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木根匆匆忙忙地赶到匡公馆后,门口的保镖们立即朝他鞠躬:“崔哥好!”
显而易见,匡夫人已经把他出入管家的一事告诉了大家,所以保镖们对他毕恭毕敬。
“嗯。”崔木根点头后直接走进了客厅。
丫鬟一看他进来了,立即迎了上来:“谢天谢地,崔管家你可来了,夫人一天都没吃没喝。”
崔木根一怔:“怎么回事?”
“我……一个下人怎么敢问?”
“夫人现在在哪?”
“楼上,她的房间里。”
崔木根看到桌子上放着一碗饭、两碟菜和一碗汤,立即让丫鬟用托盘装好,自己亲自端到匡夫人的房间里,只见匡夫人正身盖着毛毯,靠在床头上坐在那里。
“师姐,你怎么了?”崔木根把托盘放到床头柜上,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匡夫人把他的手握在手心,摇头道:“我没事,以后还是叫夫人吧。”
“是,夫人。”
“你不是说昨天来吗?”
“哦,临时有事给耽误了。”
“那以后要是不来,先跟丫鬟说一声,免得我担心。”
崔木根一怔:“怎么,你一天没吃没喝就是因为我没来?”
“我已经失去阿生了,不想再失去你。”
崔木根一激动,胸口一热,眼泪差点喷涌而出:“知道了,我以后有事一定提前打招呼。”
匡夫人点了点头,正准备掀开毛毯下床,崔木根一把把毛毯捂住:“你别动,我喂你。”
“没病没痛的,要你喂干什么?”
“不,这次是我的错,我一定要喂你。”说着,他立即把饭碗端在手里,拿着筷子往匡夫人嘴里喂。
匡夫人瞟了他一眼,虽然感到有点不习惯,还是张开了嘴,没吃几口,门外就传来丫鬟的敲门声。看到崔木根一点反应都没有,匡夫人朝他使了个眼色,他这才想起自己时匡公馆管家的角色来。
他立即把碗放下,走过去把门打开:“有事吗?”
“对不起,崔管家,下面有你的电话。”
“我的?”
崔木根实在想不出来,谁会把电话打到这里来找自己,立即下楼拿起电话:“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十分沉闷的声音,显然是用什么东西捂住了话筒,目的当然是怕他听出是谁的声音:“三天后你有危险!”
“什么,什么危险,你是在危险我吗?喂?喂……”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崔木根不知道对方是在示警,还是在威胁自己。但一想到三天后就是段颖和陈阿大的大喜日子,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电话一定是陈阿大打来的,也许他是怕自己闹事,才来这么个电话威胁自己。
哼,老子倒要看看究竟有什么危险!
放下电话后,崔木根来到匡夫人的卧室,见她已经吃完了饭,起身站在了窗口,看到崔木根进来后,她微微一笑:“以后端饭倒茶的事不要亲自动手,让丫鬟去干就可以了。”
“是。”崔木根走到她面前:“夫人,颖姐要是出嫁了,她那房间不就空出来了吗?”
“你要是过来就睡阿生那间吧。她的房间最好留着,有事没事的时候,她会把这里当娘家走动的。”
“我有个朋友,因为我受了伤,现在住的地方不太安全,我想把她接过来住。”看来崔木根是准备把庞红云截留下来,而且他觉得放在匡公馆里是最安全的。
匡夫人望了他一眼:“弄个男人到家里来不方便吧?”
“不,她是个女的。”
“相好的?”
“谈不上,只不过她有点喜欢我。”崔木根已经狡猾了许多,不管怎么样,他都觉得在匡夫人面前承认自己喜欢别的女人,是绝对不会让她感到高兴的。
“重庆的还是延安的?”匡夫人也不傻,一听说是个女人而且又受了伤,在外面感到不安全,想到要到匡公馆来躲避,不是国民党的话就一定是共产党了。
“我也不清楚,但我想救她。”
匡夫人说道:“既然这样,你还是让她跟你睡阿生房间吧,下人问起来就说是你的太太不就得了?”
崔木根要的就是匡夫人点头,只要把庞红云转移到这里来,睡哪里并不重要,但他却趁机试探了一些匡夫人:“那我睡哪里呀?”
匡夫人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她是你的太太,你说你应该睡哪里?”
“那不是假的吗?”崔木根嬉皮笑脸地问道:“我能不能睡这里呀?”
匡夫人瞪了他一眼,但却没说话。
崔木根心想有门,他之所以敢这么放肆地试探匡夫人,还是因为影佐友美和秋尾太太的缘故,在他看来,连两个日本女人都偷偷摸摸地勾引自己,而且还不避忌讳地两人一起上,他不相信匡夫人就真的一点都不想男人。
看到匡夫人没有叱呵自己,他又大胆地伸手搂住匡夫人的腰:“拿就这么说了,过两天搬进来住后,我就睡你这。”
匡夫人眉头一皱:“把手拿开!”
“是,夫人。”
崔木根显然是在明目张胆地暗示那种意思,而自己却没有义正词严地怒斥他,对于这一点匡夫人也感到有点不可思议。之后,她在心里微微一叹:唉,听天由命吧,也许命中注定我和这个小混蛋有段孽缘也不一定。
匡夫人走到床边,现是端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再往床上一躺:“来,替我按摩一下。”
“是。”
看到那杯茶后,崔木根才想起身上水原美晴给他的那包药,只不过昨天晚上与影佐友美和秋尾太太闹得太凶,他才不敢下,万一匡夫人被春药催动而自己又力不从心的话,那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因此,他老老实实地走过去给匡夫人按摩,连戴载云交给他的那些手法也不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