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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文星传   |  字数:3298  |  更新时间:2012-11-05 13:35:53  |  分类:

都市小说

“空谷”是开着一部大吉普来的,他把车停在办公楼对面朱蘅指定的一个地方。停了车就给朱蘅打电话说:“我到地方了,一辆绿色的越野吉普,车牌号556。”

朱蘅先在窗前瞄了瞄那辆吉普车,迷彩色的,在朦胧的雨中比较醒目,她想不到他会开着这样的车来,挺豪华的,适合她的身份。是借的?还就是他自己的?这个人啊,到底是干啥的?自己看走了眼?小老板?包工头?离开窗口朱蘅就抹唇膏,描眉,给自己化了个淡妆,然后又靠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她不想下去那么早,好女人总是要让男人等一会儿的,何况以自己的身份,更应该矜持点,急急忙忙让人小看了。后来看看下班的人也都陆续地离开了,她这才拿把伞款步下楼,她还特意拐了个弯才径直朝那辆车走去。

“空谷”打开副驾的门迎朱蘅上车,雨水飘到他的额头上,把他额前的头发都打湿了,他笑着说:“好雨,好雨。”

朱蘅坐稳后,“空谷”就拖着长长的声音高喊了一声:“走啰——”就把车发动了。他那一嗓子像是纤夫在喊号子,悠长而嘹亮,让朱蘅的心境一下子开阔了许多,心中的愁云也消散了一半。她想该把稿子的事扔开了,管他呢,神马都是浮云。朱蘅也没有问他要把车开到哪里,没有必要问,多余,对这样的人你根本就不用问。朱蘅把自己的整个身子都放松在副驾上,她仰着头看着窗外的雨幕,什么都看不清,也什么都不想看清,心里只有对身边这个男人的感激和温情。

“空谷”根本不和朱蘅提他们早上在QQ上说的关于稿子的事,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他只是望着前方微笑,只是天南地北地胡扯。他们就那样在车上漫无边际地聊着,听着音乐,偶尔也吼上两声。车开得很快,开了两三个小时,朱蘅感觉到已经出城很远了,反正,朦胧的窗外,她什么也认不出来,甚至连方向也辨不清。后来车离开了公路,开进一条山路,一直一直往前,进了一个深深的山谷。那路面上满是泥土和石子,很不平坦,车身也剧烈地颠簸起来。有几次都把朱蘅颠得一头撞在身边这个男人的胳膊上,她能感觉到那胳膊的力量,纹丝不动,牢牢地把着方向盘。朱蘅就抓住那胳膊去摇去笑,莫名其妙地说:“你呀,你呀。”真的,多少日子了,她还从来没有这样放松过,从来没有这样无所顾忌地相信一个人,把自己交给一个人。

在一阵剧烈颠簸后,两个人似乎都有点累了,“空谷”扭过脸低声问朱蘅:“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朱蘅想都没想就说:“停停也好,听听音乐吧,啊!疯了,我们都疯掉了,好痛快啊。”

车里正播放着一首老歌:“你的唇是那么热你的吻是那么甜……”“空谷”开玩笑地问朱蘅:“你可能还没有被男人吻过吧?”

朱蘅轻轻地说:“你好坏啊。我有老公了,怎么会没有呢?”

“空谷”把歌声调低,说:“那是老公的吻,我说的是男人的吻。”

“老公不是男人还是女人不成?”

“男人和老公是不一样的,对女人来说结了婚后的男人就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男人了,他不会再疯狂地追逐了,不会再拼命地献殷勤了,就像蚕化作了蛹就不再是蚕了,蛹是蛹,蚕是蚕,蝶是蝶,它们分明是不一样的东西。一个婚外恋男人的吻,你不懂。”

朱蘅想“空谷”肯定是知道她已经喜欢上他了,才敢这么说,平时没人敢在她面前这样说话,她不是真古板,但她的优秀会让很多男人望而却步的,她想不到一个老老实实的男人会这样对她说话。其实再老实的男人,也有动情的时候,也会挑逗女人。

雨下得越来越大,外面什么都看不见了,真像是在一个外星球,也像某个电影里的镜头,不远处还有一栋蓝色工棚样的平房,朦朦胧胧的,极有诗意,这让朱蘅想起日本电影远山的呼唤。她不知道“空谷”为什么带她到这里,她问了他,他回答了,但她没有听清,好像他是说他,或者他们单位在这里有工程什么的,管他呢。在这样的环境朱蘅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一本正经坐在办公室里的主席了,她什么都不想知道,她完全成了一个热恋中的少女,她不由自主地把头靠在这个男人的肩膀上,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跟“空谷”接了吻。“空谷”的吻真内行,一会儿用舌头搅动,一会儿用舌头舔,一会儿拼命地吸,确实让朱蘅感觉那么销魂,那么热烈,那么难以自拔,有一阵子她的大脑都空白一片。更让朱蘅想不明白的是她后来居然就晕头晕脑地跟着“空谷”爬到了后座上,把那事也给做了。做得惊心动魄,以致那吉普车摇摇晃晃的,像一只风雨中飘摇的小船。说实话,朱蘅好久没这样痛快地过性生活了,那一刻她只想让那只小船永远永远地就那样摇着,摇到地老天荒,摇到时光倒转。她忘了自己是谁,真的,那种感觉,她以前从未有过。

也许是因为有了这次肌肤之亲,加深了他们的感情。朱蘅以后就再也没感觉他们之间有距离了,再也没有那种居高临下心态了,她甚至难以离开他,想到他,她的生理上就会产生某种骚动,她爱躺在他温暖的怀抱里,爱倚在他宽宽的肩膀上,爱在他面前撒娇赌气,爱在他面前把自己当作小女人,当作孩子。情对女人来说,就像河堤里的水,河堤一旦被突破,那大水势必要泛滥,要无边无际地漫延,那漫延是持久的,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当然朱蘅也像所有出轨的女人一样,感到过压力,有过心理负担,也有过自责。

她曾这样问过“空谷”:“我也是女人,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对不起你妻子?都是女人啊。”

“空谷”轻轻地刮了一下朱蘅的鼻子,说:“傻子,你不必为这个操心,我早就没了家室……”

“真的吗?到底是怎么回事?能给我说说吗?”

“傻子,我在你面前说过假话吗?你看我的穿戴像是有妻子的人吗?往事我不想提,你也别问。”他歪着脑袋苦笑着说,眼里闪过一丝忧伤。

朱蘅想也许是她的话勾起了他某段心疼的记忆,这让她有些内疚,这是个让人心疼的男人啊。她便不再提这事了,她想要自己把所有的压力承担起来,他的,自己的。不过他的话还是让朱蘅心理上的负担减轻了许多,起码她没有破坏谁的家庭,也不会有哪个女人找上门来和她理论,她爱的是个单身男人。

以后的日子里有了空闲她就会想他,就会与他相约去某个地方喝茶,或者开房,或者到郊外泡在旷野里,每次都是到半夜才回家。现在她已经不再需要老公那冷冰冰的短信了,她有了自己的温暖,有了可以依偎的肩膀,那是每个女人都需要的。即便是没有空闲,她与他相互问候的短信也不断。一般字数不多,几个字“你还好吗?”或者“别太辛苦了。”甚至就两个字“晚安”。虽说字不多,但那蕴含在内心的情感是心照不宣的,偶尔的时候字数会很多,像一封长长的家书,缠缠绵绵的。女人对爱情的投入往往是没有保留的,朱蘅差点就把自己的真实姓名和工作单位告诉他了。朱蘅说:“咱俩别再捉迷藏了好吧,我要把我的全部都告诉你,都袒露出来,我对你是真心的,不想再对你有啥保留……”

“空谷”用一个指头按住了朱蘅的唇,他说:“别,别坏了规矩哦,因为我不想告诉你我是做什么的,我不愿意告诉你的最好你都别问……”

从那以后朱蘅便不再问那么多了,她想她也该遵守网络的规矩吧,在网络上大家都是平等的。那次到“旅人之家”,她也是一句都没问,她知道他是个可靠的人。

朱蘅再次到“旅人之家”时,还是那个光头老板迎出门的,看见朱蘅他就问:“是午休还是打牌?”

朱蘅笑了:“我一个人和谁打牌?”

老板很会揽生意,赶紧说:“午休啊,午休好午休好,我这里最合适午休了,很安静的,晚上打牌的就多了点。”

朱蘅说:“不好意思,我也不是午休的,想跟你打听个人。”

老板很困惑的样子,“打听人?到我这儿?”

“我来过你这儿,和一个高个子,平头的中年人,在你这儿开了个房间谈事,有印象吧?”

老板缓缓地点了点头,但朱蘅还是看出来那头点得有些勉强,额头上的汗珠一闪一闪的。

朱蘅说:“我就是来打听那个人的,你们应该很熟的,他,小平头,肩膀宽宽的,一米八零以上。”

“知道了知道了,你说的是他呀,来这里打过几次牌,每次都要我搞几个小菜,还要喝点黄酒,蛮和气的一个人。”

“最近见他没有?”

老板额头上的汗珠好像更晶莹了,他摇摇头,说:“最近没来过,他呀,他是老黄的朋友。”

“老黄?老黄是干什么的?”

“老黄——老黄嘛,老黄是个……不过他已经走人了,出车祸死掉了,挺惨的。”老板挠着头皮,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朱蘅没想到在“旅人之家”她依然是一无所获,再回到车上的时候,上班的时间就到了。朱蘅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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