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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作者:何露斯   |  字数:6665  |  更新时间:2010-03-28 09:41:37  |  分类:

刑侦小说

即使出发前作了多少假设,结果都还一样——哈瑞费雷泽尔还是出现在了拉丁区地下城的大卫广场,慢慢地向音乐喷泉走去,然后透过喷泉密集的水柱看到了克莉丝凯恩的侧脸。她知道他一定会来?哈瑞费雷泽尔皱起了眉,并不急着和她打招呼,他觉得自己仓促地出现在她面前,简直立即就会被完全看穿,在那双猫一样的眼睛下,他总有种自己是千疮百孔的感觉。

“你来了。”克莉丝凯恩随即发现了他,绕过喷泉走过来和她打招呼,她的样子轻松而愉快,和她与他联系的时候判若两人,这让他意识到她似乎给他下了个钓饵,而他称了那条鱼,傻瓜一样地自己凑上来,面对这样的场面,也许他该拂袖而去的,可是他却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着她走近。“我在想,如果哪一天你不需要我的时候,只要找个理由,也许我就会心甘情愿地将脑袋凑到你的枪口上。”他自嘲地回答道,说完了就觉得自己像个分明是因为太笨而上当却偏偏爱迁怒于别人的孩子。“你觉得拒绝不了我的要求,所以生自己的气?”她侧头一笑,就是他第一次见到她时见到的那种恶作剧成功一样的笑。“你抓住了我的软肋。”哈瑞费雷泽尔尽量用轻松幽默的语气嘲道,“而且两次打破了我从不与有夫之妇单独见面的记录——这世上的例外就是有这么多。”

“我请你喝酒,你可以不生气吗?”克莉丝凯恩对他的话只是微微一笑,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右臂,他直觉并不妥,手臂动了动,想甩脱她的手,但是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最后他只是轻轻地叹出一口气,顺着动作将手放进了口袋。

酒吧里的灯光忽明忽暗,亮的时候就看到一片攒动的人头,在舞池里疯狂地摇摆着,灯光暗下去的时候,凭借那种扑面而来潮热气流就能感觉到这里拥挤的人群,吵闹的重金属音乐里夹杂着歇斯底里一般的喧哗,震得人耳朵都无比刺痛。

当然还有很多人挤在吧台前沉默地喝着酒,表情有些麻木,这时看到吧台前来了个货真价实的白皮肤人种,那疏离的神色里就多了些冷漠和敌意。“两杯波本。”克莉丝凯恩毕竟有拉丁人血统,即使皮肤很白,凑在褐皮肤的拉丁人里面也并不突兀,她似乎没有察觉那些敌意和惊奇,拉着哈瑞费雷泽尔到吧台前,抢到两个座位,向酒保点了两杯酒。

酒保面无表情地倒了酒,在每个杯子里放了两个冰块,然后动作既不算小心也不算粗鲁地将酒杯推了过来。“如果你不生气,就接受我请的酒吧。”她拿起杯向他笑了笑,也不理会什么其他的,自己先喝了一大口。

哈瑞费雷泽尔不置可否地也拿起了杯子,目光被动一般地转向了舞池里攒动的人群,不在女人面前失礼,这种想法都成了习惯。“加布里抢到的东西是你拿走了吧?能不能告诉我里面又什么?”克莉丝凯恩状似漫不经心地低声问道,嗓音虽低,但是立即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我以为你知道里面藏的是什么,或者说,拉尔夫维尔克斯知道那是什么,否则不会急着将它抢走,甚至派出了‘加布利’不是吗?”哈瑞费雷泽尔转过脸看着她,眼底似乎闪动着细微的嘲讽,口气却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他只知道那将是会让他毁灭的罪证而已,但是究竟那个盒子里有多少有关他的罪证,他却并不清楚。”克莉丝凯恩垂下眼睫,似乎一点也没察觉到他的嘲讽,轻声回答,似乎依旧漫不经心。“那个盒子里没有任何东西。”哈瑞费雷泽尔沉默了许久,决定还是告诉她实话,虽然这实话本身看起来就像是谎言,谁能相信死去的费雷泽尔老伯爵会将一个毫无用处的东西藏在墓碑前面,这件事做得近乎铤而走险,似乎预料到了死后会有人挖开他的坟墓检查或者潜入费雷泽尔宅邸去偷偷勘察,冒险将东西藏在坟墓前面的地砖下,让前来挖坟的人毫不在意地从上面踩过去——如此精准的用心不太可能是为了这个无用的东西。

克莉丝凯恩却舒了口气,似乎本来等着的就是这个答案,丝毫不觉得吃惊,反而微笑了起来:“看来至少已经有人知道那些罪证是什么了,只是奇怪的是,这个人既然很早就知道那些罪证是什么了,为什么不直接用来扳倒拉尔夫维尔克斯呢?”她说到最后已经近乎喃喃自语。哈瑞费雷泽尔脑海里一直在盘算着加百利死前说的那些话,“你们费雷泽尔家族真是不惜为它陪葬吗?先是你的祖父,然后是你的父母,再然后是你的叔叔,接下来是不是就该你了?”这样的话在他听来不啻是个天大的秘密,在他印象里,祖父一向冷冷淡淡的,而且与父亲的感情似乎并不深,不过是公爵与继承人的关系,父亲肯尼费雷泽尔为人温吞而和善,和人相处容易紧张,显得有些气场不足,同时祖父对叔叔拉沃尔也并不宠爱,拉沃尔费雷泽尔一向贪婪而胆小怕事——三个本来仿佛除了血缘关系外无任何相同点的人,难道真的会如加百利所说的,为了同一件事而死?而且他自己身为安全局情报科的调查员,居然丝毫不曾怀疑祖父和父亲的死因,祖父因为脊椎曾经骨折而再也无法凭双腿站立,最后是淋巴系统癌变加上循环系统的紊乱而去世;而父亲却是死于一场飞船事故,那艘飞船由于导航和识别系统临时故障而与一颗直径大约三十公分的行星陨石相撞而坠毁,当时飞船上一共三十四个人,包括其中的工作人员六人,全部死亡,尸骨无存,他还曾专门将这些资料调出来仔细研究过,即使是故障出现的原因也毫无破绽;而拉沃尔费雷泽尔这个就很好解释了,直接被拉尔夫维尔克斯派来的杀手给干掉了。

“你真正的身份和费雷泽尔家族的渊源有多深?”这些疑点在哈瑞费雷泽尔心头如闪电般地掠过,如同资料库,自动地搜出了重点所在。“不愧是安全局的头号调查员,也只是一瞬间就完成了资料的分化整合以及吸收反馈,你说得没错,即使只从我与费雷泽尔家族的渊源来说,我们也本该是同一战线上的人。”克莉丝凯恩笑了笑,杯子里的冰块被她晃得叮咚作响,比起被说出了秘密之人的疑惑或者愤怒,她脸上反而似乎因此焕发出了开心的光彩,“有人告诉我,你们费雷泽尔家族与我的祖辈父辈是盟友,但是我也不知道这渊源是否有我想得那么深。”“盟友——”哈瑞费雷泽尔轻轻地重复了一句,“这究竟是什么样的过去?”“说句让你不开心的话,你们费雷泽尔家族从前并不是如此人丁寥落的吧?”“也许吧,即使到了如今这个年代,大家族还是逃不脱这个模式一样的命运,一个籍籍无名的平民人物,因为某个大的作为而跻身贵族行列,然后带起了一个大家族,但是随着家族的扩大就慢慢埋下了衰落的祸根——费雷泽尔家族不过就是其中的一个,根本不算什么。”哈瑞费雷泽尔喝完了杯子里的酒,神色冷然地述说着自己家族的命运,对于那些繁华和富贵竟似丝毫不加留恋。“听说你们的费雷泽尔家族曾是外族血统最浓重的一个显贵家族,但是后来却只剩下了那些无论从外形上还是基因上都完全符合所谓的‘贵族标准’的人,你对其中的原因了解过吗?”克莉丝凯恩垂着双眼轻声问。“这不过是发生在二十多年前的一场‘大肃清’而已,那群基因办公室的疯子们怕得要死,就将所有拥有所谓‘魔鬼基因’的人统统抓走,将那么多人像牲畜一样关押或者处以死刑,费雷泽尔家族里那些人就是这样消失的,我曾经憎恨过自己有这样的贵族光环一样的肤色和发色,但是后来知道了这段过去之后才知道正是它们救了我的命。”哈瑞费雷泽尔声音也低沉了下去,即使一向内心清冷,在假装轻描淡写地提起这段血腥往事的时候,还是觉得内心如此空寒和悚然,就是这一切让他真切地感受到历史中出现的纳粹精神以及人种灭绝的大屠杀并非作者的夸大。

“我说我们是盟友,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人都遭到了这种命运——说起来,在这方面也许真的该感谢拉尔夫一次,毕竟他曾保护着我度过那段可怕的日子,我不能想象那个时候如果他把我交给了基因办公室的人之后会怎么样。”克莉丝凯恩摇了摇头,神色居然也有瞬间的困惑和软弱,看得哈瑞不由地微微一怔,在她心底,对那个人存的是愧疚之心吧?可是究竟是什么样的理由让她依然义无反顾地选择背叛拉尔夫维尔克斯、甚至要求帮助他这个政府人员来扳倒他?

喧腾的重金属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换成了抒情的老歌,方才那些如群魔一样乱舞的人都散了下来,而另一些一直安静地喝酒交谈的人则走了上去,灯光柔和得似乎将那些人照出了些无法形容的浪漫旖旎之意。

“我们也过去吧,你说我打破了你不与有夫之妇单独见面的记录,那么——”克莉丝挑了挑鬓边的长发,嘴角倏忽闪过恶作剧成功一样的笑容,“我就彻底打破这些记录好了,任何记录都有人会去顶替它的,不是吗?”她似乎依旧强势得让人无法拒绝,拉着他轻快地加入了舞池里的那些人。

“theysaidsomedayyou’llfind,allwholoveareblind.whenyourheart’sinfireyoumustrealize,smokegetsinyoureyes.soIchaffedthemandIgaylylaughed,tothinktheycoulddoultmylove.yettoday,mylovehasflownaway.iamwithoutmylove.nowlaughingfriendsderide,tearsIcan’thide.soIsmileandsay,whenalovelyflamedies,smokegetsinyoureyes.”(爱情之光就像你眼里的幻影一样飞快地消逝)

低沉醇厚的男声浅斟低唱一般地随着音乐的流泻,带着说不出的怅惘,歌词也不长,许多时候似乎都是歌者在吟咏感叹,哈瑞费雷泽尔握着克莉丝凯恩的手,在人群中踏步、旋转,有些出神地想起那天的舞会,他看着她银白色的裙裾在舞池里轻捷地飞扬着,仿佛一片羽毛一样,只要有风,就能翩然而起,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拉尔夫维尔克斯会用天使的名字来命名手下,第一次见到的是路西斐尔,第二次见到的就是加布利,传说中那个替人传报喜讯的加布利,按照他们各自的角色来看,竟与传说里如出一辙——那么其他的就该有拉斐尔、米迦勒、乌利尔等等的人,不过从这里看来即使是罪恶累累的拉尔夫维尔克斯也存着对天使的向往呢。哈瑞有些讽刺地微微笑着,克莉丝凯恩在拉尔夫看来却又是哪一只天使?

Smokegetsinyoureyes。眼中的幻影。克莉丝凯恩抬头看着他清澈的冰蓝色眼睛深处闪过的那些细微嘲讽,他的眼神总像是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有时候忧郁得如同深渊,而有的时候却幽亮得如同燃起地狱之火,这个时候,好像只有死亡和鲜血才能让他感觉到生存的真实一样。她看得久了,却也无法看出他究竟在想什么,不禁低低地叹息了一声:“是不是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你才会觉得是活着的?”哈瑞费雷泽尔脸上掠过无法形容的表情,她为什么总能看穿他?就像防不及猝的利箭从心底一穿而过,居然有些异样刺痛。

她趁他不注意索性将两条手臂都圈在他腰上,鼻尖触到他衬衫的冷滑布料,只有脚下却还踏着拍子。他似乎从身体到指尖都是冷冰冰的,也只有身躯上的这种韧厚触感说明他并非人工智能机器。“如果我能早认识你一天就好了。”同样想起那天的初遇,她似乎竟有些怅然。

然而哈瑞费雷泽尔却一直在考虑如何给他们此时的情况下一个标准的定义,内心深处似乎总忍不住想要自嘲这样的一个滑稽可笑的场面,拉尔夫维尔克斯如果知道自己的妻子与别的男人合谋要扳倒他,那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指责他这个外来的家伙插手维尔克斯家族的婚姻,还是他们两人的道德败坏?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荒谬无比,他在自己内心惴惴总是惴惴不安的同时,这个已经冠上了维尔克斯伯爵夫人这个头衔的女子,却反而总是落落大方地令人心折,就如此时此地,她似乎根本忘了自己还有丈夫,表现得完全就是他的情人,他明白自己可以完全声色俱厉地拒绝,可是他现在似乎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就开始允许自己打破为自己设下的条条框框。

“也许吧。”哈瑞费雷泽尔只能这么回答,他忽然有种很想从她身边逃开的感觉,但是这个想法却让他倍觉狼狈。“记得上次我跟你说‘金融倾销’吗?华盛顿金融系统的确是在维尔克斯的操纵下被蚀成空壳的。”克莉丝凯恩在他耳边低声地笑着说道,“他不过是利用了其中某些人对于名利的渴望,然后就得到了华盛顿金融系统百分之六十五以上的资产。我不得不承认他在这方面做得很巧妙,到现在我还找不到任何他涉入华盛顿金融系统的证据。”她有些惋惜地顿了顿,接着又说道:“这份审计报告现在已经躺在财政部长的办公桌上,因为华盛顿金融系统实在算是影响过大,财政部早就有心强行将它分立为两到三个金融集团,但是这一次他们不必费这样的脑筋了,只要审计报告一公布,华盛顿金融系统立即就被债权人压垮。”

哈瑞轻轻地哼了一声,算是回答,其实对他来说,即使某一天忽然宣布政府破产了也无所谓。“你不在乎你们费雷泽尔家族上百亿的资产就这么蒸发掉?”克莉丝凯恩斜斜地扫了眼他那双依旧清冷的眼瞳,若有若无地笑着反问。“那是费雷泽尔家族的资产,不是我的。”哈瑞费雷泽尔淡淡地回答道,对于她话里的试探也有几分了解——他想到了她刚才提起的那句话,‘不过是利用某些人对于名利的渴望’,他如果对那些财富有了贪恋,势必会成为某种弱点或者把柄吧?

“那真是太可惜了,如果你需要的话,至少我能拿回来还给你。”克莉丝凯恩摇头叹了口气笑道,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一样,“这个委托可是免费的唷。”

他没有回答,只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能确定拉尔夫维尔克斯曾入侵过军方的资料库吗?”“这件事当然不是他亲自做的,侵入资料库的是基路帕——上次你入侵拉尔夫资料库的时候在后面咬住你的就是他,最后还是被你甩脱了。”“智天使基路帕?我已经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到了天国的边缘。”哈瑞费雷泽尔淡淡地笑了,神色有些不屑的意味。

“恐怕天国暂时还带不走你,托你的福,我终于又看到了这个冷静的家伙发火的场面——结果就是一个声名狼藉的黑客倒了大霉。”她说完了立即睁大了眼睛,恍然大悟:“那天你设置的最后一道终端就是那个倒霉黑客的电脑,是不是?你是借了这个机会来整他的吧?”

哈瑞费雷泽尔脸色丝毫没有得意,口气微冷:“就是这个人曾搞得安全局的信息系统一团糟,很多秘密资料外泄,使得联邦安全局两个卧底探员死于非命。那时候我就负责查这个案子,但是我没能抓到他的证据,最后不得不在这家伙的冷嘲热讽中恭敬地将他送出安全局。我想他现在应该已经尝到了过分自以为是的苦果了吧?”

“其实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拉尔夫维尔克斯会怎么对付他了么?乌利尔将他脊椎里的那根主神经割断了,然后这个家伙除了眨眼睛外,再也动不了半根手指——其实他本来可以找人医治,但是那些神经科医生一旦知道了是拉尔夫叫人干的,怎么还会医治他?”克莉丝凯恩毕竟是女子,想起乌利尔那残酷手段,还是微微打了个寒战,乌利尔简直是个刑讯逼供的天才,无论是现代的还是那些古老的刑罚手段,他居然都了如指掌。

舞曲结束了,随即又喧腾起刺耳的重金属,这表示他们的秘密谈话也算结束了。

“我们的合作继续吧,你告诉我,拉尔夫维尔克斯是从哪一条信息通道入侵军方资料库。”哈瑞费雷泽尔付了张纸钞,将剩余的都算作了小费,感觉到周围的人群越来越拥挤,就立刻扯着克莉丝凯恩走了出去。“也许基路帕会愿意与你合作。”克莉丝凯恩笑了一声,在匆匆行走间居然还漫不经心地拿出烟来点上。“难道他也是——”哈瑞费雷泽尔这才真的吃惊起来,不过这吃惊也没有太久,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句话说了一半就径直沉默下去了,一直走到通向玛丽王后街的通道才停了下来,破旧的灯在头顶上忽明忽暗,映得他脸色似乎也阴晴不定。“对。基路帕是个极冷静而睿智的人,你很奇怪我怎么会收买到他?”克莉丝凯恩微眯住猫一样的眼睛,漫不经心地反问,她笑的时候习惯性地扬起嘴角,细白的牙齿轻轻地咬住烟蒂,眉梢眼底缠绕着丝丝缕缕的笑,张扬着冶媚邪恶之气,这看得哈瑞费雷泽尔猛然退后一步,只觉得那口细白的牙齿似乎是咬在自己的心脏上,微微麻痛的感觉就这么一窜窜上了脑际。

“毕竟他们不是真的生活在伊甸园,所以每个人都有弱点——我不过是将从拉尔夫维尔克斯那里学到的东西善加利用罢了。”克莉丝凯恩不冷不热地笑着,裹紧了大衣,转头看着被黑暗的远处,由于电力的限制,那些照明灯关得只剩疏疏落落的几盏,沉暗的光线勾勒出檐口屋顶的部分轮廓,这惨淡的景象落进眼来,竟分外地沉重。哈瑞沉默着打量她,与她相处这些日子来,她的话里好像总是隐藏着什么,一半嘲讽一半自得,却又莫名地哀顽。“基路帕他提出的?与我合作?”哈瑞费雷泽尔并不习惯将自己的内心想法轻易表达出来,想了想,还是问了其他的问题。

“他说你是他遇到的最大的敌手,与你合作,不过是为了查探你的实力罢了。但他至少不会偷袭你。”克莉丝凯恩一面笑一面将烟蒂弹进了垃圾桶。“那什么时候?”哈瑞费雷泽尔紧跟着又问,他发现自己如果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问下去,会干巴巴地没有话说。

“现在也可以,如果需要,他随时都能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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