件事情影响不好，还是不要扩大了。我建议淡化对建国同志的宣传，“810”事件，也要走走程序按规定处理一下。”

“嗯，这个建议还比较中肯。有错就要改，不能因为功劳大就啥子都不顾，部队的纪律还是要严格遵守。你留一下，再说说特战队的事情。散会！”

等其他人走出会议室，邵平主席问道：

“说说看，现在情况如何了？”主席问的好像并不是特战队的事情。

参谋总长答的更不是，显然早有默契：

“武将军被黎雄清理出了政治局，国防部也落到了黎雄的手里。黎雄利用国内的民族主义运动，目前民望很高，算是牢牢掌握了政治局的局势。星火同志判断：武将军有与我们取得联系的想法，但还有些顾忌。”

“嗯~，暂时不要和武兴勇将军联系。这个问题我们不能主动，太主动会让武将军更顾忌，稍有不慎还会害了他。告诉星火同志，让他保持沉默。我们两国共同的利益很多，总会有转机的。”

“是！”

。。。 。。。

消息像空气中的味道，越臭传得越快、传得越远。

主席定了调子，没人再敢造次。建国脚还没跨出集团军军务处的大门，头上闪亮的光环已经逐渐暗淡，最后像一个气泡，“砰！”，化为乌有。建国又回不了家了，哪怕那个小院隔着高墙，就1里路。

屯子刚缝上的领章、带上的帽徽，又被扯下来了。一排长孙满屯被押上车的时候，宋副营长也在旁边上了车。师作战科副科长的职位又空缺了，宋启洋忍着恶心再次顶了建国的班。不过二团真呆不下了啊，宋启洋每次路过营部操场，都觉得背疼。

建国的光荣故事还没讲完，被就地留置在军务处的禁闭室，第二天就要送回军区军事法院。晚上，王军长和老伴来到军务处，值班军官赶紧打开禁闭室的门。王军长不让建国出来，自己也不进去，拉着老伴站在门外。3人虚隔着一道门框对望着，王妈妈看见儿子瘦了，心里一酸，眼泪大颗大颗落了下来。建国看妈妈伤了心，即使硬着脖子没有说话，眼睛早已经红了。

王军长对建国从小严厉，建国又是个皮孩子。一直以来打骂的多，少有顺眼时候。今天建国犯了天大的错，却破天荒表扬了儿子：

“你这次打仗打得很好，我都知道。你爷爷也很高兴，说你把四连带得好。。。这件事情，让你受委屈了。”

王军长想了想，接着说道：

“爷爷心里着急，去中央找首长了。昨天打来电话，让你不要担心。这件事情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责怪爷爷。即使。。。”

王军长即使了半天，终于没有即使出口。王妈妈只是哭半天说不出话来，建国忍着不敢开口，生怕自己也流出眼泪。王军长叹了口气，拖着老伴回了家。

。。。 。。。

建国三天换了四个地方，环环追着转来转去。这下终于见到自己心中的盖世英雄，驾着祥云归来的建国，在军务处禁闭室外。环环温柔善良，平时见人都是和和气气，今天却对看守的卫兵发了火。小姑娘争了半天，也没能打开门。环环也瘦了，眼睛里含着泪水，隔着门上的小窗口摸着建国的脸哽咽地说道：

“我要告诉爸爸去！我要告诉爸爸去！”

建国看见环环伤心，自己的心也快碎了。转眼却又想起玉香，不知道她回到乌南怎么样了。想了半天，回神过来扮了个笑脸低声对环环说道：

“我悄悄告诉你啊，其他人一个都没有说。我这是执行秘密任务，明里是关禁闭，暗里明天我就要悄悄去乌南了，不要担心，啊！环环乖~”

“真的吗？”环环看着建国，两行眼泪还挂在脸上，内心有了惊喜。转眼一想，又要上前线了，哇的一声又哭起来。

“不是去打战！我是。。。”建国一看着了急，连忙说道，“我是去秘密谈判，谈判的！很安全，很快就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