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穿着黑色Ｔ恤和蓝牛仔裤的牧装好自己的行囊，坐在海边的岩石上等待着那个精灵。脚步声越来越近，牧侧过脸想看看是谁，看到时他都呆住了。

“原来，你也没死？”

黑发的少年两只手插在裤兜上，一个嘴角扬起，真心地笑了笑。

“你没死，我怎么能死呢？”说完两个人拥抱在一起，伴着早晨的海风，两个人都笑了，接着牧开始哭，“他们都死了，是吗？”

黑发少年把眼睛沉了下去，“不是还有你和我吗！”这位黑发少年叫陈风，与牧是亲密无间的伙伴，他们经常吃饭一起，打球一起，打架一起！与牧不同，他有一头黑发和黑色的眼睛，性格也很倔强，很少将感情外露。这场大水灾冲走了陈风的一家人，他没有想到以前的好兄弟牧也是幸存者，在陈风眼里，牧是他觉得这世上第一的好人。

牧向陈风说起精灵的事，陈风不觉得牧是在骗他，便与牧一起等待精灵的到来。终于，精灵出现了，还是以上次的方式，陈风“啊”的一声。精灵并不荒乱，他像是见过眼前这个黑发男孩。

“啊，我见过你，朋友，我的名字叫蓝，多指教！”蓝精灵说。

“原来你叫蓝，见了我倒不说，啊！”牧假装生起气来。

黑发的陈风让自己的心平静一些之后，说道“蓝，牧去了精灵之国，还会回来吗？”

“当然会，我们国家的发明很先进的，他可以随时回来！”

牧抢着说了一句“那叫上这个人，陈风，和我一起去不行吗？”说着指着陈风。

陈风却说：“不了，牧你忘了我还有个第二故乡吗？我要去那里，就这样吧，我等你回来！”

“可我好不容易知道你也在……”

“走了，拜拜，该说的都说了吧！像男人一样！”两兄弟都笑了。

在一旁看着的蓝显得有些兴奋，“我们走吧！”

就在一瞬间，牧和蓝来到精灵之国的大门，一束光从前方射进眼睛里。融为一体的蓝和牧，径直走向宏伟的灵宫大殿，只见前方有个人影慢慢浮现。看得清楚了，一个黄色长卷发，梳两个辫子，胸前扎着一个蝴蝶结，像花仙子一样穿着浅紫色蓬蓬裙，手里拿着一根奇怪的魔棒的小精灵前来迎接。

她的样子，把牧迷住了……

七

随着带魔棒精灵的指引，蓝和牧径直向大殿走去，街上的精灵带有议论的神情看着他们，牧还是蛮帅的，高高的鼻梁，浓浓的眉毛，是个单眼皮，很有男子气概。不过，对于精灵之国的民众来说，牧还是个异类，他们也从未见过人类。

带着魔棒的精灵名字叫珍珠，是灵王身边的助手，魔棒是灵王给她的发明，可以点石成金，另外，它还可以像电棍一样防色ｌａｎｇ……珍珠原本是一位平平凡凡的精灵，却淡妆浓抹总相宜，即使穿一身补丁衣服也出落得像个公主。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她饱读各种图书，不仅精通医学，还懂得管理和财政，作为人才，层层选拔，最后才成为灵王的助手。只是，珍珠至此还没有恋上任何一个男性精灵，她也在等待。

牧先开口（现在的牧和蓝融合为一个人），“嗨！我看见你有一个魔棒，它可以干什么呢？”

珍珠笑了一下，用两只眼睛怜爱般盯了牧一会，说：“它可以画东西，画出什么就能够变出什么，就像，神笔马良！”

“说真的，你们这里真是神奇，哪个人类会想到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地方呢？你给我讲讲这里好吗？”

“好吧！我就稍微陪你聊会儿！这个世界叫做凌霜，是地球上的某一角落的世界，这里也有国家，每个国家都与人类有着密切的联系，比如精灵之国的精灵，就是人类的心灵，决定相应人类的性格，是善良还是邪恶，是冷酷还是热情，这与我们身体的颜色有关，现在我们的颜色用带着的腕带来区分，我的是红色的，说明我是善良和热情噢！”

“那么，蓝，他的颜色呢？”

“蓝色，说明你很单纯，就像天空。”珍珠有些脸红。“还有，人类的命运和我们是相通的，人类死了，我们也不会存在。前一段日子，国家里发生水灾，不少精灵都消失了，估计人类的世界也发生灾难了！”

“啊！原来是这样，我的家乡发生了暴风雨和海啸。”牧低下了头。“我的家人都丧生了……”

“对不起，提到你的伤心事。”

“没关系，我能感受到他们在我身边，即便他们死了。”

太阳已经落山，这里的太阳显得特别大，占据了小半个天空，天渐渐暗了下来，“原来这里夜晚的天空是紫色的！”牧惊叹道，“好美！”

珍珠也看了看天空，大地也被映成一团紫色，她转身对牧说：“我们快去见灵王吧，他们在等呢！”

“好！”

八

这已经是精灵之国八月的傍晚了，周围童话般的世界闪耀着无限的可能。牧和珍珠终于来到了灵王大殿，这是一座奇异的宫殿，整个大殿的形状像蘑菇，一个两层的蘑菇，可表面看上去很硬，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的。蘑菇的边，也就是房檐，挂上了各种各样的铃铛，有像蛋卷的，星星的，还有像面包的。但今天的风很小，铃铛也静悄悄的。大门不像大门，更像是一间房屋的门，只有一扇，黄绿色的漆木做的。门上写着一个醒目的字，“灵”。

牧跟随着珍珠进入门中，一个开阔的空间就展示在眼前。牧原以为，走进去会有条大地毯，灵王在地毯的一端，戴着王冠坐着难以形容的金色俊美的王椅。可现实是，大殿足够大，装修的一般，淡黄色的灯光，到处都是方桌和椅子，就像哪个单位开的大食堂。没有王椅，找不到灵王应该在的位置。牧说：“你确定这里是王宫，难道灵王有自己的办公室？”

“我们大家都是在这里办公的，灵王也一样。”

跟随着珍珠的脚步，牧越来越诧异，珍珠径直走向“王宫”的一个角落，牧在她身后盯着她看，不自觉地笑了。

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迎接了牧，伸出手来和牧握了握手。他说他就是灵王，精灵之国的国王，维护着精灵之国的安全！

牧说：“想不到灵王是个美男子。长话短说吧，灵王，我来到这里很不适应，这里就像一个童话世界，我很怀疑是否自己是在做梦。但是，这个国家真的很美丽。那么，我的使命是什么？”

灵王有些惊讶牧说的话，但之后他顿了顿，说道：“你的使命就是，去魔之国询问金色大鸟的事情。并与其国签订和平条约。”

“金色的大鸟！”牧握紧了一下拳头。“我见过那金色的大鸟，好像是它引来的洪水，我不会放过它！”

灵王说：“可是，魔之国是很险恶的国家，你去之前要有充分的准备，就让珍珠带着你到处走走，她会给你相应的指引！我还有事情要忙！”

打过招呼，牧就要到自己的住处住下了。对于珍珠，他觉得她像自己的妹妹。

精灵之国的深夜，最大的景致就是那暗紫色的天空，仿佛谁将紫色的电灯通上了电，又断开电后形成的光晕，紫到拥有紫色性格人的灵魂。就在牧怀着松弛的心情欣赏天空的时候，不知是哪里响起了一阵笛声，悠扬漫漫，牧听着笛声，想起了他逝去的亲人和朋友，牧想：我现在在做什么？我为什么来到这里？这和我以前的活法完全不同。以前我得学习，做功课，我要做全班第一。我得考上好大学。可我现在在做什么呢？拯救世界？开什么玩笑，那是动漫里才有的事。不过，我还要活下去不是么……

九

第二天下起了淅沥的小雨，将军大雨带着两个士兵到街上巡逻。说是将军，大雨倒更像是一个侠客，他头系发带，穿着长褂，一把金铜色配刀挂在腰间，一双粗布鞋，据说，这双布鞋是号称精灵之国厨艺最好的女人梅给他做的，穿起来比任何种类的鞋都舒服。

大雨是个既年轻又帅气的精灵，作战勇猛，脸的右侧还有与野外野兽军队打仗时留下的伤疤。他是个热心的人，但是平时他的脸上多少带着点凶相，而且他有些自视清高，不太会与人相处。

正在巡逻时，迎面走来了谋士羽高，羽高先打个招呼：“大雨老弟，听说最近很忙，训练军队很辛苦吧！”

大雨笑着答道：“说忙也不忙，都是些平时做的事情，只是这次要格外认真！”随后大雨忙问羽高要干什么去，羽高说之前请的人类已经到了，他要去和他见面。大雨抬头看了看天，叹息一声，便与羽高告辞了。雨不知怎么，越下越大，羽高加快了脚步……

牧在自己的屋子里，早早就起来了，他在想一个很奇怪的事，为什么在来的时候是早晨，到了精灵之国却是傍晚了。他想去珍珠那里问问，刚一出门，他就被拦住了，是一个女人，牧觉得她和陈风特别像！

女人开口说话：“是人类世界来的客人吧，我是负责带你去吃早饭的，跟我来吧！”女人走得很快，牧想问她一些事，却跟她不上。牧被带到了饭厅，感觉与自己学校食堂没什么不一样，只是没有打饭的窗口，有专门的人负责上餐。女人把饭菜端上来之后就走了，她好像有什么心事。牧不管那么多了，他已经很饿了，另外饭菜特别的好吃，有鱼有青菜，牧吃完后一点儿也没剩。刚刚吃完，珍珠就来找他了。两个人出来后边走边聊。

早晨刚起来的珍珠看起来精神百倍，她黄色的卷发是与生俱来的，从不用打理却依然很整洁。她问牧：“你——住在这儿习惯吗？”牧回答道：“不习惯，昨晚睡着的，也只有四个小时，但这里的景色很美，所以没睡好也不觉得累。我很想问你，你以前认识蓝吗？”牧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因为珍珠总是脸红，尤其是在看他的时候，他想知道，珍珠和蓝以前是什么样的关系。

“嗯，当然认识，在精灵学校我们就是一个班的，那时候的蓝是体育委员，我是文艺委员，我们经常在一起合作，蓝的篮球打得很棒，经常有许多女孩在场下尖叫，哈哈！对了怎么说了这么多，我该和你聊正事了呀！”珍珠的样子显得很紧张，牧在心里暗暗笑了一下。

聊着聊着就到了牧的住所，谋士羽高正在那里等着他们。

十

珍珠告诉牧，人类世界的白天黑夜与精灵之国是完全颠倒的，所以牧会在傍晚来到精灵之国。睡得不好，是时差的原因。牧推测，所谓凌霜应该是在地球的西半球。

牧和珍珠见到羽高的时候，他正在那里对着天抬头仰望，像是在祈祷什么，完全不顾雨水的淋打。珍珠很恭敬地向羽高问好，“羽高先生，这是被选中的人类，他叫牧。”羽高见了牧，并不惊奇，还是由于蓝的缘故。

三人走进屋里，开始了交谈。

羽高说：“牧不是天生的勇士，没有经历过战争，去魔之国的路很艰难又充满危险，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们会为你配备专门的武器，而且，将军大雨会一直保护你，明天咱们就出发！”

牧：“嗯，我来的路上就全听说了！不是勇士，我就练就成一个勇士！我准备了应对所有的挑战！只是——武器我倒是自己准备了！”

说着，牧从一个小包里拿出他平时玩的一些东西：双截棍、插在腰间的刺刀、套在手上带刺的拳套，这都是他在魔术商店里买来的。羽高和珍珠都啧啧称奇。

另一方面，大雨抽调出５０个精灵士兵集合在训练场，这５０个精灵都是身经百战，各有所长。这次是护送牧去魔之国的任务，不是战争，因此不用派大军。但这５０精灵各个足以以一敌百，实力不可小视！

过了中午，雨停了，太阳普照大地，牧还是第一次完整地见到精灵之国的太阳。它特别亮，很难去直视它。一切都是暖洋洋的，空气、云朵里都显着暖意，没想到这么快的，牧又要踏上征途，牧的２０岁，注定是不平静的！

大雨不知道这是自己的第几次出征了，但他总有一种感觉，这次出征非比寻常，魔之国是个怎样恐怖的国家，他心知肚明，但愿这次仍可以平安归来。大雨一直在街上走，他已叫他的部队解散，回家好好准备去了。他心里想着出征的事，腿却带着他不由自主地走到了他每天望着的地方。

“糟，糟了，怎么走到这里来？”他转身要走。

“雨，你等等！”有个女人，一直坐在面前这座房子的门口，她就是梅，也是牧见到过那个像陈风的女人。大雨不是没有看见她，而是假装没有看见。

“呃……走着走着就到这儿了，呵呵。明天又要出征了，想来和你说一声！”

梅含情脉脉地看着大雨的胸前，而不看他的眼睛，既是哀怨，又是怜爱，“我知道，所以给你做好了！”她拿出了一小袋云糕。云糕是一种点心，非常好吃，只是做起来非常麻烦，需要一天的时间用各种方法烘烤。

“那——我收下！这一走，又是生死未卜的，如果不是自己随时会战死，我就会……”

梅打断了大雨的话，“别说这种话！多长时间我都等！”随后两人拥抱在了一起。

第三天一早，灵王亲自为这一支队伍送行，天气格外好，万里无云，５０多个人全副武装。灵王将和平条约和自己的亲笔信交给羽高、牧、珍珠、大雨几个人。就这样，他们踏上了精灵之国未来和平的征途！然而，一个黑色的精灵在悄然跟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