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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结界之外
作者:暮晨凌子   |  字数:6414  |  更新时间:2012-11-26 20:25:54  |  分类:

玄幻小说

月上枝头。

静夜里,风吹动枝叶,仿佛在弹奏一曲忧伤的歌。

“叶儿,醒醒。”

声音听起来很是焦心,一如既往,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慢慢的睁开眼睛,凝望着清晰的弯月,似乎要望穿明月,消散内心的迷惘。

“你终于醒了。”耳边传来一个温暖的声音,小声的深怕打扰到她。

轻轻“嗯”了一下,起身,身旁的人本想扶她一把,无奈又缩回去。她,不会想让别人觉得自己很脆弱吧。

“其他人都睡了吗?”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感觉很漫长,长到让她觉得非常不安。

“都睡了。”他的回答有些生硬,忽然张口,“叶儿,其实我……”咬住嘴唇,他把话吞回去。

借着月光,他完美的轮廓依稀呈现。放远目光,千丝万缕的惆怅涌上,眼前这个比她大八岁的男人,总是对她那么好,好到事事顺她意,甚至开始畏惧她。她,其实不喜欢那样的他,她喜欢他面对族人时那种坦荡、温雅,喜欢他办事认真的样子。

“谢谢你,勖。”凋叶淡淡说了一句,转而往前走。

后面的殷勖显然有些受宠若惊,谢谢他?一向高傲的圣女会跟他一管事的雅师道谢?

“舍不得回去?”扭头见殷勖还傻傻的愣在原地。忍不住唤了声,殷勖才轻快的应答,迈着脚步追上,小心的与她并肩而行。这好像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行走。以往,她在前,他总是在后。

一个的脚步突然停下,同行的另一个来不及止步,待一回头,差点撞上她。那一刻,他的唇几乎碰到她的额头,双方呆滞片刻,然后还是她先退几步,说:“回去知道怎么解释了吧?”

清清嗓子,殷勖正色道:“圣女卜卦,得知天神的消息,特去界外探听,不料碰上魔王圣邪的人,遭暗算负伤,拼了命才躲过一劫。”

凋叶满意的点头,险些笑了起来。要知道,他可是全族人眼里,最公正无私的。

看到她久违的似笑非笑的可爱圆脸,他身心轻飘,不由吐口道:“叶儿,很美。”

扑哧!她失笑。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笑了。今天是怎么了呢?不但没有因白天的事烦恼,竟对着他笑了。再看殷勖,他微低头,手不断抚摸着箭尾,如果是白天,她应该能看到他通红的脸吧。

当发现她在看他,他也温柔的回应。她只好转移视线,对着月亮说:“月亮也不错。”

殷勖看着凋叶,木讷的说:“是的,很美……”

树丛后,闪过一个人影,那对男女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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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听闻有声,飘竹第一个站起来,果见绝痕从林里走出,便奔过去,“怎么样?小叶儿没问题吧?”寂魂说,绝痕瞒着她去跟踪凋叶,跟了一天,她其实也很担心凋叶的伤势。

“唉,好可怜啊。”绝痕蹲到地上,将头埋在双膝,一副悲伤的模样。飘竹一急,也蹲下摇着他的手臂,“是不是她出事了,她死了吗?我下手真的那么重?”她瘫坐在地,快要哭了,“我杀了她?我是凶手,我,呜呜……”

“呜哇!”见飘竹要哭,绝痕大声先哭出,却假假的没有眼泪。

“死变态!别在那装!”弦翾冷不防过去拍了绝痕一头,他起身委屈的说,“人家跑了一天,又累又饿,回来也不见飘竹小姐关心,你这猫妖还打我。我这造的什么孽啊!我……”

“烦死了。”听的人受不了,一气呵成喊了出来,顿时安静了。

换上淳淳的笑颜,飘竹拍拍绝痕的肩膀,柔声道:“对不起嘛,绝痕大哥辛苦咯,一会给你弄吃的好不好?”绝痕失笑的用力点头。

旁人险些把刚吃下的东西全吐出来。

“那小叶儿她?”

绝痕一听,立即摇头摆手的,“真是无趣啊无趣,竟然害我白白看那女人睡了一天,又看一个男人守了她一天。等她醒来,你们猜他们干什么?”

“干什么?”

“啪!”绝痕拍手,气愤的说,“他们在卿卿我我,谈情说爱。呜……想我堂堂妖界美男,哎!上天待我不公平啊!”

大伙深表无奈,要不是飘竹在,他们早亮出武器揍他了。

而飘竹总算松了口气:凋叶没事。

“那接下来,我们就该去找执箭之族了吧。”野傕淡淡的开口,大家于是把目光定在飘竹身上。飘竹低头想,看凋叶的衣着和语言,爱瑶尔族也许和生存在这个世界的执箭之族是有关联的,不管怎样,去是必须得去的。

“走吧,去执箭之族。”

绝痕听了跳起来,兴致勃勃地的说:“呀呀,要去找执箭之族了么?哇,那个族群的人类真够厉害的,居然能躲过魔王圣邪傀儡妖兵的追杀,我早想见识一下了。”

顿时,在场的人冷冷的沉默。

“怎么了?不带我去么?”见大伙的脸色不对劲,一副想把他杀人灭口后丢弃的表情,绝痕抓住飘竹的手腕摇晃,“飘竹小姐,你可不能丢下我啊。”

“你,不是去跟踪了么?”叆叇眨了眨可爱的蓝眼睛。

“不是,你该给我们带路么?”弦翾火红的唇,动了动。

“还是说,你被发现了?”寂魂也扯了扯嘴角。

“就说了他靠不住。”野傕一针见血。

抢在飘竹开口前,绝痕赶紧掩面作伤心状,“真的不是我的错啊,本来我一直跟着他们的,他们也压根没有发现,可是,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把我打晕了,于是,就……”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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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下,一行人已踏上路程。

“后面的快跟上哦。”飘竹朝后面的三位男士摆了摆手,便与叆叇、弦翾在前面走着。

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的林子还真大,走到哪里都是茂密的森林,连绵不绝的山峰,怎么也走不完一样。与她的世界相比,这里完全是不受半点污染的古森林。更开心的是,她认识了一些妖精朋友,虽然危险时刻存在,可有他们陪着,她很安心。

想着想着,脚步渐渐加快,竟远远越过了叆叇和弦翾,大家伙暗自惊叹:什么人妖殊途,她走得可比他们轻快多了。

“飘竹小姐,不用走那么快,就要到那个地方了。”绝痕以为飘竹心急,指着前方,那里是昨晚跟踪凋叶两个的地方,也是他被黑手打晕导致断了线索的地方。

而当飘竹快步走到绝痕所说的那片小空地时,并没有什么发现。

“然后呢,你就是在这里被解决的?”寂魂冷冷的盯着绝痕,绝痕很无辜的摊开手,“我自认为力量也不弱,那个暗下黑手的混蛋能一招打晕我,肯定不是简单人物。”

环顾四周,侧边有条野草茂盛的蜿蜒小路,微凉的风丝丝吹出来。别人没有什么感觉,飘竹却觉得似曾相识,她开始迈步。

朦朦胧胧的,熟悉的山景。

“不要动!”

一道冷喝,叫住飘竹欲往前移动的步伐。

“谁?”居然能让他们所有人都无法察觉的出现,定不是普通人,大家都有所警惕。

从树的后面,缓缓出来一个人,衣衫破烂,头发花白凌乱,满脸的皱纹,手里拄着一根长有几张树叶的朽木拐杖,竟是个步履蹒跚的老头!

绝痕抽了抽嘴角,最好他不是昨晚打晕他的那个。

“你这小子,昨晚被我打得不够,今天还敢来!”老头指着绝痕,用力的敲手里的拐杖。

轰!绝痕觉得自己要晕了。周围射来的几道冷光,想也知道肯定是那些家伙在嘲笑他。

“老爷爷,请问……”

“你是什么人?”

“呼!”飘竹的话被老头狠狠的打断,一个眼神瞪过去,飘竹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寒。

“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你想死吗?”呼!老头的话一句比一句狠厉,干涸的瞳孔盯得飘竹由恶寒到害怕,一时间,她发现自己竟无法言语。

哼!老头冷哼,视线一一扫过其他人,只是扫视,他们就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得他们呼吸困难。

好强!那老头不是一般的强!

“从哪里来,就都回哪里去。”老头似乎很满意别人对他的反应,扶着他的朽木拐杖,缓缓的往回走。

“等等。”出声的,是寂魂。

是的,那个老头的气场很强,不管人妖神都为之震慑。但是,他不同意他的话。

“如果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又将回哪儿去?”他,属于第三种妖,但又不融于三种妖之列。从他懂事起,他就是一个人。冷暖不知,悲喜不明。漫长的岁月里,他不知自己从哪儿来,也不知自己走哪儿去。

“我倒是希望,你能够回答我。”

呼!沉默,杀气腾腾的沉默。

老头干涸的眼神瞪着寂魂,那气势,仿佛能瞬息秒杀一切。

飘竹已经能听见自己微弱的心跳,她怯生生的望着那个陌生又强大的老头,他的眼神好像深井一般黑暗,是捉摸不透的神秘。

抬手,老头缓缓举起拐杖,明媚的天色立即黯淡下来。

“哟嗬嗬!我还以为妈妈你很勇敢呢,居然在一个老头子面前吓得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天空划过一道光,一个神采飞扬的少年横空出现,蓬松的短发,歪歪斜斜的上衣,下身仍旧是穿着松松垮垮的豹纹裤。

邪气妖娆的笑容,露出缺了一颗的牙,又多了几分可爱。

“妖妖?”飘竹脱口而出。

神采飞扬的少年,在下一秒就闪到了飘竹的面前,微低着头,笑眯眯的,“妈妈,你记得我,我很高兴。”

“我才不高兴见到你,离我远点。”飘竹支起手,跟妖妖保持了一定距离,谁知道他下一步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妈妈,我以为你会需要我呢。”转过身,妖妖把视线转移到老头身上,纯洁的笑容,立马垮下,“我,找你很久了。”

吓?飘竹从妖妖的身后探个脑袋出来,那个老头,是妖妖要找的人?

“我不认识你。”老头懒洋洋的别过脸。

“哦?是么?我认错人了。”妖妖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歪过身子跟飘竹说,“妈,我认错人了。”

好想吐血。这小屁孩是来打酱油的吗?

“妈妈,你这个表情很可爱,我喜欢。”见飘竹一副无语的样子,妖妖笑得暖暖的,顺便抬手揉了揉飘竹的头,飘竹气得想抓住他的手狠狠的咬,“不要碰我,你个流氓。”老是占她便宜。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大家发现,这个奇怪的少年一出现,飘竹突然变得精神抖擞。

“妈妈想去的地方,妖妖都带你去。”轻轻的握住飘竹扬上来的手,妖妖的笑意变得越发温柔,“去执箭之族的圣地也可以哦。”

“啊?”飘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你说?”

“没错,执箭之族。”

“你当我是死的么?”已经被忽视很久的老头生气了,他使劲的敲着拐杖,每敲一下,大地就震动一次。

“老头,再敲下去,结界会破的哦?”妖妖好心提醒,老头竟真的安静了。是了,差点就忘记了。

“回去,都滚回去!”老头拄着拐杖,就那样站在原地,冷冷的扫视众人。虽然只是站在那里不动,可从他身上散发出一波一波无形的寒气,震得众人有窒息的感觉,身上的血液在翻滚,逆流。退后一步,一步一步的往后退,那股要被抹杀掉的感觉才渐渐的散去。

只有一个人没有退却。

“妖妖。”飘竹担忧的叫了一声,连寂魂、野傕他们都惨白着脸都退却,妖妖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他是真的不怕还是被吓傻了。

“嗤!”

妖妖从腰间扯下一条腰带,腰带瞬息化成一把活的软剑,他提剑就向老头挥去,老头不慌不忙的用拐杖一拦。

“轰!”

一道光芒卷起的漩涡在剑杖相撞的地方逐渐往外扩散,周围的树枝纷纷折断,绿叶在空中凌乱的飞舞。

寂魂等人虽然已经隔了一段距离,仍然受到波及。把飘竹围在中间,他们五人将兵器都亮了出来,放置在前,启动念力,一道道奇异的光芒至兵器发出,相互连接,形成一道结界,抵挡外面强势的漩涡。

“妖妖!快逃!”结界内的飘竹,看着漩涡中央的妖妖,似乎很吃力的样子。因为他飞扬的笑容不见了,一脸决绝的狠厉,好像下一刻死掉也无所谓的样子。

而持拐杖的老头,也在一点点的往下沉,膝盖快要没入土里。

两人都没打算收手的样子,这样下去他们都会死掉的。

飘竹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漩涡还在扩大,周围的树木已经在横空折断,他们所处的结界也在摇摇欲坠。

“飘竹姐姐,再不想想办法,我们都会没命的。”叆叇咬着牙,手里浮刃爪的光芒在微微闪烁。绝痕、弦翾、野傕和寂魂虽不出声,可他们自己知道,结界撑不了多久。

“赌一把吧。”飘竹从身后取下一支箭,走到寂魂和叆叇之间,将弓箭对准了漩涡中央的剑杖。

“不要。”老头瞥见那边的飘竹,想组织已经来不及,箭离弦而出,六色的光芒万丈,直直的向漩涡中央飞去。

然后,箭偏了。

箭落在距离老头和妖妖一步之遥的地方,“哗!”耀眼的光芒乍现,连同漩涡一起隐去。

风,渐渐平息,光芒散去。

一个巨大的凹陷突兀的呈现在空地中间,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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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破的林丛,静止的人声。

空寥寥的地面,一老一少狼狈的立着,表情分外的滑稽。

“噗嗤。”飘竹一手扶在寂魂身上,忍不住笑出了声。接着是叆叇、弦翾,然后是捧着肚子哈哈大笑的绝痕,以及矜持隐忍大笑的寂魂和野傕。

“哈哈哈。”

拉了拉被烫得冲天的短发,原本意气风发的少年,此刻黑着一张木炭似的脸,歪歪斜斜的上衣,有一块没一块的遮掩着。

那个拄着拐杖的老头,头顶秃了一块,本就破破烂烂的衣服,成了一条一条的布丝,随风招摇。

等到一群不懂事的孩子笑弯了腰,忍疼了肚子,然后,终于等到他们安静了。

“那个,对不起。”飘竹整理好表情和仪容,乖乖的站在两位“受害者”面前,深深的鞠躬,抬起脸,满是笑意,“你们没事,真的太好了。”

一看就知道没什么诚意,笑得那么坏。

果然她的箭术还是需要训练的,不然,往后那么漫长的路,可怎么走哟,她不能每次都靠运气来射箭的。

“真的对不起啊老爷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小孩子不懂事,您的衣服我会赔的。”

直到飘竹伺候着老头找了一棵可以乘凉的树坐下,又是赔礼、赔笑,又是端茶递水的。当然,茶是没有,水也是托绝痕和寂魂去找的。总之,为了弥补心中的歉疚,飘竹是劳心劳力了。

同是受害者却没有享受到同等待遇的妖妖,斜靠在树干上,看着飘竹装傻卖乖的讨好那个老头,不知为何,他不想撒娇,不想说话,只是看着飘竹,浅浅的笑。

不过,还真是险啊。飘竹的一支箭射过来,如果当真射中漩涡中央,他和那个老头就算能侥幸不死,肯定也断了双手。好在,那支箭,很惊险的射偏了。他们也及时收手,并在他们的力量反噬前跳离漩涡之外,只是外形稍稍被毁了容,其他的毫无损伤。

只是,飘竹的箭气,为什么感觉……

“说,你从哪儿来?”

别扭了很久不说话的老头,突然扯住飘竹的左手腕,无意碰到她的手镯,老头一下子愣住了。

伏魔之箭,救赎的灵力,还有这支镯子。

“你是,你是?”

“老爷爷,你先放开我。”还真是没办法适应别人动不动就抓她啊。轻揉着微红的手,飘竹才开口说道,“我叫殷飘竹,来自另一个世界,想去找执箭之族,弄明白一些事情。”然后,回自己真正的家。

“另一个世界,另一个世界……”老头神情怪异的喃喃自语,忽而半跪在地,左手扶额,“你是天神转世,天神,石老头等了您七千年了。”

“老爷爷,你起来。”老头突然转变态度,又半跪在地,飘竹一时慌了,伸出双手去扶起老头。

“你撒谎,你撒谎!”一直不说话的妖妖也不对劲了,他上前两步横在飘竹和石老头中间,情绪颇为激动,“不是的,你说你是天神转世你就是了吗?骗人的,你是骗子。”

妖妖疯了一般,红着眼,周围恢复平静不久的气息重新翻腾起来。

“不得无礼!”石老头拐杖一拨,拦开了妖妖,飘竹看着妖妖复杂的眼底隐隐泛着光,心里很是不舒服,那种不舒服没有任何理由,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飘竹。”寂魂看情况变化得太奇怪,从后面走上来,和飘竹只是那么平常的并立,妖妖退却了一步,眼底多了几分怨愤。右手狠狠一甩,人已化光而去。

“喂,你……”望着妖妖离去的地方,飘竹满腹的疑惑只好咽回去。

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面对同一个身份的天神转世,那么多的人,有那么多种情绪。天女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七千年前又发生了什么事?她从小信赖的天神传说,又有几分是真的?

“天神,不要迷茫,太多的迷茫只会让你陷得越深。”

“飘竹姐姐,你放心,我会一直都在的。”叆叇深怕飘竹想不开,紧紧的拽着飘竹的手臂不放。

像是终于有了表现的机会,绝痕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抖擞了十分精神,“反正打死我也不离开飘竹小姐的。”

“切。”美(艳猫妖弦翾不屑的白了绝痕一眼,等到了生死关头,以他的智商,也许反而害那个女人死得更快。

野傕虽然不说话,但他温柔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他也是站在飘竹这边的。

迷茫的心,稍微有了光亮。是了,真相需要去探索,但路还是要走的。差点忘了,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老爷爷……”

“我知道。”石老头偷偷抹了抹眼睛,才正视飘竹,缓缓道,“天神,该回家了。”等待数千年,终究看到希望了。

“不过。”石老头语调一转,继续解释,“这里是爱瑶尔族的结界之外,石老头只负责守护结界,不能入内。石老头只能指引入口,天神要进去,得靠自己的力量。”

靠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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