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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跪拜之礼
作者:西洲意   |  字数:3286  |  更新时间:2017-06-20 18:59:42  |  分类:

现言小说

李燃凭借自己办案多年培养出来的灵敏嗅觉,将重点放在了杨明明身上,往往那些看起来极度不可能的人更具有犯案的可能。

刑警队的人分头对杨明明展开了调查,而丁栀和李燃则回归到了案件本身,回归到死者身上。

二人驱车从周娇的案发现场再到梁惠惠的案发现场最后再到陈小雨的案发现场,一个个细细的勘查。

当天是阴天,云层很厚,将阳光完全的挡住,就连空气看着都带了一层悲郁的灰色。

二人来到了发现周娇的尸体的黄鸣山,黄鸣山说是山,其实也就是大一点的小山丘罢了,有一条山路可以走上去,也可以爬上去,为了还原案发过程,李燃和丁栀选择了将车停在山下,两个人一起上去。

“杨明明身材娇小,如果把周娇给搬上去,需要花费不小的功夫,而且还可能因为动静大而被人发现。”丁栀盘着手说。

“对,所以她肯定会从人少的山路一路拖上去。”两个人极有默契的找到人最不容易过去的山坡,这边的山坡尽是高大的树木,遮掩好,杨明明最容易选择从这里上去。

二人慢慢的从山脚抓着树干互相搀扶的往上走,一边走一边寻找线索。

走了一下才看到如同是被拖的痕迹,弯弯曲曲,这几日W市都是阳光大好的天气,因此痕迹还被保留的非常完整,丁栀和李燃沿着痕迹走上去,发现距离事发地点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痕迹被抹掉了,有非常杂乱的脚印以及泥土拨动的现象。

李燃倒吸一口气,“这孩子也不是全凭冲动才犯案的,甚至还为毁掉证据做了动作,可是为什么痕迹只抹掉一半呢?”

“或许以她的力量,将周娇一路拖上来已然花费不小的力气,更何谈再来毁灭证据,也许时间不够了,于是想着那边的痕迹反正树多,鲜少有人去,慢慢的自己也会消失的。”

李燃倏忽笑了,“也不是没有道理。”

二人来到周娇尸体发现的位置,周娇的尸体周围已用白色粉笔画了出来,丁栀凝神盯着瞧了瞧,慢慢走过去,走到白色粉笔线内,慢慢的跪了下来。

因为这个地方面朝的一面山丘是几乎笔直下去的,从这个位置望下去,就是整个W市的俯瞰,所以这个岩石可以算是个悬崖,W市人也一直以“小悬崖”来称呼这里。

毕竟危险,李燃吓得大叫:“你干什么!”

丁栀一言不发的跪下,高于地平线的风轻轻从头发丝中穿过耳朵,带来比燥热要舒爽得多的凉爽,面对一览无遗的整个城市,丁栀觉得内心升起一股震撼感,这个城市,这个城市啊!竟是如此的迷人。

“东方。”

李燃看着丁栀,忽然轻声说了句。

东方!

丁栀猛然抬头,清晨时分,当太阳缓缓的从地平线上升起,光线一点点穿云破雾而来,撒向这座还在沉睡的城市,拂去倦气,为这座城市带来新的光明与生机。

向崭新叩拜,向自然低头,这,是臣服。

丁栀的脑海里一点点的浮现出那样的场面,一个身着白色的女人,犯了错,而被迫跪在这里,接受阳光照耀大地的洗礼,当金黄的阳光一点点的拂上面颊,当光芒一点点的刺破黑暗,当生命一点点的绽放开来,其内心的震撼和悸动将多么的不言而喻!

丁栀猛然一震,站起身来,李燃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扶她,“怎么了?”

丁栀吞了口唾沫,脑海里的画面还在继续,一个女人,身着白裙,在天台上,面对着整个城市,感受夜风的声音,聆听城市沉睡的声音,而当夜幕褪去,当城市苏醒,当生命恢复活力,当一切一切鲜活的,充满了生机的生命体开始活动,而在天台上的这个女人,则向所有的人跪着忏悔。

是的,是忏悔。

可是最后陈小雨的地点为什么选在了医院,而放弃了前两起案件中的惯有的将死者放在一个宽阔的地点,让她忏悔,让她认错。

丁栀将自己的观点表达出来,李燃亦是凝神思考,“凶手的行凶只是个人情绪和想法的表达方式,我们必须要站在凶手的个人情绪和想法上来,是什么能够改变她固有的思维模式?”

丁栀是法医,只能从尸体上发现证据,也了解过犯罪心理学等等,但终究还是学艺不精,无法真切的去体会一个行凶者的想法,李燃的办案经验丰富,一直秉性“捉贼拿赃”的理念,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下,绝对不贸然出手。

虽然没能完全的想出些什么的东西,但是好在对凶手的感受有了进一步的感触,丁栀也稍稍安心一些驱车回家。

这两天一直在警局好办公室两边跑,她都没回过家,本来还非常担忧的她,进到家门,见到自己的屋子完好无损,甚至干净整洁,心里又是诧异又是高兴,真没想到老祖宗也有老祖宗的好,那就是不依赖现代机器,凡事都亲力亲为,大概是古时候的天气环境都非常好,让他实在人受不了这里的环境吧。

看到干净整洁的家,丁栀的疲倦果真是一扫而空,直接四仰八躺的躺在沙发上,闭上眼喟叹一声“舒服。”

再睁开眼,秦明那张扭捏而涨红的脸就出现在了丁栀的面前。

丁栀懒得动,“干什么?”

“你们几百年后的女子都如此不知廉耻吗?”

丁栀支起半个身子看了看自己,穿着牛仔裤长T恤,这哪里不知廉耻了?

“在男子面前做出如此不雅的动作,万一犯了错,是要浸猪笼的。”

浸猪笼……

“现在人都是这样,舒服,自在,不用为你们那些繁琐的礼教束缚,乐得清闲,多好。再说,至于你说的要浸猪笼的事情,本来就是你们的想法不对,凭什么只让女性受惩罚,难道这种事情不是你情我愿的吗?明明是被毁了贞洁的受害者凭什么要受到惩罚?”

他道:“女子家不守贞洁当然应当受惩罚。”

“那男子不忌讳女子的不守贞洁,还多番引诱难道就不该受到惩罚?”

秦明盯着丁栀,“不可理喻。”

丁栀亦是不高兴了,“冥顽不灵,我还是早些找到将你送回你的大明王朝去,这里啊,的确是不适合你。”

迂腐而冥顽不灵的男人!

丁栀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秦明,“老祖宗,问你个事?”

秦明颇为不屑的瞧了丁栀一眼,“说。”

“为什么你当天看到了周娇的照片第一眼会想到她是犯错?”

秦明眼中的不屑意味更加分明,“你当日所说的其它的跪拜的情形我也都考虑到了,但是你所说的那些情况姿势是不同的。”

丁栀来了兴趣,身子微微前倾,问道,“怎么个不同法?”

“犯了错的跪拜,身子是直挺挺的,虽然她们已经死了,没有了力气,但是身子却没有俯下去,这是犯错的表现,我少时被师父惩罚的时候,就总是这样跪着。那日你说的祈祷,那是臣服的表现,我们那时候表现臣服是会全身趴下去让自己完全俯首称臣的,不会只是这样简单地跪着,所以她是犯了错,在乞求原谅。”

丁栀深吸一口气,若有所思,若说这三个受害者犯的共同的错误,那就是……堕胎。

三个人的案发现场反复的在丁栀的脑海中交替,是的,老祖宗说的没错,她们低头顺眼的模样,她们僵硬的膝盖,她们白色的丧服,这些都是跪拜,是在认错。

“你在看到周娇的尸体是跪在地上之后,是进行了分析还是直觉所致?”丁栀不死心的问。

“猜测而已,凶手作案的动机有千千万万种可能,只能先去猜测,然后找证据证明自己的猜测,同时在寻找证据的过程中寻找新的可能性。”秦明说的头头是道。

丁栀还在思索,秦明转过头来看着丁栀,“纵使时代在变迁,即使如你所说,科技在不断的进步,但人才是一切行为和手段的操作者,侦破的本质,其实是人,只有去了解受害者和凶手,才能了解到一起案件。即使时代在不断的变化,总有些东西是不变的,而这个不变的就是我们要抓住的。”

丁栀抬起头,正视着面前这个男人。

他的漆黑的眸子里荡漾着平静的气息,如同黑洞一般让人移不开眼的目光,成了丁栀27年的岁月里唯一沉沦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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