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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婚姻里最欠缺的就是爱(2)
作者:梁华   |  字数:3851  |  更新时间:2016-07-20 11:28:28  |  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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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钟,杨小三申请了一辆越野车出发了。临行前两人回家收拾了些简单的衣物。一入山,最快也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出门前,杨小三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家,不知道怎的,竟多了份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关上了铁门。

S省的西面是横断山脉,自然保护区,山清水秀,同样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的蛮荒之地。南面是江水冲刷的平原,土地肥沃,同样也是商家必争的枢纽地。两个地方的差距不仅仅是海拔,更多的是经济文化的差异。

从A市出发一路入山,海拔越来越高,空气越来越稀薄,人烟也越来越稀少。开车的师傅姓李,是巨人公司聘请的,因为经验丰富,所以每次入山都是由他来开车。今年见入山的竟然有一个一脸柔弱的女人,他也有些吃惊,入山后,有些疑惑地问:“往里走,海拔可能会上四千米,我开这么多年的车了,还第一次见公司派女人去,你确信没什么高原反应?”

李师傅这么一问,连杨小三心里也有些打鼓了。她从未挑战过四千米的海拔高度,可现在是逼上梁山了,没什么退路。若是现在打了退堂鼓,不用想也能猜到回去后黄世仁肯定手起刀落,一点不心软地辞退自己,于是答:“真有高原反应,你们就把我就地丢了。弄个因公壮烈了,还能给我妈留笔钱。”

李师傅一听,一愣,心里更不踏实了,于是问:“我是不是听错了,你们确定你们是去山里办事的,不是去山里面自杀的?”

柳青松赶忙从后排探了个脑袋出来说:“我们老大说笑的,我们当然是去山里办事的。再说,老大有事了,还有我在,保准照顾着她不会出什么事的。”

师傅听了,想了想,说:“我看你们两个都是第一次入山,所以保险一点,到下一个县买点氧气带上,怕有个万一。”

柳青松点了点头:“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此时周友辉坐在顶楼的办公室里,阳光明媚。他起了身,站在了落地玻璃窗旁,斜靠在红木的栏杆上,一手拿着一个水晶的玻璃烟灰缸,一手点了支烟。对于男人来说,烟真的是很好的一个道具,可以掩盖很多东西。

烟很快抽完了,周友辉又点了一支,直到玻璃烟灰缸里装满了烟屁股,他才放下了烟,拿了手机翻出了照片仔细删除。手机里的东西,一个DEL键很容易就这么清除了,可在他自己脑海里的东西,再多努力也是徒劳。而现在,他确定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隐藏,消除一切可以作为“呈堂供证”的东西。

今天是周五,下午丁聪没有课,他特地提早下班去了菜市场,买了只乳鸽给周娇娇补身体。二十块一只的鸽子,丁聪费了好大的决心一口气买了两只,拎着往家走。走到家门口,周娇娇开门走了出来,拉着他就往外走。

“什么事这么急?”丁聪问,“需要跑腿的事告诉我,你现在都两个多月了,医生说少走动些好。”

周娇娇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对着丁聪说:“那正好了,一起去收房子。”

“收房子?”丁聪听周娇娇这么一说,就像落进了冰窟窿,站在原地,有些窝囊地低着头,像是出轨的丈夫被妻子抓了个现行,正受着批斗一般。

“看你那孬样!”周娇娇伸手揪起了丁聪的耳朵,“房子是你的就该收回来,你要是不去,就是心里面还有她。那就趁着我们还没有结婚,这事就先说清楚了:要么就回去找她,要么你就去把那房子要回来。”

丁聪听了,叹了一声:“行行行,听你的,但我先跟她打个电话联系下行么?”

周娇娇听了,点了点头。

丁聪拎着塑料口袋就想往家里走,却被周娇娇一把抓住:“走什么走,要打就现在打。你别想着这事给拖过去了。这周末我就得住进去了,你那十多平方米的单身公寓,我已经受够了。丁聪你可听好了,我不舒服,你儿子也不舒服。”

丁聪一听,又矮了一截,他摸出了手机,打开了联系人名单,按着那个从“老婆”修改成“杨小三”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电话通了,提示不在服务区,丁聪松了口气,把手机递到了周娇娇的耳朵边。

“打家里的。”周娇娇下了命令。

丁聪赶忙又拨了家里的电话,没人接听。这下周娇娇才放弃了决定,说:“那晚上再试试,房产证什么的都已经拿回来了,白纸黑字你的名字,又是婚前财产,连婚姻法都保护咱,我就不信她能抵赖不成?”

丁聪听着,咬着发白的唇,一声不吭走进了屋子,从袋子里拿出了已经扒光毛的鸽子,默默清洗起来。

山里出产铁矿,加之最近几年的水电开发,路上长年跑的都是些重车,路面压得破败,坑坑洼洼积水很多,海拔上了三千米后天空开始飘雪,能见度很低,地上又起了暗冰。师傅很谨慎,杨小三坐在副驾驶座上,睡得迷糊。

车转过了一个大弯,杨小三惊醒了,看到了窗外,发出了一阵惊叹。车窗外,满山的松树枝头正压着积雪,玉树琼枝、银装素裹,倒是跟A市的春意盎然有了鲜明的对比。杨小三很少看到积雪,看得入迷。

看了半天,杨小三转过了头,见柳青松正横躺在车后睡得迷糊,于是伸手拍了下他的大腿说:“起来了,这么美的景色,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拍了半天,柳青松总算是动了动,他伸出了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不知道怎么,我的耳朵里就像有人在一旁敲鼓一般,难受得要死。”

柳青松这么一说,师傅接了话:“怕是你有一些轻微的高原反应了。现在刚好三千米,再过去要翻蒙山,最高有四千米的海拔,你受得了不?”

柳青松听了,刚夸下海口怕失了面子,于是努力打起了精神说:“没事,没问题的。四千米,五千米都没问题。”

杨小三看了看他的脸色,说:“你当发工资啊,四千五千都没问题。你自己掂量着,不行记得提早说。师傅,大概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到H县?”

师傅摇了摇头:“今天的天气不好说,搞不好要在山里过夜了。这一路的路况很差,跑了五个多小时了,连一半的路程都没跑到。我刚算了下时间,如果路况一直这样,顶多能开到蒙山的山脚,那里有个小镇,住宿条件虽然不好,但是勉强还可以歇脚。但是海拔也不低,差不多也有三千多米,夜里的氧气更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了。”

柳青松听了,坐了起来拍了拍胸脯,努力装着没事说:“你就放心了,大学好歹我一千米长跑还是达标了的。”

说完,他张大了嘴,喘起了粗气。

周伟志虽然明面上说是营销二部的一个普通员工,但是享受的待遇比黄世仁还要高上几分。黄世仁为此特地将以前十多个平方米的资料室清理了出来,搬了过去,把自己的办公室给了周伟志。周伟志见了虽觉得不妥,但回头一想,跟一大帮子人待一个大间像坐牢房一般,养尊处优惯的他实在有些接受不了,所以面对黄世仁的恭维,也就欣然接受了。

所以才没几天,营销二部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太子爷,好比一件瓷器,中看不中用的。从上到下没一个人敢安排太子爷做事的。而且,当杨小三让太子爷抱了一叠资料被处“极刑”发配边疆干活,而最终受到打击这一活生生的例子后,更没有人敢踏入太子爷的“寝宫”半步了。

周伟志待在二十多平方米的办公室里,很无聊,上了会儿网,看了会儿书,闲得发霉了,于是起身走出办公室透透气。

一出门,正好撞见了从黄世仁办公室走出来的刘海燕,这么一撞,刘海燕手里的资料“啪”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周伟志见了,赶忙弯腰去捡。刘海燕一见,也顾不得淑女矜持,尖声大叫一声:“别动!”

这么一叫,倒是把周伟志吓了一跳,抬头看着刘海燕。

刘海燕惶恐地蹲了下来捡起了资料,说:“对不起,对不起。这点小事怎么能麻烦您?”

周伟志一愣,觉得往日想法寻着机会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刘海燕竟然像变了人一般,正想着,见她已经抱着资料走远了。于是他跟着刘海燕进了大间,前脚刚踏进去,大间里就像老鼠窝里来了只猫一般,立刻安静了。

周伟志走了一圈,竟没一个人搭理。直到他看到了杨小三的位置是空的,于是转头问了刘海燕:“杨小三呢?”

刘海燕正忙着整理资料,听太子爷这么一问,赶忙停了手里的工作,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说:“托您的福,去H县出差了。”

周伟志听了,知道话里有话,也没有多问便出了大间。

下午六点下班时,因为自己的车进了修理厂,周伟志搭父亲的车回家。这让周友辉一门心思打算去半山别墅喝茶的事给废了。

周友辉叹了一声,拿了外套走出了办公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都有约束自己的法则。记得二十多年前,在工厂里做第一线的技术工人时,车间主任对周友辉说过,想要活得率性,就得往高处走,高了,你说的话就是法则。而如今事实证明,越高约束自己的法则越多。反而在最底层无欲则刚,所谓的率性才会复活。想到这里,周友辉竟有些惦记着那段日子了。

周友辉下了电梯,走到车前,周伟志已经站在了车旁,于是按了下开关。周伟志径直地坐在了副座。车行了十多分钟,见周伟志一直没有说话,周友辉于是问:“今天怎么了?工作上遇到不顺了?”

周伟志听了,想了想问:“也不是,爸,我想问问H县在哪儿?”

“H县啊,”周友辉开着车说,“S省最穷的县,横断山脉上,县城的海拔不高,只有两千多米,可去那里只有一条省道,还得翻一座四千多米的蒙山,交通不便,除了些爱好摄影的人愿意去外,一般人都不会去。而且一般都是七八月份去,那里一年也只有这两个月没有积雪,风景也很好。”

“这个季节去那里会怎样?”周伟志问。

“这个季节啊?”周友辉答,“我也没去过,不过应该是零下十多度吧,肯定是积雪一尺多厚,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们公司在那里面有项目?”周伟志问。

周友辉点了点头:“别看H县又穷又偏的,却有两个宝。一个是水电资源,一个就是矿产。我们在那里面有个控股的炼钢厂,铁矿石直接用那里便宜的电变成钢材。前些年我就瞄准了这个市场,很早就进去了。所以,巨人已经拥有了H县百分之七十的钢材产量。”

周伟志点了点头。

“不错啊,看来你是在用心学。这才去营销部几天就看出个门道来,抓到了关键。”周友辉笑了笑说,“爸可是等着你接班了,现在看来日子是不久了。”

周伟志听着,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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