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金萍出门买菜，经过门卫室时腿肚子就有些发软，呼吸也有些紧张，她不敢再往门卫室里看，怕见到章哥，也怕别的保安看出破绽，快步经过了那里。到了家门口她又有些后悔没看章哥一眼，章哥会怎么想她呢？会对她不满吗？想想金萍又觉得这样做不合适，太不近人情了。
搞得夜晚金萍看电视都心神不宁，那荧屏上到底出现的是什么她都没看明白。她把怀里的抱枕扔了又抱，抱了又扔，满脑子都是章哥，驱也驱不走。她内疚地想，不应该是这样的，她脑子里装的应该是老马才对，可是老马就是进不来。金萍想自己肯定是不能再这样一个人待下去了，这心里是真放不下章哥了，再这样一个人待在这就会毁了这个家，她必须快快离开这里。于是金萍就拨了老马的电话，她有些心虚地问老马：“你，这两天咋样啊？”
“中，还中啊。”
“生意还好吧？”
老马在那边依然是乐乐呵呵的，老马说：“那——是，有我在能差吗。”
“今天卖了多少钱？”
老马犹豫了片刻，说：“这会还没收摊呢，还没算。”
金萍也犹豫了片刻，她说：“老马，我不住这儿了，去给你帮忙。”
“我这儿不用帮忙，挺好的。”
“反正我要过去。”
老马很干脆地说：“不中，你说得老美，你来这儿住哪儿？咱总不能再去租房子吧？咱这不还还着房贷呢，哪有那么多闲钱。”
“那咱把新城区的房子租出去，不也一样的吗？”
“租出去？大傻子，谁跑那儿去租房子？你就是，就是不要钱人家也不住呢，人家住那儿弄啥，啥事也做不成。”这回老马不说新城区好了，也不说再让她坚持三五个月了，言语间已没了底气。
金萍赌气地说：“反正我不住这儿了，要住你住。”
“我一个大老爷们，闲在家里算个啥。你也不想想，真是。”
“我也不能没完没了住在这儿啊，一个人守着一套空房子，守着一栋楼，你判我死刑啊。”
老马见金萍赌气，就好声好气地劝了金萍一番，金萍还是那两个字：不住。
老马就有些不耐烦了，说：“你咋这样说话，你咋这样说话，我让你住就是让你休养，挨着水库，空气清新，多好的地方，别人想休养还休养不成呢，咋不知好歹哪。”
“我就不知好歹！”
“你胡搅蛮缠，不可理喻。”
“我就胡搅蛮缠，就不可理喻，我就。”
“反正我不会给你租房子，那家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不管，你爱咋弄咋弄吧！”
“好，这是你说的啊，我爱咋弄咋弄。”
“那是。”
金萍狠狠地对手机说了句：“你别后悔！”就把手机挂断了。老马也没再给她打过来。到了下半夜金萍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有些后悔对老马发了火，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实在是受不了这里的寂寞，她也实在是抵御不了自己对章哥的眷恋。她要离开不是没有理由，老马根本不理解她，这么些年她在老马心中还依然是个学生，还依然是个傻子。以前老马喊她大傻子，金萍感到的是亲切，觉得是昵称，可喊着喊着金萍就觉得变了味，是漠视，是不理解。
金萍有心不再和章哥来往，她想章哥要是再来找她的话，她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章哥，他们这样来往是不好的。金萍菜买得也多，她待在家里两天都没出门，自然也不需要经过门卫室。章哥也没再来，也没有给她打电话。这又让金萍有些愤愤不平起来，她觉得有些事要和章哥说说清楚，要问他个明白，她觉得章哥占了便宜就想拍屁股走人。她早就听人说过，男人得到哪个女人的时候，就是他离开那个女人的时候。想不到章哥也是这样的人，她当初真是看错了人。想着想着金萍就有些憋不住了。第二天她收拾停当，穿了件马甲一样的短短的粉红色外套，就对着镜子边整理头发边给章哥打了电话，她在电话里低声说：“你来一趟。”
章哥说：“有事？”
“你来，叫你来你就来呗。”
章哥那边就把电话挂了。一会儿金萍就听见了敲门声，她打开门让章哥进来，有些哀怨地望着章哥。
章哥笑了，说：“又咋啦？又哪儿不舒服了？”
金萍没好气地说：“哪儿都不舒服！心里堵。”
章哥就在金萍的脸上拍了拍。说：“到底咋了？”
“你是不是在躲我？怕我沾上你啊？”
“说啥呢，我一直没见着你啊，想来吧，又怕来多了不方便，别人说闲话。”
“说得好听，我告诉你我可不是那随随便便的人，我对你可是真的……你别玩弄我……”
“我知道——我也没那个意思。”
“我知道我们这样做不好，以后我们就做正儿八经的兄妹，别再那样就行了……”
章哥说：“中。”
“我说的你听明白没有？就这样啊，就这样啊……就是兄妹……”说着金萍就不由自主又靠了上去，靠在章哥的怀里。
章哥的手也就不由自主地伸到金萍短衣和裤子之间的缝隙中了，这回他沉稳多了，他的手先是在金萍的肚脐眼上盘桓，后来就像一条蛇似的向上延伸，一直延伸到了金萍的怀里，去缠绕那两个热乎乎的枣馍。缠绕着缠绕着两个人就气喘得紧了，就相拥着进了卧室。
金萍低声喃喃道：“这样做不好……这样做不好……”
章哥说：“我知道，我知道……”
两个人却抱得更紧了，像一个人似的。章哥把金萍放在床上，自己跪在床头从下往上去解金萍的衣扣，去剥金萍的上衣。衣服被剥开后，他一口就把金萍那粉红的乳头含在了嘴里。金萍就像触电一般，身子一颤，整个就酥了，她轻轻地哼了一声，不由自主地就把腿蜷起，让章哥去再褪她的裤子……两个人很快就赤裸裸地上了床，又是一番颠鸾倒凤……
章哥离开的时候，金萍依依不舍地站在门口拉着章哥的手说：“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了啊……这样不好的……”
章哥点着头应道：“嗯，嗯。”
可是章哥一出门，金萍就忍不住又想他了，想他的面孔，想他的手，想他身上那淡淡的香味，想他的一切。金萍满脑子都是章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