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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假县官升堂
作者:盛文林   |  字数:5427  |  更新时间:2016-07-14 09:24:59  |  分类:

儿童教育

假县官升堂

作者:许成章

黄淮地带,有座洪城,洪城的县令叫胡安生。胡安生生平有三好:狗肉、老酒、乌纱帽。此人不学无术,幸亏前夫人的表兄的表兄在朝廷做官,他花了一千两纹银,才买来个七品官。

胡县令审案有个绝招:一哄二吓三用刑,犯人招供送牢门。

这天,胡县令一大早就喝得昏昏沉沉,忽听有人击鼓鸣冤。胡县令一挥手说:“没空,叫他明天来!”幸亏公差刘正、李才在旁劝说,他才传令升堂。

击鼓告状的是当地富翁郑员外,状告秀才谢丹青拐女私奔。谢丹青矢口否认,反告他爱富嫌贫,擅毁婚约。双方一时争论不休,吵得胡县令头脑发胀,一拍惊堂木说:“捉贼拿赃,私奔逮双,你女儿呢?”

郑员外说:“他把我女儿带到郊外藏起来了,喏,这是他失落在我家花园门前的折扇。”

胡县令接过折扇打开一看,只见扇面上画着一个美貌女子,一问,原来是谢丹青为郑员外的女儿郑瑞珠画的像。胡县令拿到证据,就问谢丹青:“只要你交出郑瑞珠,老爷成全你俩;如若不讲,就把你关入囚牢,四两囚饭,一根大葱,一日不讲饿三餐,一世不说关终身!”

谢丹青一听,暗自思忖,如果不说,那瑞珠岂不要饿死在井中,于是就供认说:“我把珠妹藏在城东枯井之中。”

胡县令立即命刘正、李才速去城东枯井,把郑瑞珠带来断案。

刘正、李才找到城东枯井,井中不见郑瑞珠,只有男尸一具。

“啊!”原告、被告、审案人同时大惊失色。郑员外担心女儿的去向;谢丹青急的是瑞珠明明在井中怎么变成了男尸?胡县令惊的是活的变成死的,人命关天,非同小可!

男尸已抬回停在衙外厢房,在死者的身上还找到一封家信。刘正把信交给胡老爷过目。胡老爷看也不看,把它扔在地上,转脸盯住谢丹青,大声喝道:“原来杀人凶手就是你!不用刑,谅你难说真话。给我打!”

谢丹青被打得昏死过去,凉水泼醒后,他想,如果再不招认,必死无疑。于是就屈打成招,画押认罪。想不到谢秀才从“拐女私奔”变成了“杀人凶手”,被打入囚牢。谢丹青一路高喊冤枉,弄得郑员外也目瞪口呆。

胡县令以为案已审明,捧起吃剩的酒肉,拂袖而去。

二公差刘正,李才看着胡老爷胡乱断案,只是面面相觑。

这时,刘正在堂上打扫,从地上捡起那封死者的家书,拆开一看,信上说的是妻子催促出门经商的丈夫回家为女儿完婚。信封里另有一张盖着“泰来当铺”大章印的当票。李才判断说:“死者估计是个穷光蛋。”刘正说:“看来只有找到写信人,才能查出凶手下落。”两人都为谢秀才鸣不平。

他们边走边谈,刚走出衙门,便听见街上传来一阵吵闹声,走近一看,只见一个老妪拉扯着郑员外,一个劲地叫嚷;“还我儿子!还我儿子!”不用问,这老妪就是谢丹青的母亲。刘正、李才上前解围,谢母见是两名公差,就“扑”地跪下喊道:“我儿是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哪能行凶杀人?求两位大爷开恩,为我儿做主!”

李才说:“我们头上没有乌纱帽,作不了主啊!”

谢母听了,嚎啕大哭:“天哪,有乌纱帽的不做主,没有乌纱帽的作不了主,我儿定成死罪,我也别活了!”说着,狠命朝一堵砖墙撞去。幸亏刘正一把拽住,才避免了一场惨剧。

老人悲悲切切的哭声,像针尖一样扎入刘正的胸膛,看着眼前这不平之事,怎能袖手旁观!他猛地跨前一步,向郑员外借了一把折扇,答应去求县老爷重审此案。

李才胆小怕事,他对刘正说:“老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县老爷的脾气,整天贪恋酒肉,能审出什么名堂来!”

“他审不了,我来审!”

“我说你啊,又在大白天说梦话了,你头上没有乌纱帽,怎么能审案子?”

刘正说:“借一顶乌纱帽嘛!”他把“借纱帽,平冤狱”的计策对李才一说,李才这才喜形于色。

且说胡县令走进后堂,对新太太赵金花吹嘘,说他对谢丹青杀人的案子断得如何如何顺利。新太太知道他吹嘘的目的是想要喝酒吃肉,就顺水推舟地说:“老爷明断疑案,理应庆贺,请放量喝吧!不过,有一件事有求老爷。我爹已年过半百,常年在外奔波,实在辛苦,连你我的婚礼也没赶回,我想让他在衙门里找个差事,让他以后安安稳稳过日子。”

胡县令一听,觉得有点为难,因为县衙里差役的名额已满。赵金花连忙献计说:“革掉一个不就有空缺了吗?

“这个……这个……”胡县令总觉得不好办。

“哼!你对老丈人的事也这个那个,这酒你别再喝啦!”赵金花板起脸,一瞪眼,从胡县令手里夺过酒壶。胡县令惹不起新太太,就一口答应照办。

胡县令一人独坐案前,正愁没人陪酒,恰巧,这时刘正和李才带着酒肉来到后堂,三人坐定,酒美肉香。他们边喝边谈,刘正故意引出话头说:“老爷,您不能再喝了,刚才您在公堂上已有几分醉意,连案子也审得不清不楚的。”李才在一旁帮着说:“是啊,郑瑞珠没有找到,此案难以了结啊!”

胡县令听了不解地问:“依你们的意思,此案要重新审断喽?”

“那当然,您误判牛羊,上面追查下来,老爷只好吃不了兜着走了。”

胡县令赌气说:“我没空,要审你去审!”

刘正趁势说:“我无职无权,怎能审案?”李才赶快帮腔说:“这好办,老爷,你就把乌纱帽借给他戴几天吧!”

一席话,把胡县令说得拿不定主意。李才又乘机劝他借出乌纱帽,他说:“老爷,机会难得,刘兄如果审不清此案,您可罚他每天给您孝敬酒肉,如果审清了,您这七品县令,说不定还可升为五品州官呢。”

胡县令一听,乐不可支,答应刘正,借用乌纱帽三天。

赵金花一想,机会难得,于是提出一个条件,刘正若在三日内审不清案子,便革去公差之职。这一来,她老爹的空缺就有保证了。

刘正一想,时下真凶逍遥法外,好人蒙冤受斩,良心上过不去,就一口答应,豁出去了。李才也挺身而出:“刘兄决心大,小人愿作中人。”胡县令大喜,立即把乌纱帽和官袍脱了下来。

刘正戴上乌纱帽,穿起官袍,开始重新审理枯井疑案。他叫李才到死牢传出谢丹青,命他把厢房内死者的遗容画下来,以便让人辨认。

第二天,李才带着几名衙役,鸣锣开道,出城去了。李才拿着折扇中的郑瑞珠画像和死者的画像,走东乡,过城南,穿西村,到城北,让人前来认画。可是,时间过了两天半,还未遇到识画的人。到了第三天下午,李才等人到了老槐庄,一位老妇指着死者的画像说:“我认得他,他是我老伴赵实,你们县太爷的老丈人。”李才仔细询问起来。原来那老妇姓陈,一个月前,她曾写信要在外经商的老伴赵实回来,为女儿赵金花完婚。但到现在还没回来,女儿已经过门多日了。老妇忙问:“你们出示他的画像是什么意思?”

李才掏出那封家书叫陈氏辨认,陈氏看了一会说:“这正是我捎的家书,怎么会在你们手里,莫非他出了什么事了?”

李才说:“放心吧,赵实已经回来,现在县衙内休息呢。”李才不露声色,又抽出信封里的当票让陈氏看。陈氏摇摇头说:“我老伴常年在外经商,手头比较宽裕,不会去当典的。”

李才马上回到县衙,把情况告知刘正。刘正马上叫他去泰来当铺追查。李才这一查,方知所当的东西乃胡县令家的双龙银壶,典当人叫吴老松,是个卖瓜子的瘸腿老汉。李才想:那天老爷说银壶借给别人了,怎么又被人拿去当了呢?刘正传来吴老松一问,吴老松一口咬定是自己在街上捡来的,当票丢了。

刘正断定吴老松是瞎说,就耐心劝导他,这张当票上还牵连着一条人命呢,要他照实说来。吴老松这才从怀里掏出10两银子说:“那是县太爷的小舅子王九叫我拿去当的,事后他给我10两银子,如果有人问起银壶,就说是捡来的。那当票已交给王九了。”

如今,案子已有眉目,只要抓来王九,也许就能弄清郑瑞珠的下落。可是刘正感到为难的是那王九是胡县令的内弟,岂可轻举妄动?

刘正一想,对李才说:“李兄的妹子春英不是在王九家当婢女吗?赶快找你妹去打听一下。”

李才走到半路,迎面正遇上了妹子春英。李才一问王九的情况,春英告诉他,王九在三天前骗来一个新奶奶,王九逼她成婚,她不肯,一头撞在石柱上,把头撞破了。她现在是去抓药。

李才忙把折扇打开,春英一看,王九的新太太正和扇子上画的一模一样。

郑瑞珠有下落了,李才马上回衙告知刘正。刘正正想派人去抓王九,一个衙役从后堂传下话来:借帽三天期满,速去交还乌纱。

这时,胡县令和赵金花正在后堂等着刘正来还乌纱帽。胡县令想,三天已到,案子未了,酒肉有保。赵金花想,爹的差使有着落了。所以他们都乐得笑眯了眼。

不料,刘正迟迟不来,却来了赵金花的母亲——县太爷的丈母娘陈老太。他以为老头子赵实真的在衙门女儿家享福了,也就赶了来。

这时,刘正赶来对县老爷说:“老爷,案情已有眉目,现在死者的家属已到,请老爷宽容,再续借一天……”

“不借了!不借了!”赵金花一心想着革掉刘正的公职,让她爹补缺。胡老爷一看太太发火,也认真起来。

刘正没办法,只好脱下乌纱帽。赵金花正要伸手去接,李才“唰”地抖开画像说:“太太,请你看完这个,再接不迟。”

赵金花看了画像,不禁一怔:“这不是我爹吗,你这是干什么?”赵金花的母亲也说:“不错,是你爹,我早就认过了,说他早就在县衙了,怎不见他出来?”

刘正忙上前说:“老太爷早在三日前便到了县衙,因他已被石头砸死在枯井中,现在正躺在厢房听候发落。”

胡县令一听可傻眼了:原来那死者正是他的老丈人。

赵金花好像刚刚醒过来似的,大哭起来,缠着胡县令,要为父亲报仇。

胡县令咬咬牙说:“好!将凶手谢丹青立即斩首!要多砍几刀!”

刘正认真地说:“老爷,我已查明案情,谢丹青是屈打成招,真正的杀人嫌疑犯是你的小舅子王九!”刘正把调查到的情况对县令一说,县令顿时吓得呆若木鸡。这死者是老丈人,凶手是前妻的小舅子,真是左右为难。

刘正见时机已到,交还了乌纱帽,拉着李才就要走。

赵金花急了,她怕胡县令包庇王九,忙拦住刘正和李才,转脸对胡县令说:“老爷,刘公差办案精明仔细,这帽子还是再借给他用吧!”

县太爷怕太太发火,虽然支支吾吾,但还是把帽子送到刘正手上。刘正还是不肯接。

赵金花的母亲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一定要刘正接下乌纱帽,快快捉拿真凶,好替丈夫报仇。

刘正看着胡县令说:“再接不难,只是有一个条件。”

“说吧,什么条件?”

刘正说:“秉公办案,不得求情。”

赵金花朝胡县令一瞪眼,胡县令连连点头。

刘正接过乌纱帽,当场下令:“有请胡老爷,速去王九家讨还银壶,请太太同去。”

王九一听胡县令和新夫人双双登门来访,连忙热情招待。但他做贼心虚,寒暄几句后,便问起枯井中男尸一事,凶手可曾拿到?

赵金花忙说:“凶手早已归案,公文已到,就要问斩。”

王九信以为真,喜在脸上,乐在心里,连忙吩咐摆酒设宴。

酒过三巡,菜上五道,胡县令只字不提银壶之事。赵金花忍不住了,就说:“舅老爷,听说老爷有把双龙银壶给你了,怎不见用啊?”

王九心里“格登”一下,被赵金花逼得没法,只好打出一张王牌:“银壶本是我王家祖传之物,小弟我已长大成人,理该归还原主了。”胡县令也想暗中帮忙,就说:“不错,银壶是属于王家的。”赵金花一听,老爷不想追问银壶了,便接口说:“老爷不是讲过,夫人生前有过交代,银壶要等舅老爷成亲时才能给他吗?”胡县令只好点头说:“是,是!”

王九怕赵金花缠住不放,就说:“我已买来一名女子,这两天就要成亲了。”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快把新奶奶请出来见见面,省得再去找银壶了。”赵金花嚷起来。

胡县令怕引出麻烦,急得向王九使眼色,王九以为是叫他快去请新奶奶,于是吩咐女婢春英,扶新奶奶出堂见客。胡县令一见新奶奶,果然是那折扇上的郑瑞珠,心里暗暗叫苦:王九啊王九,你正中了刘公差的计,死定了!

赵金花问:“你可是郑瑞珠?”“正是。”“好啊,我可找到你了!”金花一叫,举手连击了三下桌子。这是她和等在外面的刘正、李才事先约好的暗号。李才领着头戴乌纱、身穿官袍的刘正,破门而入。刘正大吼一声:“把凶手王九带到公堂!”并传来有关人证,升堂审案。

王九一口咬定郑瑞珠是他买来的。郑员外说:“我家有万贯,哪有卖女之理!”郑瑞珠当面作证,王九是杀人凶手,死者的钱褡如今还藏在他家中。

刘正叫李才速去王家搜查,果然找到钱褡,拿到公堂让赵金花和她母亲辨认。一点不假,钱褡内层还有陈氏亲手绣的“赵实”两个字呢。王九吓得浑身筛糠,跪地求饶。

原来,那天晚上谢丹青和郑瑞珠逃到城东枯井附近正想歇息,不料,郑员外带着家丁打着火把追近了,谢丹青急得一筹莫展,突然发现眼前有口枯井,便叫瑞珠藏进枯井里,说好等郑员外一走,便以击掌为号,用带子拉瑞珠出井。

谁知,郑员外没等谢丹青申辩,就把他送了官。

他们走后,赵金花的爹赵实背着一只沉甸甸的钱褡,也路过这里,坐在井台上休息。正巧王九这时从赌场回来,看见有人抱着个钱褡在啃干粮,就心生一计,自称是本县县太爷的小舅子王九,要向他借一笔银子。赵实不肯。王九把双龙银壶的当票,以100两银子卖给赵实。赵实怕当票是假的,王九拍响巴掌发誓说:“若骗你,老天爷让我落井淹死!”

藏在井里的郑瑞珠听见掌声,喊道:“快拉我出去呀!”

赵实胆大,听到井里有人,赶快设法搭救。

郑瑞珠出井以后,王九借着月光,看到眼前站着一个美人儿,顿时恶念横生。他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下井去。王九见赵实已死,立即背起钱褡,拉起瑞珠就往家奔……

第二天,王九想起当票还在赵实身上,此时赵实的尸首已被公差运走,他就买通为他典当的吴老松,一口咬定银壶是捡来的,当票丢了。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刘正一拍惊堂木,命衙差将王九押入死牢。谢丹青无罪,当场释放。他又对郑员外说:“谢丹青、郑瑞珠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你就成全了他们吧!”员外点头应允。一双情人,终于如愿以偿。

刘正当了三天假县官,审清了一桩疑难案,被传为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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