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 女生小说 > 现言小说 >只有你我放不开 >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作者:截雨   |  字数:2368  |  更新时间:2012-12-23 23:11:02  |  分类:

现言小说

周梦然用力地打开窗户,从那开出的小小空间进了屋子,她抱起蒋成浩的色怀念体,血型味扑面而来,让她有种作呕的冲动,在她洁白的衣服上染满了大片,大片的红色,鲜红得令人恐惧。她的手用力拍打著他的双颊:“醒醒,成浩,不能睡,醒醒,成浩。”寂静的屋子里,她的声音孤寂而无助。

蒋晓优去了哪?到底发生了什麽?

这些问题她根本无暇思考。

蒋成浩双眼微微睁开,看见眼前的她微微笑了。

她看著那张苍白的脸上绽出惨淡的笑容,内心紧紧地被揪了一把:“成浩,为什麽要这样啊!?”

他的延伸空洞而虚无:“梦然,你知道吗?原来身体上的疼痛是可以缓解心里的疼痛的。”他的双眼缓缓地合上。

“成浩”她在心底呐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连眼泪都流不下来。

急诊室的门紧紧地关著,亮著红色的灯,她蜷缩著身子失魂落魄地坐著。

“你还好吗?”她是一位慈祥的妇人。

“刚刚谢谢你打了急救电话。真的很谢谢还帮他付了医疗费用。”是的,她就是刚才那位路人。她们只是萍水相逢,但是她却伸出援助之手,在这个没有钱连医生都可以见死不救的年代里,她不敢相信竟会遇上这样令人温暖的人。

“阿姨,钱,我们会还你的。”她勉强地牵扯出一个笑容。

她淡笑不语地离开了。

周梦然安静地待在急诊室前,二小时,四小时,八小时……

蒋成浩终於被推了出来,医生告诉她手术很成功,她紧绷的神经终於松懈了下来,晕了过去。

当她醒来,摸索著去蒋成浩病房的路时,在安全通道她看见了两个人,一个是那位慈祥的妇人,一个是蒋成浩的母亲。

蒋成浩的母亲将一张支票递到那位妇人手中後便离开了。

“哈哈,要不是知道那个男孩是华氏总裁的儿子,我才不救他呢。”妇人眉开眼笑地看著手中那张巨额支票。

周梦然突然笑了,很是讽刺地笑,她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周梦然坐在他的病床边,看著输液瓶内的液体一点一点流进他的体内。蒋成浩的母亲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带来了许多日常用品,周梦然没有看她也没有和她说一句话。不知不觉中她们开始轮班,她守早上,他的母亲守晚上。

一天,又一天,第四天早晨蒋成浩终於醒了。可是不管周梦然和他说什麽他就是什麽也不说,像失去了灵魂的破旧娃娃。直到那天她们交班的时候,看到自己母亲的蒋成浩眼中瞬间聚集了怒气:“你走!走!别让我再见到你!”他用玻璃杯,用枕头,用水果,只要是他的双手可以触碰到的东西,他都利用它们击向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始终无语,默然离开了。

从那天起她就一个人负责他所有的生活起居,偶尔回家也只是洗漱一下,拿点日常用品。只是一次,两次,三次……每一次回家司枫浊都不在那里,时间久了,家居用品上都积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在医院的日子一点点累积,她常常站在窗边发呆,远处的天空常常是一片灰黑,她不介意反而觉得那样的景也不失为一种美。时常她看著手机发呆,因为不管等多就,那署名司枫浊的信息也不会出现。

终於在司枫浊杳无音信的一个月後,周梦然认定自己被他抛弃了。

可即使心里有了这样的结论她依然在等他,即使心里有了这样的结论却依然心痛地爱著他,即使心里有了这样的结论,她依然不相信自己。而是相信著那个男人在某年某月的某一个午後会微笑著出现在她眼前。

但是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心中的那个结论是否正确,又或只是一亮偏离了原有轨道,驶向错误目的地的列车。

给蒋成浩办出院手续的那一天,她终於忍不住问他:“晓优呢?”

少年沈默的侧脸在逆光中变得有些模糊,直到她把他送到家时他才说了两个字:“死了。”

一个下午两个静默的身影不曾移动过地安置在蒋成浩家那张皮制的沙发上,当太阳缓缓下降的时候,在那被夕阳濡染成红色的屋子里,她静静地拥抱他,然後,寂静的空气里,听见,有少年哭泣的声音。

那年我们只有17,而晓优她才15岁而已。

命运毫不留情的在我们面前摆下一个又一个青春悲伤的回忆。

周梦然离开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她没让他送,比起她来现在的他更让她担心与不安。

离开前,她将蒋成浩的上衣褪去,年轻的身体,很是美好的线条,只是那多到无法忽略的疤痕触目惊心,那是缝针拆线後留下的难看伤口,那是心底疼痛的证明。

悲伤已被那流得过盛的血液带走了,从今以後,我们都不能生活在过去。那时她抚摸著那些伤痕对他这麽说。

蒋晓优是在一个月前的某天下午突然离开的,在那张洁白的床上割开了那条动脉。当蒋成浩发现的时候,那个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已变成了冰冷的试题,那洁白的床单被鲜血浸泡得湿湿答答的,空气里弥漫著一股雪的腥味。华氏总裁的死被蒋成浩的母亲归结为:蒋晓优这个扫把星,害人精,害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还不算还要来害好心收养她的继父。

蒋晓优那本已脆弱的神经在那一瞬间受到了致命的刺激。在好不容易用药物将她的毛病控制住的没多久她却不存一点留恋的离去。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谁的过错,只是当我在不久之後得知司枫浊又一段过去的时候。我终於明白了。

谁都没有错,只是谁都会受伤害,在宣泄痛苦的时候用了不同的方式伤害别人或伤害自己。

今天很冷,今年的圣诞节是在医院里度过的,她走在冷清的街道上在想今年过年的时候是不是连一个可以取暖的人都没有。

突然天空开始飘雪,细小而冰冷,渐渐地变大,两个小时後当她走到自家楼下,浑身冻得发抖的时候,看到了这南方城市难得一见的雪景。

周梦然用已经冻僵的手很是生疏地从包里翻出了手机,按下那串烂熟於心的数字,她很想告诉他下雪了,她很希望现在有他陪在身边,哪怕只是两个人静静地依偎在一起喝一杯温热的茶。

可是无论拨了多少遍都只有语音信箱。终於她放弃了,对著不在手机那头的他说了句:“枫浊,你看,上海下雪了。”便合上了手机。

当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被寒冷冻结住的时候,心口就像是刺进了一把冰冷的匕首,好痛,好冷。

周梦然有些踉跄地走在昏暗的楼道里。在自家的门前她见到了一个陌生的女孩,细碎的短发,柔软而飘逸。她闪动著大眼睛,问:“你是周梦然?”

谢谢阅读

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   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按“空格键”向下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