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章
作者:盛文林   |  字数:2559  |  更新时间:2012-08-20 17:04:02  |  分类:

文学名著

第17章“人猿”家庭作客

这事发生在50年前,现在80岁的贝特,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那年,30岁的瑞典人贝特告别双亲,只身来到了加拿大。在从事伐木工作一年后,他选择了一处旧金矿作为休息的场所。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神秘的萨斯克伐奇

白人去挖金子,再也没有回来。船桨搅乱了镜子般平静的河面,小艇悄悄地滑行在一片神秘的水域中,贝特雇佣的那位印第安老向导兼翻译,神情紧张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这儿就是旧金矿。”印第安老人向贝特介绍道。

长着一头金黄头发的贝特样子很讨人喜欢。印第安人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开了,“有个白人来胆金矿挖金子,最后再也没有回来。

“我想,是萨斯克伐奇干的。”老人考虑了一下又补充道。

“谁是萨斯克伐奇?”贝特漫不经心地问道,目光不离水面。

老印第安人回答不出,只说道:“他们比我们低等。”

听到这儿,贝特来了兴趣。老人顿了顿,说道:“有些事你还不明白,萨斯克伐奇是魔鬼!”于是,印第安人绘声绘色地叙述魔鬼的样子。

“我猜想,”贝特打着手势说:“这一定是大猩猩,可它们生活在非洲,怎么会到这里来?”

“猩猩?埃普!埃普峡谷,”印第安人点头道:“正是猩猩峡谷。那白人正是在那儿失踪的,那儿肯定有萨斯克伐奇。”

“神话,简直神话。”贝特脱口而出,并解释这个词的意思。

印第安人默然,很久未说一句话。

贝特挺直胸膛,伸了伸腰,警觉地望了望陡峭的对岸,说:“两星期后再来接我。”

半夜里的不速之客,他想不出是谁干的。

贝特来到淘金者发掘过的废金矿,在这儿既能淘金又能休息,真是一举两得。一天,他打到一头鹿。于是,他就在小溪旁架起锅灶,燃起篝火。他在一棵粗大的树上,挂起了斗篷和厚毛衣,又在一个不大的树洞里放上用洗净的木盘子盛放的食品,一切完毕后,他就在附近散步。

平静的六天一晃过去了,第七天清晨,他从睡袋中钻出来,想从树枝上取下裤子,一看周围的情景不禁傻了眼:原先成捆堆放的树枝散落一地,昨晚摆得整整齐齐的咖啡、焖猪肉罐头和两盒鼻烟被弄得乱七八糟,生过篝火的地方一片狼藉。

事情明摆着,夜里有“客人”来过了。贝特猜想是豪猪所为。但豪猪不可能把他压在睡袋下的皮鞋和装满子弹的毛瑟式步枪弄到外面来,特别是挂在离地很高的盛有零碎杂物的背囊,任何四足动物都够不着。

第二天晚上,贝特还像平时睡得那么死,醒来他看到了更可怕的现象:东西撒了满地,裤子还留在唬人的草人上,但反面朝外。

他向下走到空气清凉的溪边,在刺骨的高山急流中他早就在石头上绑好了吃剩的鹿肉。但此时他很难相信自己的眼睛:无论是鹿肉,还是绳子,甚至于石头都不翼而飞了。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是谁干的。

回到营地,贝特检查了一下背囊里的东西,不料里边什么也不缺。谁是晚上的不速之客?熊?不,熊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装在小包里的西洋李子只少了一半,石头地上什么足迹也没留下。真的,什么足迹也没有,只在砂地上留下几个压痕,这压痕很像北美印第安人鹿皮靴印出的印子。是寻找金子的印第安人吗?为什么压痕那么少?

贝特可不信这邪,他不肯搬“家”。因为这是最理想的宿营地:有溪水,大树像屋顶一样遮风避雨,北面是高岗组成的“墙”。

贝特梦中被俘,他觉得魔鬼并不那么可怕。

突然变天了,天空布满乌云,雾气潜入帐篷,钻进睡袋。贝特藏好罐头,再把步枪藏入睡袋。他把猎刀插入新皮鞘中。他决心晚上不睡,看看究竟是谁在夜间闯入帐篷。他穿上裤子和短外衣,然后把睡袋展宽,塞满零碎的物品,一切准备就绪。第一滴雨水落在他的前额上,他冷不丁打了一个寒战,抽紧了睡袋的带子,蒙上衣服,把刀子伸向外边。“千万别睡着!”他告诫自己。可不多久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一阵猛烈的振动把他摇醒,他发现自己被吊在睡袋内移动。贝特弄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此时,他头脑完全清醒了,感到自己像在马背上,身体被周围的步枪枪身和铁罐头挤着,他肋间疼得难受,一切都在震荡着。

四周漆黑一片,他听到了那人的呼吸声,沉重而急促,是谁背着他?

难道真的是印第安人描述的高山巨人——野生多毛的灵长目动物“萨斯克伐奇”?贝特想把睡袋割破,悄悄掏出步枪。可背他的人马上觉察到了,把他牢牢钳住。幸好睡袋口前未完全封牢,还能勉强呼吸,这种呼吸是在黑暗中被人闷住的短促呼吸。他被自己的睡袋捆得浑身不能动弹,甚至不能挪动半分,脚也抽搐得十分厉害。

贝特捉摸着,背他的人肯定没有多大恶意,要不然早就打死他了。好在步枪还在他手里,他的心不由得安定了几分。背他的人这时大概也有些累了,清楚地听到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贝特感到自己着了地,他乘机在睡袋里动了动脚,然后转了一下身子。罐头在背囊中滚来滚去,他管不了这些,只是舒服地呼吸着。他觉得萨斯克伐奇,并不像印第安人讲的那么可怕。

雄人猿想放掉他,可“夫人”不同意,留下他干什么呢?

可是,那人又将他举起,睡袋猛地沿纵轴扭了180度。他感到了害怕,这才明白这是个可怕的对手。他像被吊在深渊上等人救援。睡袋砸在坚硬的泥地上,夹紧的袋口松开了,贝特像块没有生命的木头滚了出来,贪婪地吸着新鲜空气。他很想穿上靴子尽早复原,但腿抖得厉害,于是,他拼命按摩脚部。黎明前四周漆黑一片,他察觉到面前站着一个生物,但看不清是谁。呼吸声从很高的位置发出,可以推知那生物的个子比他高。贝特活动开手脚,穿上了靴子。这时他第一次面对面地看到了人猿,他就是多次光临营地的高个偷盗者。贝特鼓足勇气站起身来,咳嗽了一声,跟人猿打招呼,“喂。”

回答的却是含糊不清的嗜哝声,那声音很像火鸡叫。

年轻人跟着又问了一声,回答的还是沉默,人猿表情呆板地逼近他,贝特有机会仔细地观察面前的这个长着棕色长毛的小眼睛动物,看得出对方并不想打死自己,因此他没有轻举妄动。他把步枪横在睡袋上,坐上来仔细观看周围的一切:这是一个老印第安人称之为萨斯克伐奇的人猿家庭,共有4名成员,最高的2米多。

当周围变得明亮起来时,贝特发现“偷窃者”是一个老年雄性人猿。他是一家之长,不断向其他三个成员挥手,打着“哑语”,声音似从喉头出发。看得出人猿们讨论的对象是他自己,雄人猿想放掉贝特,但“夫人”不同意,争吵就发生了。另外两个年轻人猿长着与父母不同的斑驳毛皮,他们只将眼睛低低扫了贝特一眼,就再也不睬他了。人猿们讨论了半天,也没有谈出结果,很快就消失在石壁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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