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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将计就计
作者:盛文林   |  字数:4349  |  更新时间:2016-07-13 18:15:46  |  分类:

儿童教育

将计就计

作者:小弗朗西斯M内文斯

由于周末下了一场冰雹,汽车旅馆的清洁女工们星期一早上上班都迟到了。被分去打扫西厢尽头房间的妇女礼节性地叩响了114号房间的门,然后用总钥匙打开锁走了进去。

她在看见绿色长绒地毯上横躺着的一幕后尖叫了一声,然后顺着走廊一口气跑了出去,内心充满了恐惧。十分钟之后,科迪警察局的人赶到了现场。第二天,联邦调查局总部发来了指纹报告后,他们才了解了一些情况。其它的情况他们一无所知,即使有人告诉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

她准确地按照指令行动,星期一早上不到五点的时候,西北航空公司的客机降落在比灵斯,而五点三十分以前她就从行李申领处附近的一个收费的电话亭那儿租了一辆车。当夕阳从环绕四周的美丽山峰后面落下去的时候,她正越过蒙大拿的边境进入怀俄明。车在铺满沥青的双行车道上颠簸,像一条铁轨蜿蜒在雄伟的群山之间,一直把她带到了科迪边上,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左右。

有人已在西部汽车大旅馆以安钱伯斯的名义给她订好了房间。她登记之后打开了两个小手提箱,把那个灰色的合金材料制作的大盒子锁在了房间的壁橱里,之后她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蓝色的紧身衫裤,打开电视机,坐下来等着。她或许会等一个星期,甚至更长。

她听着冰雹砸在街上的刺耳声,刹车的尖叫声,还有汽车启动不起来的呜呜声。她待在房间里看着一家当地电视台的节目,读着一大堆平装本浪漫小说。她每天的三顿饭都在走廊对面的咖啡厅解决,为数不多的几个顾客都是小卡车牛仔,他们戴着斯泰森毡帽在那里大吃大喝,这些人里没有她要等的人,她想知道是不是冰雹阻住了他的到来。

星期天上午十点的时候,她正裹着毯子坐在床上,无聊地收看着电视里的新闻节目,这时她的房门上响起了一阵急促而轻巧的敲门声。她跳了起来,抹平了床罩,打开链子锁,把门开了一条两英寸宽的缝。“您是哪位?”

“软件工人。”这句话正是她所盼望的。

“我是硬件工人。”她按照指示答道,小心地把门拉开让他进来。他身材魁梧,满脸皱纹,四十岁上下,穿着一件罩着大半身的棕黄色绒面革夹克,领子是羊皮制的。他取下头上的尖筒帽子,她才发现面前的人有些秃顶,他把夹克扔到桌上后看着她。

“你肯定不是弗兰克波里希,”他说,“你到底是谁?”

“阿林卡弗,弗兰克的一名助手。”她向他伸出手,料想他会跟她握手。“如果你看过他写的专栏,你很可能看过我的名字,我是给他搞调查的。”

“我从来不看他的专栏,”这个人嘟囔了一句,“我不认为应该允许报社的记者像波里希那样攻击公众,请证明你到底是谁。”他说话带着浓重的西部口音,几乎和加里库珀一样,但是又太柔气,好像喉咙肿了似的。她挪着步子往房间另一面的一张有塑料贴面的桌子旁退去,她那只装得圆鼓鼓的手提包放在房间另一面。

“拿着包就站在原地别动,”这个人命令道,“我自己来找你的身份证。”他阔步跨过房间,小心地伸出手拿起包,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在了床上。

“没有枪,”她告诉他,“钱也不在那里。你以为我是傻瓜吗?”

他翻开她的鳄鱼皮皮包,翻找每个透明窗口信封里的塑料卡片。“好的,你的名字叫阿林卡弗,住在马里兰州的贝塞斯达,这个地方离华盛顿相当近,但是怎样才能让我相信你和波里希是在一起的呢?”

“我又怎么知道你就是帕克斯顿呢?”她问道,“别人告诉我他是一个头发浓密而灰白的瘦子,你都有两百磅重而且还戴着假发。”

“我从未说过我就是帕克斯顿。”他从裤子后面的口袋里费劲地掏出一个圆鼓鼓的皮包,然后递给她一张名片。

“特德戈尔曼,来自夏延,私人调查员。帕克斯顿到了礼拜五却临阵畏缩,所以他雇我开车到科迪给他送东西。”他小心地叹了一口长气,“他说波里希本人或者他的第一助理马蒂兰宁都可以拿走这个东西。”

“弗兰克明天早上要参加一个电视节目,马蒂感冒了。”她说。

他冷冷地盯着她,她知道他正在判断她身份的正假。“我知道那句愚蠢的口令,而且我也知道帕克斯顿长得什么模样,把那该死的录像带交给我!”

“现在还不能给你,”他坐到圆桌上,用一个指头指着她。“如果你是和波里希一起的,你就会知道录像上应该有什么内容,告诉我。”

“弗兰克说是帕克斯顿在电话里告诉他的,”她一字一句地答道,“是一盘录像带,在迈阿密海滨的维多卡尔本公寓的套间里秘密拍摄下来的。录像带上说参议员维加从卡尔本那里收取了十万美元的贿赂并同意支持犯罪集团对联邦刑法所做的一些修正。”

“还有呢?”他问道。

“录像带是给安杰洛吉纳罗索的,”她继续说道,“他的家人跟卡尔本公寓不宣而战有好几年了。帕克斯顿是吉纳罗索派到卡尔本公寓的一个深水鱼雷,以便让他在事情结束之后拆除设备并把录像带带回来。只是帕克斯顿发现了录像带上的内容,于是他就带著录像带消失了。他是在怀俄明州的郊区长大的,所以在炎热的季节过后他就到那个地方藏起来了。后来他给身在华盛顿的弗兰克打了电话,向他提供这盘录像带,并向他索要两万五千美元。”

“不错,”秃头轻轻点了点头,“帕克斯顿也是这样讲的,钱你带来了吗?”

“带了,录像带你带了吗?”

“稍等一会儿。”他阔步跨过房间,走到外面的走廊里,把门微开着。她看见他走进了大厅的一间凹室,那里有冷饮机。那边传来盖子被揭起来的声音,然后是拨开冰块的咕咚声。他再走进来的时候,正拿录像带的潮湿的白色保护壳在衬衫上擦拭。“冷冻机不会对它有损坏的,”他说,“让我们来看看钱吧。”

她在梳妆台前俯下身,拉开最下面的一个抽屉,然后移开了那本基督国际所赠送的圣经,接着她把圣经扔在了床上,她把这些钞票拾起来放成整齐的一扎,但并没有递给他。

“有可能是假钞。”秃头男子说了一句。

“哦,你算了吧!这是一次性付给弗兰克波里希的钱,现在就把那该死的录像带给我吧。”

他犹豫不决地把录像带放在了毯子上,女人从壁柜里拿出那个灰白色的合金制作的大手提箱,她取出录像机,把它放在梳妆台上。录像机准备好后,她打开了电视机的按钮,按了一下“放映”键,电视上就出现了录相带上的画面。

录像长约十二分钟,质量不很好。录像记录了两个人之间的一次非正式会晤。那个年纪大一些的她认出是维多,卡尔本公寓的巨头。那个年轻一些的,又高又瘦说话柔声柔气的,看起来很像维加参议员。隐蔽的摄影机拍下了他俩迅速传递的一个信封,他们点钱的过程,以及作为对这份礼物的报酬,即对参议员仔细重复怎么做的过程。

录像还没有结束她就按下了“停止”键,“我不喜欢它,”她说,“关于贿赂,有些东西看起来是故意安排的。他们中间有一个是在演戏,或许两个都是在演戏。”她紧张地咬了咬下嘴唇。

她再次和他面对面时,他正用一把25毫米口径的手枪对着她。

“你赌了一把,并且输掉了,女士,”秃头男子说,“碰巧的是我确实每天都看波里希的专栏,而且我对那些名字记得相当清楚。他没在任何材料里提到过你的名字,现在,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为了赢得时间,她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吧,”她对他说道,“我想我是在说有关那盘录像带的时候露馅儿了,我的名字叫阿林卡弗,但我不是给波里希干活的,我是给维加参议员解决麻烦的高手。我们听说了一则有关用假录像带诽谤他的消息,在帕克斯顿把录像带给波里希之后,波里希的一名工作人员把这个情况泄露给我们。我的搭档成功地将波里希派去领东西的人吸引开,然后我就替他到这里了。你看,你和帕克斯顿在乎谁给你们付钱吗?录像带是假的,但是媒体可能因为这个而把这位参议员钉上十字架,所以我们很愿意为保守这一秘密而付出代价。”

“确实是假的,你们这些虔诚的信徒都以为乔治维加可以使那些老不死的六十几岁的人与西班牙人、黑人、女权运动者、印第安人以及孩子重修旧好,再次团结起来,那你们就都要发誓直到死都不说出这盘录像带是假的,这样的话你们的儿子就可以在1984年当总统了。除非录像带不泄漏出去,否则维加就走投无路了,你知道的。”

“跟你谈政治没用,”她冷冷地说,“拿着钱离开这个房间,现在就走。”

“别着急。”他拿着枪指着她,“你看,我还是不明白你究竟是谁,我知道你不是为乔治维加干活的,但我是。”

她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慢慢地往后退。

“帕克斯顿不只往华盛顿打过一次长途电话,”那名男子解释道,“他提供给维加的价钱和他想从波里希那里得到的一样多,我是个怀俄明人,所以参议员让我从他的班子里脱离并请我从帕克斯顿那里取回录像带。我这样做了,没有用钱,而是用力气。但后来我决定继续让帕克斯顿和波里希约会,我希望能查明波里希到底在打参议员什么主意。现在,你是跟波里希一起的,所以在我生气之前,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以及你的任务是什么。”

他向她轻轻迈进了两步,他一边走一边用指头压紧了25毫米口径手枪的扳机。

“把那个玩具拿开,”她平静地对他说,“在你发现自己身处困境之前。”她小心地把手伸进短上衣,掏出一个有铰链的皮革证件盒,里面有金盾和身份证。

“哦,天呐,”他嘟囔道,然后缓缓地把枪放在梳妆台上,“你为什么不说你是联邦调查局的特工?”

“呃,一个人的忠诚并不是写在公告牌上的,”她告诉他,“联邦调查局也听到了有关录像带的传闻,我的工作就是消除这起传闻。在帕克斯顿提出向波里希提供录像带的时候,波里希班子里的一个女人把这一消息透露给了联邦调查局。我说我的搭档截获了波里希的信息是真话,而且我就是替他到这里来的。再过两分钟我就可以看录像带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要么维加因受贿受到起诉,要么犯罪集团的某些头目因敲诈受到起诉。我并不认为你因为从帕克斯顿那里劫持录像带而违反了联邦法律,不过我将从这一刻起开始保存这盘录像带。”

“我对此并不敢肯定。”他冲她笑了笑,伸手摸超长的牛仔皮带,将其从皮腰带上解下来。然后从空皮带的里掏出了自己的一个皮制的卡片盒并对着她轻弹了几下。“我对联邦调查局十五年来最讨厌的就是,”他大笑一声,“两个特工像玩猫和老鼠的游戏一样工作。是的,我是从另一方面来处理这件案子的。星期五晚上我在拉勒米接到了帕克斯顿并决定让他和波里希的送信人保持约会状态,我当时抱着可以得到对付波里希证据的想法,他写过好多联邦调查局不喜欢的文章。”

“干得不错,”她说道,“你一直在骗我,我不可能去猜想你是联邦调查局的人。”她慢慢走近他,直到离他放枪的梳妆台只有两步远的地方才停下。

她突然伸手抓起25毫米口径手枪,男人的手也抓住了她的喉咙。

第二天早上,清洁工打扫114号房间的时候,发现了两具拧在一起的尸体。男的被一把25毫米口径手枪射死,女的被勒得窒息而死。警察局很快判断出发生了什么事但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互相残杀,也搞不清楚房间里到底有多少证据,因为所有都被证明是伪造的。

然而,联邦调查局对两人指纹所做的报告证明:男的是卡尔本公寓的一个有组织的犯罪集团的杀手,女的是更为激进的支持权利法案的吉尼罗索集团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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