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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前往钻石山(下)
作者:寞雨   |  字数:5656  |  更新时间:2012-04-13 12:04:17  |  分类:

奇幻小说

今天是个睛天,地上的积雪堆了厚厚的一层。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不远处的山林间,回荡着麻雀的余音。

这时,一个老者出现在山林间,他穿着厚厚的皮衣,身上脸上满是污渍,看样子,已经好久没有洗澡了。

老者背着一捆从林间拾来的柴火,神神密密的躲在树丛间不知在干些什么。

李狱大声喊着那位老者:“请问去钻石山是不是要翻过这座山呀?”

老者没有作声,依然躲在那里背对着李狱。李狱有些不奈烦,觉得这老者有点不尊重自己。便上前拍了一下老者的肩膀。

“嘘!不要惊醒了这只野兔,它睡着了。”

只见,老者满嘴的血渍,牙齿黑糊糊的几乎辩不出几颗来。

李狱撇了撇嘴,见那只兔子已经被大解成八块,分明就是被这个老头吃了,心想:“莫不是遇到了疯子?便继续向山上赶路。

这时,小樱也跟了上来,她要和李狱一起去那座钻石山。虽然李狱百般阻拦,可终究拧不过这个倔强的丫头。

走着走着,两个人看到了一间小茅草屋,看上去像是专为路人预备的。李狱看了看天色,也开始渐渐黑起来,心想,就在这儿住一宿吧,反正剩下的时间也赶不了多长的路了。

两人缓缓走进茅草屋,屋子很干净,看样子像刚打扫完不久。里面虽然简陋,但作为暂时容身之地,也是个满不错的选择。

李狱点燃了放在角落里那个小炉子中的燃烧物,热气慢慢四散开来,小樱将物品都放在了一张很简陋的草床上。他们拿出自己带来的食品便在一张木制小桌子上吃了起来。

吃完饭,天也黑得差不多了,夜晚中的山林,格外阴森可怖,四周黑漆漆一片,除了月光,再没有其它光亮了。

李狱捕好了草床,将小樱安置好后,便出门找些柴火之类的东西去了。

小樱闲来无事,拿出MP3开始听起歌来。忽而,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但她不确定是什么声音。于是,拿下耳塞。

是敲门声,小樱奇怪的走到门前,心想:“李狱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打开木门,却发现一个老头,是那阵在山上遇到的奇怪老人。小樱一想到他吃生兔子肉时的情景就有些不寒而栗。

“姑娘,可以让我在这暖和暖和吗?我就呆一小会儿就走。”老者可怜巴巴的说。

小樱见此人挺可怜的,想必是无儿无女。便放他进来小坐一会儿。老者坐在炉子旁,放下身上背着的那捆柴火,便和小樱聊起天来。

“姑娘,你们要去钻石山吗?”

“是呀!”

“哦,那要走很远呀!翻过这座山以后,便是一个小村子,虽然那里离城市只隔一山之遥,但村子里却显得很落后,那里都是些不求上进的人。穿过那个小村子,就会看到一条很宽的大河,你们需要坐两天的船才能到达钻石山。”说毕,老者便笑了笑,站起身子要离去。

“不再多坐一会儿吗?”小樱善意的问道。

老者发出一声怪笑。“你想让我留下来吗?我给你一样东西吧,作为咱们初次见面的小礼物。”

小樱一再推辞着:“不用了,不用了,让你破费多不好意思。”

正说时,却见老者从麻袋里掏出了一只死兔子,那兔子的下身已经被他生吞掉了。血淋淋的在小樱面前晃来晃去。

“啊——”小樱大叫起来,身体不住的向后挪去。“你别过来,救命啊——”

这时,老者已经走到了她跟前,表情十分可怖的说:“你见到我的儿子了吗?如果见到了就让他回来吧!”

小樱已经被吓得快要瘫软在地上,她拼命挣脱开老人的阻挡,径直朝木门跑去。不料,被门槛上的一颗钉子绊住了右脚,只听“扑”的一声,小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她没顾及头上被摔破的伤口,大喊大叫着离开了这间小草屋。

夜,阴森森让人毛骨悚然。跑了很久,小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她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她很害怕,也很无助。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她的卫鼓。

“是李狱。”小樱察觉到了什么,便大声喊着李狱的名字。

李狱快步赶到这里,看到小樱蜷缩在树下,马上拉起她寻问发生了什么。小樱战战兢兢的说了刚才在小茅屋里发生的事。

李狱抱着小樱,他感觉到女孩儿的全身都在颤抖。

小樱不敢再回小茅屋了,她要李狱陪着她一直走下去。于是,两个人便继续朝前赶路。

林子里黑得可以说是抻手不见五指,李狱从包裹里拿出一支手电筒,这样才可以辨别出前方的道路。

四周安静得直叫人心慌。

忽而,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前面有人吗?”李狱忙问道,可是并没有人作声。脚步声也停止了,又是一片寂静。

小樱紧紧的抓着李狱,生怕一不留神就又找不到他了。正走着,忽而从树林中飞出一把飞刀来。“扑”的一声刺中了李狱的咽喉。李狱痛苦万分,踉踉跄跄便倒在了地上,手电筒也滚出了老远。

小樱惊慌的大叫着救命,转头便拼命往回跑。

不知跑了多远,忽而前面出现了点点微弱的光线,小樱不敢再作声了,来到这座山后,一直遇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人。如果那个光亮是坏人发出的,她真得不知道该怎么去应付了。

小樱无助的流着眼泪,泪水冻结在脸上,形成了两道浅浅的冰柱。小樱便又转头向回跑。她又跑到了原来的地方,可是,李狱的尸体却不见了,地上只剩下一把带血的刀。小樱慌乱的拾起了那把匕首。

她继续向前跑,跑着跑着,只见一个老者蹲坐在前方,背对着她不知在干些什么。

小樱的心开始“崩崩”乱跳。她小心翼翼的向前挪动着步子。就在这时,老者忽而站起了身子,并用低沉的声音对她说:“姑娘,想吃我的野兔吗?你一定饿了吧!”

小樱闻声,分明就是在小茅屋里遇到的那个老人。

她全身都僵在那里了,但本能趁驶她用力的将刀刺向了老人。老人倒在血泊中。

小樱不知如何是好,她已经被吓得不敢再挪动一下步子。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听声音应该是两个人。而那个微弱的光亮也随着脚步声缓缓而致。

小樱举起手中的匕首,她惊慌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神经已经崩得快要断开了。小樱小心的向那个光亮慢慢挪动着。

突然,从声源处传来了一声喊叫:“前面有人吗?”本来小樱就紧张得无法自控了,再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喊声一吓,使她的心脏差一点就跳出了身体。小樱没用上一秒钟的考虑时间,她举起刀便扔向那个声源处。

只听到有人倒地的声音,她知道,匕首一定是刺中人了。小樱将右手用力后住了自己的嘴巴,因此没有发出声音。

只听一个女孩儿的声音传了过来:“救命啊!”

小樱一惊,那声音分明就是自己的声音,大步跑到了那个光源处,她大惊,这不正是被匕首刺中的李狱吗?

小樱瘫坐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许久过后,她背起了李狱,拾起那个手电筒便继续向前走。

走了好远,小樱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头,她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循环的世界,也许这一幕,已经发生了好多遍。刚刚明明是自己和李狱一起走时,李狱被刀刺中的,可是现在,她却成了刺中李狱的人。如果按照循环的推理,那么她现在反回到刚才的事发地,就会看到同样的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小樱将李狱的尸体放了下来,便慌里慌张的往回赶。不料,李狱的尸体竟然顺着雪坡滚了下去,不知滚到了什么地方。也许是某个凹陷处。

小樱奋力的向回跑,跑了没多远,便见到一个女孩儿背着个人便朝这边跑来。小樱躲到树后,借着月光从树叶缝隙间射进来的点点光亮,她确定了那便是自己在背着李狱跑。

待他们消失后,小樱便继续向前奔去。

这时,她再一次看到了那老者,小樱猛的扑上前去,直冲老者面门便是一刀。老者倒在了血泊中。小樱慌忙将老者的尸体拖到旁边的山坡前,用力将他推下了山坡。

待小樱回来时,令她意外的是,老者竟然又出现在了原来的地方。只见一个女孩儿惊恐的将刀刺进了老者后脑,老者再一次倒在血泊中。

“不”小樱大叫。“小樱,不要住回跑。”

说时,小樱一个箭步冲到了那女孩儿跟前,两个人都惊呆了,因为她们长得一模一样。两个小樱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她们听到了李狱的声音:“前面有人吗?”

……

三个小樱和一个李狱一同继续向前走着,那个知道真相的小樱向他们讲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三个人都感到惊诧不矣。

天依然很黑,可是,四个人一起走,就不觉得黑暗是那么的可怕了。他们边聊天,边向前走着,不知走了多久,天竟然开始渐亮了起来。

正高兴之余,小樱忽而感觉脚一滑,顺着山坡便滚了下去。当她停下的时候,感觉头痛万分,好像被树干撞到了,用手摸了摸,还有血迹。

小樱爬了起来,眼前的情景实实吓了她一大跳,只见山坳里横七竖八的堆满了尸体,而那些尸体全都是李狱的。她不敢再看一眼,奋力向斜坡上面爬去,当她再一次爬上来时,天已经很亮了,那两个小樱和李狱也不见了踪影,可能是以为她死了,继续向前赶路了吧!

于是,小樱也开始向下山的方向走去。

走了好久,已是上气不接下气,此时,天已大亮,行致山下,仍空无一人,终于走下了山,小樱长长的舒了口气,不过,没有了李狱该怎么接着走下去呢?小樱无奈的坐在地上,没有食物,也没有可以暖和的地方。

小樱感觉自己已经饥肠辘轳,休息了片刻后,小樱决定接着向前走。又走了好远,忽而前方突现一座高山,那山似曾相识,好像和刚刚翻跃的那座山是一模一样的,小樱感到有些奇怪,她的记忆中,翻过身后这座山后应该是一个小村落,怎么又成了一座山。

想了许久,小樱便继续向前方的那座山行去。

不远处,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远远的看去,身影很魁梧,似乎就是李狱。小樱大声喊着李狱的名字,并向他跑了过去。

李狱正在和一个老者谈话,小樱跑至李狱身旁,只见那老者转过身来,满嘴的鲜血,说出那句他们曾听到过的话:“不要惊醒这只野兔,它睡着了。”

小樱已被惊得瘫软在地上,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无奈又无助,几滴温温的泪水滴落下来,也许,她这一辈子都要呆在这座山里了,并且一遍一遍的做着重复的事情。

……

李狱背了好重的一捆柴赶回了小茅屋,却发现小樱躺在门口,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李狱急忙走到小樱身旁,将她背了起来,并安置在草床上。

随后,李狱把木门关上,又为小樱擦去了额头上的血渍,便将拾来的柴火一根一根添进炉子。

忽而,他看到墙角好像有什么东西,便拿着油灯走了过去,是半只野兔子。兔子的下半身被撕扯了下去,因为伤口极其不平整,使他突然想到上山时遇到的那个老者。

“一定是那个老头把小樱伤成这样的。”李狱狠狠的说。

第二天,小樱还是没有醒过来,她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有些害怕,又有些无奈。李狱不知道她脑子里此时在想些什么,但他能看出来,小樱的表情很无助。

李狱背着小樱走到了山下,山下有一个小村落,村落破烂不堪,街上偶尔会传出几句稀稀落落的叫卖声,便是做小买卖的散户了。来到这里,仿佛回到了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村子里很落后,就连上街的交通工具都是人力的黄包车。

李狱找到一家医院,这是村里最好的医院了,但是李狱始终没看出来那到底是医生还是巫师。

医生将小樱放在一张竹塌上,又是号脉又是针灸的忙活了大半天。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小樱被一只恶鬼缠住了。

“我靠。”李狱撇着嘴,显得有些急燥。

于是,李狱将遇到的老者和兔子的事都告诉给了医生。医生沉思片刻,似乎想起一些事来,便道:“几年前,村子里住着一个年轻人和他的父亲。一天,年轻人去砍柴,回来时,遍体鳞伤的倒在了街头,手里拿着一只只剩下上半身的兔子。年轻人死了,有人说是被山对面的城市里那些偷猎人活活打死的,也有人说他是不慎从山坡滚下,摔成重伤至死的。总之,没人确定他到底是因何而死。

所以,老人思念儿子,拿着这半只兔子终日在山间游走,不吃也不喝。老人疯了,由于断食时间太久,终因饥饿而亡。打那以后,山里常常闹鬼,很多上山砍柴的人都患上了同这女孩儿一样的病症。偶尔会有一个或两个人苏醒过来,说他到了一个无休无止的循环世界,那个世界很可怕,充满了杀戮。”

说完,医生拿过一支漏斗,为小樱吃下些流食。

“看样子,女孩儿一定是饿了。”医生说。

听到这里,李狱觉得这是个不小的麻烦,便屏住呼吸,又到鬼界走了一糟。

小信说,老者是个怨鬼,不会轻易让小樱还魂的,他没有恶意,也不想至谁于死地,就是想有人陪他呆上一阵子,也可能是永远。因为他太寂寞了。李狱还是心存疑虑,便问小信:“如果要是永远都还不了魂怎么办?”

小信摇了摇头,道:“没办法喽,那就得看她自己了,如果她能以宽容的人对待老者,成为他的朋友,那她一定会回到阳间的,如果她一直都惧怕,躲避或者想杀掉老者,那她可能就永远都回不来了。”

李狱将小樱小心的安置在村子里的一户人家中,并给了那家人一笔钱,虽然这些钱是小樱的,便李狱除了这个办法也别无选择了。

临行时,李狱嘱咐这家人好生照顾小樱,他办完事后,一定会回来接这个女孩儿的。那家人很善良,他们答应收留小樱。并会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照顾她。

穿过村子,便是一条一眼望不到对岸的长河,李狱坐在河边,等待着过往的船只稍他到对岸的钻石山。

这时,一个男子走了过来,大概三十岁左右。那男子衣着时尚,应该不是村子里的人。男人坐在李狱旁边,抽出一支烟来点燃了。他示意了一下李狱,李狱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吸烟。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李克,我也去钻石山,因为我的女朋友在那里工作。你可以叫我小克。一路上,我们可以做个伴。”说时,男子抻出右手,表示友好。

李狱打量了小克一番,便将右手抻出去同他握了握。“小克,,,我叫李狱,很高兴认识你。”

小克笑了笑,看样子,两人还很谈得来。这样一来,路上也算有了个伴,就不会感到寂寞了。

谈着谈着,只见一艘渔船从河边缓缓驶来。

“要坐船吗?”渔夫冲着两人喊道。

“是啊,到对面的钻石山。”

“那你们要付双倍的价钱了,因为到钻石山要很长一段行程的。”

“没问题。”

于是,两人走到船仓内,虽然是条渔船,但般并不像想像中的那么简陋,空间也很大。这种船一是为了打渔,二还可以载客度河,可谓是一举两得。船仓里早就挤了十几个客人,看样子渔夫的生意还不错。

只是,自打李狱上船后,那些客人便一直死死的盯着他,好像他是个逃犯一般,生怕他会逃跑似的。虽然那些人不觉得自己做的哪里不对,但李狱却感觉被人盯着混身都有些不自在。也确实,他本就是个逃犯。

船开了,溅起朵朵水花,李狱依然和小克谈论着什么,也许这是他们唯一的消遣。

船渐渐远去了,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背影,涡轮转动的声音也慢慢消散在长河中,最后,船的背影不见了,涡轮转动的声音也没有了,只剩下河水湍急的流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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