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团长归来（精修版）

学生时我满怀热血，弃学从军参加了抗日救亡的战争。但经过长达几年败战；和延绵几乎半个中国的溃逃后。我早已失去当年的激情，我和一群和我一样的溃兵，选择在一个叫做禅达的地方，准备就这样在这里慢慢死去。

几个月前，原本已经对一切已经无望的我们，被告知了希望。“我们将装备最新进的美式装备去向日军讨回，我们曾经失去的东西。不用再去惧怕日军那相比起来落后的武器。”这让无疑就象是在一堆早已经干燥到，就快腐烂的柴堆里点了一把火，我们燃烧着、我们从没有这么兴奋的燃烧着。

被要求几乎光着屁股座飞机上战场的我们，在飞机上就已渡过了，中国远征军第一次出征缅甸到溃败撤退的转折。

就在我们以为就要这样葬送在异国的缅甸时，一个我今生最重要的人出现了，是他教会了我、怎么用仅有的一条中国裤叉子去干死日军。并且成功的把我们从缅甸又带回了禅达。

回国后他这个冒名顶替的伪团座，被他口口声声说已经战死的人，正式任命为我们的团座，早已在缅甸和他结下深厚友情的我们，从此也再也无法分开。

三十八天前，同样是当年许若给什么、什么样的武器，却最终让我们用裤叉子去杀敌的人，告诉我们。“你们先上去，两天、两天、我必率部前来。”结果我们一百多人，在几千敌人的老窝里，这一扛就是三十八天。打到最后才剩八人时，我们早已弹尽粮绝，我紧靠在一起准备集体自杀时，早已不再敢去幻想的援军，那个说自己俩天必到的援军。终于出现了。我们应该感激吗？感激他把我们卖了以后又来拯救我们？

而这个两度欺骗我们，让我们身处险境的人就是我们的师座“虞啸卿”，我们团长“死啦死啦”的至友。

我和不辣挣扎着、互相搀扶着；跟在死啦死啦身后、艰难地挪向洞口。两个只有一口气的残废各自拐着腿走向光明。

死啦死啦这狗日的就是个妖怪；他现在竟然已经恢复十分五六了、竟然还能扯着嗓子喊“兄弟走了！我带你们回家！”

我分明看见他喊上这一嗓子后身体的颤抖。虽然只是背影，但我可以想象此时他肯定已是泪流满面。整整一个团几乎全交代在这里了，活下来的不过才八个人。

身后传来一声“瘪犊子玩意，别动老子的枪！”转头看去，又是迷龙这位爷。

如果死啦死啦算是妖怪，那他就是妖怪的祖宗！这位爷左肩膀扛着全民协助，右手竟然还抓着他那把早已经没子弹的重机枪屁股，正在和拿着枪身另一头的咪西咪西较劲。

这枪确实有点价值。那可是他在出发前在全师专选的，现在他当然也想把这把枪扛回去。

身为敢死队长的迷龙，竟然完好无损，痕都没多个。严重渎职的敢死队长，他他妈的副射手三十八天里倒了没九个也有八个了。可他老哥倒好，好像只是瘦了一点。

“师座已经派出两个工兵营把桥架好了。现在师座和几位首长，正在桥上等你们，他希望你是第一个过桥的人。”眯西眯西又一次走到死啦死啦身旁重复道。

死啦死啦转头看了看桥的方向。在那里，虞啸卿和一干大员们正等候着。大员们是坐着的，唯独虞啸卿一个人站在那里，把自己挺着像一杆枪一样。

他身后是一干特务营的人、他们也极力眺望着我们。但是想来因为应该是久久都没有看到张力宪和于书光、这让他们很烦操。

调整好视力的迷龙“干啥玩意！娘的这么大阵势、这些人也就站军姿这点有用。烦了你这辈子也不会站的比他们标准。”

我回了迷龙个为什么带上我的表情。

不辣：还有我哦，我现在腿也伤了以后我们团里就有两个瘸子了。

不辣还是那样的乐观，反复天下的事就没有他能放在心上的，如果一定要有的话、那只可能是我们这帮兄弟了，因为我也是这样想的。

死啦死啦看了看桥上的人，暴跳着道“不去、老子不过去、老子饿３８天、没力气了。”

死啦死啦应该是不想再多看一眼、桥上的人、转身急步走想洞内。

抬脚猛力踹开、我们上次空投抢回来的一箱毫无用处的乒乓球，伸手大把大把的向自己衣服内大把大把塞着乒乓球、直到把自己搞的象唐基一样臃肿。

吃了两人份口粮才恢复力气的、啊译“那个，团长你这样有损型象啊，边说边也自己大把塞着乒乓球。”

衣服内塞满乒乓球的死啦死啦“弟兄们、愿意跟我走的也都快来带上一点吧、有用。”

我们都上去了、我们都在塞、虽然我们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死啦死啦做什么我们都会跟着、经历了这魔鬼般的３８天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反复成了自己的一部分、我不想再失去他们、因为我失去的已经太多了。

以前一起吃猪肉憝粉条的兄弟现在还剩几个？我们都是生死兄弟、如果可能我们多希望大家能永远再一起、我们一直相信。我们是承受着死去的兄弟的意志而活下来的、只是我们承受的好象也太多了点。

几个全身臃肿的人、再拒绝了担架后、全力冲下山、全身衣服破烂糟塌、在阳光下我们就象反复刚从地狱逃出来的鬼魂。我们跟着死了死了冲向了江边、但我们冲向的不是虞啸卿的方向。

死啦死啦扑通一下跳进了江里、我也跟着跳了进去。就算是死、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跟着眼前这个身影。身后传来几声落水声。烂人们都下水了。

迷龙放下一路和董刀扛着来到江边的全民协助“赖皮狗你自己走桥吧、不用再继续跟着我们了、你的人都在桥上等你呢。”

说完话后迷龙、甩掉肩上好不容易抢到的枪、嘴里叫着“死啦死啦你个狗日的吃货、我就知道你早晚会把我们带死、我真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整死你”同样也跳下水。

一个人孤独的趴在江边的全民协助“哦ＮＯ上帝啊救救这帮疯子吧，他们这是在自杀。”

全民协助嘴里喊着、叫着自己信奉的上帝、双手用力撑起虚弱的身体来到水边也跟着跳了下来。

（老外都知道什么叫义气，可惜我们中国也太多人不懂，一个若大的中国丢了半个这也是原因之一。）

我们完全是顺着水飘着、因为水流会把我们安全冲到对岸。死啦死啦下水的地方、是全岸最浅的显然这老哥没有晕头，在飘到江中心时这狗日的又疯了！只见他突然转向、两手拼命的用力朝回游、嘴里还念叨着“转向你们这帮狗日的、老子只是下来洗个澡你们跟着干什么。”

感觉自己被耍了的、迷龙“老子现在就整死你”全力冲向死啦死啦。

团长的死忠董刀、哪里会容许迷龙真弄到死啦死啦。

练武的他此时自然不会输给只会在水里瞎扑腾、抱这石头过江的迷龙，也快速朝死啦死啦冲去。

我不知道到在山上跑到骡子什么时候习过水性。水中云南骡子和东北大熊扭在了一起、刚刚出了鬼门关这两个又搞上了，精力方面真的是不错。

死啦死啦终于上岸了，先上岸的我和不辣上去就是一脚、把这狗日的踹翻在地，全民协助竟然也趁死啦死啦屁股对着自己的机会、上前补了一下。

拖着虚弱的身体陪着一个疯子、还被耍、没人会高兴。

上岸后就趴在地上，恢复体力的啊译：烦了，殴打长官是要坐牢的。

几乎用玩身体所有力气踹出有脚，双手扶着膝盖的我：你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揍、你也是长官、我不建议多坐几天。

啊译：你······

好像事发生一样站起来的死啦死啦“走了走了、都归队了、水里的俩娘们、要不要我等你们啊？”说完转身就大步的向桥走去。

他说的是还在水扭打的董刀和迷龙。

虞啸卿、今天很有耐心他一直在静静等我们、当然也目睹了刚才那一通闹剧。

表情如死水一般的虞啸卿：怎么不游着回去。

一脸含冤表情的死啦死啦：师座、误会啊、冤枉啊、我３８天没洗澡了、身上的味不大好、怕腥了师座、所以去洗了个澡。

“兄弟们辛苦了、诸位真可谓党国之表率！有你们真是虞师之荣！”

说话的是唐基，现在他正亲热握着死啦死啦的手。他及时出现打破了，两人的尴尬。真不愧是个老狐狸。

死啦死啦朝我猛挤着眼睛、示意让我看不辣的脚。

我心领神会、踩了身边啊译一脚、轻声提醒道“不辣、不辣”

啊译会意、马上用上自己的老把戏“唐副师坐啊”直接就是带着哭腔。

爱装老好人的唐基：莫哭了、莫哭了、心里有什么事就说嘛、不要难过、你们可是英雄！

（这种事，还是交给啊译最合适。）

“报告、唐副师坐、我们团的兄弟几呼全死在山上了，现在就剩我们几个了、不辣腿又那么严重、不知道还能不能活过今天。”说完啊译继续哭，不知道到底是装的还是真哭。

唐基很显然不知道不辣是谁，四下观望着。

我连忙指着被董刀和迷龙架着的不辣“他是不辣、他是不辣”

在看到不辣、确实看起来快要烂掉的腿后；唐基“快！快！送他去联合医院、他是英雄应该要最好的照顾、享受军官待遇。”

立刻就有几个人上前从董刀和迷龙身上接过、在听到提起自己的脚就装昏的不辣。

心情有所好转的虞啸卿：把他们全部送到医院去检查、我不希望他们再有人在下山后死去。

然后又指着死啦死啦道：你留下一会、我先带你去见下几位首长、一会我亲自送你过去。

唐基很着急，他怕死啦死啦把虞啸卿的头功抢了。上前面、阻止道“龙团长身体不适、还是早去检查的好，这是锁碎之事交给鄙人就可以了。

死啦死啦也不喜欢这种场合、极力道：虞师座、我是个粗人一见大员就头疼、怕说错话得罪了人、那就麻烦了。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像师坐一样仁慈的。

虞啸卿：你···

显然这个仁慈刺激了虞啸卿。

脸色一下变的铁青的虞啸卿：滚、要不是虞某如今有愧于你、老子现在就枪毙了你。

得到大赦的死啦死啦，边朝我们乘坐的卡车跑来、边道“谢谢师座不杀之恩、谢谢师座不杀之恩”

坐上卡车我们向是禅达驶去。禅达我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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