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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是选择抬头看繁星,还是低头看泥泞(3)
作者:梁华   |  字数:4515  |  更新时间:2016-07-20 13:35:01  |  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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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聪拖着沉重的身体,慢慢地走回周娇娇的病房。快到时却看着白色的木门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地调节好情绪。丁聪明白母亲的性格,她心疼儿子更心疼孙子,如今孙子说没了就没了,他如果再皱眉头,母亲嘴里的话不用想也能猜到。

许久,他终于调节好,挤了些轻松的笑容,伸手推门。门刚露了一条缝,一个刺耳的撞击声传来,丁聪明显地感到有东西撞在了门板上。紧接着,碎玻璃碴子从门缝里滚落了出来。

丁聪心里一紧,急忙地拉开了门。门一开,周友辉站在那里,正伸出去手本能地去阻挡扔过来的物体,一见丁聪进来,侧着身走出门。丁聪看他高举的双手已经被利物割伤了,血口子很深,血流了下来。周友辉高举的双手挡着眼前,手腕上明晃晃的奢侈手表让丁聪觉得似曾相识,正想问,周友辉转身推门离开。

丁母一脸震惊地看着大门,见丁聪进来,这才递了一个怪异的眼神。娇娇已经醒了,哭得跟泪人一样,丁聪忙坐在床边,轻声安慰:“老婆,老婆,别哭,别哭,孩子是个缘分。他去了,是跟我们没有缘分。你现在刚做了手术,身体重要知道么?你刚刚做了手术,不能用力,伤口要是裂开了,该怎么办才好?若是刀口恢复不好,会很难看的。”

听丁聪这么一说,周娇娇转成了一阵阵的抽泣。丁聪看着难受,竟顾不得众人在,眼泪跟着落了下来。周娇娇抬头看着丁聪,哭得更厉害了。

毛琼芳偷偷地转到一边,擦了擦眼角的泪,本想着安慰女儿几句,可话还没有说,又扭过了头。调整了许久,总算平复了下心情,转过来的一刻,刚好见着丁母跟儿子递眼色。

于是,毛琼芳轻声说:“你们先出去吧,我跟娇娇谈一会儿。这么多人在这里,一起陪着伤心,她的心情怎么会好起来?”

丁聪见母亲不停地冲自己眨眼,只好点了点头,跟父母一起走出了病房。

刚出病房,丁母就将丁聪拉到了一边:“儿子,他们家是怎么回事?”

丁聪心里此时不好过,见母亲不关心娇娇的身体,反而关心起了她家的家事,有些火,但又不敢对母亲撒气,只好耐着性子答:“妈,现在娇娇身体重要,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怎么能以后再说?”丁母一本正经地说,“一开始我就不同意这桩婚事,后来我同意是冲着我的孙子去的。现在孙子没了,家境什么的当然要好好琢磨了。她爸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人,儿子,这是个好机会啊,对你的前途肯定是有帮助的。偏偏这个孩子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睁开的第一眼就直直地看着她爸,那眼神凶得像要把她爸吞了一般。后来,她妈喊了几声,她才收了眼神,问孩子没了?她妈点了点头,她竟然异常冷静,说口渴要喝杯水,于是她妈赶忙递了上去。谁知刚一递过去,她就向她爸砸了过去。儿啊,他们家到底有什么问题?这种家庭环境下长大的女人,怎么能进我们丁家,妈心里没谱啊。”

丁聪一听,心里的火怎么也压不住了,直接回了一句:“妈,我跟三儿的离婚证已经办了,跟娇娇的结婚证已经领了,生米早就煮成熟饭了,我自己选择的,是好是坏我都认了,您就别再操心我的婚事了。”

丁母见平日里乖巧的儿子竟然敢顶嘴了,一怒之下,嗓门儿一下就大了,也顾不得在医院走廊,就吼了起来:“妈都是为你好,现在人大了就不听妈……”

丁父走了上来,将丁母拉走。丁聪低着头坐在走廊的座椅上,思量了许久。为什么娇娇一醒来,对待周友辉竟然会有如此强烈的态度?娇娇不喜欢她的父亲,这个丁聪知道,但厌恶竟然达到这种的程度。丁聪细细地回想了今天上午的那一刻,他到阳台时,娇娇已经躺在周友辉的怀里昏迷了。那一刻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杨小三也在?还有就是他手上戴的表,如此名贵,他应该没有见过才是,为何如此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想了许久,丁聪心里的问号越来越大,他坐不住了,推了门又走了进去。此时,娇娇的情绪已平复了许多,毛琼芳见丁聪走了进来,放下了手里的碗,说:“亲家回去了么?”

丁聪点了点头。

“今天发生这么多事,也让他们二老累着了,真对不住。刚才我们家的事,让他们见笑了。”毛琼芳轻声说,“你多跟他们解释下,娇娇今天心情不好,希望他们能够理解。”

丁聪刚才见着母亲的眼神,知道毛琼芳的意思,愧疚地点着头:“妈,他们没什么的,庄稼人直爽,但不会往心里去。您也累了,要不回家休息?”

丁聪双手握着周娇娇的右手,轻声说:“老婆,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我还忘记了跟你说一句重要的话,不知道现在说迟不迟。”

说完,吻了上去。周娇娇睁开了眼,看着丁聪。

“我爱你,老婆!”

两人竟都落了泪。

当杨南找到杨小三时,她已经蹲在阳台一角一个多小时了,全身缩成了一团,明明在烈日的阳台下却像在寒冬中发抖。杨南唤了好几声,见她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轻轻用手推了一推,杨小三摇晃了几下,杨南将她搂入了怀里。

“怎么了?妹子,你别吓哥,妈的气已经消了,她已经知道了不是你的原因,大哥已经解释了,要我来找你回去。”杨南说。

杨小三躺在杨南的怀里,像无骨的蚯蚓。许久,她终于有了些力气:“哥,送我回家。”

“妈和大哥在楼上等着你开席,有二哥在,没什么。”杨南见杨小三这种反应,也吓坏了,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这个坚强的妹子如此神情。

“送我回家。”杨小三重申了自己的要求。

“三儿,”杨南说,“三儿,你听我说……”

“送、我、回、家!”杨小三用尽了全身力气,疯了一般吼出了四个字,引得周围人探出了脑袋。杨南意识到她的情绪失控,赶忙点头应着:“好好,我马上开车送你回去。”

两人下了楼,杨南执意去取车,杨小三也没坚持。杨南去了停车场,趁机给杨东去了个电话。然后将车开到了酒店门口,杨小三说了地址。这是杨南第一次知道她的新住址,有些吃惊,那是A市的富人区,能住那里的非富即贵。本想着再问几句的,想了想终没有问出口。

半个小时后,到了一个豪华的小区门口,杨南再也憋不住了问:“三儿,你确定是这里么?”

杨小三这才改变了僵硬的姿势,点了点头。

杨南将车开进了小区,小区的保安熟稔地看了一眼熊猫车,按动了开关。杨南从保安的态度已经肯定,杨小三是住这里。车进了小区,宽敞的林荫大道,错落的名贵花草,眼见一辆一辆豪车泊在路边,杨南心里刚刚肯定的答案又被推翻,提心吊胆地问:“真的是这里?”

“前面,右转。”杨小三的声音低沉,没有一丝情感。

车快到住地时,杨小三低头从包里摸出了开关按了按,前面的车库门缓缓升了起来,杨南开着车驶了进去,五十多平方米的车库里停着一辆蓝色的牧马人。杨小三下了车,说:“哥,我想一个人冷静冷静,你回去吧。”

看到这样令人震惊的情况,杨南怎么还会走?短短几分钟,他已经将从中彩票到杀人放火所有可以瞬间发财的方式细细想了一通,他跟在了杨小三的身后。

车库的尽头是电梯,杨小三默默走了过去,按了开关,身体斜靠在柱子上。

“三儿,这是怎么回事?”杨南厉声问,“这里的房子,两百万拿不下来吧,还有这辆车好几十万!你哪里来那么多钱?”

“借的。”杨小三抬了眼皮,看着焦急的杨南。

“借的?借谁的?借了多少?哥知道你不是爱慕虚荣的人啊。”杨南一听,更急了,双手抓住杨小三的双臂。

“已经还了。”杨小三答。

“还了?什么时候?”杨南问。

“刚才。”杨小三的脸上总算有了些表情,她耸了耸肩。

“怎么还的?你哪里来那么多钱?”杨南不死心,继续问。

“哥,让我安静一下好不好?”杨小三答,“求你了。”

一个“求”字,杨南听着格外刺耳,这是三儿第一次讲。从来嘴上就没服过输的妹妹,定是受了什么刺激,这种刺激绝对不是母亲的那句话能够做到的。于是杨南叹了一声:“我不放心你。”

“哥,我没事。祸害活千年,我肯定死不了的。”杨小三答。

“傻瓜。”杨南亲昵地骂了一声,“今晚哥哪里也不去,就陪着你。你跟他离了快半年了吧?离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他肯定会再娶。只能说我们运气不好撞上了,不过你迟早要面对现实。这种男人就别想了,不值得。”

杨小三笑了笑:“哥,我早不想了,他的名字我都快记不住了。”

“哥不信。”杨南答。

电梯来了,杨小三按了仅有的一个楼层数字:五楼。一分钟后,杨小三开了门,杨南走了进去,就被豪华的装修震住,仔细地看了好几分钟。等他反应过来时,杨小三已经上了楼。

“哥,你招呼自己吧。”杨小三消失在了楼梯尽头。杨南见状,立即将衬衣的袖子一挽,每个角落和抽屉,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放过,地毯式地搜寻。找了许久,杨南躺在了沙发上,没找到一件能够证明房间主人的东西,照片、笔记一个没有,这让杨南心里的疑惑更浓了几分。

杨东的电话打了过来,有些焦急地问:“三儿怎么样?”

杨南思索了几秒答:“还好,妈呢?”

“妈还好。刚才还唠叨三儿怎么不回去,晚饭把三儿带回来吧。”杨东说,“妈只是怪我们这么大的事竟然瞒着她。待会儿吃饭的时候让三儿多说几句好话,也就没什么事了。”

“哥,这事不能着急。”杨南答。

“怎么了?”杨东一听,紧张地问。

“三儿的情绪不太好,我想倒不是妈的原因,我下楼的时候,在婚礼礼堂外的阳台找到了她,她脸色一直不好,怕是因为今儿撞见了那男人的婚礼吧。”杨南刻意隐瞒了后来看到的一切,他觉得事情来得突然,若是贸然地告诉了杨东,怕又要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电话那头一阵宁静,杨东妥协了,点了点头:“那你看着点三儿,这事也不宜拖久了,明天三儿一定要回来。”

杨南默默看着楼梯,一直乖巧如一弯清水的妹子,什么时候也开始有了自己的故事?

出了医院,周友辉才发现,天已经差不多黑了。一场阵雨过后,潮湿的大街,闷热的天气。周友辉降了车窗,点了支烟,烟抽了一半,手伸出了窗外抖了抖烟灰。他的胸口微微发疼,几乎要花去全身的力气去抵御那种疼痛。他想着自己的疗伤药,却每想起,胸口就越发地疼痛。发动机已经启动,等待着主人的命令,而此时却无奈地停在路边许久。

终于,周友辉掐灭了烟头,转动了方向盘。他想着她,那任何大师都无法调出色彩来的空灵眼眸,那想破脑袋也无法破解的活泼语调。车慢慢地滑动,直到手机响了。

“在哪儿?”彭惠琴问,“什么婚礼到现在还没有完?我刚打你的电话为何不接?你们父子今天都吃错药了,有没有把我放心里……”

喋喋不休的声音一直持续了十分钟,周友辉一边听着一边开车,脸上静得像潭死水,可车速却在不停攀升。

突然间,彭惠琴的声音停了,一个急刹,周友辉的头撞在了方向盘上。

电话静得厉害,彭惠琴的声音传来:“你怎么了?”

周友辉抬头看着右侧头顶的反光镜笑了,笑得很难看,他声音低沉,尾音却拔高:“婚礼出了点事,所以耽误了。”

一句话从嘴里出来,像是一把尖刀扎入了心窝,一种疼灭了另外一种疼。周友辉觉得胸口反而没那么疼了。

“出了什么事?”彭惠琴听出了周友辉的口气有些不对劲。

“没事。”周友辉说,“婚礼上人多,闹腾得厉害,所以一直没接到你的电话。”

他觉得这种感觉很好,于是毫不客气地又给了自己一刀。

彭惠琴点了点头:“儿子越来越不像话了,今天跟他一起去L市见刘总的女儿。刘总女儿刘倩真是个标致的人啊,我一看就百分之百满意啊。可你猜儿子做什么了,我跟刘太太前脚刚走,他竟然就丢下人家女孩子走了,一句话不说,我打电话竟然一直不接,可急死我了。”

“有这事?”周友辉问。

“儿子这么大了,我还第一次见他这么失了分寸,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刘太太交代。”

“我这就回来。”周友辉挂了电话,车子一个三百六十度的转弯,也不顾双实线,直接掉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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