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作者:盛文林   |  字数:2269  |  更新时间:2012-08-20 17:05:18  |  分类:

文学名著

第8章耶尔马克命丧西伯利亚之旅

16世纪初,俄国民间流传着一个有关东方未知世界的故事:在一个起自大海又落于大海的广阔地方,有一座延伸到海湾又耸入云霄的高山。在这座大山上常常能听到恐怖的叫喊声和奇怪的说话声。山上还有一个小窗口,从窗口里传出来各种说话声,但是谁也听不懂说的是什么。有时,从小窗口中会探出一些头发很长的人来,他们指着铁器,挥动着手,哇哇叫着,意思是想要这些铁器。如果谁给他们一些铁刀或铁斧,他们就会丢出一大捆珍贵的兽皮作为交换物……

这个故事提到的“一个起自大海又落于大海的广阔地方”,就是被称为“黑暗之国”的西伯利亚。“一座延伸到海湾又耸入云霄的高山”,是指隔开欧亚大陆的乌拉尔山脉。在俄语中,西伯利亚还有一个名字,叫“希密露”,意思是“充满财富和希望的未知蛮荒之地”。

那时,很少有人从西面翻过乌拉尔山脉并越过被称为“世界最荒凉地域”的希密露。因为想要从希密露前往东方中国,要经过更多的荒野和无数的高山,没有人知道到底要走多远,途中会遇到什么事。“希密露”在引诱着人们,然而,高山荒野又使前往的人望而却步。

1579年夏天一个黄昏时分,几百名衣衫褴褛、神色仓皇的人,逃进了设在靠近乌拉尔山西侧的俄国大富商马奇西穆的皮货交换站。马奇西穆一看这群人的装束打扮和容颜举止,就知道他们是富有传奇色彩的哥萨克人。

由于哥萨克人常常打劫商队,俄国沙皇伊凡四世极为恼怒。他下了一道命令:“各地官兵倾力围剿哥萨克,一经拿获,立即就地砍头!”

于是,在强大俄军的追击下,哥萨克人被迫逃往乌拉尔山区。他们涌进了马奇西穆的商站。马奇西穆一直在乌拉尔山区从事开矿、制盐和毛皮贸易,深得伊凡四世的信任。伊凡四世给他颁发了特许状,允许他自行招募军队,向被蒙古人控制的东方扩展。哥萨克人的到来,对马奇西穆来说,真是天赐的良机。他清楚地知道:想要把凶猛强大的蒙古人逐出希密露,除了剽悍蛮横、不怕死的哥萨克人外,其他人没有这个能耐。所以马奇西穆答应了哥萨克人的避难要求,并对他们说:“我答应你们是有条件的,那就是要你们翻过乌拉尔山,进入希密露,把蒙古人从那里赶走。”

爱好冒险的哥萨克人不假思索地立即应允了。1581年,耶尔马克率领500名哥萨克人和马奇西穆调配给他的300名士兵,向东方远征。他们来到了欧洲与亚洲的分界岭——乌拉尔山。这是一座终年冰雪封冻的大雪山,山上有许多看不见的大雪坑,它们的表面被冰雪覆盖,人一踏上去,连哼一声都来不及,便陷入深深的雪坑中,再也无法爬出来了。他们付出了很大代价,牺牲了许多生命,终于越过了乌拉尔山,进入辽阔的雪地草原,向西伯利亚汗国的首都西伯利亚城逼近。

西伯利亚汗国的首领古楚姆听说从乌拉尔山上下来了一批从俄国来的哥萨克人,极为恐慌。因为当地人传说哥萨克个个都是“有眼看不到、刀枪不入和长着翅膀”的人。古楚姆在土拉河两岸布下了许多伏兵。

不久,哥萨克的“海鸥”船队出现了。这时,岸边的弓箭手一声呐喊,万箭如雨般一齐射向船队。可是怪事发生了:这些哥萨克人似乎真是刀枪不入,被利箭射中后,居然没有倒下!古楚姆近前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船上的“人”都是套着哥萨克人衣服的稻草人!正当古楚姆大叫上当之际,耶尔马克率队绕过了蒙古兵的埋伏圈,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背面,杀得蒙古兵丢盔弃甲,横尸遍野。

首战告捷,哥萨克人大为兴奋。他们从蒙古兵那里缴获了许多财物,战利品堆积如山。耶尔马克命令把拿不走的宝物深埋在地下,待到将来回国时再挖出来带走。

1581年10月,古楚姆抵挡不住哥萨克人的猛烈攻击逃出了西伯利亚城。耶尔马克带着几百名全副武装的哥萨克士兵神采飞扬地开进了西伯利亚城。西伯利亚城建在陡峭的西伯利亚河岸上,左右两旁筑有高大、坚固的城墙堡垒,城内有一个广场,广场周围的房屋都已经在战火中焚毁了。城外是无边无际的平原。

这就是传说中的希密露!耶尔马克激动地跳下马背,取出一个盛装烈酒的皮囊,一边扭动身子,一边大口大口地狂饮起来。刹那间,哥萨克士兵也跟着痛钦狂舞。粗犷的歌声回荡在西伯利亚大地上空。

为了防止古楚姆组军反击,几个月后,耶尔马克派遣使者前往莫斯科报告战绩和请求增兵。使者乘着狗拉雪橇,穿过了一条称为“狼路”的森林小道,再次翻过大雪封冻的乌拉尔山,回到了莫斯科。

伊凡四世被这个惊人的消息震动了。他马上给耶尔马克写了一封嘉勉信,赦免了他过去所有的罪行,答应立即调派援兵,并任命他为驻西伯利亚城的特使,还赏赐给耶尔马克一副黄铜镶边、刻有双头鹰的锁子铠甲。耶尔马克得到了这些赏赐,大喜过望。日后,他穿着这沉重的锁子铠甲东征西讨。

1584年8月,一个下着滂沱大雨的漆黑夜晚,复仇之心未泯的古楚姆率兵悄悄包围了耶尔马克的营地。他们趁黑摸进了哥萨克人的帐篷,扑上去狠狠地扼住熟睡中的哥萨克人的咽喉。在一片混乱中,耶尔马克逃出了营地,越过一大片齐腰深的野草丛林,逃到了一个河边船埠旁。在茫茫夜色中,耶尔马克发现埠边停着一只舢舨。他喜出望外,心想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于是他便向小舢舨奋力跳去,却不料失足落水,穿在身上的沉重的锁子铠甲使他无法游水而沉入河底。几天后,在额尔齐斯河的下游,有一个渔民发现了一具尸体。渔民根据死者的脸形和穿着,认出他就是哥萨克人的首领耶尔马克。

古楚姆收复了西伯利亚城。耶尔马克率领的哥萨克人在西伯利亚探险的过程中,记载下了许多有关西伯利亚的地理水文情况,并在地图上较详细地绘制出了西伯利亚的山脉、河流、森林、草原、村庄和城堡,还有许多奇形怪状的动物、植物,这对世人了解西伯利亚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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