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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硝烟突围相遇战友
作者:国家好栋梁   |  字数:3660  |  更新时间:2020-01-10 14:14:19  |  分类:

军事小说

很快,从电台上撤下来的赵红雁向徐铮山报到了。她三年前还是一个青年学生,抱着一腔爱国热忱参加了八路军,由于在北大学的是电子通讯,一到部队就被分配到了电台工作,以后又接受委派来到了新四军。经过两年多的战争磨练,如今已经成长为了一个新四军老战士,成了报务工作和情报专家。她沐浴战争风云站在徐铮山面前,表情镇定凝重,如果此刻陈然看见,一定会刮目敬佩的。她带来了那个重要的皮包,皮包挎在肩上。看她一身军装,短发飘逸,腰扎武装带,别一支撸子手枪,脚上打着绑腿,英姿飒爽。

徐铮山早就认识赵红雁,朝她略一点头,把手一挥,战士史国忠和汪明山一左一右迅速站到了她两边。从这一刻起他们俩就跟定她了,保护她了,除非牺牲,除非到达根据地,他们是再也不会离开她了。

入夜以后,小分队悄悄离开大部队,悄无声息出发了。他们沿着山脚伏低身子快步前进,很快来到了北面一处黑黝黝的山坳口,沿山坳一侧钻进灌木杂草中潜伏下来。

隆冬夜晚格外黑暗,山风刮来更添寒意。空气中弥漫着热辣的火药味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夜空中不时有曳光弹划过,伴随零星的枪声。

晚10时,新四军部队又一次悲壮的突围开始了。四周的山头响起了激烈的枪炮声和呐喊声,火光映照下新四军战士们和敌人短兵相接,双方你死我活的拼杀。战斗持续一段时间后火光减弱,枪炮声开始逐渐远去。不久,小分队藏身处的两侧山脊上出现了大批运动的顽军身影,他们正在往东南方向乱哄哄追去。

午夜12时,周围开始沉寂,徐铮山决定行动了,他看一下手表发出命令:“李贵鲁大勇前面开道,牛得草压后,全队跟进立刻突围。”

全体队员伏低身子迅速冲出了山坳,全队呈一字长蛇形向北急速前进。他们穿越树林,跑过山坡,借着夜幕又迅速钻进一座大山腹地。

沿途他们看到许多倒卧的尸体,有很多是罹难的新四军战士。在一个牺牲了的战士身下他们看到有一个国民党下级军官活着。徐铮山拽起了他,他吓得直哆嗦。徐铮山告诉他新四军不杀伤兵,询问他部队的番号和作战口令。想替他包扎一下,这俘虏抽搐了几下却已咽气。徐铮山拿过敌人的军帽戴上,又脱了他的上衣,随后部队继续疾速行军。

一路上小分队遭遇了好几股顽军的搜索部队,由于天黑双方都看不清楚对方,都被徐铮山冒充打听来的敌军部队番号,国军101师给蒙过去了。只有一小股敌人,带队的军官很狡猾,听了徐铮山所报部队番号后打开手电想仔细察看。被徐铮山一声令下,小分队突然猛烈射击,顷刻间就被打得人仰马翻,几分钟就被消灭了。

小分队继续前进,第二天天亮已冲出了敌人的主要包围圈。中午,小分队已经急速行进了七十多里,他们进入了南陵地界。在穿过了一条蜿蜒的山路,又钻进一片茂密的山林后,徐铮山选了一个隐蔽的山凹处,宣布全队休息。

战士们已经很累了,尤其是赵红雁,额头的秀发都被渗出的汗珠沾湿了,脸面通红。

布置好警戒,徐铮山和鲁大勇爬上旁边的山头,用望远镜向四处观察。他们看到每个村庄入口,每个道路岔口,都有敌兵在盘查过往行人。徐峥山又观察了一段时间,主意已定,对鲁大勇道:“这些哨卡都是地方保安队,没什么战斗力,天黑后全队立刻前进,再遇见哨卡能绕则绕,不能绕的就打过去,谅这些脓包也阻挡不了我们。”

徐铮山判断正确,此时国民党上官云相的主力部队正远在东面的大康庄和新四军激战,双方往返冲杀,许多阵地反复易手。新四军部队虽然遭受重大伤亡,但是全军将士依然浴血酣战,顽军部队也遭到了惨重损失。

天黑后,小分队战士们吃了点干粮,又继续前进。果不其然,那些个设卡的保安队,欺负欺负老百姓,抓捕个别新四军伤兵还可以,一碰到小分队战士们的勇猛冲杀,刺刀见红,那里还有斗志,早已吓得哭爹叫娘,把枪一扔,瞬时作鸟兽散了。

14日傍晚,小分队已穿越繁昌地界,到达了长江边一个叫头桥村的地方。领路的战士李贵对徐峥山说:“该村的老百姓大都是半渔半耕,我认识村里一个叫张有旺的老汉,关系甚好,他家有船,可以请他帮忙摆渡过江。”

徐铮山率领了队伍走过了江堤,下坡寻到一处芦苇茂密的地方,命令队伍隐蔽休息。接着派了李贵和鲁大勇进村去弄船。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此时浩瀚的长江江面上江风呼号浪涛拍岸,岸边芦苇丛被风刮动哗哗作响。夜空中有孤鸟哀鸣飞过,带来几许悲凉。一会儿浓云遮蔽了月亮,四下里显得黑暗紧张。

战士们在等待,他们紧握枪支警惕地注视周围的一切。

忽然,小分队战士们看见堤岸上走来了几个黑影,黑影向四处观察,渐渐向他们走近,他们立刻端枪瞄准。

看得更清楚了,是三个女兵。她们头戴军帽,露出短发,腰扎皮带打着绑腿,其中一个还在肩上背了一个黑匣子。

她们走得更近了,传来了说话声,语音焦躁。

赵红雁一下子站起来,对徐铮山道:“她们是军部宣传队的,我认识她们。”说完向前快速跑去。

三名女兵看见黑夜里突然有人站起来向她们快速跑来,一下子全部惊呆了,愣着瞧视。

赵红雁赶紧召唤:“南宫妩月,别害怕,我是赵红雁,军部电台的。”

女兵中马上冲出那个背匣子的身影,身材妙丽,迅速跑向赵红雁。俩人紧紧地抓在了一起,只听那女子声音急促询问:“赵红雁,你怎么在这里啊?你们有多少人?你们也是要过江吗?

赵红雁一时不知该回答她那一句,扯着她跑到了徐铮山面前,战士们也围拢了过来,赵红雁向徐铮山道:“徐队长,她们全部是军部宣传队的,她是舞蹈队队长南宫妩月,还有张小妍,应俏梅。”

徐铮山对这些女兵有印象,这时月亮钻出了云层,大家也看清楚了,三位女兵不愧是歌舞演员,个个身材苗条,清丽可人。尤其是那个与赵红雁挽手的南宫妩月,背的是小提琴,美艳惊人。雪白的鹅蛋脸,飞扬双眉,抚媚大眼睛,鼻梁端正红唇丰满,胸隆腰细臀翘,让人看了真有惊心动魄的感觉。

徐铮山询问:“你们不是随大部队转移的吗?怎么会来到这里?”那个叫张小妍的道:“我们宣传队是跟随二纵队突围的,原先有一个班的战士保护我们,后来都牺牲了。我们被打散了,许多姐妹也倒下了,我们三个人总算冲了出来,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想过江又找不到船,我们都急死了。”战士们往日看过宣传队表演,对这些女兵都有好感,立刻有人出话安慰:“别怕,跟我们一起过江,我们会保护好你们的。”

徐峥山寻思:“可怜这些女兵,都是落难的战友,幸亏遇到了自己,如果落到了那些个顽军手里,指不定会蒙受怎样的羞辱呢。”想到这里点头道:“你们放心,现在就和我们一起突围吧!”

女兵们看他同意了,都高兴得跳了起来,南宫妩月带着泪花对赵红雁伤感道:“一路上我们躲过了好几股敌人,见到许多同志牺牲,又有许多同志被俘,我们想只有去苏北根据地,就一直往北走,正愁没有办法的时候遇见了你们,真是老天有眼啊!”

战士何平柱听了张小妍的口音,感觉是芜湖老乡,出口询问果然没错,还曾在一个小学念过书。俩人一下子亲近起来,相互不断打听家乡亲人的情况。

这时江上传来了摇橹声音,隐隐约约显出了船影和人影,很快听到了李贵的招呼声。大家看见船头上站立了鲁大勇和李贵,摇橹的果然是一个老汉。老汉将船停稳,徐铮山命令大家迅速上船。

战士们搀扶了几个女兵先后上船,一会儿大家上船完毕,木船掉转船头摇向对岸。徐铮山向老汉表示感谢,老汉推辞道:“我们知道新四军遭难了,我们老百姓很痛心啊!帮助你们新四军是应该的。”徐铮山询问:“大爷,前面江上情况怎么样?会有敌人的巡逻船吗?”老汉道:“情况危险,现在鬼子封江,禁止老百姓过江,不过现在是晚上,也许他们看不见我们。”

漆黑的江面上风大浪急,小船顺着江流斜向摇向对岸。一个多时辰后船已摇到江心。黑乎乎的江面上忽然传来了隐隐的马达声,很快出现了一艘巡江炮艇,打出一束光柱,在江面上来回晃动,大家的心一下子都揪紧了。

徐铮山立刻命令准备战斗,这艘小船中间有一个竹编的雨棚,他让女兵和一部分人躲进雨棚,躲不进雨棚的跳到江里,藏到船的另一侧,拧开手榴弹准备战斗。

战士们刚刚准备好,敌船已经靠近。一束光柱罩住了摇船的老汉,传来了喝骂声:“叭嘎,干什么的”。一个鬼子用生硬的中国话喝问。

老汉回答:“打渔的。”敌船上没有了声音。

正当老汉不知所以的时候······“哒哒哒”敌船上突然打来一梭子子弹,老汉应声而倒。

日本鬼子就是这样肆无忌惮地残杀中国老百姓的。

有一颗子弹穿过船板击中了战士周土根,他头一埋没入江里。鲁大勇急速伸臂就抓,可惜没有抓住,眼睁睁看着战友被江水卷走了。

敌船上传来了一阵鬼子兵的狞笑声,“哈哈哈,哈哈哈”,敌船很快掉转船头,“突突突”地开走了。

不等敌人船影消失,战士们担心老汉的生死,很快跃上船头查看,却见老汉已经坐起,对战士们道:“我知道日本鬼子毒辣,他们枪响前我已经倒下了。”

战士们这才放心,徐铮山清点人数,损失了一名战士。他非常难受,大家也很愤怒。徐铮山吩咐老汉继续前进,小船冲开层层波涛,又大半个时辰终于到达了长江北岸。战士们陆续上岸,徐峥山拿出银元感谢老汉,却被老汉坚决拒绝了。

告别了善良的老汉,小分队战士们登上了长江北岸。他们失去了一名战友,站立江岸向长江默哀。宣传队三位女兵眺望长江,流出了伤心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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