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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懵懂萌芽
作者:飞奔的羔羊   |  字数:3549  |  更新时间:2017-05-27 15:59:15  |  分类:

古言小说

许言儒的鼻梁还在隐隐作痛,怀里的肇事者却仍安然睡在那里。

他凝视了欢儿的睡颜良久,这才确定方才那一拳不过是欢儿的癔症之举,只能无奈低笑出声便算作罢。

许言儒将欢儿小心轻放上床,还不忘替她盖好了被子,这才顾上揉了揉自己发疼的鼻梁。

他瞧着欢儿熟睡的模样,手抚在鼻梁之上还未放下。

他轻笑开来。

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一个熟睡的人能动手伤人。

这女人,连睡着了都能差点谋杀了亲夫……

转眼到了晌午时分,欢儿这一觉睡得十分踏实,也异常的舒适。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正置身于久违的床榻上,周遭都是柔软温暖的触感。

脑子还来不及考虑真假,身子就先万分惬意的转了个身,还想着能继续沉沉的睡上一觉。

毕竟这些天她实在是太疲惫了。

待脑子反应了过来,欢儿便几乎是从床上惊醒着跳了起来。

她朦朦胧胧的搓了几下眼,这才确定了本该趴睡在桌上的自己,此刻却是真真实实的躺在床上,身上只穿着寝衣。

而本该躺在床上的许言儒,却是不见了踪影……

欢儿微怔了几秒。

这才接受了自己被脱去了外衣睡在床上、以及许言儒不见了踪影的事实。大惊失色之下,只慌乱的穿了衣服去寻找许言儒的踪迹。

可府里大点的地方都寻了个遍,也未见到许言儒的半点身影。

欢儿焦急的四处张望,最后还是在府里一个丫头的嘴中得知,许言儒正一人坐在府中的荷花亭内习字。

欢儿显然对丫头的话将信将疑,打她进府里这么久,只知道许家二少爷风流成性,平日里爱喝喝花酒出入花柳之地,平日里与她说的话也从未有透出半点的文雅之气。

反倒是戏耍、挑事儿……那他许言儒绝对是不在话下。

欢儿带着怀疑跟着下人到了府中的荷花亭旁。

之后下人便退了下去,只留下欢儿一人站在离荷花亭不到一百米的地方驻足张望。

荷花亭既取名为荷花亭,自然与荷花托不了干系,亭子座落于荷花塘中央,那一大片的荷花塘早已过了观赏的时节。

在这偌大的池塘里,没有嫩绿圆荷的印衬,颇有些萧瑟的意味。

亭子就这么独树一帜的立在中央,显得深幽静谧,若要是春暖时分,这荷花亭倒委实是个习字看书的好地方。

在亭内的许言儒显然并未发现欢儿的到访,手中的笔仍旧挥挥洒酒的动着落在纸上。

写的正是久前赠予齐欢儿的那首《念欢谣》。

每间与佳人聚,然觉故梦圆,小楼月又满,恰似回初年,生路长,天涯远,雨纷乱,愁来人念欢,朝幕悠悠永生做牵挂。

近日无端里,他的脑海里总缠绕着这首诗,今日有机会,他便想将它写下。

许言儒端坐在亭子里,身着一袭白袍,披着一件雪白皮袄,英俊的面上带着一丝苍白。

他独自一人坐在亭中习字,身旁并无跟着伺候的丫头,画面看上去难免有些清冷的意味。

但就是这般孤景,却衬得人温雅有致,颇有飘飘欲仙之感。

在欢儿的脑海里,所谓文雅书生的非凡气质,大概就是眼前的这副情景。

一时间,欢儿竟看的出神,全然忘了自己来荷花亭的目的。

冷风突袭,许言儒笔下的白纸被吹了起来,他这才发现,来的时候竟忘了拿镇尺,这会儿也只能压着纸好不让其被风吹落。

欢儿见许言儒放下笔,将手伏在石桌上,过了一会儿,又提手拢着身上的衣服,这才从愣怔中清醒了过来,想起了自己跑到这荷花亭的目的。

要知道,她可不是到这荷花亭边来欣赏许言儒难得露出的风雅气质的。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欢儿的脸上不禁漫上一片红云。心中忽然有些小小的、不自在的羞涩之情猛然窜起。

但欢儿可不愿就这么承认自己的异常。只理了理自己的情绪,收起不知为何会窜出的羞涩,叉着腰气势汹汹的朝许言儒走去。

许言儒听到了声响,抬眼见了来的人正是他当初被迫娶进门的夫人,便悄无声息的将写着《念欢谣》的那张纸折了起来。

“许言儒,你不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却跑到这里来吹冷风,这身体才刚痊愈要是再入了邪风可怎么办?”

欢儿开口便是责备。

可白净的小脸蛋还带着未退去的潮色,竟看不出有半点愠色。

原本以为许言儒会一如往常般说些惹怒欢儿的话,她这头都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了,可许言儒却不怒反笑,丢给她一记温柔的神色。

莫名的惹得欢儿面上的红云更重了几分。

“你不是正在休息吗?”许言儒坦然回应,又抬眼瞧见欢儿面上的红晕,打趣的说道:

“还是你想借此机会告诉我,想和我同床共枕,那本少爷可得考虑考虑了。”

许言儒不羞不臊的说着话,欢儿却耐不住羞涩听下去,刚放下的手又叉上腰去,想掩住心中的荡漾,表现的凶悍些。

“你少在那做春秋大梦,我倒想问问你,我本来是趴在桌上的,怎么会躺到床上,还……”

还是脱了衣服的……

欢儿将最后的话语吞没在腹中,挣扎了片刻还是未吐出。

她的神情有些复杂,也不知是害羞还是愤恨,反倒坐在椅上的许言儒敞了怀道了出来。

“还替你脱了衣服?”

许言儒问她。

欢儿迟疑了一会儿仍是点了头。

许言儒忽然笑起,又变成了那副不恭的模样。

“你我拜过天地,几乎整个尚遥镇的人都知道,你齐欢儿嫁入许家,成为许家的二少奶奶,既然如此,我替夫人宽衣解带,又有何不妥的地方?”

“当然不妥!”

欢儿抢过话语,字正腔圆的反驳。

她与许言儒虽拜过天地敬过父母,正如许言儒所说,几乎整个尚遥镇的人都知道她嫁入许府,说她是野鸡飞上了枝头。

嫁入许府之前,她也曾想过与许言儒安安心心的过好日子,不求情深意切,只希望能相敬如宾厮守终老。

可自打见到许言儒起,她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荒谬可笑,许言儒不仅无心娶她,更轻浮自大,原本只以为他是个没骨气的男人,却没想到,他既然也是个没担当的男人。

更何况那日洞房花烛他的话是怎么说来着。

他说:

虽然你不是丑八怪,但是你也不要奢望本少爷喜欢你。本少爷娶你那都是我爹娘逼我的,你要是识相的话就安分守己的做你的少夫人,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但是本少爷的人,绝对不是你能碰的!

说的像是她嫁入许家,只是为了贪图他的荣华。

当时既然自大的说出了那样话,如今怎么反倒怪起她无知可笑来。

这男人,真是不害臊!

当初许言儒的话就像是一道绳索,狠狠的在欢儿的心上打了一道死结,仅管看到了他的改变,她却仍是固执的耿耿于怀。

或许,她是怕,怕那些种种的言行只是他一时的玩味之意。

而她,又不愿成为他随便玩弄的女人。

如今,向来火暴的她,却开始变得如此畏畏缩缩了……

即不敢将事情挑破,却又不能向当初那般坦荡的对他。

她真是恨透了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所以才会在许言儒云淡风清的拿这说事时动了气。

许言儒自始自终盯着她,等着她说下去。欢儿的表情风云莫测的变幻着,许言儒猜不出个究竟。

此时反倒希望她什么也不说,直接应承默认便是。

可欢儿向来是不会依了许言儒,只见她顿了一会儿指着许言儒硬是逼出了一句不由衷的话:

“你这是趁人之威!”

可随口胡绉的一句话,却让许言儒闻言没来由的动了气,随即拍桌而起。

欢儿没料到许言儒有如此大的反应,在她的记忆中,许言儒大多是气急败坏的看着她,然后再卷土重来。

此时,他却眉头紧蹙,唇角紧闭着。

许言儒起身的幅度略大,使得本平整贴在桌上的纸轻飘飘的移了位置,一阵风更是适时的又吹来,将本就不安分的宣纸吹了起来。

欢儿本想伸手去捉,却被许言儒快了一步,本还平坦的纸被他揉在手中,捏成了一团皱巴巴的模样。

可许言儒看来并不在意,拧着纸的手放在身侧握成一拳,发出细碎的声响。

许言儒说:“本少爷虽常出入烟花之地,但男女之事向来是你情我愿,从不强迫她人,更不会趁人之威!”

他的手挥向一旁,将手中揉皱的纸丢入池塘。

“你的衣服是春桃伺候你的,当时我人早已在这亭内,信不信,随你。”

两人的谈话,在许言儒的负气中不欢而终。

两人坐在亭中,谁也不再开口说话,坐了一会儿,许言儒率先起身想要离去,刚一迈出步子,手就被欢儿扶了过去。

许言儒停下脚步看她,欢儿只回给他一记不以为然的眼神。

“看什么,我既然说了会照顾你,那就一定会照顾你。”

许言儒回过头笑,只由着她跟在身旁,其实许言儒的身子早已经痊愈,方才也是他独自一人从屋中走到荷花亭,并未有任何下人搀扶。

回到房中,欢儿带着许言儒往床畔走去,许言儒却拿了本书扭头在书桌前坐了下来,欢儿看明白了他的意思,难得见他这般书生气息,倒也落的清静,干脆也在他不远的红木椅上歇息。

两人同在屋内,许言儒的眼神落在书上,目光在书页中游移,显得十分专注。

欢儿却不知道怎么着,总是想偷偷地看他一眼,然后再看他一眼。

屋中的金丝木炭燃的正旺,每发出一声细碎的声响都像是信号般,扯的欢儿的心一上一下的。

欢儿想不明白,风流顽劣的许言儒,习字看书时竟能有如此温雅的调调。一时间,脑中一袭白袍落立亭中的画面又萦绕在她的脑中,久久不能散去。

许言儒自然是感受到了齐欢儿的目光,本就无法专注的心此时更是动荡了起来。

他在那道目光又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忽然抬头,与欢儿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欢儿来不及惊慌失措,瞬间脸又红了起来。

像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又怕许言儒嘲笑自己的慌乱。

一时竟脑中一片空白,也想不到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荒诞,便起身啜啜地就想离去。

许言儒见势慌忙起了身跟了去,在她身后快步上前,一下就拉住了欢儿的手……

急切的询问她。

“夫人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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