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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难叙情怀
作者:诸葛风   |  字数:4583  |  更新时间:2017-12-01 13:50:03  |  分类:

现实小说

金夫侧过身去:“哦,你看我吟了首诗,把你的细胞都激活了,你应该谢谢我了?——。”

“看样子,你是哪家报社或者是杂志社的?”姑娘操着一口浓重的外地口音。

金夫微微一笑说自己是海口一家小不点杂志社的。姑娘又笑了说难怪这么逗。想憋着说普通话却仍旧带着浓重的湖南口音。干记者的都这样吧。哦,有的是人,有的就被骂得不是人很惨喽!金夫故意作了个无可奈何的怪脸。你是湖南人吧?姑娘说自己是湘潭的,你们当记者的眼光好厉害。金夫一笑说谈不上什么厉害,干我们这行的出去什么样的人都要接触;听了你的口音我就自然想起了毛爷爷了;毛爷爷的口音可是世界都闻名的哟,如雷贯耳的湖南口音谁听不出?所以就估计你是湖南人了。

“哎哎哎,金夫。来来来……喝酒拣菜呀!怎么的,你抱着什么企图……用诗引诱了人家还不够又想进一步勾引人家?”徐劲松学着赵本山的腔调喊了起来,这下引得几个邻坐的都笑起来。曲俊也灿烂地笑了,心想这趟旅途该不寂寞了。

“什么!……引诱?……还……勾引?……你来试试,看人家上不上你的当进不进你的圈套?”金夫笑着。

“来来来,拣菜吃啊。”曲俊拣了一筷子递进了嘴里:“你们搞创作的也不容易哦,搞创作的不单是对题材的把握得准,还要适应形势。哎,你听说过晓剑这名字没有?他写的海南大亨很吃香挺走俏的。”

“晓剑呐,是我的同行。海南大亨我也看过,无非是商战加些**描写方面的内容,还可以。”

“我觉得写得还行。”

“这只是你们的看法。我跟晓剑扯过;他认为还没有写出实质性的东西来。这里面有个原则性的问题,不太好办。”

“原则性的问题?”

“一部小说对读者来说,主要是愉悦读者或者说从一部作品中间接地学到一些有用的东西;也可以说是了解到一个时期里发生的事。当然还要好看、精彩。但是什么事呢?历史事件中的事。要么是一个片段,要么是一个开始和暂时的结局,要么是全部。这些对于写作者来说就不那么简单了。一是题材的把握要好。二是要掌握一定的原则。不能反映的社会现象跟生活的本质而又必须要反映,不然失去了真实性就不妥当了。在这种矛盾中该怎么办呢?也只有擦边球,采取一定的技巧和手法了。要么隐蔽性地反映,要么借物来比喻人,要么……总之,对尺度的把握很重要,尤其是在我们国家。”劲松说。

“海南大亨这部小说还行。”曲俊说自己翻过了这部小说的。

“其实,文学创作,真正的实质就是‘道’。广义的文学也就是‘道’的文学。”徐劲松喝了口酒拣了一下菜继续说:“……许多人,也包括我自己,原来也认为文学就是文学。后来我研究了一下先秦哲学,甚至是西方哲学……搞创作的思想中如果没有思考社会和宇宙的大眼界,很多事情就不好理解。那文学就只能看成是以文字为主,颠过来倒过去的文字编排游戏了。若从大的眼界中深入地思考后你就会注意到一点,任何作品所反映的都应该是社会生活和一个时代的一部分。海南大亨是这样,古今中外的作品也是这样;比如红楼梦、三国演义、金瓶梅、安娜*卡列琳娜、复活、十日谈、儿子与情人、人性的证明、罗生门、高老头、欧也妮*葛朗台、约翰*克里斯多夫、雪国、伊豆舞女……都是如此。说得具体透彻一些,这些作品里面不可能不包含有心理学反映人物,社会心理学反映时代的趋势及其走向。这就必须具备哲学性质的深刻洞穿社会的眼光,动一翻心思;暂时忘掉眼前的社会而沉浸在发自心底创造出的一个世界——用艺术的心塑造、提炼和加工过的世界。”

“照你这么说,文学的范围也太广了。”曲俊说。

“文学的范围本来就很广呵。只有融合汇集了社会中的很多因素一部作品才能写得好。技巧运用得自然、恰到好处地反映了当时的社会就会成为经典。而且跟很多学科是相通的。如果是篇散文就要拥有画家和色彩学,及诗人的眼光来反映社会生活中的事物;如果是首诗就要具备归纳的眼光,凝炼、抽象地反映出事物,其它的就不用多说了。红楼梦里很生动地反映了当时的社会,书里不仅仅有抒情缠绵的琴棋书画什么的,还有医药、星象算命、禅学等等很多方面的描写,作者是用一生渊愽的知识和感受为后人留下了一部经典的百科全书。再说三国演义吧,三国演义里面不是同样有诗词,还包含有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以及玄学知识么?而这些兵书著作又跟周易紧紧相联系,周易也就是‘道’,是整个宇宙的‘道’,没有人能够超出老子的无为而治,正所谓无为而无所不为,‘道冲,而用之有弗盈也。渊呵!似万物之宗。锉其兑,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呵!似或存。吾不知其谁之子,象帝之先。’这是老子的道德经中道经里面的。”徐劲松边说着的时候边拿起瓶子呡了口酒然后拣菜吃。

邻坐的人听了徐劲松、金夫和曲俊的谈话有的唏嘘不已:“好有学问喽!”

金夫拣着菜接过话说不是我们好有学问,生活本来就是这样的。有的人肯想有的人根本就不愿去多想。曲俊感概地说是这么回事。人跟人组成了社会,人跟人的区别就在头脑和机遇。徐劲松拣了下菜说的确是这样,有好的机遇,不用脑筋去面对也不行;有好的头脑没有机遇也成不了事。就说海口罢,有文化有知识又有学历的人真是不少,大学生、硕士生、博士生等等……俊男美女太多了,他(她)们的文化知识有的并不比我们差,结果有的连自身谋生都成了问题。而一些有的没什么文化的呢,靠东敲西打自已找路子干起了厂办起了公司。你们能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么?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的。

就这么闲聊着。睡了又醒醒了又神吹牛闲扯,扯累了喝酒吃菜又睡;这样一来时间也如梭。快到武汉了,该下车的人也都下火车了。曲俊住洪山,金夫住汉阳,徐劲松住在汉口的江岸。好嘛,正好鼎足在武汉三镇,各人互相留下了电话和地址准备下车。

出了武昌火车站各自就相约了再见面的时间。这时已经是零辰三点多钟,没有公交车。各自只好叫了辆‘的士’。曲俊把行李包放在车后面:“去丁字桥铁路中心医院。”司机是个男的,也许想捞几个钱的,一听是武汉的口音眼神也规矩了许多,垂下眼皮一踹油门转过方向盘就走。不大一会车就到了家的附近,曲俊付了车费后下车一看,家里似乎正亮着灯。这是一幢七层的楼房,至少也有差不多十来年的历史,半新不旧的。曲俊拎着行李包在斑驳昏暗的灯影里踏着楼梯上到三层,敲了敲左边的铁门,‘咣咣!……咣咣咣!’敲门声在深夜里显得格外地响。不大会儿便响起了开门的声音。“哦!……是俊俊回来了,回来前怎么也不写封信什么的?”开门的是曲俊的父亲,一个企业的退休干部,年纪在六十左右。正一边拢着棉大衣一边开门。

“收到家里的信,我就已经在做准备了。想到反正回来过年的,跟老板打了个招呼就去买火车票跟船票了。”

“票还好买吧?现在是年关里,已经开始春运了。”

“嗯……还好。妈的病现在怎么样了?”

“比先重了!”

“丽丽呢?”

“她也是有时回,有时不回;现在放寒假呢,睡了。”曲俊的父亲坐在一旁的长沙发上,曲俊把行李包放在沙发旁,拉开一个包的拉练掏出一沓钱说已经准备了一万元钱给家里。曲俊父亲说你自已呢?前阵子你已寄回五千元钱了,别太节俭了该用的还是要用。

曲俊说这个我晓得,这一万元里给几个钱丽丽,另外的给妈看病再置点年货什么的。我现在海口一家房地产公司工作。曲父一听说怎么又换工作了?曲俊说自已考虑了一下才决定过去的。曲父又问老板人怎么样?在商场上打交道的人谈什么好不好呢,只是这个老板看中了我,我觉得这老板给我的待遇和薪水还过得去。是不是还是干原来的?嗯,公司不同工作的事情差不多,有点不同的就是老板叫我负责一个比较大的部门。所以,我觉得比原来的要稍为强一点,考虑了一下就过去了。那你得好好干啦,看来老板对你还可以。爸!——商场上这叫各取所需;老板给我这样薪水当然是想我卖劲地效力了,谈不上什么好不好。何况,这也只是过渡。那你……还想怎么样?

曲俊掏出烟递给父亲一根自己也唅一根点燃吸了口烟,想了想便对父亲说了自已的想法。

“……现在时机还不成熟,要是成熟了我想自已干。”曲俊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地说。

“自已干?”曲父担心地问。

“是啊!这要看机会了……如果机会来了……自已干一家公司什么的不是更好?我在海口碰到不少去海南的,有许多先也是给别人打工,后来就自已干了。”

“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哟?!”

“干事情哪有那么容易的,都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我现在很忙,也在为自已打基础。”

“嗯……你要是干得好,做得顺心的话我们都高兴。”

“我先去的时候还不是担心,到处找工作,经过了好多周折,好歹我的运气跟别人比起来还是稍微好一点;先是徐劲松帮我的忙,后来又碰上其他武汉的朋友帮忙。”

“嗯……哎,你说的就是徐劲松这伢?”

“是啊,原来经常到我们家里来的中学同学。”

“他还好吧,你们是一起回的?”

“是呵,我们是一起的车、船票,他也回了;劲松在海口呆了七、八年了。”

“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他现在是位作家了。”

“哦……写文章的,那可是吃公家饭的哟!”问清了后曲父对曲俊在外稍微宽心了些。

“是啊。”曲俊微微一笑。

“休息吧,你也蛮累的。”曲父说完起身回房去了。

曲俊打开自已的房门,见原来的高低床上已堆放着棉絮什么的一些杂物,就简单收拾了一下,洗也懒洗得,就着和衣躺下。也不晓得有多久了,外面的一阵响动声才把曲俊弄醒;一看‘BP’机已是下午三点了,就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父亲和妹妹都在忙着,见曲俊慵懒地走了出来,都不由得高兴地:“咦,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哦,睡足觉了。”曲俊径直走进了父母的房间,见母亲已病得脸色都泛白了,心里别提有多难过:“妈,我走了这么长时间,也冇得办法看您。您要保重啊,到了明年我想让您和爸到外边旅游一下散散心。”

“唉,俊俊啊!你……你现在在海南要是干得还称心如意的话,就要好好干哪?”曲俊母亲断断续续地说。

曲俊抓住母亲的手:“……我很好,越往后走会越顺的。您的病要抓紧时间治呵,钱我有,您就莫担那么多的心了。”

曲俊母亲含笑地说:“听你爸说了,你干得还行;当上什么经理了?!”

“哦,那也是暂时的;等时机要是成熟了的话我想自已干。看罢,估计不会要蛮长时间的。”曲俊心里稍感安慰地看了下母亲就走了出来。

曲丽正在切肉,听到声音不由回过头:“哥,现在在海南干得还可以吧,到时候我也去海南。”“在外边闯蛮艰苦的,一言难尽呐!?只不过,我的运气还可以罢;徐劲松帮了我不少的忙啊。要不然的话我哪会是这样。在外边要是没有几个朋友关心的话恐怕我饿都饿死了。”,“徐劲松也回了?”“嗯,一起回的,我买的车船票。”“他现在还可以吧?……我说的是他在海南。”“他呀,混得有身份有地位了。在海口一家杂志社工作,是个作家。”“听爸爸说你想自已干?”“嗯……有这个想法……只是……”“只是……么事?”“我现在手上业务关系、人际关系都有了,还差一点机遇跟资金。”“对了,香茗姐现在么样了?”“唉,莫提了!”曲丽还想问么事,曲父横了她一眼,意思是太多嘴多舌了。曲丽已经明白过来,也不再问了。免得搞得都不愉快也让哥心里不舒服。

不一会儿,曲俊的‘BP’机响了。曲俊看了下号码知道是徐劲松打的,便回到客厅拨了个电话过去:“喂,劲松。到我这里来吧?……么事?……金夫打电话约你……好好!……我七点钟到好不好?……在哪里?……哦……哦……我晓得了。”曲俊放下电话回到厨房。“哥,徐劲松打的?”“嗯……晚上我出去一下。”

你在异地他乡,

我在这里盼望。

往昔的记忆,

是否仍如涓流不再有伤;

世间的似锦繁花里,

有太多纷扬蔽日的尘埃,

可青灯弧影只能呼唤代替感概。

岁月如梭、弹指已多载,

那感觉中声音的振颤已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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