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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七殇琴
作者:天坠星河   |  字数:5753  |  更新时间:2017-11-10 14:00:30  |  分类:

仙侠小说

二人换上张菲杨从小红给的百变背包中,掏出来的均码黑衣,从窗户中飞出,他依旧是满心纠结:“胸大无脑,我想这是一个误会……”

“天翔,你看!好像有人从那边来了”云天翔携着张菲杨刚寻着入口不远处的一块土墙后落下,忽然张菲杨轻声在他耳边道。

“嗯!”云天翔从墙后的残破处看去,忽然心头一凛:“好强的灵力!”他急忙甩出一道隐身符,将二人身影和气息隐去。

“怎么了?”张菲杨看着云天翔一脸凝重,问道。

“别说话!我现在以隐身符隐去了我们的气息!事情不太对劲,有变化!”云天翔忽然传音入密。

张菲杨无甚修为,虽能听到却不能照样回应,但已经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事情。

二人在这边窥看,首先一人,是一袭银白的男子,看不清面容,昂首阔步的向这里疾行。但见他第一步还在二十米外,第二步已到十米之外,再一步,已经立在窑场入口。

“电光闪形步!”云天翔心头暗凛:“仙羽浮境的人!”

那男子忽然目露微惊讶,眼神淡如烟霭的飘向这里。二人看清他的面容,是一个目若朗星,剑眉入鬓的美男子。他只看了一眼,便直走进去,来回巡视的警察和保安,仿佛根本没有看见他。

“这是怎么回事?”云天翔也奇怪:“保安和警察似乎看不见他!而他似乎发现我了?”念头未落,只见又一个人,从西边走来,那人身着白领职装,也是一男子,他来的方向正和云天翔对着。云天翔看清这人是一个地中海,面容有些猥琐,但步伐沉稳。眼看离此处还有七八米,忽而一个纵跃,瞒过巡警的眼睛,进入窑场。

“……”云天翔暗暗道:“这一个人的修为,却远不如刚才那个青年,但也是一流的身法!我差太远了!”忽的手上一紧,却是张菲杨握了他一下,他扭头看去,张菲杨努努嘴,眼神飘向自己身后。

云天翔惊诧的回头,只见身后的草丛中,一个乞丐懒懒散散的打着哈欠,一个滚身,竟钻入土里,一溜的冲进窑场。他心里咯噔一下:“这要饭的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发现!刚才我用灵觉探查此处无人,才降落的啊!”他强自镇定,从容地向张菲杨一笑。但眼前寒光一闪,又是一道白影闪入窑场,他却不及看清相貌。

他暗暗纳闷:“难道这里有什么宝藏现世?竟来了这些修为不弱的人。雪见订宾馆时人满为患,难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来了很多修真之人?如果修为都是这么高,那我进去,岂不是送死!”心里正打着退堂鼓,忽然,一阵悠扬的古琴声,从窑场传来。琴声飘渺婉转,如泣如诉,似是鲛人泣泪,又似杜鹃啼血,令人愀然。但云天翔心头忽然一阵烦躁,体内灵力竟而失了控制,一时间横冲直撞。他猝不及防,五官旋即扭在一起,撒了张菲杨的手,痛苦的蹲在地上。

“天翔!”张菲杨却无一丝影响,眼见云天翔异状,不由大惊,急忙要扶起他。

“啊……”云天翔捂着头,蜷着身子,满地打滚,口角流涎,煞是痛苦不堪。

张菲杨冰雪聪明,旋知琴声有怪,但却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蹲在原地,急如火燎。

“嗯……”就在云天翔灵力要冲破经脉时,忽然腕上手链散发出淡淡红光,沿着手臂经脉流入体内,竟而帮他护住心脉。他神智顿时一省,忙从怀中掏出一张符咒,贴在胸口:“凝神!”他的脸色恢复些许血色。

“天翔……”张菲杨心头松了口气,竟如经历了生离死别一般,扑到他怀中,也不管云天翔叮嘱她不要出声什么的,直啜泣道:“你刚才怎么了,吓死我了知道……”

云天翔听得感动,轻轻摩挲着她的秀发,拭去口角污秽,笑道:“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张菲杨在他怀中抬起头:“是那琴声作怪吗?可是明明只是很哀怨的琴声,为何会让你那么难受!”

云天翔也闹不明白,他拉着张菲杨站起身,看向窑场。他有灵符在身,又运行云家梦蝶心法,这才没有再次被琴声干扰。手链上的光芒,此时也黯淡下去。

“刚才是……你救了我吗?”他低头看着静静依偎着手腕带银色链子,在心里问道。

“天翔你看!”张菲杨忽然轻声叫道。

“嗯?”云天翔抬头看去,只见巡警竟然叠成一堆,挤在窑厂入口的角落旁,看样子是无一幸免。他暗自道:“难道刚才又有人来了吗?”小心翼翼的舒展灵觉,发现这些人只是被打昏,并无性命之忧,这才松了口气。他忽然心念一动,看着张菲杨问道:“菲杨,刚才那琴声,你没什么事吗?”

“没有啊!”张菲杨摇摇头:“难道那琴声只是对你们修真者有用?”

“也许吧!”云天翔不知道,这首曲子叫少年去日苦取太白古体送别诗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中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之意。只是多了少年二字,曲中竟含着能唤醒少年心中伤痛往事的灵力,若是听者年少,但心中无重大伤痛往事,或者听者已是青年而立以及更甚,自无大碍。

但偏偏云天翔正值少年,心中又系着一件从来没有放下的伤痛往事;而张菲杨心中却并无此类之事,只觉得和云天翔在一起说不出的快乐。因此在她听来,自无什么影响。但对云天翔来说,直是生不如死!记挂的伤痛之事,越放不下,越是深埋在心,越是不能释怀,那么受这首曲子的影响越大。

“走!看看去!”云天翔暗恼弹这狗屁曲子的人,让自己在张菲杨面前,丢尽了脸面和形象,也不管对方是谁!一拉张菲杨,循着适才琴声方向飞去。

“天翔,这个方向,是那块碑刻的方向!”张菲杨小声道。

“啊?是吗!”云天翔一愣,随即含糊道:“对对!没错!”他在夜晚没有方向感这件事,打死也不能让张菲杨知道。

“嘘,别再出声了!”二人远远看见除那乞丐自己没见着之外,其余三人个人围着碑刻,碑刻之上,坐着一人,正低着头,修长惨白的十指,在一架古韵盎然,琴身斑驳,裂痕蔓延的古琴上,拢捻挑拨着,动作轻柔似云,顺畅如水。再一细看碑刻四周,二人顿时脸上变色,只见四下里横纵交叠,或趴或仰或侧或扭曲,躺着几十具尸体,或衣衫完整,或残缺不全,这些人看来刚死去不久,但浑身居然没有一道伤痕,四周地面也无丝毫血迹。

再看刚才进入窑厂的三人,正围着端坐在碑刻上的身影,呈三角阵势,将他的退路全部封死。

云天翔拉着张菲杨,借着隐身符欺到两张外的一座陶土山后,小心翼翼的张望。月光洒下,正映着那坐在碑刻上抚琴人。他一身黄布装,身形枯槁,袖口露出的手腕清晰可见尺挠二骨,十足的落魄之态。长发被尘风舒卷,看不清面容。此时五人中,只有一人面对着云天翔和张菲杨,满是肃然凝神之色。

琴声又起,那抚琴人已然喑哑的唱道:“七殇琴,七殇琴,万念俱灰去日吟。情寄歌弦空肠断,一缕残梦落满襟。

曲风忽转,危弦嘈嘈,如狂风骤雨,七弦如海浪跌宕:

七弦愁

夜清泠,夜清泠。中宵览顾月华明。枝横影乱灯篝冷,岸芷争妍暗香盈。

数流萤,数流萤。凌空漫舞四周莹。拟寻词赋合今景,遍忆诗书叹不行。

卧观星,卧观星。方眠又醒叹零丁。牵牛无计银河远,借酒消愁欲醉停。

晚风清,晚风清。轻遥脆叶响玲玲。孤魂应坠离人泪,便寄乡思入碧冥。

饮长亭,饮长亭。独酌对影孤心萦。邀来明月三人醉,泪洒青衫离恨倾。

断鸿鸣,断鸿鸣。吴钩看了只为名。鲈鱼可脍西风尽,北斗阑干忆季鹰。

响金铃,响金铃。晨岚未尽雾花凝。遥岑远目山明灭,恍若人生世故情。

云天翔听到“七殇琴”三个字,心头一震,目不转睛地看向抚琴人,暗暗道:“他就是七殇琴叶晓月?”

“天翔,你认识?”张菲杨忍不住轻声道。

云天翔点点头,传音入密:“听老姐说,魔道有十大修真界高手,都是立在三界巅峰俯瞰苍生的魔神。他们分别是赤血剑苏云,七殇琴叶晓月,毒郎儿刘天昊,鬼医关若寒,紫色妖姬姬嫣然,绝情子萧雨媛,千手罗刹泛雪,摘星客凌云霄,九宫三圣楼公子,秦岭一刀歌空。他们修为几乎不分上下,各有所长,但多是隐居盘踞四处,并不轻易现身,怎么七殇琴叶晓月会出现在这里?我们看看情形再行动!”

忽的,琴声戛然而止,抚琴人供其背,重重的咳嗽着。琴弦上,顿时染上一滩滩暗红色血花。他咳出血之后,呼吸反而顺畅许多。他放佛才注意到周围有人,徐徐抬起头,瘦骨如柴的右手将长发拢在脑后,一副病痨鬼模样。借着月光,云天翔看清这抚琴人是一个相貌清秀,但神情落寞,双眼无神的中年男子。

抚琴人胸口一起一伏,似乎呼吸再度不畅,但听他朦胧不清的问道:“几位找我这个将死之人,是来听琴吗?如若不是,恕我不能奉陪”他说起话来,断断续续,仿佛一个卡壳,就要断气一般。

云天翔屏气凝神,不敢有丝毫分心,轻轻按着张菲杨肩膀,静观其变。

那仙羽浮境之人上前一步,傲然道:“叶老鬼!可还认得我金陵十二仙第八仙,相狩!”

云天翔眉宇一扬,暗暗道:“果然是仙羽浮境之人,只是老姐说魔道十大高手尽是三界巅峰之人,怎么现在看来,比肾虚肾亏的人还要衰弱?”

叶晓月这才将目光转向他,随即又将目光转回自己的琴弦,轻轻拨了一下:“相狩,白青,何玉风!”

云天翔听到何玉风这个名字,立刻目光转去,却是最后那道白影。他看不到何玉风面容,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想道:“他就是和凌叔争夺下届市长的那个丧心病狂的混蛋吗?他来这里干什么!白青又是谁?”

左角之人,便是之前身着职装的男子,他上前一步躬身道:“夜月老前辈,白青向您问好!今次前来,别无他事,只求借得天心梅魄一用!您老武艺修为无不超凡脱俗,臻至化境!这等俗物,留着又有何用,倒不如成全我们这些凡夫俗子!”

云天翔暗道:“这家伙够拽,上来就开门见山!”

叶晓月鼻中嗤出一声,低吟道:“天心梅魄吗……我确实有一枚,只是也仅仅这一枚,你们若是为了这一瓣梅魄,就算我给你们,你们又怎么平分?”

云天翔在心中嘿笑一声:“魔道高手说话就是讲究,一句话就把三人的立场给划分开,看他们狗咬狗了!”他心里总觉着云天瑶的失踪和仙羽浮境有很大关系,但因着找不到仙羽浮境所在,因此对仙羽浮境之人哪有好感可言?第二恶心和凌豹争位,又心狠手辣的何玉风,心里不知不觉,倒向着夜月。

何玉风哼了一声:“你不用如此挑拨离间!我们本来就不同路,但是你这老鬼最好把东西交出来,要不然……”他忽的从腰间掷出一柄手枪,指着叶晓月道:“老子要你脑袋开花!”

叶晓月脸上闪过一丝怒色,随即消逝,目光又转向相狩,叹气道:“这么多年,仙羽浮境还是没有一点气候?竟然要靠着千年梅花的灵气,延续仙气?”

相狩哼道:“梅花千年,已属仙品,与我仙羽浮境系属同根。这天心梅魄,自是非我莫属!”

“什么意思你!”何玉风怒道,但随即被相狩精光闪烁的眼神一逼,立时不敢说话。

相狩扬声道:“人界自是靠我们这些仙家庇护,否则早被你们这群魔道中人搅得乌烟瘴气,不得安宁!现在为了能继续庇护你们,我要取走这天心梅魄,你们竟敢有意见?”

云天翔暗自咬牙:“扯淡!老姐失踪了怎么不见你们露脸!想找你们都没地找去!”他忽然一愣,奇怪道:“仙羽浮境的灵力怎么了?靠着梅花延续?什么意思?”

叶晓月不屑的冷哼一声:“金陵十二仙,堕落了啊!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威逼利诱!”顿了一下接着道:“其实你们想要梅魄,随时可以到青龙峡谷底找我!又何必挑今日,我在这里为故人弹奏新曲时,扰我兴致?”

何玉风心头火大,偏偏不能对着相狩发作,当下狰狞的看着叶晓月骂道:“老子没空在这里和你扯淡!你要是不乖乖交出来,就吃老子一枪!”说着“砰”的一声,一个子弹射出。

叶晓月依旧病怏怏坐着,眼见子弹就要打穿脑门,忽的,子弹在空中一个急刹车,竟倒转矛头,飞向何玉风。

何玉风吓了一跳,急忙向一边闪去,子弹擦着头发飞过,气浪灼的他发根乌焦。

“死老鬼!我杀了你!”何玉风勃然大怒,手中一晃,两根水磨八棱鞭唤出,飞身向叶晓月肩头砸去。

叶晓月眼神依旧空洞,不见丝毫喜怒。忽的衣袂鼓荡,一飙排山倒海的灵气毫无征兆的倒卷而出,“砰”的一响,已将何玉风弹飞数丈。但灵气瞬间撞上一堵固若金汤的银壁,顷刻土崩瓦解。相狩已经闪至叶晓月身后,袖中射出一道银光,指点他背后要害。叶晓月眼神一亮,右手在琴弦上一扫,一道遒劲的灵力从腋下飞出,迎上银光。“嘶”的一声,银光倒飞会相狩手中,赫然是一杆银色拂尘。相狩冷哼一声,拂尘在面前旋出丈高银色气浪,铺天盖地卷向叶晓月。叶晓月脸色一变,右手五指扣住七殇琴上的两根弦,行云流水的来回波动,周身灵力鼓荡,旋即腾起一片银河,将气浪密不透风的阻挠在外。忽的耳畔传来一声:“得罪!”白青纵身飞上,身影飘飘,脚步凌乱不定,一拳迎面扣来,霎时四面八方都是歪歪斜斜的拳影。“醉拳!”叶晓月不动神色,右手中指射出,勾住第三根弦,向右边扫去。白青这一拳击实,“砰”的一声响,他人已向后飘去。

“妈的!”此时何玉风“去而复返”双鞭绞作一团星云,从右侧逼来。叶晓月右手再扣一弦,如痴如狂,头也不抬的疯狂挥舞着破烂的衣袖,金戈铁马的琴声,随着星河扶摇云霄。一曲将军令,三界任我行!三人围着他狂轰滥炸,将全身功力发挥到极致,光雾如炽,已看不清叶晓月的身影,只听得他的琴声依旧流畅激昂。蓦地,相狩撤回拂尘,反手擎出“制魔”仙剑,一剑气贯长虹,势若奔雷,向着叶晓月头顶倒贯而落。光雾一时片片飘零,叶晓月依旧端坐碑刻之上。他右手捉满七弦,猛地向上扫去。一叠青色孤光向上波散而去,嗡嗡作响。和制魔仙剑的剑气针锋相对,在半空中僵持不下,激荡出的罡风将白青与何玉风逼在两丈之外,进退不得。渐渐地,剑气向下压低一尺,旋即又被弹回,相狩浑身颤抖不已,周身灵光喷薄,显然功力已到极致。白青与何玉风被夹在中间,脸色愈发难堪,放佛要被生生撕碎一般。

“什么人!”忽的,叶晓月脸色一变,左袖向地面拂去。地面轰然卷起层层尘浪,斜刺里击向叶晓月。叶晓月见来势不弱,左掌森立,轰出一道电屏,“啪”的一声,击中尘浪中的身影,但高手过招,岂容分神!头顶制魔仙剑,这一刻已经势不可挡的坠落。叶晓月脸色一变,右袖卷起七殇琴,向一旁飞出。制魔仙剑迎头击在碑刻上,力道千钧,碑刻却纹丝不动,反将制魔仙剑弹回。相狩脸色一变,忙探手接住仙剑,只觉一股飒然劲气透臂入体,一时间他竟动弹不得。

“噔!”叶晓月右足甫一沾地,地下忽然消无声息钻出一条毒蛇,一口咬在他裸露的脚骨上,那蛇通体乌黑,毒牙竟是五彩之色,显是喂了奇毒。叶晓月嘿了一声,身体不由自主的摇晃,右侧何玉风双鞭悍然砸落,叶晓月脸上闪过一丝怒色:“滚!”七殇琴在面前一转,何玉风这一招已经偏失准头,身子一斜,夹着叶晓月的力道,一鞭落在同时扑来的白青面上。叶晓月修为通天超地,虽是身中剧毒,浑身灵力如流水逝去。但这一拉一带,却是灵力丧失前的全力汇聚。白青如何抵挡,登时身躯炸裂,魂飞魄散。何玉风吓得面色苍白,急忙向后飞退一丈,不敢再上前半步。

“唔……”叶晓月捂着胸口,苍白的脸色添上一抹诡异的殷红,他冷眼看着从地底钻出的人,冷声道:“地头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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