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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欲罢不能欲罢不能(1)
作者:梁华   |  字数:3943  |  更新时间:2016-07-20 13:36:32  |  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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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聪好说歹说才将毛琼芳劝回了家。她一个人张罗了一场婚礼,加上出了这么大的事,身体早有些熬不住了。周娇娇还躺在病床上,丁聪只将毛琼芳送上了出租车,就匆忙折了回来。

周娇娇已经醒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窗户,黑色的眸子特别深。

丁聪此时兜着的事太多了,可有件事却不得不说,刚才毛琼芳问起周娇娇在阳台上是否跟她父亲有过冲突时,从周娇娇咬着牙一言不发的反常态度,丁聪已经猜出了阳台上必定发生了什么事。周娇娇这么快醒了,也许她根本就没有睡着。想到这里,他再也憋不住,于是问:“老婆,阳台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杨小三也在那儿?”

话音一落,周娇娇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暴戾:“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准再问我!问一次,我急一次。”

“娇娇!”丁聪一脸的担忧。

“我很累,不想听了。”周娇娇转过了头,又直愣愣地看着窗外。

许久,丁聪一声长长的叹气。

“没了孩子,你在怨我?”周娇娇的声音幽幽传来。

“娇娇,你想哪里去了。”丁聪答。

“你都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周娇娇笑了笑,“人的第一反应就是你真实的反应。你能告诉我,你离开她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我肚子里你的骨肉?”

“你身体能恢复才是最重要的。”丁聪答。

周娇娇一听,笑了,苍白的脸上竟显得有些诡异。她的声音无力,比往日显得柔弱了几分,她说话很慢,却让人听着胸口微微发疼:“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在一年前,我跟朋友一起去学校看望老师,途中路过教室,那是个秋天,风很凉,已经过下班的时间,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我听到了你的琴声……很美,很美。”

“娇娇……”丁聪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你老实告诉我,我们还会有孩子么?”周娇娇突然问。

丁聪一听,全身僵住。他弯下了腰,用脸颊轻轻蹭着她的脸颊,低语:“孩子是上天给的,有没有是缘分。”

话音一落,丁聪感觉到了脸颊一阵湿润,周娇娇落泪了。女人,即使有钢筋铁骨,即使有铜墙铁壁,终究逃不过一颗玻璃心。

杨南躺在高档羊绒编织的沙发上,松软的质感让人一倒下就睡着了。直到手机响起,他轻声问:“想我了?这么晚还打来?”

“十一点多了,打你的座机,发现家里没人。”方林虎老实说。

“哦,敢情是来查我的哨啊。”

“我也刚回来不久。”方林虎说,“上次你跟我说起的叫张敏的,你妹的朋友,今儿一早,我在她办公室救了她。”

“她怎么了?”杨南问。

“我也不太清楚,按照惯例去楼层查看的时候,发现门开着,屋里像被人打劫过,我正打算报警,发现她倒在地上,一地的血。我当时就慌了,要报警,她却拦住了我,让我给一个男人打了电话,然后我送她去了医院,没多久,那个男人就来了,挺年轻的,一脸斯文。”

“张敏人怎样了?”杨南问。

“人倒是没事,好几处骨折了。”方林虎答。

杨南低头想了想说:“张敏是我妹最好的朋友,不过我妹最近日子不好过,这事暂时别告诉我妹。张敏父母都在外地,你就多个心照看着。她老公没在身边?”

“不知道,好些日子没见到她老公了,倒是今天来的男人对她挺体贴的。”杨南一听,心里有谱了。

杨小三躺在床上,本以为会睡不着,寻思着找一瓶浓烈的酒灌下,好什么也不想,第二天醒来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事与愿违,她一上床竟然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头疼得像要裂开了般,明明滴酒未沾,却有宿醉的感觉。

杨小三躺在床上,胃里很空,隐隐有些发疼。本打算起床,却又像要睡过去了一般。手撑着床下了地,才发现人像是在水里泡了一般都化成了水。

杨小三下了楼才发现,杨南横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她轻声唤了声哥,没有反应。于是,拿起了沙发一头的抱枕丢了上去。

杨南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看了一眼杨小三,长吁了一口气:“你醒了啊,吓我一跳。”

“哥,昨夜没走啊?”

“走?我哪里敢走,你那个状态,加这么一个销金窝。”杨南说,“我昨天就想问你了,这是怎么回事?”

“朋友的房子借给我住。”杨小三答。

“昨天你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说什么了?”杨小三答,“饿了没有,我给你煮一碗面。”

杨南一听,把手里的抱枕丢给了杨小三,一脸严肃地说:“先坐下来,问题交代清楚了再走。你心里兜着些什么事说出来,别把哥当外人了。”

杨小三抱着个抱枕,慢慢坐了下来,头埋在了抱枕中间。

“我找了个男人。”杨小三总算吐了一段话。

杨南不答,继续看着她。

“他有老婆孩子。”杨小三嘴里又吐了一段话。

杨南也不答,眉头紧锁,继续看着她。

“他大我十八岁,有个女儿跟我差不多年纪。”杨小三的身体微微发抖。

杨南神情严肃,紧咬着下唇,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见她不再说话,于是叹了一声:“你平日里的大道理一套又一套,怎么会这么糊涂?做小三啊?我知道与丁聪离婚你心里不好受,但是也不能这么自暴自弃啊。这房子,这装修,这电器,真的是你想要的?你若是真想要这些,哥不拦你,妈那边我担着;你若不是求这些,马上跟我走!”

杨小三笑了笑,摇了摇头:“你既然这么了解我,为何还这么问?”

“你爱上了那个男人?”杨南一惊,问。

杨小三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打算?”杨南说,“我说将来?做小三没将来,除非你能狠下心来。你能么?而且即使有一点,你真的转正了,你真会幸福?”

杨小三不答,许久,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摇了摇头说:“哥,做这种事会有报应的,我知道错了。”

杨南听着,一脸心痛地到了三儿的身边,说:“傻瓜,既然做不了,就别做了。天底下的好男人多得很,我的妹子这么优秀,不怕找不到更好的。这事过去了,睡一觉全忘记了。我们现在就收拾东西走,跟他划清界限,钱再多也买不了幸福。”

“哥?”杨小三眼圈红了。

“怎么了?”杨南慌了,说:“自从爸去世后,我就没见着你哭过,你别吓哥了。”

“哥,昨天的婚礼,我见到了他女儿,她站在丁聪的身边,穿的是洁白的婚纱……”杨小三声音微微颤抖。

杨南一愣,嘴巴张成了O型,许久,他回了神,问:“换句话说……”

杨小三竟笑了笑,答:“我成了丁聪的后备丈母娘,还是地下的……”

一早,山中下起了一场大雨。雨中一阵浓雾,彭惠琴抬头,浓雾的别墅只能依稀地看到一角,她很少来这里,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道路又窄又破弯道又多,几乎要一个小时才能到。她永远无法理解周友辉每次花费大量时间精力来这里的理由和心境。停了车,彭惠琴扭着腰耐着性子按了几次门铃,没人应声。于是,又回头走回车库,确认了周友辉那辆迈巴赫。

彭惠琴拨打了周友辉的手机,循着声音发现,手机正安静地躺在周友辉的副座座椅上。她心里一恼,挂了电话,径直走到了别墅大门,掏出了偷偷备下的钥匙开了门。刚一推开门,浓烈的酒味就传了过来,夹杂着呕吐秽物的味道。

客厅茶几上,放着各色的空酒瓶,周友辉躺在地毯上,一只脚在地毯上,另外一只脚搭在沙发上,嘴角还泛着白沫,地毯上一滩秽物。彭惠琴一见慌了,也顾不得难闻的臭味,抓着周友辉的肩膀拼命摇了几下。

周友辉依旧昏迷,嘴边的白沫又呕了出来,彭惠琴一声尖叫,慌忙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半个小时后,救护车就到了,当一大堆仪器绑定在周友辉双手双腿上时,他似乎醒了,微微张开眼,瞳孔慢慢地聚焦,看到一片流光溢彩不停转动的光,他努力抬起了手,手立刻就被人握住,暖暖的。他笑了笑,嘴里好像说了一个字,而下一刻又失去了知觉。

一大早,毛琼芳就来了医院。丁聪坐在床边,正趴在床头睡着。周娇娇见母亲进来,正想动,毛琼芳赶忙上前一步:“你别动。”

周娇娇轻声说:“他一夜没睡,刚睡着了。”

毛琼芳满意地点了点头,将保温瓶放在了桌上:“用枸杞炖了点鸽子,趁热吃吧。”

“妈,一大早的,您就熬好了汤,”周娇娇问,“昨夜没睡么?”

“怎么睡得着啊。”毛琼芳叹了一声,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想了想,拿着手机走出了病房。

“喂,你找谁?”毛琼芳问。

“我找的就是你。”彭惠琴不客气地答,“我的声音不会听不出来吧?彭惠琴,不认识了么!”

“你有什么事?”毛琼芳没好气地问。二十年前对方的嚣张跋扈,她已经领教过了。

“有事?你说什么事?昨日我家老周可是高高兴兴、好胳膊好腿去参加婚礼的,昨夜一宿没回来,一早我在半山别墅发现他的时候,他就躺在地上,一个人喝了十多瓶酒,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他不是你男人么?”毛琼芳一听周友辉出了事,想起昨夜自己给他的电话,心里一紧,看来真伤得他不轻,心中多了些愧疚,可偏偏又见不得彭惠琴趾高气昂的态度,于是口气硬了起来,毫不客气地回答,“你自己的男人自己看着,问我做什么?再说了,昨日我压根儿没让他来参加娇娇的婚礼。”

“那你们昨日到底做了什么?他现在还在手术室,你好好地解释解释?”彭惠琴问。

“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我跟他是什么关系?当时你的约法三章我还记得清楚。”毛琼芳答,“一纸协议你定的是终身,你忘记了?”

彭惠琴像被人扇了一耳光,久久无法释怀。她匆忙又拨通了电话,见电话通了,连忙开口:“你敢挂我的电话了?你的房子、你女儿当年上大学的学费,还有你们家那套老宅子,哪一分钱不是用的我彭家的钱?老周没事还好,有事,我要跟你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没完。”

说完,不等毛琼芳说话,挂了电话,胸口的气总算是顺了。

毛琼芳将手机放进了包里,无奈地笑了笑。二十几年了,她的性格还是这样,看来老周这些年的日子也不好过啊。他是一个会隐忍的人,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每次见着他都如见着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但一颦一笑,怎么看都是无奈。

丁聪正在给娇娇喂汤,毛琼芳走了过去,将碗接了过来说:“你回去休息吧,也累了一宿了。”

刚说完,娇娇开口了:“你还是回去休息下,换一件衣服吧。”

这一句提醒了丁聪,他才发现为婚礼而特意定做的新郎服如今已皱巴巴的,新郎胸花依旧还别在胸口上,此时看来竟格外刺眼。

丁聪刚一出房间,眼泪就没用地落了下来,一直冲到了走廊尽头,压抑地一吼,拳头结实地挥在了钢筋水泥的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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