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

一个女生嗓音从角落传来，制止了陆大远。

红哥被声音激怒，他把兄弟叫到一起。几个小青年围住茶几，均苦着脸，似乎不希望为难女孩。

但红哥恶狠狠瞪他们一眼，顿时，场子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他吩咐说：“你们挡好，谁也不许搭手。要是如丫头不把酒喝完，就把脱光塞到包间，轮换给客人跳舞。还有你，什么不改，你他妈被小康操｜蛋呵！”

我听他瞎说，挥拳捣向他腹部。

康伟成教过我扎马步，趁势出拳，使肩膀、胳膊和挥击力道，在最短时间和距离，爆发大力一击。

拳头没到跟前，他一脚踹来。

我捂住小腹摔倒在地，撕心裂肺的钻心疼痛还未停止。

一青年抡起刀子被我掐住手腕张嘴就咬。不想拳头抵在后心，钢纫糊在脸上。我拼命的胡乱踢腾，吓的周围几个男生脸色惨白，不敢上前。最后四肢紧绷，被几个小青年拖到沙发底下用脚踩住。

我怒不可遏盯着红哥，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喂狗。

红哥恶狠狠的说道：“不是因为小康你他么就一个屁。长副娘们相充什么爷们。再瞪我戳瞎你狗眼！”

我心肺要气炸了，直骂这帮狗比养的，偏生脑袋别住吐不出话。

“红哥，那我喝了。”女孩怯生生的说道。

２

我气喘吁吁的趴在地上，心说你个小姑娘在这节骨眼出来做什么！

我流血的左眼看到她侧脸，却认不出是谁。

要是预先知道女孩是谁，说不定有些事情还有转机，但唯一知道的是她在酒吧工作，时间不长。

她背对着我，像是故意挡着，小半个身影露出，右手袖口印有薄荷草图案，裤腿别一朵黑茉莉遮住牛仔裤上的破洞，身姿倒是极为端正。

她抬手将三十多瓶啤酒整齐排放桌上，启开酒盖，顺手从茶几底取出一个空玻璃杯，从容斟满。

整整一个小时，房间内只听到她咽酒的声音。

烟酒味混合腐臭的汗渍和体臭，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期间，她出去几次，想必去了洗手间。煎熬的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随着酒杯落桌的脆响，女孩身边只剩一堆凌乱的空酒瓶。她对红哥说：“以后有啥吩咐，说话就是了。”

陆大远半睁半闭着眼睛。

或许，女孩的“豪举”，令红哥刮目相看，使他失神忘却了脑子里莫名升起的怒火。

“陆大远，明天准时去烧烤档口转转！”红哥指名道姓的说道。

我和陆大远被撵出来时，有了醉意。

他醉熏熏靠近，半醉半醒说：“改伢子，你别找康伟成了，他不希罕你……你死皮赖脸念叨他有啥用处？而且你们压根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我心惊胆战的推着单车，清楚他失去了理智。

途经月上湖大桥，他蹲在桥头栏杆边，绝望的叫着，我知道他担心成绩越来越差考不上高中。

而事实上，自从他爷爷过世一直不受他爹待见。

前一天夜里，他从家里搬去学校住宿，多数时候，和几个同学交好，用不着更多事实，陆大远开始恨起熟识的人，这种怨恨十分强烈，但并未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