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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作者:云剑   |  字数:5372  |  更新时间:2012-07-01 18:57:17  |  分类:

仙侠小说

自古神魔交战,遭殃的往往是凡人。沉默万年的魔族之王“恨天”始终按捺心中的欲.望于悲愤,千年前果断率领五百万魔兵出征冥界。恨天麾下十大前锋势如破竹,短短五年便击败了拥有一千多万幽灵大军的冥界,鬼王以及生还的一万多将士全部被擒。千年后,恨天发现了灵气极盛的修真圣地“灵域”,此灵域汇集了刑天、夸父、后羿、烛九阴……各大神失落的灵气,这使得恨天下定决心再次入侵他界。灵域的入口便是凡间的“天极城”,此城坐落于云天之巅,是凡间最接近神界的灵山。欲夺灵域无疑要御制神界各路大神,恰逢神界内乱,战神刑天、星神夸父等超级魔神重伤,恨天将天兵天将打退到五重天外。神界一蹶不振,只能坚守五重天大门,不敢与恨天魔族交锋。

鸿蒙初开,以十字纵横的洪荒地域为界,苍茫大地分为了四洲。西牛贺洲霞光普照,乃神佛之地;北俱芦洲妖气弥漫,属妖魔领土;东胜神州与南瞻部洲则由凡人居住。这是本来的面貌,但神佛迁移到天界,魔族与冥族等生灵也找到了自己的理想之所,他们都离开的这凡间。后来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的大战,打得天翻地覆,加上烛九阴的捣乱,凡间从此变了样。凡间分为七个洲,四个洋,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岛。亘古以来,神与魔的力量都有一种微妙的平衡,维持着各界界的正常运转!但是现在没有了神界这绊脚石,恨天魔族于仙元1700年开始入侵凡间,争夺灵域。

凡间是个万灵生存之地,其中凡人最为聪明与狡诈。各国战乱不休,民不聊生;各江湖门派明争暗斗,恩怨四起……凡人的情感为万灵之最,争风吃醋,重色轻友,爱恨情仇更是天怒人怨。在恨天未进攻凡间之前,凡人中修真者便因情感报复,召唤出了万邪之灵与沉睡多年的一代魔尊天煞。天煞乃魔尊,恨天只是魔王,就是没有恨天魔族的入侵,来到凡间的天煞也会将凡间倾覆。天灾人祸也。

凡间在恨天十大前锋的攻击下,凡人纷纷向天宇国、贞月国、仰星国的都城以及都城附属城避难;大量的凡人还涌入了无极群山和群仙岛。这就是所谓的“避天劫”。

十多年后,天界秘密派些神仙来到凡间,与凡间修真者们一同组织凡人为主的大规模地修真。来自凡间各地的能人异士,无论人品如何,都纷纷踏入了修真抗魔之路。他们的使命只有一个:

“破天劫!”

情恨,据说是天煞的化身,但是消息真假就的深究了。他在江湖上处处被害,但他坚强活下来,他图强扶弱、斩妖除魔,几度生死,但在人们眼里他始终是个邪恶之人。

廖小艳与潘晴敏长得十分相像,简直就相双胞胎。但是她们之间却是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只因为避天劫聚到一起,遇上了。潘晴敏有凌光戒指,此戒指凝聚了轻量太阳之灵,是修真的宝贝。但是十年前被七尾狐,也就是狐王镜狐姬给夺走了,当时镜狐姬要杀了潘晴敏,花妖仙子巧遇上便救走了她。长大后,镜狐姬遇到潘晴敏数次,知道身份后下手杀之,但情恨总能将潘晴敏救走。

三日前,情恨刚斩杀消丑妖王回来,遇到被镜狐姬的追杀廖小艳,这廖小艳可是使自己情恨变成“情恨”的女人。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这多次救自己的情恨就是自己以前感情伤害的人,她以为那人已经死了,已经含恨而终。这情恨多次救过她,但是他也多次伤害她的夫君成邦颂,在她眼里,他占据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位置。情恨击退了镜狐姬,但不料廖小艳中了镜狐姬妖术,她背后给情恨一剑,刺个透心凉。

将近黄昏。西方只淡淡地染着一抹红霞,阳光还是黄金色的。金黄.色的阳光,照茫山谷里的菊花上。千千万万朵菊花,有黄的、有白的、有浅色的,甚至还有墨菊,在这秋日的夕阳下,世上还有什么花能开得比菊花更艳丽?秋天本来就是属于菊花的。廖小艳这一生中从来也没有瞧见过这么多菊花,这么美丽的菊花,到了这绝情谷,她才知道以前见过的菊花,简直就不能算是菊花。

四面的山峰挡住了北方的寒气,虽然已近深秋,但山谷中的风吹在人身上,仍然是那样温柔。天地间充满了醉人的香气。绿草如茵的山坡上铺着条出自波斯名手的毯子,毯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鲜果,还有一大盘已蒸得比胭脂还红的螃蟹。

廖小艳身上穿着比风还柔软的丝袍,倚在三四个织锦垫子上,面对着漫天夕阳,无边秋景,嘴里啜着杯已被泉水冻得凉沁心肺的甜酒,全身都被风吹得懒洋洋的,但是她的心,却乱得可怕。她越来越不懂得潘晴敏这个人了。这些日子,潘晴敏给她吃的是山珍海味,给她喝的是葡萄美酒,给她穿的是最华丽、最舒服的衣裳,用最平稳的车、最快的马,载她到景色最美丽的地方,让她宴尽人世间最奢侈的生活。但是她的心里,却只有恐惧,她简直无法猜透这人对她是何居心,她越来越觉得这人可怕。

尤其令她担心的,是情恨。她每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看来仿佛很快乐,但她却看得出他那双发亮的眼睛已渐渐黯淡,那种野兽般的活力也在慢慢消失。他究竟在受着怎么样的折磨?三日前被自己一剑刺破的伤势是否已痊愈?廖小艳有时也在埋怨自己,为什么现在想到情恨的时候越来越多,想到成邦颂的时候反而少了?她只有替自己解释!“这只不过是因为我对他有内疚,我害了他,他对我的好处,我这一生中只怕永远也无法报答。”

情恨终于出现了。他从山坡下的菊花丛中,慢慢地走了出来,漆黑的头发被散营,身上披着蛟龙披风,穿着很厚的大衣,当胸绣着条栩栩如生的墨龙,衣袂被风吹动,这条龙就仿佛在张牙舞爪,要破云飞出。他脸上刺着的魔火虽然已经暗淡,眼色也接近枯竭,但总体望去,仍是那么魁伟,那么高贵,就像是位上古时君临天下的帝王。潘晴敏倚在他身旁,扶着他显得更娇.小,更美丽。有时甚至连廖小艳都会觉得,她的女性娇柔,和情恨的男性粗犷,正是天生的—对。

“她长得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但是她总是为难自己。”廖小艳咬着牙,心里充满了怨恨。但等她看到情恨正在对她微笑时,她的怨恨竟忽然消失了,这是为了什么?她自己也不如道。潘晴敏也笑了,娇笑着道:“你瞧你,我叫你快点换衣服,你偏不肯,偏要缠着我,害得人家在这里等我们,多不好意思。”这些话就像是一根根针。在刺着廖小艳。情恨真的在缠她?他难道真的已被她迷住了,已拜倒在她裙下?

“但这也许只不过是她在故意气我的,我为什么要上她的当?何况,他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根本就没有理由生气的。”廖小艳垂下头,尽力使自己看来平静些。他们已在她对面坐下。潘晴敏又在娇笑着道:“你看这里的菊花美不美?有人说,花是属于女人的,因为花有女人的妩媚,但菊花却不同。”她用一根银锤,敲开了一只蟹壳,用银勺挑出了蟹肉,温柔地送入情恨嘴里,才接着道:“只有菊花是男性化的,它的清高如同诗人隐士,它不在春天和百花争艳,表示它的不同流俗,它不畏秋风,正象征着它的倔强……”她又倒了杯酒,喂情恨喝了,柔声道:“我带你到这里来,就因为知道你一定喜欢菊花的,因为你的脾气也正和菊花一样。”

情恨淡淡道:“我唯一喜欢菊花的地方,就是将它一瓣瓣剥下来,和生鱼片、生鸡片一齐放在水里煮,然后再配着‘竹叶青’吃下去。”他笑了笑,接着道:“别人赏花用眼睛,我却宁可用嘴。”

潘晴敏笑道:“你这人真煞风景。”她吃吃的笑着,倒在情恨怀里,又道:“但我喜欢你的地方,也就在这里,你无论做什么都和别人完全不同的,世上也许会有第二个冰清,第二个逸仙,但不会有第二个情恨,像你这样的男人,若还有女孩子不喜欢你,那女孩子就一定是个白痴。”她忽然转过脸,笑眯眯的瞧着廖小艳,道:“成夫人,你说我的话对不对?”廖小艳冷冷道:“我已经不是女孩子了,对男人更没有研究,我不如道。”潘晴敏非但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更甜了,道:“一个女人若是不懂得男人,男人又怎么会喜欢她呢?我本来正在奇怪,成公子有这么样一个美丽的夫人,怎会舍得一个人走呢?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是因为……”她这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意思却已很明白。廖小艳虽然不想生气,却也不禁气得脸色发白。

潘晴敏又倒了杯酒,笑道:“这酒倒不错,是天宇国来的葡萄酒,成夫人何不尝尝?成夫人总不至于酒都不喝吧?否则这辈子岂非完全白活了!”廖小艳闭着嘴,闭得很紧。她生怕自己—开口就会说出难听的话来。潘晴敏道:“成夫人莫非生气了?我想不会吧?”她眼被流动瞟着情恨接着道:“我若坐在成公子身上。成夫人生气还有些道理,但是他……成夫人总不会为他生我的气,吃我的醋吧?”廖小艳气得指尖都已冰冷,忍不住抬起头——她本来连瞧都不敢瞧情恨一眼的,但这一抬起头,目光就不由自主瞧到情恨的脸上。她这才发现情恨不但脸色苍白得可怕,目中也充满了痛苦之色,甚至连眼角的肌肉都在不停地抽搐着。他显然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情恨本不是个会将痛苦轻易流露出来的人。廖小艳立刻就忘了潘晴敏尖刻的讥讽,颤声问道:“你的伤,是不是……”情恨笑了,大声道:“什么?那点伤我早已忘了。”廖小艳迟疑着,突然冲了过去。她的脚被狐妖所伤,现在还是疼得很——有时虽然麻木得全无知觉,有时却又往往会在睡梦中将她疼醒,她全身的力气,都似已从这脚上的伤中流了出去,每次她想自己站起来,都会立刻跌倒,但现在,她什么都忘了。她冲过去,一把拉开了情恨的衣襟。

她立刻忍不住惊呼出声来。很少有人会听到如此惊惧、如此凄厉、如此悲哀的呼声,情恨的胸膛,几乎完全溃烂了,伤口四周的肉,已烂成了死黑色,还散发着一阵阵恶臭,令人作呕。现在廖小艳才知道他身上为什么总是穿着宽大袍子,为什么总是带着狠浓烈的香气,原来他就是为了要掩隐这伤势,这臭气、就算心肠再硬的人,看到他的伤势,也绝不忍再看第二眼的。

廖小艳的心都碎了。廖小艳是懂得医道,她知道这情况是多么严重,这种痛苦只要是血肉之躯就无法忍受。但情恨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却还是谈笑自若。他难道真是铁打的人么?又有谁能想象他笑的时候是在忍受着多么可怕的痛苦?他这样做是为了谁?为了什么?潘晴敏摇着头道:“好好的怎么哭了?这么大的人,都快生孩子了,动不动就哭,也不怕人家瞧见笑话么?”廖小艳用力咬着嘴唇,嘴唇已咬得出血,瞪着潘晴敏颤声道:“你……你好狠的心呀!”

潘晴敏又笑了,道:“我好狠的心?你难道忘了是谁伤了他的吗?是你狠心?还是我狠心?”廖小艳全身都颤抖起来,道:“你眼看他的伤口在溃烂,为什么不为他医治?……”潘晴敏叹道:“他处处为你着想,为了救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但他对我呢?。”她叹了口气,道:“他对我只要对你一半那么好,我就算自己挨一千刀、一万刀,也舍不得伤他—根毫发,可是现在,杀他的人却是你,你还有脸要我为他医治?我真不懂这句活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来的?”

廖小艳嘶声道:“你不肯救他也罢,为什么还要他喝酒?要他吃这些海味鱼虾?”潘晴敏道:“那又有什么不好?我就是因为对他好,知道他喜欢喝酒,就去找最好的酒来,知道他好吃,就为他准备最新鲜的海味,就算是世上最体贴的妻子,对她的丈夫也不过如此了,是不是?”廖小艳道:“但你明明知道酒和鱼虾都是发的,受伤的最沾不得这些东西,否则伤口一定会溃烂,你明明是在害他!”

潘晴敏淡淡道:“我只知道我并没有伤他,只知道给他吃最好的东西,喝最好的酒,别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廖小艳牙齿打战,连话都说不出了。情恨一直在凝注着她,那双久已失却神采的眼睛,也不知为了什么突然又明亮了起来,直到这时,他才笑了,柔声道:“一个人活着,只要活得开心,少活几天又有何妨?长命的人难道就比短命的快活?有的人活得越久越痛苦,这种人岂非生不如死?只要能快快乐乐地活一天,岂非也比在痛苦中活一百年有意义得多。”潘晴敏拍手笑道:“不错,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情恨果然不愧为情恨!若为了一点伤口,就连酒都不敢喝了,那他就不是情恨了!”她轻抚着情恨的脸,柔声道:“只要你活着一天,我就会好好地待你,尽力想法子令你快乐,无论你要什么,无论你想到哪里去,我都答应你。”情恨微笑着,道:“你真对我这么好?”

潘晴敏道:“当然是真的,只要瞧见你快乐,我也就开心了。”她遥望着西方的晚雾,柔声接着道:“我只希望你能多活些日子,能多活几天也好……”晚霞绚丽。但这也只不过是说:黑暗已经不远了。廖小艳望着夕阳下的无边美景,又不禁泪落如雨。情恨神思也似飞到了远方,缓缓道:“我既不是诗人,也不是名士,只不过是个在荒野中长大的野孩予,在我眼中看来,世上最美丽的地方,就是那无边无际的旷野,寸草不生的荒山,就连那漫山遍野的沼气毒潭,也比世上的所有的花朵都可爱得多。”

潘晴敏失笑道:“你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连想法也和别人完全不同。”情恨笑道:“就因为我是个怪人,所以你才会喜欢我,是么?”潘晴敏伏在他膝上,柔声道:“一点也不错,所以我无论什么事都依你。你若真想到那种地方去,我们现在就走。”情恨长长吐出口气,道:“只要我能再回到那里,就算立刻死了,也没什么关系。”潘晴敏道:“好,我答应你,我一定让你活着回到那里,然后……”情恨打断了她的话,悠悠道:“然后再死在那里,是么?。”

穷山,恶谷。山谷间弥漫着杀人的瘴气。谎言必定动听,毒如蛇蝎的女人必是人间绝色,致命的毒药往往甜如蜜杀人的桃花瘴也正是奇幻绚丽,令人目眩神述。但忠言必逆耳,良药也是苦口的。这是什么道理?难道这就是“造化弄人”?还是上天有意在试探人类的良知?廖小艳想不通这道理。若说天道是最公平的,为什么往往令好人都坎坷终生、受尽拆磨,坏人却往往能享尽荣华富贵?若说,“善恶到头终有报”,那为什么魔族入侵人间这么多年也不见他们如地狱。

但是,地狱现在都是他们魔族控制,真是天怒人怨。试问天下,谁能破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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