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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奇事怪事
作者:西北人   |  字数:2785  |  更新时间:2010-02-12 10:24:00  |  分类:

都市小说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以消除一切痛苦。彩娥为了尽快让赵强的影子从里消失。她需要消毁能引起她思念的凭据。情书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东西,那个痛苦时陪伴她孤独的东西,那个给她带来希望的东西。

太阳西下,余辉满山。远山披着金霞充满希望。面前那片开阔的湖泊,色彩斑斓。面对远山和湖泊,彩娥好像明白了一件,那就是这重重大山需要人走出去,走出去就需要勇气,要走出大山必需解决好家里的事,只有解决好家里的事,自己才能走得放心,走得无牵无挂。她一个女孩终归要嫁人,那嫁人之后,老娘和哥哥就是家里的主要人物,那本应该就是他们最真实的生活。只有给哥哥找到一个媳妇,一切大事都算解决了。她需要完成这个,母亲一生最大的愿望。

彩娥娘是一位命苦女人,她丈夫走时彩娥还在娘肚子里,得的是鼻癌。彩娥爹走之后,彩娥娘一直没有嫁人,原因有二,一是啥不得子未成人的子女;二是那时所有的家庭都条件很差,计划经济时代,大家都在吃大锅饭,都在顾自己的嘴巴,那能敢娶一个带有两个孩子的女人。

一个寡妇还着俩孩子,在那个饥荒遍地的日子里。谁要了她等就要了一个沉重的负担。那时彩娥娘还年轻。长得好象,年轻是她的优势,虽然没有人敢娶她,但是仍有人不断地讨好她,于是在华夏国的全国闹饥荒吃大锅饭的时代,还是有人经常关心她们。私下里给她多给一口饭吃。她们娘们子的命就是这样吊下来的。

即便是有人私下里照顾,但是吃不饱,穿不暖仍是那时代的现状。一面给山里干活儿,一面用背斗背着彩娥,儿子跟在后面,到了山里后,彩娥哥坐在背斗跟前看着彩娥,等到中间休息期间,彩娥娘叼空给孩子喂喂奶。有时拉了屎也顾上擦,都放干在背斗里。彩娥娘真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带大他们。

彩娥娘年轻时很漂亮,人们称她“一朵金花”。彩娥爹娶她时,她还是一个十六七的大姑娘。那时的彩娥爹一表人才,国字大脸,身高一米八,笑起来一口洁白的牙齿,头发浓密。彩娥娘真是一见衷情,那时追她的人很多,就认死理彩娥爹冯国华是她的“真命天子”。

不过那个年代结婚是很随便的,只要双方愿意,什么条件都不用讲,也没有穷富之说,因为都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家家的生活条件都一样,就连家家吃的饭都几乎一样的日子里。一切都很平等自然。当然仍有极少数特权人物如管食堂和管库房,或者当村长的人他们吃的好一点。

其它人都是一样的,每顿一碗饭,或者一顿稀汤,或者一顿土豆,或者一顿“粑粑”馍。有一天,彩娥爹拿着一根打狗棒走进家门,彩娥娘什么东西都没有拿就跟在冯国华的后面走了。到了冯国华家后,彩娥娘上锅烧了一锅汤,全家人一人一碗稀汤,喝得“吸溜”响,头上冒一阵热汗,就这样结婚了。

在婚后的日子,虽然很穷,但彩娥爹知痛知暖,彩娥生活得很幸福。那是一个吃不饱的年代,彩娥娘怀上狗蛋,冯国华从自己的稀汤中,为彩娥娘悄悄地留一点稀汤喝。说一句话,现在的年轻人打死都不信,那时候的清汤能照见人的影子,但是吃完饭后,还要象狗一把用舌头把碗添干净。真是针眼里活了一茬人。

在华夏国的上世纪60年代,全国大搞公共食堂,饿死了一层人。西盘岔的袁豁豁,他身强体壮,力大无穷,一次能举起300斤重的石碌碌,就是食量大得惊人,一次能比别人多吃好几倍,在那个饥荒年代,吃大锅饭时,按分量发放饭菜,袁豁豁就是这样饿死的。起先家里每人还都给他留一下剩汤剩饭,但是后来眼看着再这样留下去,全家人都得跟着饿死,于是大家索性都不能留了,袁豁豁只能被饿死了。

那时为了找吃的,袁豁豁看到地上的草根,树皮,等等凡是能吃的东西都塞到嘴里吃。虽于所有能吃的东西大家都在抢着吃,所以袁豁豁能找到的东西也不多。后来一百多斤的人,变成一把骨头架子,四五十斤重,所有的人见到他都吓得赶紧躲开,因为和死人的骨碌架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些薄如纸一样的青黄肉皮。有一天,在食堂吃饭时,一碗稀汤一口气喝完后,就倒地不省人事了。家里人把他抬出去,找个地方随便地埋了就算结束。

尤其是在那个特殊年代,特别饥饿的人看到管食堂和大队干部拉下一堆屎都是香的,有人从那些人的屎堆中发现了一些没有消化掉的粮食,拿到水里一淘抓起来就吃。为此,还对每一个人拉的屎进行了研究,通过一堆屎就能判断出是什么人拉的。如果同他一样喝汤的人拉的屎,都如黑泥一样,什么粮食也看不到。如果是管食堂的或者大队干部,他们的屎堆一看就黄烂烂的发着金黄色的光。

这事被传开来之后,大队干部与管食堂的人召开密私会议,专为他们拉的一堆屎的处理问题制定了三个原则:一、不能同其它喝汤的社员在一块儿拉屎;二、自己要拉屎的话一定找一个偏一点的地方拉;三、拉了屎之后立马处理干静,用土埋上。就因为一堆屎的问题,社员们经常对管食堂和大队干部有意见,说要反应到乡上,为此大队干部和管食堂的人,特此召开了一次会,改善了一下大家伙食。

在那样年代什么事都可能发行。自然灭害,人为破毁,浮夸现象,让整个华夏大地都出现务虚现象,搞得民不了生,饿浮遍地。全国都处在经济崩溃的边缘,国家不得不解散大锅饭,然后安人头分粮吃,会过日子的,挖一些野菜,放在每一顿的饭里,多多少少能撑一阵子。所以大家的命就是这样吊下来的。

彩娥娘记得最清的几次是,冯国华是饲养员。经常晚上要给社里的牲口加夜草。有一晚上他经过大队部,却发现里面亮着灯。冯国华闯进去时,发现大队的干部在私分粮食,这些当官的为了封住冯国华的口,立马给冯国华半袋粮食。

总之冯国华也是聪明如水的人,他处处找办路子能搞到一些粮食来,所以他们一家才没有被饿死。但是冯国华得了一个奇怪的病,就是他的鼻梁骨开始往出流浓水,时间一长,也就是半年多时间,那个高高的羊鼻梁,深陷下去,看到白宁宁的骨头,后来整个人骨瘦如材一地死去,人们才知那叫鼻癌。

冯国华走后,彩娥娘思念丈夫,还带着两个孩子苦熬那样的苦日子,她的眼睛渐渐地因心火上烧,引发严重的白内障才失明的。彩娥娘双目失明时,那时的条件都好了些,所以他们母女才没有被饿死的。有好多男人、女人都为她流下伤心的泪。

彩娥想到可怜老娘这一生的经历时,就觉得自己的这些苦难和心痛算什么。她应勇敢地活下去,勇敢地完成她心中最大的梦想,完成母亲所希望的一切。只有这样,她离开母亲就没有什么遗憾。她想一个女人家,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但她决不能把自己命运交给千百年来这往复循环的农村人的命运。她要与命运抗争,获得自由。

(其实命运是啥?命运就是一个人与身边人交往时形成的关系网。如果在这么多人中有贵人帮你,那你的命运就会变好,如果没有贵人帮忙,有人想日鬼你,那你也会跟着倒霉。要想有一个好的命运就得想法法子与贵人接触,就得不断地寻找贵人,只有找到贵人自己的命运也会随之而变,但改变命运的前题是,你自己要不断地学习,提高自己的水平和能力,这样才能得到贵人眷顾,交心,以至成为新的利益共同体。)

想到这些,彩娥手抖抖地拿出赵强写给她的第一份情书,用火柴划着火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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