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栖兰山雨   |  字数:4325  |  更新时间:2012-09-11 06:48:59  |  分类:

都市小说

苏晓晓正在喝饮料,远远见傅一鸣挎着包雄纠纠气昂昂地迎面而来,这范儿也太不适合他那张娇媚的脸蛋了。

傅一鸣坐下来,苏晓晓死死的盯着他看了十几秒,傅一鸣小脸红扑扑的,兴奋的说道:“哎,宝贝儿,你刚才都不知道我有多英勇!”

“你————怎么英勇了?!”苏晓晓一向认为英勇这辈子是跟傅一鸣搭不上边。

“我把工作给辞了!”傅一鸣细脖一伸,豪气冲天。

苏晓晓眉毛跳了两跳,再仔细观察他的脸,倒不像是骗人的,于里她又问:“你怎么突然就想通了?你不是说为了高薪,一切都可以忍吗?!”

“不能忍了,再忍下去的话我就要提早去见上帝了,到时候,人在天堂,钱在银行!太不值当了。”傅一鸣摇头,苏晓晓笑眯眯:“到时候是人在天堂,钱在我手上,嘿嘿。”

“还能笑说明你没事了?”他敲她的头,语气顿时温柔,“刚什么事儿呢,哭成那样子,你跟唐逸新离婚我都没见你哭。”

“哎,破事儿了,不值得提。”她把前面的鸡翅推过去,道:“来来来,从今天开始,你就正式汇入失业大军的滚滚洪流中,这对鸡翅就免费请你吃啦,以后咱俩比翼双飞!”

“小气劲儿。”傅一鸣白了她一眼,说道:“晚上请你去吃大餐!”

“好,那我要吃韩国烤肉!”苏晓晓典型的无肉不欢。

“就这么点出息。”傅一鸣笑笑,那股温柔的劲儿,苏晓晓忍不住为他心荡神萦,调笑道:“一鸣啊,你为什么就不喜欢我呀!”

傅一鸣横了她一眼,摸一把她的脸,笑嘻嘻道:“我喜欢你呀,我最喜欢你了。”

她摸着双臂佯装哆嗦,傅一鸣嘿嘿一笑,细长的眼睛微微往上挑,张开双臂,道:“宝贝儿,来来,要是觉得冷就扑过来吧,我这宽阔的胸膛免费借你啦。”

“得瑟!”苏晓晓笑骂。

傅一鸣似乎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问她:“对了,你之前说你擦伤了,擦伤哪儿呢?来给我瞧瞧。”

苏晓晓白了他一眼,继续吃薯条,傅一鸣不依,道:“快讲你擦伤哪里了,还有啊,你都有伤口哪里能吃这些个东西,不能吃不能吃。”言罢,抢下她手里的东西,苏晓晓有种阻她吃睡如伤她父母的不成文规则,一把抢回来,不耐烦的凶他:“小伤口,这些根本不影响,再说了,医生也只是说不要辛辣和海鲜这些东西,又没说薯条鸡翅吃不得。”

傅一鸣无奈抚额,末了才轻描淡发的说道:“晚上烤肉就取消了。”

“!”苏晓晓以眼杀人:“我就猜个你这个小气包包会这样,看,变卦了吧,就不能信你。”

傅一鸣背往后靠了靠,轻轻闭上眼睛,苏晓晓凑近去,道:“喂,你很累吗?”

他闭着眼都能嗅她小兽般生气勃勃的气息,不禁微微一笑,苏晓晓就近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微动,像两只小小地天鹅一样憩息在眼睛上面,真妖媚呐,苏晓晓内心腹诽。

她始终觉得傅一鸣太符合小受的形象了,柔柔弱弱,即使他身材绝不像四两田鸡那般,反而颀长挺拔,无论正侧面来看,都绝对不比唐逸新差一厘半毫。

但他整个人散发出极其阴柔的气息,也说话都向来轻声细语,连她身为正牌女人见到他都自惭形秽。

苏晓晓又坐定下来,问他:“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呢?”

他停了一会儿才回话,依然是闭着眼睛,苏晓晓留意到旁边的几个扎堆的女孩子的眼光一直朝他这边望,忍不住暗暗骂道,祸水祸水。

“我想很休息一段时间吧,接下来再看吧,如果可以的话,自己成立一个工作室。”他说这话实在漫不经心,但苏晓晓却上了心,拍掌道:“好呀,开公司自己当老板!不用再被人奴隶了,多好,那你开公司要不就请我当秘书吧。”

傅一鸣嗤了一声就笑开,眼开眼睛看她,“宝贝儿,要不请你当老板娘,你乐意不乐意?”

苏晓晓正色道:“恩,这个也是可以的。不过,哎呀,我耐不住寂寞的……”

傅一鸣伸出青葱似的手指刮她的鼻子,状若严肃:“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能?”

苏晓晓闻言大笑,笑声令隔壁几桌的人纷纷侧目,她稍稍收敛笑意,拍拍傅一鸣的肩,道:“一鸣,我觉得唐逸新还是蛮适合你的!”

“……”

晚上还是没有去吃烤肉,傅一鸣坚持等她伤口好了再去,苏晓晓好一番怨念,一回去索性就钻入被窝睡觉,连衣服都没换,她对傅一鸣一点避忌都没有,门也不关,傅一鸣一回头就收衣服,拖地,煮饭,等到一切忙完,苏晓晓早就睡得昏天暗地。

傅一鸣提着拖把进了她房间,看到她屋子里的陈设就头大如斗,苏晓晓也不知道是不是累极了,发出轻微的鼾声,傅一鸣扭着细腰小碎步走过去,她夹着棉被,头一半陷在枕头里,昏黄细碎的光芒打在她的脸上,可以清楚看到她下眼窝一层的黑眼圈,傅一鸣摇头,见她床头堆着杂志,轻手轻脚的收拾起来,收拾到一半,他一眼瞥看她的手机屏幕一闪一闪的发亮,她将手机调了振动,傅一鸣一看是唐逸新的电话,她睡得正好,这个时候要胆敢吵醒她,他可以保证这一晚上他别想有安宁的日子过。

傅一鸣想了想,还是把手机带出外面。

哪里料到唐逸新竟然锲而不舍一遍又一遍的重播,傅一鸣心想,也许该有什么急事,犹豫几分才接起来。

那一头,唐逸新一听到傅一鸣,脸色一沉:“怎么是你?”

“宝……晓晓她睡着了,有什么事吗?”傅一鸣在唐逸新向来客气疏离。

“让她接电话。”唐逸新语声冷若寒霜。

傅一鸣无来由的反感,“她在睡觉,她今天一天累了,让她好好睡一着,明儿早我让她给你回个电话。”

唐逸新冷哼,“傅一鸣,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你以为我同她离了婚你就有机会了吗?”

傅一鸣正在画设计图,执笔的手顿了顿,缓了一会儿才在上面无意识的乱涂鸦,似乎在斟酌着该用什么样的反击?

唐逸新继续说道:“晓晓小孩子心性,玩够闹够了自然会回来,你还是别抱希望了。”

言毕挂断电话,傅一鸣放下电话,继续低头画图纸。

10、

那头的唐逸新闻言脸色骤变,暗沉沉的似暴雨前的天,内心闷雷不断,苏晓晓心知唐逸新一向不妥傅一鸣,偏偏他在这个时候还说这样的话,也不成心坏了事情?

她朝着傅一鸣使使眼色,傅一鸣拎着她的内裤在她面前晃了几晃,她一张脸涨成猪肝色,活该他刚才被玻璃渣扎到手,早知道就该扎到嘴!这个祸害。

唐逸新反常的安静,苏晓晓见他无话,心知也许他是无所谓的,只道:“那个……先这样了,晚安。”

唐逸新淡淡的哦了一声,便已掐断电话,苏晓晓拍拍胸脯,一股的惊魂未定,却见傅一鸣一付不以为然的样子,她忍不住一个枕头过去:“傅一鸣你这个乌鸦嘴,平白没事的冒出那句话做什么!你来搅局的是不是?”

傅一鸣提起她的大红底裤,貌似无辜:“是掉色的嘛,你看把这白色T恤给染成什么样了,我还得去漂白水去漂!”

“你脑袋进了染缸还差不多哩。”她忿忿地训斥他,傅一鸣一点儿都不恼,只道:“唐逸新也忒亏待你了吧,你好歹也是唐家太太,怎地这底底质量如此之差呀……”

苏晓晓记起那底裤其实是之前有一次她同唐逸新闹架,自己跑出去外面逛街,许是逛腻味儿那些所谓的名装店,她反而很怀念以前在不知名的小名买东西的日子,虽然很便宜,但起码那时候吃的、用的全花自己的钱,用得踏实自在,更不用看人脸色。

买回来洗晾了之后倒是一次也没有穿,同他离婚之后她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回来,倒是记得把这条底裤带了过来,也许是心底那股硬气,这是她的东西,真真正正属于她的东西。

当然,这褪色也是预料之外的……苏晓晓摇头,现下的生意可能真是不好做的……以前跟同事一起,他们常动辄念叨‘揾食艰难’也不是假的。

她从他的手里抢过内裤,一把就扔进垃圾桶,“你一老爷们怎就那么喜欢摆弄女人内裤呀,也不嫌晦气什么的!”从前唐逸新就不肯的,洗衣服这种事情固然用他不到,但就连拣他都是不乐意的,两人从前在一起,难免也有激情似火的时刻,常常是衣裤丢到一地都是,最后倒好,她被弄得半死第二天还不得自己去拾回来。

所以说,傅一鸣绝对是奇葩,倒真是符合上海男人的小脾性。

傅一鸣听她这样不满的碎念难免神色一怔,但也去得极快,一张娇美的脸蛋笑容婉转,眸底似蕴着绵绵情意,看得苏晓晓心底发麻,不由的念道:“你不是发情期了吧?”

他哧得笑出声,十指尖尖去点她的额头,故意压低声音:“我要是发情期,你可得小心着点。”

苏晓晓并不以为意,大咧咧的笑了一笑,一眼看到他手上的小创可贴居然掉了,便道:“刚刚不是贴了防水的创可贴吗?怎地不见了?”

傅一鸣看也不看一眼,仿佛与他毫无关系,道:“不见就不见了。”

苏晓晓想着是小伤,也不去多在意,心里仍然计议着明天跟唐逸新见面的事儿。

傅一鸣晾完衣服就又像只猴子似的窜进她屋子,她正在啃风蒙古的风干牛肉,那还是傅一鸣托同事从内蒙古带回来的,统共十斤,全给她塞了冰箱。

她吃东西从来不顾忌,傅一鸣觉得这牛肉干对伤口也无多大影响,便也不拦着,只挤着她坐了下去,她屋内有个小小的仙人掌沙发,两人挤在那里,看着倒是很登对的情侣。

傅一鸣问她:“刚不是不饿吗?”

苏晓晓点头:“这个不管饱,就打发时间。”他静默好一会儿,才问她:“确定你爸妈要来了吗?”

“是呀,看俩老头那架势是非来不可了。”幸好唐逸新已经答应陪她做一场‘夫妻’,否则她真是头大。

傅一鸣低眸,若有所思,苏晓晓又道:“你猜刚唐逸新找我说了什么?”

他微木然:“不知道。”声音显得冷硬,倒也没了录常时的娇柔婉转。

苏晓晓用力的咬了一口牛肉,嘿嘿笑道:“他答应我,下周我爸妈来的时候配合我演假夫妻。”

“哦。”傅一鸣无精打采,苏晓晓用肘子捅了他一下,“怎么了,你不替我开心开心?”

傅一鸣似笑非笑:“你俩要复婚的话,那我替你开心开心?”

苏晓晓头如拨浪鼓,口气异常坚决:“绝不可能。”

“言之过早。”傅一鸣意味深长,苏晓晓也懒得理他,空气间突然静默,她披散着头发,发间的清香细细,跟衣服的香味相同,她一直都用那款香水,认识她这些年,从未变过,苏晓晓什么都不拘,却看香水。

如同她自己说的,身上有喜欢的香味自己闻着都欣然。

傅一鸣跟她一起时间长了,总会沾染到一些香气,如同张爱玲说的一样,身上的香气经久不散。

她吃着似又记起了什么,骨碌就下了沙发,也鞋都也不穿,只赤着脚跑到床头边去拿自己的手袋,从里面翻出一张彩票,而后自己在那里念叨,“好像是今天开奖,查看看,中奖没?”

说完就又开了电脑,傅一鸣跟着站起身,替她把收拾了沙发上一些细碎的牛肉渣,望了她一眼,她背对着他,双脚盘起来坐在椅子上,她的身量实在是小,出在外面别人都总以为她是学校的学生,她听得能开心上半天。

傅一鸣眸光微黯,低道:“晚安。”默默离开,苏晓晓浑不知他已离了房间,她素来神经大条,对傅一鸣总抱着对待好姐妹的态度,更不可能去留意他有何异常,只顾着在网上核对中奖号码。

傅一鸣进了自己的房间,两人的房里各有一间浴室,他神不思属,进去的时候随手掩了门,便进了浴室冲洗。

才刚刚除尽衣裤,蓦得听到外面一声尖叫声,傅一鸣心里一紧,才前脚迈出浴室门,卧室的门霍然一开,苏晓晓像小旋风似的卷过来,堪堪撞见他不着寸褛的身子。

她似是没有反映过来,呆愣着看了几秒,才啊啊啊啊的尖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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