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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 感落花情难自处(中)
作者:逝雪   |  字数:3397  |  更新时间:2017-07-17 16:32:51  |  分类:

轻小说

玄参听得决明如此说道,不由一惊,道:“苁蓉姑娘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和……和木莲有关吗?”

决明正要接话,却见苁蓉不住摇头,带着央求的神色,似是让他不要多言。

“苁蓉姑娘……若是执意不肯相告,可否告诉我……木莲……木莲她是否尚在人世……”玄参见苁蓉这般,竟也不气,只是那眼神里的深深的哀痛,令苁蓉不禁动容。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子啊,未来的皇帝,如此高贵的地位,却为了一个女子向一个婢女低声下气,为了一个女子憔悴神伤。他可以拥有多少荣华富贵,他可以娶三千妃嫔,想要得到多少美丽女子他又得不到呢,他本应该坐在权力的顶峰享用他一生的荣华喜乐,而他却为了他青梅竹马的心上人,让自己落魄至此。

苁蓉看着玄参,心里一阵怜悯,微微地点了一点头。动作细微到几不可察,如春风摆柳。而她这一个细微的动作,令玄参一下子容光焕发。“那……那她现在在哪里?”

这一问也触到了苁蓉的伤心事,她低垂螓首,又是微微地摇了摇头。决明见苁蓉并不阻拦,便替她说道:“其实我们也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苍术感觉自己被疼痛拉扯回了现实。黑暗被无边无尽的疼痛抽离,眼前渐渐出现了模糊的光,胸口的痛如有一根拔不出的刺在他体内来回拉扯,他努力睁开双眼。

光。好刺眼。

右手熟悉的触感是他的短刀,他竟然在昏迷的时候没有脱手。身上盖着薄被,伤口已经被处理妥当,他吃力地想要扭过头来看是谁救了他,却听得一个轻灵悦耳的声音说道:“你醒了。”

那声音淡淡的,似带着一丝捉不住的喜悦,如天边随风飘散的轻云。

他警惕地握紧刀,他知道任何时候他都不可以掉以轻心,他不答对方的话,却是一下子坐了起来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看到那人的一瞬间他不由得呆了一呆。

真的是绝色丽人。那是个美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眉目如黛,轻轻淡淡的一个眼神,仿佛摄人心魄,唇边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显得那么超凡出尘。女子白衣一袭,不过二八年纪,眉眼间却淡泊得犹如看破红尘往事。

他见过许多美人,也有许多美人惨死在他的刀下。但是他却觉得,眼前这人儿是他从未见过的那般倾国倾城。她美得像天际一缕捉摸不定的光,温暖又令人安详的气质让他握刀的手都不禁松了一松。

救了他的就是这个娇怯的美人吗?瞬间他的理智回归身体,许是敌人的美人计也说不定呢。念及此处,他抿一抿唇,眼神倏然成冰。

“公子身上有毒,还请躺下歇息。”淡淡瞥了一眼他握紧刀又松开的手指,仿佛没在意一般地,女子劝道,唇边的云淡风轻的微笑一如既往。

“你是谁?”他不接她的话,只是眯起了眼看着她,就像蓄势待发的猎豹,同时右手加了劲力。胸口锁骨和后背的伤因为用力而疼痛,他甚至感觉它们要开裂了,疼痛波浪般袭来令他几欲昏厥。他咬破了嘴唇,他不愿在不知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就这么昏迷着任人宰割,即使对方救了他,在他不知对方意图的情况下他决计无法放松警惕。

子苓叹了一叹,随即说道:“”公子身上的毒还未除净,贸然使力只会血行加速,还是歇下比较好。”

说着她便上前欲扶他躺下,而他只是闪开,不欲她触碰他的身体,避免她使什么花样。却不想这一闪之下眼前一阵眩晕,几乎栽倒在地,幸而她眼疾手快将他扶住。

“公子何必对小女子如此敌意?”她大惑不解,眉眼中却不见怒色,仍是淡淡,“若是有相害之心,何苦搭救公子?”

苍术气血上涌,一时说不出话来,而此时被她温热的小手搀着,心下虽然警惕,但也松了半分,却也不说明自己的怀疑,只是顺着她卧了下来。过了半晌,他见她毫无声息,也不看他,只是带着淡然的表情煎药生火,忍不住又问道:“你为什么救我?”

他本不喜说话,只是这个女子太过特别,那神情间似浑不在意一切的超然态度,让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路过此处,在河川遇到,便也救了,并无什么原因。”子苓一边生火一边说着,语气也只是寻常语气,“倒是公子身上中的毒是何种,如能相告最好不过。知道了毒药才好为公子解毒。”

“是……七步断魂。”苍术不知怎么接她的第一句话,她神色之间并不似作伪,是真的别无企图还是深藏不露,他也说不准。

“是了。这便好办。”子苓说着,表情恬淡。念及方才猝不及防他醒来,她也未带面纱,也不知和这位公子是否为旧识,现下看来似乎是素昧平生,她也心下稍宽。

苍术也不问她所说的好办是如何,看她模样似的确无害他之意,也不多问,开口道:“你是谁?是哪家偷跑出来的小姐吗?”

他是见她衣着虽然素净但是面料显然价格不菲,而她的举手投足之间又带着贵族的气质,是以如此问,却不想歪打正着中她心事。

“子苓。目前,似乎无家可归。”子苓微微笑着,有点自嘲又有点辛酸地道。

破败的古庙中,木蓝正愣愣地望着已经残破的佛像。只听得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她的心腹死士进了来。

感觉到颤抖地跪下的人的动作,她却不回头。

“大小姐!据说皇太子……皇太子殿下去了江口村去寻……寻她……然后似乎得到了她的消息……”心惊胆战地汇报着,那死士额头布满了冷汗。

“是吗?苁蓉那小蹄子还真是不识趣。”她“霍”地站起来,面色铁青。若是玄参知道木莲没有死,去翻天覆地地寻她出来,总会寻得她的。

死士跪在地上,不敢接话。木蓝冷冷地说:“我要你去给他们一个教训。那个小子叫什么来着……决明……去杀了他父母,让苁蓉那贱人知道出卖我的下场。记住,此事成了的话,重重有赏。”

“我叫苍术。”子苓为苍术端来汤药的时候他这样说着。苍术手臂断了,另一只手动一动锁骨处的伤钻心地疼,子苓便把药一勺勺喂入他嘴里。

她低头为他吹凉汤药的样子在烟雾缭绕中显得如镜花水月般迷离又不可触及,温度刚刚好的药水触到他的唇的时候他感觉心里好像有一块什么东西松动了。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他一直是那么刚强的坚不可摧的,在孩提时期被牧人虐打,在少年时期他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试练他都咬牙挺着,而他身上又肩负着照顾见愁的责任,他对自己说绝对不能倒下,他是注定要成为强者的人,因他有着至死方休的信念。他是困兽,他是与困苦斗争的独狼,他注定要争斗到咽气前的最后一刻。

而这样坚毅的不肯妥协的高傲的他,却在她的一低头的温柔中心灵微微颤抖。

她听他自报家门,却不言语,只是一点点喂他吃药,眼中带着淡淡的澄澈的温柔。他也在这种氛围中放弃了敌意和警惕,然而两个人都不喜多言,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苍术之前发觉自己蒙面面纱已经在落入河中时脱落,便担心起子苓知道他的身份,以他的生命作为要挟要对茧不利,而现下看来子苓似乎丝毫不知他的身世。他又想起自己身上的夜行衣已经被她脱去换上了干净的布袍,心想自己的身体被她看了个干净,脸上难得地微微一红。

子苓捕捉到他脸上的红晕,不由莞尔打趣:“苍术公子可是在想子苓为公子更衣之事么?”

“姑娘真是冰雪聪明。”他一时尴尬,只好这样平平赞道,语气有些闷闷。

“也真是口无遮拦。”随口又补了一句,他并无讥诮之意,只是他难得说这么多话,自己也感到惊讶。

“一时之间未在意礼法,多有得罪,休怪休怪。”子苓掩口说道,眉眼弯弯笑意满满。

“你……你不知我是谁?”苍术终是忍不住问道。

“实不相瞒,子苓实是不记得过去的事情,”子苓叹气,“非但不识得苍术公子,连子苓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找不出话来安慰她,他也不擅长安慰别人,只好沉默。略顿了一会儿,他有些尴尬地说道:“姑娘直接唤苍术便是,公子二字就不必了。”

“那么便失礼了。不过也须直呼子苓的名字,才够公平吧。”子苓阖眼,恬静笑道。

她若不问苍术的身份,他也不便说明,她也似不愿多谈及她的事。山洞之中,二人竟是一夜无话。

苍术身上有伤,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子苓转过身来眺望皓月一轮,一时心如止水。她想起身后的男人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她好像看见了一块化不开的冰。他有着狼一样的眼神,那种如冰般冷,如刃般锋锐的眼神让她平静的心荡起了一丝涟漪。她在他的眼里看见了鲜血看见了死亡,还有一片茫茫的令人心悸的寂寥。她不知道一个人要经历了怎样的磨砺和痛苦才能拥有如此肃杀的眼神。而他的冰冷眼神让她忆起了另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含着似笑非笑的柔情,如一面镜湖一般让人望不见底,她想起那天那如湖眼神的男子嘴角噙着一丝戏谑对她说的那句话,带着点暧昧的调侃——

“我啊,叫我见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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