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生死恩怨
霸漪庄
山腰上,矗立一座雄伟而奢侈的山庄。
霸漪山庄分庄前,庄厅,与后院三大块。
后院的严严齐齐的许多排屋中,黄裳女孩直步最中间的那所房间。
“爹爹,你要的茶水我已备好在大厅了。”黄裳女孩敲门道。
不一会,一浓眉大须壮汉从房里迈出,洪亮道,“好,晰儿。你这些日子去打探到什么了?”
“回爹爹,粱源单身前来,已将儿子交与孟甄照顾代养。”巫子晰答道。
巫霸河看着女儿脸上突兀的蜈蚣黑疤,道:“孩子,你很快就可以做回漂亮的自己了。现在,就一切按爹的吩咐去做吧。”
巫子晰顿时瞪大了眸子,激动道:“我真的还可以回恢复容貌?爹爹,真的吗?”
巫霸河会心点头,“有了轩鹰剑谱,再要到孟甄老头的藓溟心法,你脸上的毒就能以纯正的内力逼出来了。到时,我也会用尽方法令你的伤疤愈合。”
激动的巫子晰真的兴奋得想要尖叫!
自己终于不必再受到别人嘲笑!再也不用感到自卑!
原来,自幼没有母亲的她,三年前偷偷学了庄里的毒门功夫毒攻宝典,却因功力不足被蜈蚣毒攻上心头,她的脸由此留下骇人可怕的血黑色的蜈蚣疤。
所幸父亲巫霸河及时发现,她才侥幸没让毒攻心头,挽回一条命,但脸上的毒始终无法解去。
“你现在去带薛素颜出来,听我吩咐。”巫霸河道。
“是,爹爹。”巫子晰一边兴奋着,一边跑到了天牢。
昏暗潮湿的牢底,薛素颜正躺在草床上,一身狼狈,奄奄一息。
“你没事吧?”巫子晰打开牢门,凌乱的头发使她看不清薛素颜的表情,只能依稀听到断断续续的呻、吟。
“你想说什么?”巫子晰上前掠开薛素颜的乱发,吓了一跳!
薛素颜脸色惨白,眼睛又肿又无神,仿佛随时就会断气!
巫子晰费了好大得劲才扶起薛素颜,这才发现她今早带的水菜全被打撒在地上了。
“你怎么这么傻啊?”巫子晰又将薛素颜放躺在床上,“等等,我去取点水给你。”
“等……等……”薛素颜无力拉住巫子晰衣袖,“帮我……帮……”
“什么?”巫子晰将耳朵凑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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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大厅上,巫霸河独自一人坐在桌上悠哉饮茶。
“庄主!”一下人急急赶来,“武林盟主梁源在外打了弟兄,正闯进来了!”
话刚落音,只见一身影从屋顶跃来,伴随一声刺耳怒吼,震得功底弱的下人竟有些神情恍惚!
巫霸河依旧镇定饮着茶,头也不抬道:“别来无恙啊,梁大盟主!”
“巫霸河!快快交出我妻子!”话落人落,梁源冲到在客厅,与巫霸河仅一桌之隔!
“轩鹰剑谱可带来了?”巫霸河挑眉,又将杯茶送入口中。
“在我身上!有本事便来夺!”梁源弯手,发出深厚的内力拍在桌上!
巫霸河立即起身,空闲的左手也打在桌上,冰冷的掌气涌向对方!
梁源学的乃是正宗的武功心法,且功力博大高深!
巫霸河虽从本庄的秘笈毒攻宝典中练了过不少狠毒武功,但功力的精深却远远比不上对方!
不宜恋战,巫霸河猛地将手中茶杯掷向梁源!
梁源侧身避过茶杯,暗发内力,杯子在空中粉碎!
“接我一招!”巫霸河双手又撑起桌子扔去!
“喝!”梁源大吼一声,大掌将桌劈开!
被劈成两半的桌隙中竟飘出无数白粉末,飘撒在俩人周围!移形换影拳
“哈哈,中计矣!”巫霸河趁此飞身挥拳冲向梁源,展出!
梁源惊讶不及,这拳法正是他妻子薛素颜的护身本领!
无暇多想,粱源也施出修刹拳,犹如无数利剑,抵挡住巫霸河各路袭来的拳头!
争斗间,梁源越觉不妙,身体气力好像开始被抽减!
幸有深厚的内力,他才能在短时间不乱住阵脚,但身体气力却明显在消散!
原来,梁源中的正是霸漪庄特有毒药——穆尔曼花粉!
巫霸河不由默叹对方强大的功底!
要知道,一般习武之人,只要碰上穆尔曼花粉,功力将会急速锐减!这是一种非常骇人的毒粉,花粉吸入的越多,即使日后恢复功力,也不可能再有以前的公敌。到达一定量,除非先服解药,不然只能变残废!
巫霸河也正是将花粉涂在手帕上,在街上捂晕了薛素颜,再实展绝世轻功悄然离去的!
且说梁源艰难避开巫霸河的猛打,退后三步抽出身后的青钰剑。
剑气凛然,这是一把绝世仅有的寒剑!传到梁源手上已过了十几代传人!
巫霸河暗想情况不妙,立即厉声叫道,“带薛素颜!”
话音尚落,巫子晰捆着薛素颜正好赶来!
梁源回头,心中不觉深深刺痛!那憔悴的女子正是自己深爱的妻子薛素颜啊!
薛素颜全身软弱无力,‘噗通’便瘫倒在巫子晰黄裙下。
“素颜”梁源发了狂一般把剑转向巫子晰!
巫子晰失声大叫,连连退步!
但剑未到,梁源忽地吐出血来!
原来巫霸河早知梁源看到妻子会有这一举动,便酝酿霸拳结实在他背后打了一拳!
同一时间,几个下人从门口被打飞进来!
“爹!”梁皓枫轻功奔来,一掌拍向背对着他的巫子晰!
不及反映的巫子晰一招中掌,向前匍匐了几步!
幸梁皓枫功力远低于的她,巫子晰很快便稳住了脚步。
原来,自从梁源离开后,趁着孟甄在屋里打坐,坐立难安的便跑去追寻父亲梁源的下落了,又一路打听询问,连夜兼晨他赶上了这一刻!
4.梁皓枫出现
且说梁皓枫突然闯来,巫霸河怒气之极,飞去向他一掌劈去。
“枫儿,快带你娘走!”梁源半途冲出拦住巫霸河,虽然身受重伤,但还是暂时可以勉强对敌!
“是,爹!”梁皓枫连忙扶起虚弱不堪的母亲薛素颜,“娘,我们快走!”
“站住!”巫子晰拦在两人前头,“交出剑谱,饶你们一死!”
梁皓枫恶狠狠指着巫子晰大嚷,“丑八怪!滚开!”
巫子晰最忌讳就是‘丑八怪’这三个刺耳的字了,不觉怒火烧眉,磨掌运功!
梁皓枫自以为学习的功夫可以逼退敌方,便挥出母亲所授的移形换影拳冲去!
巫子晰狰狞的脸上,蜈蚣疤突兀起伏异常骇人,一团烈气聚于掌下待发!
就在拳头即将碰到巫子晰一刹那,只听巫子晰大喝一声,掌气狠狠击中梁皓枫的腹部!
梁皓枫瞬间弹出几尺外,吐血不止!
“枫儿……!”薛素颜惊恐哭叫!
她泪流不止,艰难挪着身躯到巫子晰脚下,“孩子……放过……放过枫儿……求求你……他才和你一般大……”
“轩鹰剑谱。”巫子晰冷冷低眉道。
“好,我给……我叫他们给……给你……”薛素颜气息越来越弱。
“你休想!我就是死也不会把剑谱给你这个丑八怪!”梁皓枫歇斯底里,又挣扎着要站起来!
巫子晰嘴角勾起不屑,却听到薛素颜颤声道,“孩子……你答应我的……放过枫儿吧……”
巫子晰何尝曾忘记,刚才在地牢,薛素颜凑到她耳边,说打算收她做义女!
从小便没有母爱的她,心里当时真的一阵狂喜。薛素颜在牢里从来都待她如亲生女儿般,总会讲一些充满正义的是给她听。或许从小就没听过这些故事,甚至是从小就没听故事罢,巫子晰极爱这种被宠溺的感觉,这是严厉的父亲巫霸河从未给予她的!
所以,她答应了薛素颜的要求,必要时候,照顾薛素颜的家人。
可是,巫子晰却万万没想到,薛素颜一家与自己的父亲巫霸河仇怨如此之深!
听父亲的命令,她必须置薛素颜一家于死地!
巫子晰深深闭上眼,又蓦地睁开!
父命难为!
“晰儿……放过我家人吧……求你……”就在被抓来霸漪庄时,薛素颜发现,邪恶正慢慢侵蚀巫子晰缺少母爱的内心。因为只要巫霸河一声令下,巫子晰这样小小的年纪就已能做到杀人不眨眼!
若不能及时将巫子晰拉回正轨,她将会是武林一大祸害!
面对薛素颜的求饶,巫子晰又是踌躇了半晌。她从未怎么为难薛素颜,刚才在牢里,如果不是她好心给了一颗定魂丸给薛素颜服下,只怕薛素颜早无法撑到现在了。
“丑八怪!娘亲,你不要求她!丑八怪!你出招吧!我们再决战!”已经能勉强站立的梁皓枫大吼道。
巫子晰露出阴险的笑容,“识相就交出剑谱,否则休怪我无情!”
“你休想!丑八怪!”梁皓枫龇牙咧齿吼道!
“那我就杀了你!”巫子晰邪气再涨,梁皓枫的不知好歹彻底触犯了她的底线!
掌如弦中之剑,顷刻待发,忽屋顶传来一阵瓦崩。
三人回头一看,梁源从屋顶撞瓦掉地,巫霸河发掌的姿势还停在半空!
“剑谱不在你身上!岂有此理!骗我?”巫霸河吼声如雷,凌空挥拳直砸粱源!
粱源惨叫一声,血喷满地!
“爹!”梁皓枫恐惧大喊!奋不顾身冲向粱源!
巫霸河一脚踩在梁源胸脯,转脸向巫子晰,“把那母子俩杀了!”
巫子晰点头,迅速一个翻跃到梁皓枫跟前,两人同时出掌!
凌厉的巫子晰趁此一个脚踢向梁皓枫小腿!
“啊!”梁皓枫吃痛曲腿跪下!
“不要杀他们……”薛素颜绝望泪下!
站定身子,巫子晰望了薛素颜一眼,眼里有了一丝挣扎。
终于,巫子晰取出怀中短剑,一步步移近薛素颜!
她觉不能让薛素颜再干扰自己!
“孩子,你杀吧……但是我恳求……求你你可以放过我的孩子!”薛素颜泣不成声,“他跟你……跟你一般大……还没能及时享受世间的……快乐啊!”
“不,我恨他!”巫子晰狠狠瞟一眼在地上痛苦得几乎站不起来的梁皓枫,“为什么他可以被疼爱?这不公平!这世界这么黑暗,他不配快乐地活着!”
自小被嘲笑为‘丑八怪’,‘恶霸之女’,处处受人冷眼的画面总是在她心中回演!
因为是恶人巫霸河的女儿,没人敢接近她!
因为毁了容,人人嘲讽她!连街上的小孩子都要嘲笑她!
巫子晰再也受不了内心的痛苦!拔刀刺向薛素颜!
“娘!”
“妖女住手!素颜!”
‘嘭’的一声,整个大厅突然白茫一片!
“娘!爹!咳咳……你们在哪里啊?娘!爹!”梁皓枫挣扎着爬起身来,迷雾却呛得他睁不开眼。
等烟渐渐散却,他才发现只剩父亲孤零零躺在大厅里,一动不动!
“爹!爹!”梁皓枫拖着一身疼痛想跑去。
“贤侄!贤侄!”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梁皓枫的肩头。
梁皓枫惊慌,正欲挥掌打去,才发现是孟甄老人,不觉大哭,“孟师伯,我爹!救救我爹!我娘不见了!”
孟甄深叹口气,“你爹,刚才趁暗我过去,他……他已经没气了!”
“不!不!”梁皓枫疯狂哭号,“我爹不会的!他不会死的!他是武林盟主!怎么会这么轻易死掉?”
哭着嚷着,梁皓枫踉跄跑向粱源!
“看来是故意有人想我迟来啊。”孟甄自语道。回想一路上,不断有霸漪庄的人出来阻挠,孟甄与之恶斗一番。而后又出现另一个邪庄——浴血庄一些人,几场打斗,他这才姗姗来迟。
不宜多虑,孟甄过去一把拉起跪在父亲尸体前的梁皓枫,“走,我们去找你娘!”
梁皓枫此时早已是双腿发软,精神恍惚地被孟甄半拖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