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是说，这包的主人，刚刚走了？”王小菊知道，自己必须要把这包东西，从凌春手里要过来，再想办法转移给罗立军的人。想定之后，她就开始造势，编起话来。“那可不得了。咱妈刚刚老了，这外人的东西，恐怕在家里放不得。”

“哦，还有这说法？”凌春让王小菊这么一说，就好奇起来。她是个民俗专家，对长江中下游地区的各种风俗民情，可以说是很熟悉。这种婚娶嫁丧的，更是她究竟的重点之一。可是，王小菊的这个说法，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所以，她还以为自己又可以学到什么了。

王小菊只知道凌春是个文化人，具体的情况，符力也没有说太多。在乌溪时，她和邻居们聊天时得到的信息，也不过就是凌春很厉害，在外面很吃得开，诸如此类的。而她自己，以前总跟着罗立军后面混，暗地里给达情报，递消息，他扮假半仙时，神神叨叨的那套，倒学会了一点。这不，在民俗专家面前，搬弄起鬼神是非来了。

“咳，我哪知道那些。我也是听老家人说的，好象说是人老了以后，没出殡的话，灵魂还是在家里的。而要是把同样是新亡人的东西带回家里来，那就会犯冲亲人的灵魂，会让她不得安宁。”王小菊拿眼睛余光注意着凌春，看她一直挺不开心的脸上，让自己这么一说，居然还露出那么点笑意出来了。她就感觉是不是自己哪里乱说了，让凌春给笑话了，赶忙嘴上就转了个弯：“我也就是瞎瞎说，姐，你也别往心里去啊。”

“要不这样？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把这包东西拎下去，找个时间，趁楼下那帮人不注意，把它给烧了。”凌春心里动了一个念头。符力已经西去，留下这包东西，自己也看了好几遍了，没看出什么道道来，估计也就是平常之物，否则符力也不会那么随意的，就把这东西扔在茶馆里了。所以，不如把这包东西烧了，算是还给在天之灵的符力。

王小菊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就这么轻易地，就把包要到手了。趁这会凌春还没出别的主意，她就赶紧把桌上东西抱着，就要往楼下走。还没出房间门，就看到楼下大门口的特务。

想了一下，王小菊又折回头来。

“姐，咱就这么抱下去，肯定会被那帮坏人拿走。我只要一带东西下去，他们都会搜查的。”王小菊对凌春说道，“要不，咱就借着给干娘烧衣物，把这堆东西，一块烧了？到时候，只要我们注意点，分两堆烧，分别烧给两个人的，就不会烧错了。”

王小菊的建议，马上得到了凌春的赞同。事实上，这给亡故人烧遗物，是一件必要的事。倒是这一病，心一乱，把这茬子事，给忘了。让王小菊这么一说，凌春马上就让她准备一下，一会就给母亲烧纸钱及遗物。

爱云死后，凌春因为思念母亲，所以，把她的不少东西，都搬到了自己房间里看着。现在要烧了，就张罗着让王小菊给搬到院子里的空地上。

王小菊对于楼下特务盯着她的猜测，其实都是实情，何三春是怕她搞鬼。作为一个老牌特工，身上有一种直觉，那就是什么样的人，可能会有异常举动。他总觉得这王小菊身上有问题，只是又吃不准她哪里有问题。所以，对于她，一直就要求手下严密监视。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还两三次让她消失在视线之中。好在这次取药，和她一道去的特务，倒回来报告说，没有什么异常，让他稍稍放了一点心下来。

这会，看到王小菊抱着一大包东西下楼来，何三春赶紧就拦住。

“你是想干什么？”

“给我干娘烧的。”王小菊嘴上不饶人，“别拦着我啊，要不，耽误了时辰，我就让干娘找你要啊。”

让王小菊这么一说，何三春和几个特务下意识地往边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